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你的种了。”霍正宗转身毫不示弱的怒瞪着他,嘴角
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老爷子,丽媛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种,是谁的种,相信你比我清楚的多,是吧?”
☆、意外
“夏小姐,你还好吧?你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张嫂忧心的看着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的夏小夕。夏小夕摇摇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上了飞机后就一直头晕恶心,直到下了飞机也没有丝毫缓和。当然,此刻的夏小夕也没有心情去仔细考虑这些,只当是自己晕机了,多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冲张嫂点了点头,本想和她提离开这里的事情,但看到她担忧自己的神情,已到嘴边的话却是生生咽了回去。也罢,晚几天提也不晚。夏小夕勉强安慰着自己,她心里自是知道的,从决定放掉霍正宗的那一霎那起,霍家就从此与自己再无瓜葛了,离开是必然的结果。难道要等到已成为少奶奶的朱丽媛来赶自己不成?还是识相点,早点离开的好。夏小夕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刚要转身上楼休息,一道媚惑的声音骤然响起,“怎么?这么快就无功而返了?”。夏小夕全身立时定住,呆呆的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身。果不其然,妖孽般的霍正杰此刻正悠闲的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品着茶,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夏小夕眉头皱了皱,却没答话。刚才进来的匆忙,加上心里有心事,根本没注意这屋子里除了张嫂,还有别人。她心里轻叹了口气。这趟旅程身心劳累自不必说,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待在霍正宗身边的时候,那种内心深处透出的乏累和前路茫然的恐惧,却是最真实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但这又如何呢?自己心里的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有些事情只适合在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宣泄,却不适合与别人分享,更何况这人与自己的关系还是如此复杂,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前男友的弟弟?夏小夕第一时间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来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现在很累,也没有心情和你斗嘴。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失败和无能的,恭喜你,你已经成功了。”夏小夕微微闭上眼睛,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心里酸涩的厉害,看也没看那妖孽一眼,转身就欲上楼离开大厅。
“喂,无能小姐,你真就这样放弃了?今天晚上就是他们的结婚典礼哦,不打算最后再争取一下?”霍正杰眼神闪烁,嘴角浮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夏小夕麻木地摇摇头,冷然道:“那又如何?就算现在马上去机场坐飞机,到达那里已是第二天早上了。更何况,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破坏别人的好事了。他是要做爸爸的人了,你不知道吗?”霍正杰闻言,明显的一愣,半晌还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关于那件事,其实”“够了,我不想再听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你们霍
家从此和我也再无关系。张嫂,我打算今天暂时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这里。”夏小夕说着话,脚下的动作却是不停,咚咚的上楼去了,只留下了玩味的霍正杰和一脸遗憾的张嫂。“哎,好好的一对,就这么结束了。夏小姐真的明天就要走了吗?少爷一定会后悔的!”张嫂神色黯然的叹道。霍正杰脸上浮起一抹戏谑,平静道:“他会不会后悔,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是个十足的蠢货,倒是真的。”有人这么评价自己亲哥哥的吗?张嫂心里极不舒服,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二少爷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们这里?你刚刚又是想和夏小姐说什么?”霍正杰将视线从楼上的那抹身影上移开,瞅了一眼张嫂,无所谓道:“哦,没什么。听说她失败了,怕某人受不了这重大的打击,再来个轻生什么的,所以过来看看。至于我刚才想说的,是什么来着?张嫂,你能帮我回忆下吗?”张嫂面部抽搐,只想瞪着他。这个二少爷,一直就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据她的了解,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却是不肯告诉她。既然他不想说,张嫂也就识趣的没有再问,只是在心里感叹,这霍家两位少爷的性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别扭。明明心里都是关心着对方的,面子上却冷的可以,尤其是二少爷,对老爷子也好,对大少爷也罢,甚至是对这位夏小姐,明明都是关心和在意的,却偏偏要装作毫不关心,甚至是漠视的样子,她作为一个旁人看的都累。
