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拉着面带疑惑的弟弟,“不是说要跟着我去给皇额娘请安吗?再不快着几步,额娘可是要久等了。”
胤祥张嘴愣怔,脚步下意识跟着八哥,愣是没有料到,八哥还真是去景仁宫找皇额娘请安的,胤祥以为刚才八哥那只是打发九哥十哥的借口。
“九哥,你瞧,八哥竟然带着十三那小子,就是不理我们”胤俄愤愤不平,瞧着十三胤祥可是越发恼怒了,再想想,就觉得这小子总是和自己抢八哥。
胤禟抬手摸摸鼻子,笑得有几分尴尬,其实刚才他哪里是信了八哥的话?所以才带着胤俄在后边儿跟着,见了十三追上了八哥,说了些什么,太远了听不清。然后,见八哥拉着十三很亲近的样子,胤禟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作者:咋感觉是抢玩具的心思?咳咳,当然八爷比玩具要高档次了)
可跟着、跟着,此刻瞧着八哥带着十三,都倒了景仁宫大门口了,胤俄还出口这么说,胤禟也有几分心虚了,本就是怀疑八哥“说谎”,才在后边儿跟着,之后还因着十三怨了怨八哥这会儿子,八哥可真是入了景仁宫见皇额娘!
前面胤禩和胤祥被等在门口的语竹姑姑迎了进去,胤禟刚想着转身拉上胤俄快些离开,却不料,一回身,等瞧清楚眼前走来的是谁,这时候,差点儿脚下没站稳,就摔了,“四四哥?呃”连忙拉了一把胤俄,“胤禟(胤俄)给四哥请安。”
好冷!
能不冷吗?
堂堂两个皇子阿哥,竟然像是做贼一样趴在假山后,对着皇贵妃的景仁宫指指点点,成何体统?
胤禛眉头一皱,脸上神色一板,胤禟胤俄低着头都能感觉这冷面四哥的寒气了,两颗小心肝儿跟着一颤一颤的,内心呐喊:八哥,救命啊!
“来给皇额娘请安?”四哥发话了。
“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点头称是。
“功课都做完了?”四哥真上进。
“还没。”脱口而出差点儿就又冒出来一个“是”,可想想四哥那性子,胤禟只得实话实说,至于旁边胤俄这小子,胤禟是指不上了,见了四哥、请了安,胤俄就闷声不响了。
胤禟多半是因为觉着老四心思深,不敢大意了,只得全身心应对,而胤俄,对着四哥这副怕怕的样子,倒不是见着胤禛有多可怕,而是,这几年跟着八哥亲近,开始的时候,每每表现出一丝对四哥的不敬,八哥总有办法翻倍儿地折腾自己,所以,胤俄这纯粹是怕了八哥真生气。
胤禛虽然没在皱眉,很快又恢复了“面瘫表情”,可是,心里却是不舒坦,怎么这一个弟弟、两个弟弟的都是一副“四哥你很可怕”的样子?
“先进去吧。”说着不容拒绝地率先进了景仁宫。
胤禟胤俄这时候,也确实不敢不从了,若是四哥追究起刚才失仪之事,可大可小,说大了,那可是对皇贵妃不敬胤禟不敢再往下想了,即便额娘宜妃在皇阿玛面前恩宠也不少,可毕竟,胤禟不敢把麻烦再推给额娘了。
“皇额娘这时候该是在午睡,先跟我去书房把今日的功课做了,再来请安吧。”心里正奇怪,老九老十怎么会在景仁宫外?胤禛却是不动声色,正巧了,借着机会试试这两个弟弟。
胤禟年纪也不小了,一母同胞的老五养在皇太后身边,胤禟在宜妃这个生母的照顾下,本就对着皇太子胤礽并不存着太多的真心恭敬,只是胤禟这些年来,除了和胤禩、胤俄特别亲近外,与其他皇子都是淡淡的。
胤禟身后,是整个郭络罗氏。
“那八哥呢?”胤禟失神中,一个没留意,就让胤俄鲁莽了,傻乎乎听了四哥的话,就这么急急问了。
既然四哥说皇额娘在午睡,那么刚进来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呢?
