若涛世冷冷的看了宫画纱一眼,思量了一下才道,“你跟着瞎闹什么,倾城要是带着牌位出嫁,我们若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若倾城一愣,瞬即把牌位遮掩严实,怕是让牌位之上的人听到了伤心话。
要留下牌位不过是因为若家的脸面罢了。
宫画纱想,他这话告诉她的信息是,只把冷清换的牌位留下来,而不是要把她的牌位送进祠堂。也是,那么多年了,进祠堂?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让冷清欢的牌位留下来,她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有一块木头来提醒她,若涛世的心中还有其他人;若府曾经有一个女主人。
“脸面?脸面早就让若倾城丢光了,还怕什么?”宫画纱冷哼,“还是刚才的话,你只要敢留下牌位,我与你誓不两立!”
若涛世犯难,他是想留下牌位的。但是这样,宫画纱真的他拼一个鱼死网破,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丢了若府的脸面,反正我若倾城早已臭名在外,今日就算是传出去,也不过是说我若倾城不懂事罢了!所以娘的牌位我一定要带走。”若倾城心想,就算是现在的她,和若涛世交手应该还是十分困难吧!
若涛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牌位),一个是权力,一个是真爱。当初因为权力,他已经抛弃过了后面一者。现在同一个问题摆在他的眼前,他又该如何选择?
屋子里陷入僵局。
“老爷夫人,迎亲的队伍来了。”纸鸢从门外进来,虽然感觉到屋内的气氛非比寻常,但她还是出了声。
若倾城的手更加紧了,今日她一定要带着娘离开的。她曾经在娘的病床前说过,她离开的时候,她一定要带着娘一起离开。
她记得那个时候,娘好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点的头。
宫画纱也等着他的回答,她知道,今日她是在拿自己的命和一个牌位赌,赌赢了她不知道能够得到什么,但是她明确的知道,赌输了,她失去的是什么。
她失去的是一辈子耗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青春,失去的更是她的尊严
若涛世的目光再次扫过两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那遮掩的牌位上,他已经失去她了,即使现在挽回也挽不回来了。
他站在那儿,闭上双眼,淡然的道,“带着她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他忽然觉得,他生命中有关她的东西全部都丢失了般。
她的牌位,她的心,她的女儿,全部都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希望这条路,他能够坚定的走下去,不然到了最后等他回头,他会发觉自己什么都不曾剩下。
悲哀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零丁的站在原地,再也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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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十里红妆
《临夏·西凉纪》撰写。
云漠二十四年,七月三日,安王尉迟寒为迎娶若府若倾城,铺十里红妆。
若倾城捧着牌位,终于踏过若府的大门。
额前,是红色盖头,她看不清楚,但她仍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大门内。
今日终于可以离开了,她也能带着娘一起离开了。
想起方才在房间里,若涛世的那声回答,她笑,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他终究是放不开手中的权力,再一次放弃了娘。
其实她一直知道,娘是希望留在他的身边的,即使是只剩下一块牌位,也是如此。
她想,刚才如若他一直要求把娘的牌位留下,她也无可奈何,可是到了最后,他终究妥协了,妥协于宫画纱的威胁,妥协于手中的权欲。
若倾城冷笑,既然现在的他放不开,终有一日,她会逼他放开的。只是到时候他放开的不仅是权力,而是所有,所有的一切。
“三小姐,王爷来了。”旁边的纸鸢低声提醒。她抬眼看见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竟是望不见尽头。这,该是怎样一场婚礼啊!
她记得,二小姐成婚当日,都没有这般排场。
若倾城平复了心中的愤恨,转头,已是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
尉迟寒从马上跳下,向若倾城走去。
今日的尉迟寒一身大红喜袍显得俊美挺拔,乌发飘亮如丝绸,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双眸格外明亮,连一向冰冷的脸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这般男子,如若不是因为不能修炼古武,他该是多么的耀眼啊!
但即使如此的他,也能惹得女子尖叫连连。恨不得醉卧在他的胸怀。
可正是如此,所有围观的女子都不甘心,气得咬牙切齿,直跺双脚,凭什么这么俊美的安王要迎娶帝都最著名的丑颜——若倾城?
