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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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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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有意外的表情一闪而过。
  此后的两个多月,苏云昭和司马洛共计约会了十二次,被我用各种借口挡驾在苏云昭香闺之外十三次,差不多,概率是一半的一半。
  司马洛到底有些斤两,到目前为止,表现得尚算淡然。亲近美人,也不狂喜;拒之门外,亦不着恼,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
  好你个司马洛,跟我这儿装蒜是吧?看你颜姑奶奶给你上一剂猛药。
  那天,司马洛与萧屹双双到访,我做了第十四次拦路虎。
  “司马大人见谅,今天姑娘交代了——”
  我这厢尚未念完台词,司马洛已然一伸右手,不让我再说下去。
  “行了,不用说了。既然苏姑娘今日不便,我等走便是了。”同时转向萧屹,半认真半玩笑道,“屹,看到了没?苏姑娘的门槛实在高得很,一不留神,又绊了司马洛一个跟头。”
  萧屹揶揄道:“此乃无可奈何之事,谁叫洛嗜好碰壁,尤其是碰苏大美人的壁。”
  司马洛浅笑,萧屹大笑,二人转身,正yu离去。
  我突然开口,“萧大人——”
  司马洛和萧屹一齐愕然回头,萧屹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司马洛,才望向我,“未知姑娘何事唤萧某?”
  我上前一步,略带殷勤地,“萧大人慢行一步,我家姑娘有请。”
  萧屹那反应,倒像是平地里打了个旱天雷,小小地受了点惊吓,又先看了看司马洛,才向我迟疑地道:“你家——姑娘——请——我?”
  我躬身相让,“是,我家姑娘已恭候大人多时,萧大人请——”
  萧屹待在原地没动,开始变得结巴:“这个,似乎,不太——”
  由此可见,萧屹是个老实人,重视朋友的老实人。
  其实比起司马洛,我更看好萧屹。苏云昭要是嫁给萧屹,前景恐怕会更乐观些,将来日子过得会更踏实些。
  可惜,nan女情爱确如萧屹所言,此乃无可奈何之事。谁叫苏云昭看不上老实人,反而看上了司马洛那个大滑头。
  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我回过神,打断萧屹的结结巴巴。
  “前些时候,萧大人新作的那篇赋,我家姑娘很是喜欢,特意编了曲子,预备今日向大人请教。大人既不肯赏光,奴婢也不好勉强。想是我家姑娘,曲俗歌陋,不入大人耳矣。”
  讲完这一大段,我she头都快打结了。呼,跟古人讲话就是费劲。幸亏收到了预计的效果,要不然真对不起我这she头。
  众所周知,萧屹是出了名的曲痴,闻言登时眉飞色舞,“苏姑娘特为萧屹新作的曲子么?实令萧屹受宠若惊,定要先听为快。”
  言罢,屁颠屁颠地一路寻苏云昭去也,甚至没顾得上跟司马洛打个招呼。看来,我这一招投其所好果然有效,萧屹立马见曲忘友,把司马洛抛到了九霄云外。
  司马洛忤在原地,脸上渐渐挂不住,“原来苏姑娘的门槛,只为我司马洛一人而设。”
  我不接他话茬,垂首屈膝行礼,“奴婢恭送司马大人。”
  估计这会儿,司马洛肺都快气炸了,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哈哈,翻脸了吧?熬不住了吧?任你司马洛奸滑似泥鳅,也到底让我拿住了七寸,燃了你心里的那把火。
  嫉妒,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尤其那嫉妒还来源于自己最好的朋友,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尤其是在大男子主义横行的古代,尤其是像司马洛这样心高气傲的古代名士。
  从那以后,司马洛再没踏足天音坊,苏云昭忍不住担心:“子服,你会不会做得过分了?”
  过分?怎么会?火候刚刚好,我烤得这只司马牌鸡翅膀,是时候起锅、装盘、上菜了。
  我叫苏云昭尽管放宽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司马洛没来天音坊就对了,在他嫉火攻心的当口,殊不知自己在动了怒的同时亦是动了情。
  我派人以邱大娘的名义送了封信到司马洛府上,信中措辞极其谦卑,言道:苏云昭自君离后,一病不起日见憔悴,万乞司马大人拨冗,往天音坊一探,以解苏姑娘相思之苦。
  我一直等到次日黄昏,才等来司马洛他老人家大驾光临,来的时候仍旧臭着张脸。
  他问我:“你家姑娘究竟在弄何玄虚?司马洛虽不才,也绝不会任由他人戏耍于股掌之中。”
  乖乖,看来司马洛此次是气大发了,胸【炫~书~网】中的这口怨气至今未消,倘若让他就这么进去,以苏云昭那高傲的性子,非一拍两散了不可。
  得,这灭火的工作还得我来做,唉,当人家的丫头就是命苦啊。
  我向他行礼赔罪,“司马大人言重了。大人有所不知,先前对待大人的种种不敬,皆非我家姑娘本意,只是奴婢对大人心存不满,故而处处刁难。还望大人海量,饶了奴婢这一回。”
  “是你?”司马洛讶然挑眉,“你为何对我不满?”
