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景之下,似乎便该是如此清浅,如同那那水墨画一般悠远。渗透着几分飘渺的意味,
笑未变,唇角却是上扬了几分,他抚着手中那那清玉案的茶杯,悠然而语,“那将错救错如何?”
“小轩轩,还不承认你爱上姐姐了吗?”笑意渐深,我略带着几分戏谑地道。
他未语,却只是静静地凝着我,良久之后才喟然道:“这江湖上可否有毒媚妖女追不到的人?”
我恍然一怔,抬首凝向了他,想从他的身上寻到几分蛛丝马迹,而他却突然大笑了起来,破了那一室的清雅,亦坏了本来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
“缭绫,你信了吗?”那里面分明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轩轩,以为姐姐这么好耍吗?”当真是遇上了生命中的对手,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
“姐姐自然不好耍。”他竟难得乖巧地顺着我的话道。
正当我想得意之际,他却又道:“只是那些自以为是姐姐的人自然能耍就耍。”
果真还是本性难移,
“姬流轩,我发誓我一定会灭了你。”我咬牙切齿地对他道,
“随时欢迎。”那笑容欠扁万分,便好似我当初对楚玉说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报仇一般。
我一个纵手,毒便无声无息地下在了他的茶杯之中,而他似乎没有察觉,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下了那杯茶,
等到此刻,我才笑着道:“好,那么我此刻就要报。”
他的脸色微白,凝着我道:“你下毒了?”
“一笑天下,三个时辰之中,你会笑而不止。”我得意地凝着他,看着他那慢慢咧开的唇角,然后发出清朗的笑声。
“小轩轩,好玩吗?”我笑着问道,
而身前的人却是收敛了笑容,轻轻一叹。“缭绫,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下毒手法如此高明,我又怎么会没有防范。”
我竟然又一次失败了,
本来引起以为傲的东西竟让他全部剥夺了。
他一定是我的克星,
“姬流轩,我杀了你。”我一下跳起,就朝他追了过去。
他轻巧地避开了我,还不时地朝我做了几个鬼脸,当真可以轻易地引发我一切的怒气,
如同小孩子一般地追赶,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然后在屋外的竹林边仰首躺在了那里。
此刻,地上的凉意早已抵挡不住我们身上的火热,
我气喘吁吁地望着他,而他却是笑得灿烂,“缭绫,只要快乐就好,”
只要快乐就好?
为何这句话似乎总有些隐隐的熟悉感,
只是我也没有多想,却是轻哼道:“被你这样耍了我还快乐得起来吗?”
本以为他还会嬉波笑脸的和我顶嘴.可是此刻的姬流轩却是枕着手,仰首望着天空,一脸的平静,
“缭绫,我喜欢江湖。”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可是我却明白他会开始讲一些我所想知道的事。
于是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地等待,
“你是唯一一个见我潋云公子真面貌的人,所以对于我为何在东溟国装醉一定很是疑惑,”他笑着问道:“当初你是否以为我是一个心机沉重的人,装醉不过是一种伪装?”
他笑意凛凛,而我却是多了几分心虚,我的确曾经这么想过。
也不待我回答,他又继续道:“我只能说潋云公子是我心中的梦想,我想放下一切,只做江湖中的潋云公子。”.
“那就放下,从此只做潋云公子便好,”我不解,若他真的有心抛弃此刻的这两个身份,那就一定可以办到。
他轻轻摇首.笑着道:“缭绫,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
“关于你的身世吗?”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告诉我一切。
“恩。”他微微颔首,继而又转首望向了我,“缭绫,你可曾听过绝代天娇这个人?”
绝代天娇?
二十五年前,名动江湖的绝代天娇吗?
