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齐心盟
欧阳箬出了徐氏的“延禧宫”之时,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香汗。柳氏说的没错,如今的徐氏已经有点入了魔了,一心只想着报仇。
都是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欧阳箬心中长叹一声。她光想着如何与她合作连横,却没想到她的恨意如此深重。
现在只能看她如何走这条充满血光的复仇之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氏下的药量不够,还是大皇子身体好,亦或许是柳氏爱子心切,感动上天,总之,大皇子的水麻疹一日日好了起来。
柳氏也终于松了口气,唯一让她揪心的是,这场重病在大皇子白胖的面上留下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白斑,看上去十分怪异。
柳氏用尽办法都除之不去,每日见到她儿子这般模样心都疼得跟刀割一般,抱在怀里“心肝肉儿”地叫个不停。可是无法,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那些白斑去不掉也就算了。其他宫中的娘娘都如此劝柳氏。
柳氏是何等人物?一旦她孩子的病好了,便开始寻思这事的来龙去脉。
“欧阳妹妹,你说说看,这事情肯定是有人捣鬼的。”柳氏一日去“云香宫”看望欧阳箬时,趁四下无人,恶狠狠地道。
她一张雅致的面庞因得这话而微微扭曲着,平日里一双好看的月牙眼也闪出刻骨的恨来。
欧阳箬只做不解:“怎么?难道大皇子的水麻疹是被”她做势捂了嘴不敢说。要知道,毒害皇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连说都十分忌讳。
“本宫现在没什么证据,哼,那些缺心眼的奴才看顾不好大皇子,本宫已经一个一个收拾了他们了。”柳氏泄愤似地道。
欧阳箬顿时默然,她当然知道她是如何惩罚那些看护大皇子的宫人的,近身伺候的每人四十大板,打完再扔到粗使宫人行列中,去浣洗局浆洗整个宫里的衣服,或者扔到尚膳局,做最下等的劈柴宫人。
当天打完,就有三四个宫人断了气,没打死的送过去也是命运凄惨。其他下等宫人都直接遣了去冷宫干苦力。柳氏宫中这几日又换了一大批的新宫人来伺候。
“柳姐姐消消气吧,若是姐姐猜想的没错,那些宫人也是无辜的,且别生气了。”欧阳箬劝慰道。
“唉欧阳妹妹,你可不知道,我这做娘的都快急死了,本来皇上就不太喜欢大皇子,如今他面上又这般模样,以后长大了可怎生好?”柳氏边说不由抹了泪。
欧阳箬心中冷笑,柳氏能不哭么,做皇帝之人起码身体要看起来无缺陷,才能让群臣信服。不说别的,就说楚霍天为例子,他相貌威严俊美,帝王之气流露无余,在没即位之前群臣中便有不少人对他十分景仰,暗暗认为他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相貌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柳氏抹完泪,又看了看欧阳箬的肚子,叹道:“依本宫看,妹妹若生出个皇子,想必皇上是十分珍而重之的,以后的前途也定比本宫那可怜的孩子更大。”
欧阳箬闻言心中一动,抬眸见她眼中妒色一闪而过,忙愁道:“柳姐姐可不是与臣妾说笑么?柳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这皇子的前途是要看母妃的身份的,臣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她说完幽幽叹了一口气,似真的郁郁之气不得排解一般。
柳氏这才展颜安慰她道:“哎妹妹别想太多,妹妹的孩子出世的话也是荣华富贵跑不掉的。且放宽心。唉,不像本宫,招人嫉恨,连累了孩子。”
欧阳箬安慰了她几句才试探问道:“柳姐姐可有线索?”
柳氏面上闪过一丝狠色:“当然有了,那些宫人一打就招了,大皇子是吃了算了,本宫知道是谁就好了。”她闷闷道,忽然眼珠子一轮,忽然对欧阳箬道:“其实说了也没什么,本宫做姐姐的也要提醒你当心那位。”她比了个手势。
欧阳箬面上惊恐,连声道:“不会吧,臣妾看皇后娘娘可是十分和蔼可亲的很呢。”
柳氏冷哼道:“你别小看了她,别人不知道,本宫可知道她做了不少好事。这次居然把主意动到本宫的头上,以后也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她面上冷然,带了冷笑对欧阳箬道:“你想想看,整个宫中现在就本宫与林妃有子,林妃又是个软弱之人,她害怕有一日大皇子选做储君了,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你别看她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其实她眼中最揉不得沙子,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那次妹妹你被人诬陷,还不是她一手策划的。皇上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看在她是原配给她三分薄面罢了。”
欧阳箬闻言叹了一气,低了头道:“谢谢柳姐姐提点,不然妹妹还以为皇后上真心想对妹妹好呢,难怪那次秦国来客,皇后娘娘还赏下一件漂亮的宫装呢。妹妹心中真是难过。”
柳氏见她信服,面上得色顿现,安慰她道:“欧阳妹妹别难过了,照理说本宫是不该这般对她大不敬的,只是她做的太过分了,以后你我齐心,还惧她不成?”
