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的出师任务。
两年前,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卖”于胤禛,面不改色、心跳如常。
两年后,前一晚,被胤禛一个眼神所迷,就在刚才,竟被一小丫头问得哑口无言!
多简单的一个问题。
闲轶,是谋士,只管出谋划策,只为四爷谋天下不谈其他。
这其他也包括感情吗?
此刻,他,却,回答不了。
而那一边,胤禛亲自把沫沫送回景仁宫,也察觉到了,这丫头时不时用古怪的眼神偷偷瞄着自己,见她兴趣盎然的样子,被这么打量,若是换了一个,此刻胤禛怕早就寒气大发了然而,他不过是略带宠溺地伸手抚了抚沫沫的小脑袋。
“啊?四、四哥哥把锦绣打了?”回宫,胤禛陪着芳华在主殿说话,沫沫先是回房休息了一下,然而,问起这半月来的宫中事,竟是听到这样的消息?
在四哥府里,被瞒得严实。
暖洋感觉到沫沫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皱眉、摇头,在四爷府上这段日子,丝毫没有听闻这样的消息定是四爷的意思。
沫沫微微有些懊恼,细想一下,稍有些自责,若不是那时候自己急着帮八哥哥在四哥哥面前讨好,按着往日的情形,四哥哥最狠也不过是对着八哥哥训斥一顿、再罚八哥哥补上功课断然不会,狠打了锦绣!
等到晚膳的时候,胤禛显然感觉到了沫沫的情绪稍显低落,无奈苦笑,这丫头是闹别扭了。
芳华眼神一顿,转瞬就明白了,“把锦绣叫来。”
随着她这一声,看着语竹得令出门,餐桌边围坐的胤禛、胤禩、还有沫沫都是神情一滞,胤禛眼中暖色更甚,而胤禩和沫沫则稍显忧虑。
锦绣听闻语竹姑姑的话,整了整衣衫,默默跟着,忍不住有些忐忑,这情形,怎的都让他想起半月之前,也是如此被叫进了四爷的书房,接着就是一顿板子打得屁股开花。
四爷的书房,不是那么好进的。
皇贵妃的家宴,更容不了外人插足。
语竹虽然在前头领路,却也察觉了身后少年的心绪波动,语竹微翘嘴角,心中暗笑,主子名下的三个孩子可都是长大懂事了,她这做额娘的竟还是这般孩子心性、爱闹着玩。
不过,锦绣这孩子跟着八阿哥这些年,性子也太过张扬了一些,而八阿哥是主子,又有皇贵妃这养母罩着,再有四阿哥和小公主兄妹顾着,八阿哥即便是调皮惹事,倒也无妨在这皇宫,锦绣毕竟也就是个奴才,比不得主子。
四阿哥这顿敲打,甚好。
芳华是皇贵妃、是副后,即便六宫之事平日里早就交给宜妃和德妃处置,但后宫之权,却一直在皇贵妃手中,而芳华又厌于宫事,更多的都是语竹在帮着打理,所以,宫中之势,语竹看得分明,不禁替主子感慨,四阿哥是长大了。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锦绣,这会儿战战兢兢给各位主子请安,尤其是皇贵妃气场太强大,锦绣在门口跪着,都不敢起身,只顾着低头。
沫沫瞪着眼睛瞧锦绣,这家伙向来性子活跃,倒还真是很少见这副模样,沫沫再瞧瞧四哥哥,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看把好好的锦绣折腾成这样了!
不等胤禛反应,芳华出声了,“锦绣,公主为了你受罚的事,在怨着四阿哥了,这,你怎么说?”
唉呀妈呀!皇贵妃主子,您这是折煞奴才了锦绣欲哭无泪,“奴才惶恐。四阿哥责罚,奴才罪该如此,不敢推脱狡辩。”努力沉着应对,可回话的当口还是忍不住声音微颤。
皇贵妃这话,说重了,可就是指他锦绣在这景仁宫挑拨离间了这,是罪该万死的。
“额娘”胤禩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这么鲁莽,可还是沉不住气,急急想要为锦绣辩解几句。
“额娘,人家哪有这意思!四哥哥最疼沫沫了,沫沫怨谁、也怨不上四哥哥呀!你这不会是瞧着我和四哥哥感情好,吃醋了,故意让四哥哥误会沫沫”这话,也只有沫沫敢说。
胤禛和胤禩,也是万万不敢和额娘这么说的,哪怕是开玩笑!
