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抖,东西落在地上,慌忙的跑了出去。
贺如风。。。贺如风竟然是用这样的办法找回了所有的时间,傻瓜,这个大傻瓜,他好幼稚,他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伤害自己,来找回时间。
最后一个时间在哪里?
最后一个时间是什么?
心蕾奔跑在街道上,脑海里穿梭着视频里所有的内容,好像有一个地方萦绕在心蕾的心里。
令贺如风最心痛的一个时间。
应该是。。。。。。
心蕾猛然想起,心骤然停止,贺如风,你不许有事情,如果你真找回了最后一个时间,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出租车的尾气熏的心蕾直咳嗽,呕吐的强烈感觉袭来,心蕾坚持着跳上了出租车,向师傅报了一个地址,摇下了车窗,让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恶心的感觉慢慢消弱。
“师傅,今天几号?”心蕾迟疑的问着。
“2 3号。”
2 3号,心蕾猛然惊住,上一次和贺如风发生过关系以后并没有来得及服用避。孕。药,距离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生理期也迟迟没来,难道。。。。。。
心蕾哆嗦的双手缓缓覆上小腹:贺如风,你难道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吗?
计程车停在了火车站前。
车站月台上,紧张而又喧嚣,心蕾急匆匆的买了一张站台票上了火车,距离下一班火车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始慢慢驶入。
在这个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心蕾在旁边的药房买了一个试纸,她匆匆的去洗手间试了试,试纸上红色的两条红线让心蕾欣喜不已。
检票前的十分钟,心蕾混进了火车上,她一节一节车厢的寻找着贺如风,每一个车厢拥挤不堪,她每一步走的如此艰难,每到一个车厢都看不到贺如风的影子,她失望极了,火车终于停靠了一个小站,心蕾透过窗户看去,好熟悉的场景,这一站正是三年前贺如风不小心将自己推下去的那一站,心里一紧,糟了。
心蕾慌忙的从这一站下了火车,这是一个小站,停站的时间太短,而且还贴着郊外,仅仅片刻,火车就重新发动,在心蕾面前呼啸而过。
荒凉的铁轨上荒无人烟,心蕾小心的走在边边上,厚重的鞋子让心蕾好几次都差点崴了脚,冰凉的空气冻得心蕾的双手发红,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个大石块绊倒了心蕾,心蕾摔在了地上,在起身的时候,心蕾突然间在反方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是贺如风。
寒冷的冬天里,贺如风竟然只穿着那一年心蕾给他买的黑色风衣,他站在一个单层的铁轨上,孤凉的背影渐渐的离心蕾越来越远。
“贺如风——”心蕾的两手撑在嘴边,大声的唤着男人。
许是风的声音太大,贺如风并没有听到,依旧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心蕾看了看手机,距离下一趟火车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粗笨的小跑着,但是还要顾及到肚子里的宝宝,一边跑一边喊:“贺如风。”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蕾撕心力竭的朝男人吼:“贺如风,贺如风。”
连番叫了好几声,前面的贺如风听到声音,心里一震,缓缓回头,杨心蕾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距离自己有一米多的距离,她的脸蛋儿冻得红红的,贺如风忽然觉得这是幻觉,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女人,杨心蕾朝他奔跑着,可是后面有一火车正在呼啸而过,刺耳的鸣笛声彻响在天空,心蕾惊呼:“如风,小心。”
贺如风回头看,并没有闪开,最后一个时间终于可以偿还给心蕾了,心蕾惊吓的飞奔到男人面前,火车离他们越来越近,心蕾一把拉着贺如风,被轨道一绊,两个人双双倒在了一边坚硬的石头上,火车岌岌可危的从他们身边飞过,惊险一场。
真真实实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重新见到男人的心蕾格外激动,一下子扑在了贺如风的怀里,双手气愤的捶打着:“贺如风,你王八蛋,你混蛋。”
贺如风的喉咙酸涩不已,原来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感受着女人捶打他的真实感,贺如风沙哑着嗓子:“你。。。怎么在这?”
