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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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是禽兽-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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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得灵芝草后白蛇被仙童阻路,便将灵芝草丢给青蛇,让她速速回去先救许仙,她与仙童应战。
  青蛇拿灵芝草熬了药,喂于许仙喝,许仙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见到一直守在床边的青蛇。
  在他最虚弱之际,在一个凡人最虚弱之际,是最易被妖精侵身,侵心的。
  青蛇将许仙扳倒,是蛇缠人。
  像昨晚苏媚将花洛扳倒,似藤缠树。
  她动之以情,是许仙还是花洛?谁是谁?谁在戏里,谁在戏外?
  她分不清,只觉得内心无限的压抑和柔软。
  “我和姐姐是不同的,对不对?”
  青蛇骑坐在许仙身上,费力地扭。
  一条冷血的蛇,在欢爱极乐之时也流下滚烫的汗,无异于一个疲软凡俗的女人。
  许仙舒逸地呻吟,双手拽落帷幔,披了青蛇一身。似她方蜕下的皮,她还在蜕,还在蜕,从人蜕变成妖,从妖又蜕变成仙。
  他这一生注定逃不过。
  可在男人最虚弱柔软之际,还是不愿意松口抉择,到底谁比谁更好?到底爱谁多一点?
  “我不容易感动,你要很爱我”青蛇匍匐他耳畔说。
  她的爱很霸道,很独占,别人分不了一杯羹。
  演得太好。所有人都看得着迷。
  见导演喊停,男演员赶紧将苏媚从身上推开,泼了自己一盆冷水。
  他身下起了反应,怕假戏再做下去,会难以自持。
  收工已是凌晨。
  苏媚草草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
  今天酒店床上有一股异香,苏媚也没多想,因为实在太累,就躺下去了。
  夜半的时候感觉身子很痒,她难以安睡,挠了一晚上。
  没睡够几个钟头,又被助理叫醒去拍戏。
  昏昏沉沉地走到化妆室,化妆师给上妆。她的皮肤状态令化妆师很吃惊。
  “呀,脸怎么这么红?”
  苏媚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自拍戏以来,平均每天只够睡四个小时,实在是困极,她没把化妆师的话放进耳朵,一边化妆还一边小寐。
  身上奇痒,仍不停挠。
  “啊,也许是晚上太热了。”
  直到天亮拍戏,她脱光衣服以后所有人都吓一跳。
  “苏媚,你你的身上怎么了?”花洛表情像见鬼。
  她低头一看,自己都吓得惨叫起来。
  她身上长满了一粒粒红色的小疹子,一夜之间,如春笋破土,遍身都是,活像一颗草莓。

  换角

  一场意外横祸,苏媚大慌失措。
  花洛让助理递上毯子,将她裹起来,送她去医院。
  花洛虽然很担心,拍摄未有中断。苏媚下,换叶娉婷上。
  叶娉婷与苏媚擦身而过,冷眼一瞥,笑道,“苏小姐这些日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不干不净的东西染上身了?”
  苏媚没理她,急匆匆往医院赶。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皮肤病——急性荨麻疹。
  医生说是由于皮肤过敏引起的,苏媚仔细回忆,并未接触过什么不干不净的致敏源——也许是那晚和花洛在草地上翻滚引起的。她的皮肤本身的极易过敏。
  这种皮肤病大约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这意味着她将有三个月的时间无法拍戏,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这个圈子瞬息万变,一朝起,一朝落,蹉跎三月就等同是荒废三秋,她这座东山,未起就塌了。
  她沮丧极了,甚至于绝望。
  深夜,花洛还是抽空来看她了。
  他裹得严严实实,未叫人发现,今天拍戏都有点魂不守舍,因一心牵挂她的病情。
  苏媚见到他,更是百感心中,蒙头就哭起来。
  她实在不愿意让他见到她这副丑样子。
  “出去!我全身都烂了,丑死了,不能拍戏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花洛做到她床边,双手隔着被子轻轻在她身上抚摸,像抚摸一只受伤的猫咪。
  等她哭声小了一些,他才掀开她的被子看她。
  还笑说,“不丑啊,挺可爱的,像颗可爱的草莓。”
  苏媚狠狠瞪他一眼,又躲回去,“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毁了!一切都完了!”
  一个以身体揽风头的脱星,要皮肤都烂了,还怎么脱。
  “我听医生说了。不过是常见的皮肤病,好好休息就会好的。”他仍安慰她。
  苏媚起身,恼怒地直面他,“你说得倒轻巧,大导演,可你不知道这病需要三个月才会好么?三个月?呵,一个大剧组愿意等一个小演员等三个月么?”
