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ris,这下白来了。没下雨了,那这个庆祝是不是也要取消了。”袁阳老婆哀叹道,“不如回Bokn吧,我喜欢那里的海湾。”
“都快到了,去看看吧。”赵真颜体谅C ris这个车夫的辛苦,想去市区好让他休息。
到了Bergen,眼见的景象却更让他们始料未及——庆祝活动照旧如火如荼。只不过主题变了,从“庆祝下雨100天”到“庆祝雨停”。人们都喜气洋洋的样子,各种露天Party热闹登场。
“哎呀呀,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袁阳对着C ris说,“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个悲观主义者,跟你们相比!”
C ris说:“要论生活安静又有趣,我倒有个推荐。”
“哪儿?”颜昇很积极地问。
“Sand amn。”C ris的眼睛在后视镜里闪动着光芒,“我女朋友家在那里,那是个——很妙的地方。”
“人很少吧?”袁阳老婆小心翼翼地问,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和袁阳就不去了,说实在刚去芬兰觉得还挺好玩,再来挪威就淡了一点。呃,我现在,想去去巴黎或者伦敦,总之热闹一点的地方。”
这正和颜昇的心意,他几乎是帮袁阳拿了主意:“好,你俩就去巴黎吧,袁阳你信用卡带够了没,不够我借你。”
袁阳忽然良心发现起来,他揣摩着颜昇和赵真颜是不是把这次也当成个蜜月游什么的,自己插进来的确不地道,遂满口答应,还诱惑满意说:“跟我们去吧,那里有迪斯尼,阿姨去逛街,叔叔就带你去迪斯尼。”
起初,赵真颜、颜昇和满意都不答应这个提议。无奈袁阳还是说动了满意,在得到“2天后就和姑奶奶会合”的承诺后,满意终于倒戈了。
C ris也心花怒放,没料到这一次“友情地陪”,还可以顺便去看看2个月没有见的女朋友。
“她为什么不跟你去赫尔辛基,或者去大城市。”赵真颜知道自己的观点很土——未必人人都像中国人一样往大城市挤。
“她喜欢呆在岛上,舍不得出来。” C ris很骄傲地说,“她很能干,自己开了家餐厅。”作者有话要说:比较喜欢看帅哥的沦落
《午夜彩虹》
“开船,还是坐水上飞机?”上岛之前,C ris让颜昇和赵真颜选择。
赵真颜不假思索:“当然是坐水上飞机,我还没坐过。”
是一架小小的只能坐一、二十人飞机,刷成鲜艳的橙色,看不出特别之处。
小飞机从陆地上起飞,一路低空滑翔,越过码头上空之后,慢慢探低、再探低。
“飞机伸出‘蹼’了。” C ris经常往返于陆岛之间,虽然看不到飞机的正下方,也知道正在伸出滑水板,准备落到水面上。
果然,一阵并不明显的晃动,飞机已经稳稳地落好,擦着水面,略微减速前进。一时间,侧窗外都是扬起的水花。
透过正前方的大玻璃,那座匍匐着深绿色岛屿已经可以望见了。
阳光充盈而不强烈,恰到好处地把天空衬地瓦蓝瓦蓝,在深蓝的海水中捣碎了一片金色,又在天的边缘,过渡出莹白的边。Sand amn岛,就安静地顶着那一圈莹白的天使光环,躺在蓝与蓝之间,美的不可思议。
岛和岛有多大不同呢?
她这些年走遍国内山山水水,也去过不少岛屿,好像没有见过这一类的。
沿着岛随便逛。
住户真的不多,所以每一家,都有大地令人发指的花园。所有院子的墙都很矮,只表示领地,不用来防盗。
6月正是蒲公英井喷的时节,一阵风掠过,便有丝丝絮絮的小绒球在空气中飘散开去。花开的到处都是,团团簇簇,院里院外。
热闹只聚集在码头,帆船都靠在码头上随波荡漾,过来度假的孩子们穿着救生衣,舔着冰淇淋,打打闹闹。
“大人呢?怎么光看到孩子。”两人都好奇。
“都在船上,或者岛上的某个角落二人世界去了。” C ris冲不远处的一个妙龄女郎挥手,又解释说,“那是我女朋友。”
女郎带他们去自己的餐厅,很雅致,露台正对着一处小小的湾,阳光、海水、白色的飞鸟、帆船,都是最好的布景。她亲自为他们准备晚餐。一场雨忽然到来,露台上竖起一把极大的蓬布伞来,伞下用餐,别有趣味。
夜宿在C ris女朋友家,那是是一处灰枚红的房子。
“独一无二。我们这,每一家都的色彩都不一样。”她提到岛,总有一种敝帚自珍的骄傲。这种心里很安宁的女孩子,总会特别讨男人喜欢吧,赵真颜心想。
她家院子前有一口看起来沧桑的钟。
“集合用的。岛上孩子都是自己父母教,有时候我有空,就敲钟召集孩子们一起到这里来玩,也算一所非正式学校。”
已经是晚上11点了,太阳却还赖在地平线上不肯回家。
四个人在院子里喝着伏特加,聊着一些趣事。
间或就是一阵急雨,可谁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赵真颜好像也已经入乡随俗,觉得就着雨喝酒,体内蒸腾而体外浸凉,分外惬意。
颜昇与C ris很谈的来。按理说,C ris是大老板的助手,但从来没有提过OMX的哪怕一边一角。休假是休假,工作是工作,C ris分的很清楚。颜昇也格外乐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又是一场雨过后,忽然从岛的边缘升起一道彩虹,贯穿依然亮堂的天空,直接飞入云端。
那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边两人却觉得如逢祥瑞。
赵真颜晃一下颜昇:“几点了?”她没有带表的习惯。
“快晚上12点了。”
“午夜彩虹!”赵真颜兴奋的忘乎所以,“是午夜的彩虹。”
她端起大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桌上其他三个杯子一一撞一遍:“c eers!”