心蕾从他怀里离开,眼睛里盛满了湿润,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贺如风滚动了下喉结:“我来找回时间。”
果然是这样,心蕾猜对了,他真的来这里找最后一个时间,她现在又气又恨:“贺如风你就是一个混蛋,留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嘶’胡乱的捶打让男人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心蕾惊了,不顾贺如风的撕扯,她倔强的扯开了贺如风的风衣,解开了里面单薄的白衬衫,贺如风的胸膛上全是自己偿还的伤口,有的伤口甚至已经发炎了,她的心痛得不知所措,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贺如风,你这个傻瓜,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粗糙的指腹抹去女人滚烫的眼泪,沙哑着嗓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找回过去的时间。”
“混蛋!贺如风你这样做对得起谁?你就这样撇下公司,撇下你妹妹,撇下你女儿,撇下。。。我。”说到最后时,心蕾不禁哽咽了。
贺如风的眼睛发酸,他的喉咙有些疼痛:“你和安安有人照顾了,我放心,你。。。要嫁人了。”
“混蛋,跟我回家,跟我去医院,你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你怎么这么幼稚?”说着,心蕾就要拉着贺如风起来,他身上的伤口如果再不治疗恐怕就要感染发烧了。
贺如风纹丝不动的在那里,摇着头,带着空前的绝望:“心蕾,太冷了,你回去吧,你已经。。。嫁人了。”
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相交点了。
而是两条平行线,越来越远。
男人这些天憔悴了好多,英俊的脸上全是病态的苍白,那嘴唇也干裂了,杨心蕾一边摇着头,一边流着泪,她轻轻抱住贺如风:“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你。。。说什么?”贺如风的嗓子粗糙的如石头剐蹭在贝壳上,不敢置信的问着。
心蕾抬起头,手指摩挲着男人的脸:“我说。。。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贺如风落魄的问,然后绝望的摇摇头:“别这样,你嫁你的,你说得对,我带给你的伤害太多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
说着,贺如风起身想要离开。
“贺如风。”心蕾抓住男人的手:“如果你就这么离开我会恨你一辈子,因为这儿不是你欠我的最后一个时间。”
男人止住脚步,疑惑的回头看着心蕾。
杨心蕾慢慢站起来,站在男人的对面,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厚重衣服的小腹上:“如果你真的想偿还我,就陪着我生下我们的宝宝。。。。。。”
贺如风惊诧的望着心蕾,眼睛湿润,激动的嗓音有些哽咽:“心蕾,你。。。。。。”
心蕾重重的点点头,酸涩的眼睛有些发热,下意识的双手环住了贺如风脖颈,那轻盈的话语如丝绸的蜂蜜缠绕在彼此的耳畔:“贺如风,我杨心蕾一直爱着你,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两片唇瓣儿情不自禁的碰撞在一起,两行滚烫的眼泪贴在彼此的脸颊上,融化了两个人的心,温柔的雪花慢慢的飘落,两个人黑色的发丝上飘着淡淡的一层银色,仿佛象征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火车站门口。
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停靠在那里,白色的雪花落在上面别有一番韵味儿,两个人牵着手从里面出来以后。
小安安那粉色的一小团朝他们两个人扑了过去:“爸爸,妈妈。”
胖乎乎的小手抱着贺如风的大腿要抱抱,疼爱女儿的贺如风弯下腰抱起了女儿,在她软软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突然。
一个闪光灯‘咔嚓’伴随着快门的声音闪烁了一下。
三个人齐刷刷的顺着亮光望去。
贺心儿的手里捧着一个单反相机,将他们一家三口团圆的一幕照了下来,贺心儿调皮的上前,暧。昧的上下思量着两个人的唇,指了指那辆拉风的跑车,轻咳一声:“大哥,大嫂,左拐三十米就是民政局,一个小时后,威尼斯情侣餐厅已经订好了座位,三个小时后,皇宴大酒店VIP888房间已经为你们开好,怎么样?全套服务很周到吧。”
心蕾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想了想,挽着贺如风的手臂笑笑:“先延迟。”
“为什么?”贺心儿卷着自己的头发问道。
贺如风温柔的揽着心蕾的腰肢:“先带你大嫂去医院做产检。”
心蕾小鸟依人把脑袋搭在贺如风的肩膀上,娇嗔的说:“先给你打针吃药看伤口。”
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说:
“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
贺心儿的眼神在心蕾的小腹上扫视着:“噢,原来大哥又把一个小娃娃塞到了我大嫂的肚子里啊。”
小安安吸了吸通红的小鼻子,拍着小手问:“爸爸,妈妈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他可以陪我玩吗?”
“当然可以,不止是小宝宝陪你,以后爸爸妈妈每天都会陪着你的。”贺如风疼爱的贴着女儿的小脸儿。
小安安甜甜的笑着,看来蒙奇奇真的会帮助自己实现愿望噢。
贺如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老婆,手心伸出对心儿说:“车钥匙。”
“干什么?”贺心儿问道,下一秒车钥匙被贺如风抢走,贺心儿跺脚:“喂,大哥,你们把车开走了,我和刀疤怎么办?”
贺如风绕过驾驶位,朝他们两个人笑笑:“左拐三十米就是民政局,一个小时后,威尼斯情侣餐厅已经订好了座位,三个小时后,皇宴大酒店VIP888房间已经为你们开好,怎么样?全套服务很周到吧。”
“大哥,你讨厌!”贺心儿羞红了脸,看着那个飞奔而去的红色跑车,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刀疤。
刀疤凑到心儿耳边说:“心儿,我们是不是应该实行大哥的命令?”
“。。。。。。”
“心儿,等等我,是左拐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