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鼠也向我汇报?”
“不是,杨会计吓晕了,老鼠在家里乱咬啊。”
“你们干什么吃喝的,就老虎也不能吓成这样啊?等等那地方怎么可能有老鼠?有几只?几个大男人被老鼠吓着了。”
“几百只啊!”
“放屁你失心疯了吧?”
“真的,我给您发张照片。”
“呃”
群鼠的照片让正在吃饭的俞世诚差点呕出来,他惊恐地起身,扔下共进晚餐的佳人,急急奔出饭店,一路拔着电话叫人,直往玫瑰81号集合。
“控制住、千万控制住,这是有人捣乱千万别惊动邻居和警察啊,我们马上就到”
他在电话里如是道。
此时,距十八时刚过去二十分钟。
也在此时,罗长欢在距市区近两小时车程的驻地,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乱成一团糟的现场,就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仇笛会用这种方式。偶而间,他和郎月姿互视,都是出离惊愕的目光。
嘭,罗长欢兴奋地一拍桌子道:“天才,这简直是个犯罪天才。”
“耶,好恶心。”郎月姿却是受不了满地老鼠乱跑的画面。
“这是催毁俞世诚窝点的最好方式,直接把雇员吓跑,这种训练有素的操盘手和金融高手可不好找,别说三天,就三周都有可能天才,他是怎么把这么多老鼠放进去的呢?”罗长欢兴趣大增,他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壮观的开局。
“俞世诚肯定会马上采取措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操盘手,很快会屈服于他的淫威的,别说老鼠,就是一群老虎,该干的活照样得干我觉得这一手,顶多能顶住两到三个小时。”郎月姿道,对于这类操纵巨额资金的庄家,他们的恢复能力也是惊人的。
“你错了,三十分钟就够了,他们已经开始了。”罗长欢道。
屏幕上,即时通信传来了一组画面,一组不同网络银行的登陆界面,从输入密码,到已经进入。
郎月姿瞬间觉得血涌上头,最不可能的事,用最简单的方式做到了,老鼠肆虐的时间里,那几台交易微机恐怕已经被接管了。
“你也开始吧,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否则真跟不上他的步伐。”
罗长欢道,郎月姿应了声,她边拔着电话,边下了楼,开走了一辆车,直向市区驶来
差一刻十九时,攻击开始后四十五分钟
八十一号遭遇袭击显示出了它不同凡响的承受力,里面乱成一团了,外面却是水波不惊,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估计关紧门窗抓耗子呢。
这个时候,仇笛可以知道俞世诚的位置,很不巧,肯定被堵在下班出城的车流里,他有点惊诧于罗长欢对攻击的时间的选择,选择的太好了,交通滞胀能赢得充分的时间。
屏幕上,雇员都进了三楼某间,刚刚惊省,保镖担负起了猫咪的职能,开始遍地捕鼠了,不过恐怕不好抓,房子太大,那些饿了一天,又被刺激到的小白鼠小灰鼠,正尽情地在房子里乱蹿。
屏幕后,老膘神色凝重,连续四十五分钟手指几乎没有停过,他专注到心无旁骛的程度了,对一切视若无睹,正在试图竭其所能,操纵那几台空闲下来的电脑。必须有这种空档时间,只有无人注意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因为鼠类奇兵,他做到了。
这一次仇笛也领教到了黑客的艰难了,他们像踩在雷区上的行者,每一步都十万分小心,每控制一台,都不动声色退出,那怕那里面的账户里,有成千上万资金诱惑。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老膘能混到今天了,这个人的意志不同凡响,可能在他变态的思维里,只有程序和数字,专注,会让他忽略账户里的诱惑。
“搞定我可以控制他们了,日志和交易记录我拷贝了一份,如果不细查,他们暂时发现不了警告你啊,这些账户里的钱千万别动,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老膘停手了,脸色严肃地对仇笛讲。
“这个上面,你说了算。”仇笛把表现机会让出去了,崔宵天却是好奇地问着:“这么严重?有多少钱?”