  这确实令花洛感到很困扰。别说是三个月,剧组的拍摄一天也耗不起。每一天都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此耽搁,损失重大。
  但他还是愿意想办法拖延。要少了青蛇,《白蛇》也无法独妍。
  “没关系,我会先拍其他的戏。你乖乖休息,早点康复,我会等你继续拍。”
  他伸手去安抚,被她躲开了。他们之间已有隔阂。
  “你最好别碰我,我身上不干不净的,会传染给你。”
  她是不愿意直视他,还是不敢直视他。
  她全身都在烂,那么丑。他喜爱美玉无瑕,怎么会看得起现在的她。
  “少对我这么不情不愿的,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出息了,就能顶上天了。”花洛实在窝火。
  她也料定她自己逃不过他手心,插上翅膀也难逃。
  “你又凭什么这副态度对我?我是你的谁?情/妇?演员?——现在是下班时间。”她也发火。
  花洛知道她在为叶娉婷的事情记仇。
  他服软,说,“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处理好的。”
  苏媚笑,说,“时间?呵,我有的是。要多少?十天?半个月?一年?十年?一辈子,够不够?”
  这妮子现在简直是个带刺的玫瑰,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花洛却突然捧过她的头,狠狠吻上她。
  天,她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愿意吻她。
  总是这样,他只要稍加辞色,她便立即动容。
  她眼神里变得柔和,心情也渐渐平复。
  他松开她,目中无限柔软,“我不会让你等这么久的等这部戏完了,我就让她回去。”
  “你真对她这样残忍?”其实苏媚心中是隐隐窃喜的。
  “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既然不会有结果就早些结束吧,对她,对我都好。”
  三个人的爱情,总有一个会被负。苏媚幸运,被他翼翼小心地保全。虽知道他心中藕断丝连,但苏媚愿意去争。
  她说,“我只要你明白,你是她拣的,而我是你拣的你拣了我就不能抛掉我。”
  花洛点头允诺,见窗外月亮正圆,便说,“我可对月亮发誓。”
  “不信,不信。月亮盈缺难定,变幻莫测,最不可信。”她可不喜欢月亮。
  花洛想了想,为讨她欢心,拿了桌上的苹果,用水果刀在苹果上雕下一块心形的果肉,然后变魔术式的从自己的心口捉出魂魄,将它附身到果肉上,又把果肉喂给苏媚吃。
  “呐,现在我的心都让你吃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他又使这种腻死人的花招。
  可苏媚还是个道行不深的妖,总易被凡人的糖衣炮弹蒙骗。
  她将他的“心”咬烂,嚼碎,狠狠吞咽。多安心啊。
  她仍有些疑虑,问,“你真愿意为我一个人耽搁拍摄进程么?”
  “要少了青蛇,《白蛇》也没意思了。”他说。
  她又探他,“世上‘青蛇’多的是,不是唯我一人。”
  “青蛇是多,可能成妖的却只有你一个。”
  这妖,实在是百年难得。不是她,谁能演得了呢。
  这晚,花洛陪了她整整一晚,到天亮才回去。殷勤献尽,才总算夺回她的芳心。
  接下来的整整一月,拍的都是叶娉婷和其他人的戏份。
  但主角之二不在,多有不便,只能拍叶娉婷的单人戏,她与青蛇一起的戏份都无法拍摄。
  时间一长,众人都有怨言,叶娉婷更是耍起脾气。
  “你还非得她不可了?全剧组就为她一人耽搁,且不提损失,你身为一个导演,以小失大,为一个小演员延误整个剧组的工作,你叫别人怎么想?这样抬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有些什么呢?”
  她摇着扇子,天气真热,人心又浮,再加上对花洛的怨与对苏媚的憎,火气直上。
  “这戏没她拍不了,青蛇也是主角。”
  原来在他心中,她们的低位早已平等,不对,是苏媚远胜于她,不然花洛何苦为苏媚这样蹉跎她。
  “好,那么你准备等她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十年?一辈子?!
  他心里也焦急。
  叶娉婷还煽风,说,“再说了,你看她当时那副吓人的样子,这病即使好了,要一不慎落了疤痕,还怎么演脱戏?”
  花洛也不由得发火,“你操心这么多做什么?演好你的戏就行了。”
  印象中,花洛从未对她如此冷面相向。
  她心里一屈,哭道,“我都是为你好!你早晚要被她祸害死!”
  然后就蹬着高跟鞋走开了。
  之后又拖延半个月,剧组内忧严重,谣言四起。
  外患也随之而来。
  花洛接到投资方的施压电话。投资人虽然是白钰,但是白钰的影视投资公司有不少其他的股东一起参股,而且项目的具体跟进也交给专人负责,他只管最终收益,不过问具体事情。
  投资方说如果再拖延拍摄进程,他们有可能撤资,一切损失由剧组自行承担。
  花洛打了白钰很多电话,也一直未通,秘书说他人去了国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内忧外患,简直没有退路,逼不得已之下,花洛只好考虑换角。
  反正来日方长,苏媚还有很多的戏可以拍,还有很多可以走红的机会。
  花洛又到医院探病,他神色凝重,苏媚就知道准又出意外。
  她在医院呆得太久,身心都锈了,而剧组和演员都是高速转动的机器,怎等得了她一颗生锈的螺丝钉。
  他在她床边又是倒茶,又是削果皮,献一番殷勤后才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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