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转向迫口。片山不由舒一口气。
迫口对着镜头,有点挑衅似的抬起眼睛。很明显的表情有所改变。
“我想现实不会那么乐观。”迫口说。“就譬如这个房间的少女,不是受男人欺骗而死的吗?那么她何不变鬼跑去找那个男人?在这里扮神弄鬼,怎能伤害那男的?”
“迫口先生,你是说受骗的人错了?”公子问。
“我可没那么说。”迫口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可能时常打瞌睡——”
就在那时,地毯上面盛饼干的盘子劈啪一声裂为两半。
“哇!”亚季从床上跳起来。
“盘子破了,谁也没有碰过它。”公子说。
摄影机往下照。晴美说,“就是这个。在我面前突然破掉了。”
“吓人得很。”公子拍拍胸口。“迫口先生,如何?”
“温度的关系罢了。”迫口说。“一大堆人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而且亮了聚光灯,这才破裂的。”
亚季对片山说。“真是这样吗?”
“我想不是。”片山低声说。“有点不对劲。”
“什么东西不对劲?”
“这个房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空气紧绷绷的。”
福尔摩斯一直坐着,看着片山。
片山追视福尔摩斯的眼睛,发现它在注视迫口。
“不过,发生得恰是时候。”迫口笑着说,不过显然的神经质了。
为什么?片山沉思。晴美好像也有同感。
“假如真有灵异现象,现在已经是好时机了。”公子说,“虽然可怕,却很有趣。”
片山看到福尔摩斯慢慢站起来。
片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现在轮到久米谷淑惠的后辈同学发言。你是中内亚季同学吧!亚季同学,你直接认识她吗?”
被公子如此一问,一直兴奋地等候正式出镜的亚季马上紧张地说:“我是中内亚季,今年十七岁——”
“等一下。”片山打岔。
“怎么?我的头发乱了?”
“我想请教迫口吉郎先生一件事。”
“什么事?”迫口亲切地说。
“迫口吉郎是不是你的艺名?”
“嗯——是的。”
“你的原名是什么?”
迫口的脸色僵硬起来。“为何问这个?”
“可以告诉我吗?”
“干嘛问这个?根本扯不上关系!”迫口吃惊地说,然后掩饰似的笑一下。“你想做姓名判断?”
“我知道。”公子说。“他的原名是泽田守。”
果然如此。当迫口进来时,大家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冷,表示她的心“温度”下降了。
欺骗自己,逼父母走到死亡地步的男人送上门来了……
“多余的话不准说。”迫口对公子怒声喝道。
“为何如此发怒?”
“这件事——跟我的原名有什么关系?”
迫口好不容易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似的,冷静地问。
片山叹一口气,对走廊外面的昌沼说:“听见没有?昌沼,这个节目不行,停止了吧!”
“片山先生!”亚季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轮到我出镜了呀!”
“不是好玩的。因为久米谷淑惠自杀的原因,就是迫口本人。”
一时之间,谁也不能开口。就如录影机按了停止的画面,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
迫口脸色苍白,拼命忍不住垂下眼睛。公子睁大眼睛盯住他。
片山发现,公子的眼神不是普通艺人的眼神。
啪一声,装红茶的杯子破了。
“哇!”亚季缩成一团。
一个接一个,所有茶杯陆续破裂。不仅裂开而已,甚且碎片飞散,支离破碎。
“妈的!”迫口站起来怒吼。“这是什么玩意?如果你变了鬼,出来给我瞧瞧!”
这时,走廊外面传来石津的叫声。
“片山兄,不好了!”
片山对福尔摩斯说,“有事发生了!出去吧!”
“等一等!”晴美也站起来。
“片山先生!”亚季慌忙跟在后面。
且让时光倒流一下,看看石津到底为什么事骚乱……
3
石津跟着昌沼一伙人在走廊上,一同眺望电视监视器,监视器的画面很小,看起来并不过瘾。
石津的肚子填饱了,一直蹲着也很疲倦,于是站起来伸懒腰,舒一口气,然后慢步走下楼梯。
一时拿不定主意上那儿去。既然没有特别要事,终归身不由主往厨房方向走去。
虽然不想吃东西,不过有东西吃的话,自然来者不拒!
走进饭厅往厨房去时,听到汽车声。
谁来了?石津侧耳倾听。传来玄关的开门声。
谁会来这里?不可能是其他幽灵坐车来凑热闹吧!
石津窥探一下玄关,听见有人比他早。一步走向玄关去。
“你不是工藤吗?”站在玄关的男人说。“你应该没有参加这个节目才对。”
“社长,你来得正好。我有活跟你说。”
来者是“社长”。至于工藤,石津在电视上见过他。不知道担任什么角色,总之出过镜。
“还在收录中吗?”那位社长进到屋里说。
“嗯。”
“在那儿?”