胤禟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胤禛没有错过,也自然明白了刚才景仁宫外的情景,倒是有几分无奈。
当胤禟见了花园里,胤禩和胤祥正玩着风筝跑得欢,脸上的笑意再也装不出来了。
胤禩察觉身后似乎有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回头正对上胤禟的视线,胤禟还来不及掩去其中的愤怒、甚至几分恨意觉得被八哥背叛了?然而,胤禟是个聪明的,很快,眼里再也没有刚才的情绪了,转而,渐渐平静。
“呀!八哥哥真差劲儿,都没十三玩得好。”少女的音质,很突然,又打破了胤禟眼中的平静。
“呵呵,沫沫倒是嫌弃我了,八哥哥可真伤心了”胤禩眼神瞥过九弟,眸光黯了黯,转而又对着沫沫打趣。刚才,胤禟眼中的那一股强烈的霸占欲,让胤禩心底里无法平静。
“八哥哥真是不嫌羞!这可都是几个弟弟瞧着呢!”沫沫自打江南回京,入了宫,虽然性子保持了江南时的几分真洒脱,可这宫里,她即便是固伦公主,也少不得费心思,“倒是好久没见着九弟了,来,胤禟,跟我回院子,咱们姐弟好好聊聊。”
沫沫挥手,示意宫女小果推着自己回院子,胤禟瞧着这位公主姐姐渐渐离去、没了身影,这才急急和四哥八哥打了招呼跟着沫沫而去。
留下的胤禛叫过十三,考校功课,而胤禩笑笑,索性催着胤俄讲起了今日的功课。
胤禛听得十三颇为流畅的对答,脸上的冰霜稍稍化了些,刚见着十三和胤禩疯玩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胤禛也有些不满,即便是陪着沫沫,也不该这般没分寸虽然,瞧着弟弟们奋力奔跑的样子,的确很是精神,满是活力。
十三也察觉到四哥的心情好些了,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回答四哥的问题,倒是真显出几分水平来,胤禛想了想,还是没打击这孩子的信心,最后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到最后,给佟芳华请了安,胤禩带着胤俄和胤祥回了阿哥所,胤禛虽然也有几分好奇,沫沫带着胤禟回院子后就没出来,却也因着早些和闲轶约好了在清风楼见面,陪着额娘说了会儿话,就也出宫了。
后来,心情甚好的闲轶陪着胤禛小酌一杯清风酒,突然背后一阵寒凉,却又不像是病了,闹得心中疑惑,也引得胤禛投来几丝满带暖意的眼神,倒让闲轶把心中疑惑立马抛到一旁,顺着胤禛的橄榄枝、差点就直接在雅室里食秀色而饱餐了
却原来,是八阿哥胤禩回了阿哥所,并未像前些日子一般,专心功课,而是频频皱眉,心忧烦恼。
近日许是忽略了胤禟,突然之间,这弟弟的眼神,看得胤禩有了几分心悸?
那一种眼神,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还记得,那日景仁宫里,在额娘门外,听得屋里,沫沫的一番狂言,“四哥哥幸福了,沫沫才不管四嫂是女的、还是男的。”接着是四哥的沉默、额娘的笑声。
原来,除了沫沫这个妹妹之外,四哥也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四哥了!胤禩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怅然
想到此,胤禩心里对着闲轶那家伙又是好一阵腹诽,才舒爽些,又想起今日的九弟胤禟,想起胤禟那神色,想起胤禟这狐狸性子胤禩忍不住头疼了。
大婚 是谁和谁的缘
“四爷”那拉妃芸犹豫着开口,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终于安然生下龙凤胎,终于让自己嫡福晋的地位,不再受任何威胁,然而,四爷府女主人的位子稳稳的,她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了。
“主子放心,四爷没在其他院子。刚才还让人传话过来,说是近日公务繁忙,都在书房那院子过了。”福晋已经很多次这么提起四爷了,自然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吗?不是哪个狐媚子惑了爷的心,便可以放心了。
妃芸瞧着窗外的暮色,只觉得心中留有几分忐忑,说不清、道不明,真的可以放心了吗?
书房。
闲轶瞧着书桌对面神色晦暗的胤禛,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这事,本就是预料之中的,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嗯。”心神不宁的胤禛,随意应声,然后专注着手中的折子,不再搭理闲轶了。
这算是什么意思?闲轶苦笑。他们这种关系,自打康熙三十四年回京,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了,此刻,胤禛的态度,是在表示,“结束”吗?
从某种意义而言,闲轶是先生,算得上胤禛的半个师傅,所以,再加上这半个情人的身份,很容易猜透,胤禛此刻的心思。
胤禛,最在乎的,莫过于佟芳华那个额娘、还有沫沫这个妹妹。
“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胤禛偶然抬头,似是有些诧异,闲轶仍然是之前的姿势,甚至闲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不知不觉,胤禛盯着手中的折子,已经到了半夜,却并未翻动,也未动笔写下只言片语。
这四年,胤禛会顾着四福晋的面子,每月在那拉妃芸那里宿几晚,而妃芸,也是他四贝勒府唯一留有子嗣的女人,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再也会有几天,在其他院子里偶尔呆上一晚、两晚。
只是,自打弘珏、虹钰姐弟两出生之后,四爷府这几年再未添丁,宫里康熙倒是送了几个女人,而至于其他后妃,因着皇贵妃压着,连德妃那个生母都没敢随意给老四府上送人。
最舒心的伴侣,唯有闲轶一人而已。
“再有五天,就该是初八了,内务府说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公主府也都备好了。”闲轶走到门口,背对着胤禛,“听说试婚格格已经送到侯府了”
“啪!”那边闲轶这话音刚落,胤禛才拿起的笔,就被捏断了。
终于,胤禛认真地抬头,去看闲轶,从来没有的郑重眼神盯着,却是第一次没有得到闲轶的回应,胤禛只是看到,闲轶站得□,而那背影,有些孤寂和落寞。
“我”闲轶顿了顿,接着开口,只留下一句,“
儿女成双 月半弯
在沫沫和闲轶的新婚期,四爷胤禛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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