欧阳箬闻言抬头冲她感激一笑,两人纤手相握,不由又是一笑。
欧阳箬恭送她走了,这才暗暗冷笑,你我齐心,只不过是欺骗对方的幌子罢了,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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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鸳鸯谱(一)
楚宁和二年的三月就这样慢条斯理地过去了。花树都抽了嫩芽,长成婆娑碧绿的叶子,花儿也争相开放了。
欧阳箬怀着龙胎也有两个月了,十分顺遂。楚霍天依例每天在朝堂上听政问事,这楚国的冬季下了不少大雪,瑞雪兆丰年,这春季开春便十分好。
楚霍天又减了三分之一的赋税,轻徭薄赋以养民也。
欧阳箬从旁冷眼看去,他倒真是个贤良的君主,楚国因年年征战,倒的确需要修养生息几年。农忙过后,约莫四五月便在全国选秀了。
欧阳箬倒不觉得怎么,各个宫的妃子倒是心思开始活络了,谁家的侄女,谁家的妹子都开始盘算着如何进宫了。
欧阳箬也不作声,倒是有人也求到她身上,多加关照云云,言辞切切,又捧来一大堆礼物。欧阳箬也收下了,笑颜灼灼,听多说少。
宛蕙瞅着满库房的布匹绸缎,金器银两,笑道:“不出一年,娘娘得再找间做库房。”
欧阳箬闻言笑笑,却问一边的德轩:“如何?那边吴公公进行得如何?”德轩清秀的面上带了几分悦色,低声道:“听吴公公说,还可以,那玉行开了五家了,生意做得也很顺利。等南边的情况稳定了,就打算开到南边去。”
南边欧阳箬看着满院的春色,心中浮起那江南绿水的波光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德轩忽然打断欧阳箬的沉思。
“说吧。”欧阳箬回过神来对他笑笑。
“这些话本不该奴婢说的,只是奴婢实在是担心,吴公公如今身在宫外,我们制不到他,万一他”德轩说完,又赶紧跪下道。
欧阳箬一愣,轻叹道:“你所虑甚是,只是这也是没法子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兵法本宫还是懂的。你且下去想想,若有想到什么再来禀报。”
德轩退了下去。
若说选秀的日近让后宫中的各宫妃子都震了震,那一个消息的传来却让本来波澜不惊的欧阳箬也不由地震了震。
那日楚霍天处理完政事,便到欧阳箬处歇息,时间还尚早,他便拉着欧阳箬下起棋来。依旧是他执黑子,欧阳箬执白子。
一开始,楚霍天便是攻势凌厉,欧阳箬倒散漫许多,只注意守势,渐渐的最后倒输得丢盔弃甲的。
欧阳箬见自己输的甚惨,将手中白子一抛,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落入玉盒之中,巧笑倩兮地道:“皇上今日不比往日,莫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楚霍天哈哈一笑,轻轻搂过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不错,是子玄要回来了。他终于肯回来了。”
欧阳箬的脑中“嗡”地一声,再也听不见他说的其他话了。心中一重复着他的那一句:
子玄要回来了
子玄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她只觉得心中一股气憋得生疼,一颗心在放肆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心腔一般,一下一下,似乎在说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箬儿,你怎么了?”楚霍天说了半天的话,却发现欧阳箬有些不对劲,连忙将她扳过身来,却发现她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
“箬儿,你怎么了?”他顿时皱眉,略略紧张地握了她的手。
“没什么,臣妾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欧阳箬强笑道,心中却着实出了一把冷汗。这般情态是万万不可露出来了,楚霍天可不是一般人物,若是他疑心了,那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好在楚霍天以为她孕中有什么不适,忙命人道:“快去请秦御医过来。”
欧阳箬忙强笑道:“皇上多虑了,臣妾没什么的。不必叫秦御医过来。”楚霍天握了握她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边微微一吻道:“你看你的手都冷了,肯定是不舒服,叫御医来看看。”
过了一会,秦智赶到,满头大汗地为欧阳箬切了切脉,但是却是越切越觉得疑惑,只得小心翼翼道:“娘娘是觉得怎么个不适法?”
欧阳箬只得到:“恩胸口闷,手脚冰凉。”她看了一眼秦智,忽然飞快地对他使一个眼色。
秦智虽然木讷却在某些方面是敏感的,他立刻瞟到桌子上未下完的棋局,这才慢慢开了口:“娘娘也许是思虑过重,导致气血不通畅,宜静心修养。微臣也就不开药方了,怕吃药过多,对胎儿不好。”
楚霍天这才放心道:“原来是下棋思虑过重了。以后就不拉着你赔朕下棋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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