“二楼,那边是客厅。”
“晤。我到客厅休息一下。”
社长自大地说了一句,谁到客厅去了。工藤也随后跟进。
石津悄悄跑近客厅的门边,倾耳斡听。他本无意站着偷听,只是完全不晓得工藤为何在这里出现,居心可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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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津有时也会显露刑警本色的。
“什么?你不干了?”社长说。
“是的。”工藤坚定地说。
“晤,反正你也没有什么表现,不干也无所谓,但是你向公司借的钱必须结算了才能走。”
“我向父亲说了。他答应替我还债。”工藤说。
“那就随便你吧!”
“我把公子也带走。”
静默一会,社长笑起来。瞧不起人的嘲笑,普通有风度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笑法。
“怎么?你和公子之间——”
“我知道这样做将会引起新闻界的渲染。”工藤打断社长的话。“不过,我本来就很喜欢公子,出于真心,不是逢场作戏。”
“废话连篇。你以为公子会跟你走吗?”
“这件事且让公子作决定好了。”
“你应该知道,那家伙——”
“你说迫口?那还不是金钱问题?”
“双方都是。”
“你指投资?应该回本了。听说她向公司贷款。说穿了,公司用钱绑住她的自由。假如你要她还,我会请父亲帮忙。他一定肯做点什么。为了娶她做我的新娘。”
社长呆住了。“你好像一无所知。你知道吗?迫口和公子是——”
“我想我知道的。”工藤的声音含有怒气。“为何迫口会有她公寓的钥匙?”
“当然是我交给他的喽。”社长说。“为了捧红公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贴上像迫口那样的大牌。”
“大牌?听了就倒胃。做出那种下流行为的家伙,你以为他会红多久?算了,这件事与他无关。总之,请你向迫口要回钥匙。不然我向他拿去。”
“不要胡说八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公子的。”
“待我辞职不干,你们就无法绑住她了。”
工藤毫不畏惧地说。因为是他主动请辞的,他不怕被开除。
“开玩笑!”
社长似乎真的动怒了。听出他话里的激动,石津不由得头进去窥望。
社长一拳狠揍工藤的脸。啪一声,工藤一阵踉跄,倒在沙发上。
乍看之下,那位社长跟普通公司的社长完全不一样。就像黑道人物,有点厚颜无耻。
“懂吗?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休想恐吓我!”
石津想,必须出面了。因为看情形他们将大打出手,作为刑警,当然有义务阻止流血事件发生。
就在这时,客厅里面的另一道门打开,有人飞身跑出来,喊说:“住手!”
“危险!不能动刀!”工藤喊住。
石津看到跑出来的是年纪相当大的男人,恐怕六十开外了,手里握住一把发光的利刀,不由大吃一惊。
那个社长捉住工藤。冲出来的男人扑向工藤……
也许时机不对吧!假如工藤不挺身而出的话,恐怕持刀的男人已经直接向社长刺下去了。
“这家伙干嘛?”社长还有时间这样喊。
可是,工藤刚刚避开男人的攻击,踉跄几步,对方的刀尖又朝意想不到的方向挥过来。正好那是社长闪身避开的方向。
“啊!”
社长后退几步,按着肩膀呻吟,然后仰头倒在地上。
他的肩膀淌出血来。石津好不容易移动身体,冲出来说:“住手!我是警察!”
刺伤社长的男人想不到事情进展到这种田地,不由哑然呆住,工藤把那男人推向门边,喊道:“快逃!”
“等一等!”
石津冲上前去。工藤一个箭步挡在他前面。
“让开!”
二人顿时扭成一团。毕竟石津受过训练,牛高马大,力大无穷。眨眼之间,工藤的身体被他抛到沙发对面去。
在那期间,待刀的男人消失在门后了。
石津正想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石津迟疑不定。其实破门而出也无不可,然而这里有个受伤的人,总不能置之不理。
石津转向受伤的社长身后,问:“伤到那儿?”
社长呻吟着说:“快点叫医生来!”
于是石津从客厅冲出去,一边上楼梯一边喊:
“片山兄,不好了!”
片山、福尔摩斯和晴美出到房门外面时,石津气喘吁吁地奔上前说。
“楼下一有人被刺伤了。”
“谁?谁被刺伤?”
“不清楚,好像是社长。”
“社长?谁刺伤他?”
“不知道。”
“喵!”福尔摩斯叫一声,冲了出去。
说话不如行动。晴美也想到了,追在福尔摩斯背后。片山慌忙追上去。
“片山兄!救伤车是不是打一一○?”石津在后面边喊边跑。
“片山先生,等我!”亚季尖叫着赶在后面。
“社长?难道是我们公司的社长?”柳泽在旁喃喃自语,然后,他也慌张地赶下楼去。
这样,一大伙人噔噔噔地踩着楼梯冲锋而下。
“畜生!”大崎社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按着肩膀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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