而芳华,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那倒是额娘想差了,好了、好了,沫沫不生气啊!”原本,不过是闹着玩的,底下的锦绣,这回该是牢记教训了,“既然沫沫这么说,便是我错了,语竹,去带锦绣到小库房挑几样,算是我赏的,下去吧。”
跟着语竹退下,心里哪有精神想那赏赐,锦绣早就汗湿了一身。
皇贵妃认错?赏赐补偿?哪儿担得起啊。
这顿饭,倒是心思各异了。
沫沫闷闷吃完,最后闹着说是许久未见八哥哥了,要好好叙叙,芳华点头允了,吩咐胤禩在景仁宫多留一会儿陪着沫沫说话。
“这丫头,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到哪儿天,真怨起你来,可别后悔!”芳华瞧着沫沫和胤禩说说笑笑离开,把胤禛招到了跟前,说笑。
每每景仁宫的家宴上,胤禛脸上的浅浅笑容总是没有断过,“皇阿玛宠着、额娘您宠着,瞧胤禩那样,也是把沫沫疼进骨子里了禛儿,可不想落后了。”
这般儿郎姿态的四阿哥,若是让外人见了,还真是会大吃一惊冰山一般的四爷,此刻,浑身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
“沫沫和胤禩,到底还是小了些。”芳华的语气,似乎听不出情绪。
然而,胤禛感觉到了额娘的意思,“本就是弟弟妹妹,就该有弟弟妹妹的样子,偶尔闯祸闹别扭,倒是能让我有点做兄长的感觉”细细说着,胤禛似乎很享受。
芳华笑着摇头,拉过胤禛,“你呀!那禛儿如何,也让我感觉感觉做额娘的滋味?”戏谑,也心疼。
胤禛,太过懂事。
“额娘,儿子长大了,孝顺您,不就是了吗?”
胤禛,哪里是薄情寡恩之人?
然而,心里念着弟弟妹妹的胤禛,若是知道沫沫此刻正腹诽着的小心思,不知会是如何感想了?
哼哼!四哥哥真坏!才不告诉你那闲轶的心思,看你这冰山木头什么时候开窍哼哼!
谋士崭先生 闲轶
作者有话要说:
亦人努力中,希望亲们满意~~
井亭在四爷的书房门口顿住了脚步,犹豫着该如何回话,略一思量,自然也不敢停留太久,轻叩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嗯”,便推门而入,“爷。”
胤禛正提笔写着明日要递上去的奏折,没有抬头,却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怎么?先生还是身体不适?”
闲轶,被四阿哥胤禛尊称为“先生”,倒是应了那一个“请”字。
四阿哥开府两年,那崭先生(闲轶)便也是两年前入府的,偏居闲云居,平日里,进出府邸是从闲云居旁侧的偏门那儿,甚至四爷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打扰“先生”清修。
都晓得闲云居是四爷府的禁地,都晓得闲云居里住着一位“崭先生”,倒是难得有人见过这位先生的庐山面目,也是因为闲轶大多数时间都是紧闭院门,悠然自得。
井亭是府中除了四爷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闲轶来历的人,那时候,崭先生被赫舍里氏的索额图赶出府邸,当然,或许先生连索额图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小厮赶了出来。
康熙朝,虽然元后已故,但储君皇太子仍在,赫舍里氏一门荣耀,那些自荐上府,坐享尊荣的有、大言不惭的投机之人也有很显然,这崭先生怕是倒霉人之一。
巧了,遇上刚入朝办差的四爷奉了皇命来见索额图,在大门口便目睹了这么一出,临了,崭先生愤然离去,挥袖之间,竟是飘落了一封信函,堪堪落至四爷脚边“谋荐”?
四爷低头盯着,井亭弯腰捡了起来。
随后,井亭不知道那书信里写了什么,只知道,那天夜里,四爷就把自己叫进了书房,吩咐,找到那谋荐之人。
再随后,井亭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在京城郊外的闲云观(道观)找到了这位崭先生。
一请。
二请。
三请。
直到胤禛亲自上门第四请的时候,还未等井亭上前叩那道观大门,里面的崭先生一袭青衣长褂,开门,跨出,锁门,后正对着胤禛躬身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P话!这都已经是第四请了!这还叫“不敢请”?
到底是性坚韧的四爷胤禛、还有那性子像极了四爷的井亭,面对眼前人这副很是装模作样的姿态,四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井亭则面无表情地躬身,恭敬道,“请。”
说来也巧,崭先生入府的那一天,便是四爷和福晋大婚的前一天。
幸好,四爷在娶嫡福晋前夕,几次三番上门亲探的是“才子”而非“佳人”,否则,向来冷情淡漠的四爷如此对着一个人殷勤,怕是真的大大扫了这未来四福晋的面子!
偏院挂上了“闲云居”的牌匾,闲云居有了一位主人。
奇怪、很奇怪、相当奇怪!
两年来,井亭可从没遇见过崭先生“身体不适”的状况,原本在闲云居定下每日夜谈,也总是四爷身在朝堂、身不由己,爽约,每每此时,崭先生也只是淡淡地点头,并无恼意或是其他情绪,然而,现如今崭先生这么“放鸽子”,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今夜,已是第四夜。
“爷,其实,先生气色并无异样,可井亭也不明白,先生这般是为何?”崭先生只说“身体不适”,便推了和四爷例行的夜谈,再不肯多解释。
胤禛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井亭面带难色,叹了口气,“算了,明日再说吧。”挥手便让井亭出了书房。
想要静下心来找本书看,然而,胤禛却是翻弄着手中的本子,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揣测先生的意图?
除了最初那“三请”时,先生态度冷漠、甚至恶劣,之后,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