女子忿恨不平的同时,男子却是暗自点头,这般婚配还正是天下第一绝配——废物配丑颜。
尉迟寒一步一步的朝着站在门口的若倾城走去,双眸更是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今日的她,一身大红嫁妆,落落大方。站在那有些森严的若府大门,却是格格不入,这一刻他知道,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被束缚在这种深宅大院,她应该是翱翔于天际,与他齐飞的雄鹰。
尉迟寒站到她的面前,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她是那样的娇小玲珑,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他想起了那晚上他救她过后,她的伶牙俐齿的反驳、咄咄逼人的气势。
同样的,若倾城忽然感觉到面前站了一个庞然大物,由于盖头遮住,她只能垂眸,看见那双穿着大红靴子的脚,那样一双大的鞋,脚该是多大啊!
虽然面前站着的是庞然大物,但她却没有感觉到压抑和迫人的气势,想来,可能是因为他不能习古武的原因吧!也是这一刻,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尉迟寒听见她的舒气声,微微一笑,她原来很紧张!
纸鸢上前接过尉迟寒手中的大红花结,递到若倾城的面前,轻声提醒。
得亏垂眸的时候还能够看见一些东西,所以当纸鸢递上大红花结的时候,她伸手去接。哪里知道尉迟寒竟然是一下子伸手握住了那小巧玲珑的手。
当两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尉迟寒微微诧异,他这是怎么了?自从是遇见面前的这个人过后,他就做了许多不曾做过的事情。她明明是世人传闻中的丑女,可是为什么他每次遇见她的时候,他却是自动忽略了那张丑脸?
若倾城同样心惊,虽说她是异世而来,对这种拉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当她的手被那温暖而厚实的大手包围时,出了不安紧张以外,心里还有一丝暖流?
虽说诧异于自己的动作,但那小手握上去的感觉,却是极其舒服——软软的、暖暖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她的再次紧张
索性就懒得再次放手了。
人群中看见这种情形,讨论声顿时掀了起来。
“你们快看,那安王握住了若倾城的手。”随即不可一世的说道,“我就说安王是自己同意这桩婚事的,你们还不相信,我这消息可是从我那当宫女的侄女打听的,你们现在信了吧!不过这般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额!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们看看今日这迎亲的架势,可是把前面几位成婚的王爷都给比了下去。你们说,要是安王不是自己同意这桩婚事,他会把阵仗搞得这么大?”
这话倒是有几分力度,一时,众人也不知道怎么辩驳,但是马上又女声愤愤不平的响起。
“你们都知道什么?要我说,那安王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们这些男人谁不喜欢倾国倾城的美貌,你们可别忘了,那若倾城的样子就算是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呕吐,你们男人还能吃的下?更别说安王的眼力了。”
“对,那若倾城长成那样,安王能够看上?真是笑话。”
女声为安王打抱不平,但是男声立马响起。
“那安王不过是个废物,谁不知道他现在不过是仗着皇上罢了!我看他现在能够娶上若府的女儿,等以后时局变了,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命呢!”
“对对对,而且我还听说这安王喜好男色,不然整个安王府怎么会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讨论声络绎不绝,他们本以为声音很小,但是习武之人的听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早就是把这些声音听了进去。
055 存心捣乱
对于这些声音,尉迟寒算是早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今日一听,却是有些烦躁。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若倾城,本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握着的那只手还似刚才一般,没有任何不适。只不过手心里倒是出了一丝香汗,湿透了他的手心。
她都不介意,他在介意什么?
牵着她上了花轿,他才再次上马,迎亲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坐在马上的他,双眸微微收缩,刚才看见她从若府出来手里就一直捧着一块牌位,等上了花轿,那牌位还是捧在她的手里。
他看清楚上面的字,刻着的名字是冷清欢,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她娘的名字。
但如果是她娘,那么应该是若府的女主人,牌位应该能够进祠堂的啊!但是为什么让她抱着牌位出嫁,难道若府就不怕闹笑话。
亦或是若涛世对这对母女从来都没有上心,就算是笑话也不能容忍一块牌位!
他的心里猛然一紧,她是受了怎样的苦,才活到了今天忽然,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可他至少还有父皇的愧疚,而她呢?是不是只剩下这么一块牌位慰藉了。
苦涩的味道在心底弥漫。
花轿摇摇晃晃的,晃得若倾城心神意乱,生为两世人,却是第一次结婚,说不清楚心底是怎样的感觉。
成婚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现今的她却是高兴不出来。
这次婚姻她不过是当做一块离开若府的跳板,但是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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