  不可否认,他挑眉的动作非常之帅,帅得我想揪下那两条好看眉毛。
  “只因奴婢不忍见我家姑娘为大人患得患失,日日寡欢夜夜难寐,姑娘对大人的心意,难道大人当真一无所觉么?”
  司马洛沉默不语。
  我趁热打铁,“大人与姑娘相交已非一日两日,姑娘是否擅用心计之人,大人应当比奴婢更为清楚。若是大人因此误解姑娘,未免有负这数十日来,大人与姑娘的朝夕相处。”
  绝不能令司马洛反感苏云昭。而女人最令男人反感的,莫过于司马洛刚才所说,让他觉得她将他戏耍于股掌之间。
  我估mo着,司马洛这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该主角出场了。我催他快进去,“司马大人,姑娘正在屋里等着大人,未知可需奴婢为大人通传?”
  司马洛站着没动,这个把月来,头一回正眼瞧我,“好一个巧舌善言的奴婢。但不知你除了奴婢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称呼?”
  怎么着?瞧这意思,难不成对我产生了兴趣?哼,死性不改,小姐还没搞定,又来打丫环的主意。
  不过,打了N次照面,这会子,才记得来问我名字,会不会晚了点?
  我半抬眼皮,瞅了瞅司马洛那张俊得不像话的脸,忽地促狭心起,假意扮温顺恭谨,复低头答道:“奴婢施伲洁。”
  “施——什么?”司马洛没听清楚,蹙眉,“好生怪异拗口的名字。”
  我故作迷茫,“奴婢的名字怪异么?奴婢倒是喜欢得紧,奴婢施伲洁——”
  尽可能优雅地朝司马洛半身一拜,“施施然一拜之施。”
  继而刻意妩mei声线,“伲侬软语之伲。”
  最后蓦地清冷面容,作孤芳自赏状,“质本洁来还洁去之洁。”
  我这边一面三变,搞得司马洛有点晕,半天半天才击掌喝了一声采,“好!好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
  当然好了,出自曹雪芹曹大师之口,名垂青史的文学巨匠,还不震死你这个小小的当朝名士!我暗自得意。
  司马洛还在那里感叹,属于文人墨客的激动:“想不到区区天音坊一名小婢,竟有这等文才,实令天下士人汗颜。”
  切,小婢怎么了?职业歧视加性别歧视。
  我虚伪地谦逊,“大人谬赞,奴婢愧不敢当。奴婢不过跟随姑娘时日久了,耳濡目染学了些句子,班门弄斧,倒让大人见笑了。”懒得再跟他罗嗦下去,“司马大人,我家姑娘怕是等急了,还请大人移步入内。”
  司马洛又深深地看了我许久,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方才开口:“施姑娘——”
  我恶意地纠正他,“大人唤奴婢阿洁便可。”
  司马洛正色道:“阿洁姑娘,司马洛敢断言,姑娘机智才思,绝非耳濡目染、班门弄斧如此简单。”说完,潇洒地一转身,走了。
  我冲他的背影扮鬼脸,我本来就聪明,不聪明怎么能做你司马洛的“阿姐”?
  施伲洁?是你姐!这都没听出来,还还还名士,还还还才子,切!
  原来不是我不用标点,而是后台的自动排版有问题,现在改过了,希望不要给筒子们再看得一头冒水水。

 



  孔子曰:“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不过,孔子亦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既然孔先贤都把咱女子和小人归为一类,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守什么君子之礼,心安理得趴门外偷听。
  根据我面授机宜,今儿苏云昭应当向司马洛表白心意心策划了一个多月,成败与否就在这最后的一锤子。
  大抵古代女子表达爱意,多是以借歌传情、凭诗达意之类的招术。你叫她效仿现代女人大明大方直接来句我爱你我喜欢你,恐怕刀架在苏云昭脖子上你也甭指望她讲出半个字。
  我听见苏云昭在唱歌,和着琴声,低低吟唱:
  天幕低垂兮临秋水,濯去铅华兮敛素眉。
  残红凋零兮败叶随,冷月西去兮飞星追。
  此歌前四句说的是美人孤单,西望斜阳空叹,夜守红烛垂泪。独临秋水顾影自怜,不由得心灰意冷看透世情洗去铅华紧锁双眉。
  后四句则是说花谢了还有枯叶相陪同归尘土,月坠了也得流星随它一起落下,人世间一切都成双成对。有感而发,不再固执于曾经心比天高,愿放下所有从此与君共守清贫同倚寒翠。
  好词!好曲!好歌!好一个兰心蕙质的妙人儿!
  歌亦缠mian,情亦缠mian,哪怕蠢笨如牛的莽夫也不会拒绝。
  一曲既毕,苏云昭柔柔地问:“司马大人,觉得云昭此歌如何?”
  有很长一段时间,司马洛没有吭声。
  然后,我的心就一直悬着,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上升,如果司马洛一直不开口,我的那颗心大概就蹦出了嗓子眼。
  我的妈呀,比我自己求爱还紧张。
  终于,司马洛说话了,语调平稳,呼吸均衡。
  “姑娘的歌艺与世难求,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呃?怎么是这种反应?全是套话,我隐隐地不安。
  可能苏云昭也有同样的预感,声音微带一丝轻颤,“大人没有什么话要对云昭讲么?”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最后,司马洛长叹了口气,“不瞒姑娘,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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