他凑上来一看,老膘给他示范了下,然后崔宵天一件眩晕感叹着,哎妈呀,这可是几辈子都挣不到了钱啊,我数数,几个零。
“十几个亿是个黑庄,这个地方停留不能超过24个小时,很快他们就会明白。”老膘道。
“最长时间,还是最短时间?”崔宵天问。
“最长如果有一个高手的话,他应该能判断到,账号密码破解没那么容易,所以会联想到路由器的问题,通过路由控制摄像中枢,而控制路由存在信号衰减的问题,距离不能过长进而判断出,他的对手就在附近。”老膘道。
“那怎么办?万一他们真有这种高手呢?”仇笛略显紧张地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把单点攻击,变成多点、放射型攻击等他们想到这儿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全民公敌了。”老膘笑着道。
崔宵天递着笔记本电脑,换了一种上网制式,老膘打开,输入ip,登录即时通讯,在这一刻,无形的通信大网把一个振奋的消息传遍神州。从北国风雪到南方花开、从滨海新城到内陆古都,关注着黑客邀请赛的隐形人同时接到了消息:
攻击时间:19时整。
攻击ip地址:*********
悬红就放在目标服务器内,账户、密码,技高者得。
发起者id:小李肥膘。
崔宵天笑着说了,尽管老膘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了,但江湖还有他的传说,传说中黑掉日本鬼子数家商务网站的主人公就是这一位:小李肥膘。
这一刻有很多人开始登录电脑,开始了程序调试和域名解析,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面孔,但在做同一件事,把攻击所向指向一个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这是要找替罪羊,老膘,你在坑同行?”崔宵天问,仇笛不解,不过看老膘又奸又贱的笑容,肯定没好事,崔宵天解释着,老膘把偷出来的账户和密码作悬红了,要真有不长眼的黑客,敢拿走钱说不定,那些股票账户还好,现金账户就惨了,这种授信高的境外银行账户,小额转账都不需要验证。
哦,明白了,这是作贼的,把贼赃扔出去,让其他贼捡呢。仇笛蓦地笑了。老膘却道着:“一个黑客要是经不起这种诱惑,那他永远不可能走到技术巅峰被抓了活该,关我屁事。”
“可是如果真有人动了账户,那连天亮都支持不到,肯定会引起混乱的。”崔宵天道。
这种事老膘就不在行了,他看着仇笛,直问着:“时间不对啊?”
“怎么不对?”仇笛问。
“只要出现纰漏,只要发现ip攻击,甚至账户被盗,要是你,你还敢继续操作?”老膘问。
仇笛一惊,思忖道着:“那三天时间,就应该是个障眼法了,时间应该更短,一击而中,然后远遁千里可是关联的东西,为什么还没有放出来呢?”
“有了!”崔宵天拔着手机,亮给仇笛了。
仇笛一看,笑着道着:“这就是了,他们无根无基,只能在虚拟世界兴风作浪了这是一套组合拳,外行看落点很散,不过对于真正的目标,每一招都是致命的那俞世诚这个窝点出来的数据,我判断罗长欢肯定拿它做文章,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举报。他肯定有自己的渠道,一旦被查,那些坐庄的大户可就无所遁形了这是一招绝户计,如果罗成仁牵涉其中,那搞掉他的公司,就太容易了。”
“那给他吗?”老膘问。
“等等再乱一点,最好来几个胆大妄为的,把钱拿走,那俞世诚下半辈子卖身都赔不起了。”仇笛道,他稍有犹豫,这种事会不会让他有良心谴责。
老膘和崔宵天肯定没有,两人都瞪着大眼,炯炯有神看着仇笛,仇笛没明白过来,好奇问着:“怎么了?”
“其实有个更简单的方式,划给公开的福利账号,捐赠款项,想追都追不回来。”老膘道。
崔宵天笑着道:“时差关系,他们纽交所的账户里的股票,可以委托交易的,都给他白菜价卖了,赔死他呵呵。”
这两货的阴暗思维转得如此之快,连仇笛也跟不上了思路了,他凛然想着,无意已经成了上亿资金流向的实际掌控,而这个决定,看来并不好做
整十九时,看不见的角落里热闹非凡,无数以代码为核心的攻击利器正在气势汹汹逼向京城,绿城玫瑰所处南郊的数个通信服务器都被监测到了异常,这个时间会有很多看网络电影,欣赏小片的会嘟囊地骂一句越来越慢的网速,细心的会发现下载速度从几百k慢慢回落到几十k,甚至几k。
三家通信运营商、四个网络监控中心,几乎在同一时间监测到信号传输衰减的告警时断时续,值班的通信人员在按部就班的向上汇报:网络故障。
对,网络故障,可能是大拆迁某段中继线被铲了,可能是那段光缆被偷了,甚至可能是其他公司的员工故意作怪,每每发展用户的时候,先干的就在竞争对手的网络上捣鬼,这个神奇的国度,什么样神奇的故事都可能发生。
只有一家判断,疑似出局服务器遭遇黑客攻击。不过这个正确的判断没人注意。
国企嘛,下班时间还你想找到领导,作梦吧你。
在同一时间,网络上也开始有了一个很抓眼球的故事,先是一个bbs、和京城人贴吧上开始的,说是本市出现大量病死猪肉,这不是空穴来风,现在网上讲究没图没真相,可这个贴子却配了很多张实地拍摄的图片,很多图片能清晰地看到是某家肉联厂,比如丰南、比如古都、比如新华都是京城人耳熟能详的老商家了,他们的食品卫生居然也有问题?
真有问题啊,贴子几乎是以几何数字在增长,电脑、手机、平板,铺天盖地抓到了看客的眼球,触动了他们最脆弱的神经,恰恰这个时候又是吃饭时候,恰恰吃饭时候,又是看手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