霍正杰看着夏小夕今天是不准备搭理他了,自己原本要告诉她的情报看来她也是听不进去了,便简单的对张嫂说了几句,转身离开了这里。张嫂派人好生送了二少爷回去,刚想自己也回房休息,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女佣匆匆跑了下来,“张管家,不好了,夏小姐晕过去了!”“什么?!”张嫂大惊,和几名仆人匆忙上了楼,进了夏小夕的那间客房,一眼就看见夏小夕正瘫倒在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这是怎么回事?”张嫂额头青筋暴起,追问平日伺候夏小夕的两名女佣。“我们也不知道,刚刚夏小夕本来要上床休息的,突然说是头晕恶心,我们便要扶她去洗手间,她说不用我们扶,我们便走来了。谁知我们刚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一进来就看到夏小姐晕倒在地上了。”张嫂眉头深锁,留了几个人守着这里,自己便和另几个仆人带了夏小夕去了乘车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外的张嫂,心里忐忑不安,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心里想着这夏小姐也真是倒霉,少爷马上就要迎娶别人了不说,自己又突然倒下,真希望别是什么大病才好。在房间外等了
许久,房门才被轻轻推来,夏小夕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张嫂急切的迎了上去,“夏小姐,你醒了?医生怎么说?”夏小夕闻言眼里明显闪烁了一下,急声道:“哦,没什么,医生说我是最近过于劳累了,再加上心内郁结不畅,才会突然晕倒,他已经给我开了药方,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说的轻描淡写,张嫂却是心里疑惑,但看夏小夕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只得道:“是吗?那我帮你去拿药吧。”夏小夕却是急忙拉住她,“不,不用了。我已经在医生那里拿过了。”对于她的反应,张嫂虽然心里疑惑,觉得今天的夏小夕有些说不出的反常,却是找不到症结在哪儿,便没再多想,嘱咐了她几句,便一起回去了。夏小夕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刚刚医生告诉自己的,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恭喜你小姐,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恭喜吗?夏小夕此刻的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惊喜,有的只有慌张和酸涩。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根本就只是个意外。是的,意外。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意外,对于马上就要成为别人丈夫的那个人来说,更是个意外。难道还能拿着孩子说事,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吗?夏小夕做不到,而且就算做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他不爱自己,便更不可能会喜欢这个孩子的,更何况他喜欢的人已经为他怀了一个了,这个就算什么呢?只能是个笑话吧。就算生出来也是能是个没有人疼爱的可怜孩子,更何况就凭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无所有,如果生下来,能给他什么呢?那么要打掉吗?好像又是舍不得。如此两难的境地,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夏小夕心里酸楚,双手不自觉的轻抚上了小腹
☆、离开
从医院回来的当天晚上,夏小夕便急冲冲的收拾好了行李,打算趁着众人熟睡的时候离开霍家。霍正宗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霍家再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所以离去,是必然的选择。想到这段不短的岁月里和张嫂及霍家众人渐渐发展出的感情,说不伤感是假的。可这又如何呢?相见不如怀念,她不想看到离别时张嫂不舍的泪眼,不想自己在这种不舍中心里那点脆弱的防备崩溃掉。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不能再任由自己被心底的情愫牵引而再次做出不明智的决定。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也许还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却身份、抛却自尊,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即使是做某人的地下情人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现在,她却是再也不能了,无论如何也要维持住自己那点仅存的自尊才行。她可以不要名分,不要尊严,但她的孩子不能没有尊严。她不想孩子一出世就低人一等,更不想孩子背负着骂名和委屈生活。所以,她必须离开,而且孩子的存在,她准备告诉任何人。她认为这样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即使会没有父亲,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总比明明有父亲,却要做某人见不得光的孩子好。
她迅速的整理好所有东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确定没有大家都已熟睡,没有人影在大厅或周围徘徊时,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给张嫂的留言已被她平整的留在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除了她自己的几件衣物和她生日那夜那人留给自己的护照、银行卡之外,她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不属于她的东西,包括霍家老爷给她的那五百万“补偿”,也被她留了下来。她并不是有多么清高,她也知道为了孩子将来的生活不能够意气用事,可是她终是不能够接受这笔钱,好像接受了便等同于默认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她的心、她所有的付出都将变的一文不值。双手轻轻抚摸上小腹,夏小夕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知道这一整套自我安慰的说辞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为什么可以拒绝掉霍家老爷子甩给自己的那笔钱,却还是接受了那个人留给自己的“分手费”呢?根本还是放不下吧。她自嘲的笑了笑,脚步轻柔的踱出霍家的大门,扭头看着这座在夜色中仍在闪闪发光的奢华建筑,此刻留给自己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