她是所有江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是男人心中不能忘却的梦,是女人心中无法超越的高峰。
即便二十五年之后,众人对她也还是津律乐道。
我自然是听说过,
“听过,”我轻轻颔首。
“她就是我母妃。”姬流轩淡淡地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所有江湖人心中的天之骄女却并不是真的属于江湖,母妃是西越国国君最小的妹妹,深得众人的宠爱,她以为自己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侠士,从此笑傲江湖。可是生为一个公主,却又让她放不下自己的国家和亲人,当初的西越国因为刚对付完一个藩王的起兵,所以无气大损,此刻东溟国前来进犯,一举占据了我们数城。母妃什么都很厉害,包括兵法,于是主动前去退兵,结果赢了却又输了,战场之上,杀戮之中,赢了战争,却输给了爱情。她爱上了东溟国的王爷姬无冷,到最后亦为了他而用自己交换两国二十年的和平,只是到最后,他们却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他顿了一下道,“这一切我都是听苏嬷嬷讲起的,所以我也无法想象母妃当初的心情,苏嬷嬷是母妃的侍女,但母妃却把她当姐姐看待,苏嬷嬷告诉我,母妃死后,东溟国的王上就把我收做了第五个孩子,所以我并不是姬无涯所生,只是他们却终是因为我留着一半西越国的血而处处防着我,嬷嬷不忍心我被人排斥,于是学了母亲留下的兵书,为东溟国立在了很多功劳,在东溟国为我争得了一席之地。”
原来他并非姬无涯所生,此刻,我想我也能明白他装醉的心情了。
作为半个西越人,他的一言一行或许都会被人当作把柄而来攻击他。
但若醉了,一直醉着,那么别人也便无可奈何了,
“既然不开心,为何不离开东溟国?”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
“苏嬷嬷说,母妃临死的时候说过,若无法保持东溟和西越两国的和平,那么就让我征服两国。只要保得两国不会再发生战乱,百姓可以和平。”他笑着望向了我。“我自然想离开,只是母妃的临终之言却不能忘。我既然无心征服两国,便要保两国的和平,所以不能帮着东溟,也不能偏担西越,也无法放下这两个,笑傲江湖,母妃在西越国的地位一向很高,那一次的义举之后甚至被成为圣女,我在西越国自然会受到比较好的对待,毕竟我是母妃唯一的儿子,当然这也不足以让楼玉宇对我如此恭敬,还因为我的手中握着西越国一半的兵马,这当初是母妃的,而她死后便交给了我。”
“她若真的为你好,我觉得应该让你放下一切,过自已想过的生活。”我的话音未落就被一道轻哼打断,“你一个小丫头,自然不会懂得小姐的想法。”
苏嬷嬷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快步走到了姬流轩身边,皱着眉道:“小轩,你怎么睡在地上。”
此刻,我也终是明白苏嬷嬷为何会受到这般的尊敬,说到底她亦是一个很好的将军。
“那你说让自己的儿子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真的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吗?”或许向来自由惯了的我的确无法理解她那样的想法。
“小丫头,你没生在王室,自然不懂其中的责任,我当初跟着小姐闯荡江湖,很清楚地知道小姐对江湖的喜爱,可是到最后她却终究还是为了国家而选择了责任,这一切有时候无法推脱。小姐要的也不过是两国百姓的平安。”苏姆姆说道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时流泻出的是完全的钦佩。
那样的女子,我无法想象,可是却接受不了她那般地死去,于是不甘心地问道:“那你爹爱你娘吗?他们又为何会死去?”
这样轰轰烈烈的相逢,便应该有场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爱情,这才符合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
可是姬流轩却摇首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而姬流轩却是无奈地道:“我是不知道,我刚起才跟你说的那那些也是苏嬷嬷告诉我的。”
“你”?我疑惑地望向了他,而却是另一道声音为我解开了疑惑,
“小轩三年前受了重伤,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三年前,
他竟然也是三年前忘记了一切?
为何这么巧?这和我失忆有关吗?
种种猜测在脑海中徘徊,却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于是抓着苏嬷嬷地手臂道:“嬷嬷,他是怎么会受重伤的?又怎么会失忆?”
“丫头,这会怎么担心起小轩来了。”苏嬷嬷诧异地望着我,
姬流轩却是笑着对苏嬷嬷道:“姆嬷,缭绫怎么会这么关心我。只不过是因为她也在三年前忘记了一切,所以她想或许和我会有什么联系,”
“原来是这样。”苏嬷嬷显然一脸失望,没好声地道:“肯定和你没关系,我们家小轩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也知道他认识的人,那其中可没你。”
此刻,我一直不知道苏嬷嬷为何会这么在意我对姬流轩的态度,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听她说起,她说和我在一起的姬流轩很快乐,所以她希望这份快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只是那之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我失望地放开了她的衣襟,却再也无心知道关于别人的爱恨情仇,所以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关于那个传奇女子的爱恨。
沉思了良久,才把一切思绪压了下去,转而望向姬流轩问道:“战候他是何时来到西越国的。”
“该是小时候被我表兄所捡,然后收为了义子。”姬流轩回道。
小时候,竟然早在小时候就在西越国了。
魅明明是云默族的人,又为何会和夜倾城有那么大的差别?
我不懂,真的不懂。
“那楼玉宇的悱恻又是何人所下?”我追问道,
我早知道姬流轩不是什么平凡的人,可是却没想到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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