Sand amn,赫尔辛基,北京,家乡。
这一年,他们就在这四个地方来回走。
终于等到他闲下来,她硬拉他去走圣地亚哥朝圣之路。
“朝圣,难道不要徒步过去吗?”颜昇怀疑地看她,“这样雇辆车行不行的?这还能灵验吗?”
“唉,走过去太累了嘛。”
到了车也走不了的地方,他们总算徒步了一段。
“一直向西,向西就对了。”她指着夕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在石头上走着。
爬上临着海的一块礁石,她也累了,一屁股坐下来,揉着脚。
然后把鞋脱下来,放在礁石上。
看颜昇坐着不动,就催他:“跟我的样子学,快。”
“脱鞋?”
“是!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这是个仪式来的。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西班牙最西的Fisterra角,朝圣之路的终点。来到这,要脱了鞋,再把衣服也烧掉,象征同过去告别。再把心愿写在纸条上,用彩色丝带栓在木桩上,两个人就能白头偕老、心想事成。”
礁石下的木桩之上,果然系了很多五颜六色的丝带,随风飞舞。
“脱鞋可以,要烧衣服吗?”颜昇可怜巴巴地说,“烧了衣服我们怎么回去。”
“我带了衣服换,哎呀忘了给你带了,你裸着回去吧。”她笑的咯咯的。
他伸出手抓她。平时她总能及时跑开,成功逃开魔爪,今天却一动不动。
“颜昇,我有孩子了。”她很小心地挡开他的手。
他呆立在那里。
“楞什么,我们有孩子了。”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脸上流光溢彩的美,“要不是担心,我肯定会徒步走完全程。”
“你——”他脸上是满满的笑容,“你又瞒了我多久?”
“对天发誓,我早上才测到的。”
他打横抱起她,佯怒道:“那你还上窜下跳,太不负责任了。这么大的风,会受凉的,赶紧回去。”
“放下我,你抱着我走这片礁石滩不是更危险?”赵真颜探出头去,她其实还不想这么早走。
这景色太美了啊,在陆地的最西边,面对浩瀚无边的大西洋,太阳在亲吻蓝色的海平线
“老实点,我会走的稳当。”他这才发觉刚才欣喜地竟然忘了穿回鞋子,不过扎人的砾石又算什么?
夕阳在她脸上镀上一层烫金,她眼角上的一条细纹清晰可见。原来,他的小龙女也开始变老了。不过这样也好,原来她一副不受岁月侵袭的样子,直让他觉得抓不住。现在,他倒是心安多了。
这一程,他脚下的步子果然很稳。
怀抱着一生的幸福彼岸,他怎么可能不稳。
《墨宝》
林团长搓了一下眼睛。
没错,前面广场上那个男人,不是颜昇又是谁?
她之所以怀疑了一下,完全是因为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还背在前面,一副时刻准备着挤公交车防盗防偷的架势。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身前的包,慢慢地来回踱步,又像是逡巡游弋的地下光碟小贩。
不过,即使神态再可疑,偷拍下来传到网上,那也是史上最帅□光碟贩子。
“颜昇!”林团长试探性地高声叫他。
那个男人果然循着声源望过来,嘴上噙着笑。这下她确信无疑了,这迷死人的笑容,不是当年的小颜院长又是谁呢?
等到走近,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根本不是什么书包,而是一个抱婴带,就是屡屡出现在好莱坞明星街拍中的最黑最正点的抱婴带。
一个圆不隆冬的宝宝,正被竖直地“夹”在颜昇和抱婴带之间。他的头正贴在颜昇的胸膛上,好奇地打量着花花世界。一只手握着拳头放在胸前,一只手伸在嘴里吮,整个身体只剩两条小肥腿伸出来。难怪她远远的没看出来。
“啧啧啧,好漂亮的宝宝啊!”林团长挨近了看那宝宝,由衷地说。这辈子,她夸人家宝宝漂亮,至少夸过几百上千次,其中真心话的比例绝对少于30%。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这小朋友的眼睛圆圆亮亮,眉毛清清楚楚,皮肤白白嫩嫩,头发浓黑浓黑,标准的尿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