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的水泥地上,她转身,呆呆的望着浅灰色*单上的红色污渍。
片刻。
杨心蕾从屋子的一个瓷缸里发现了一些浑浊的水,她从破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碗,盛了一碗水,捡了一个石头,慢慢的走到*边,蹲在那里,用石头沾湿了水拼命的去蹭*单上的血渍,眼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晕染,然后消失不见,杨心蕾的眼泪落了下来,紧握着石头,攥着*单的那一角低低的哭着。
窗外。
一抹修长的身影悄悄的躲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女人所做的这一切,他的心脏难过的疼,仿佛被狠狠的抛在了空中,不知去响。
鸡鸣声源源而起。
一盆刺骨的凉水浇在了女人的头上,杨心蕾狠狠的战栗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她竟然蹲在*边睡着了,全身的冷意让她去寻找始作俑者,仰头,是昨晚的独眼的老妇人,她瘸着腿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个空盆子,面无表情的丢给她一件衣服:“穿上这个,贺少在冰凌室等你。”
冰凌室?
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当她看到老妇人丢给她的衣服时,她彻底惊住了,白色的贴身衣物,透明的白纱披风。
“这太暴露了,我不穿。”杨心蕾丢开。
老妇人忽地凑近她,带着臭气的口味警告:“不穿也得穿,贺少的命令不得违抗,否则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
杨心蕾犹豫万分,慢慢的捡起了地下的衣物
*
死岛的另一个半球上。
当门腾醒来的时候早已在医院里,他敲着缠成木乃伊的脑袋,不断的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想强。上杨心蕾,后来,贺如风来了,将他打昏
“杨心蕾是被他带走了?”门腾自言自语,忽的,猛地想起些什么。
他愤怒的撕开纱布,找到手机,拨通了尤丽娜的电话,声音冷冰冰的:“你在哪儿?”
“家。”尤丽娜淡淡的说,笑了笑:“怎么?人上成了?”
“操,少他妈说废话,等着,我去找你。”门腾挂断电话,没有跟医院打招呼,直接打了一辆车直奔尤丽娜的住所。
须臾间。
尤丽娜的门铃响起,门腾怒火冲冲的推门而进,一把撕开了尤丽娜后背的衣服,清晰的刺青重新进入眼帘,与杨心蕾腰间的刺青吻合
门腾毫不温柔的捏起女人的手腕,眼睛灼灼的盯着她,严肃的问:“为什么杨心蕾的腰上也有一个跟你一样的刺青?”
尤丽娜的心一紧,并没有把过多的情绪表现出来,而是妖娆一笑,淡淡的解释:“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一个刺青而已,全天下那么多人的刺青都是一样的,你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玫瑰香水味儿荡漾在男人的鼻尖,他仔细回想貌似那个刺青,好像是家族性的,因为上面有一个‘Y’字。
他哼笑了一声,满脸的不相信,冷冷的甩掉尤丽娜的手:“说话甭跟我绕圈子,最好跟我说实话,你跟杨心蕾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尤丽娜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扬起一抹浅笑:“看来昨晚得手了,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门腾摆摆手:“没得手,贺如风把她救走了。”
话虽这么说,但门腾却没有一丝遗憾的口吻。
“什么?”尤丽娜‘腾’地跳起来,惊讶的问:“没得手?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次?”
门腾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怎么每次一提有关杨心蕾的事情她都这么大的反应,这一点更加认定了门腾的疑惑,他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我现在对她没兴趣,我就问你,你和杨心蕾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没有,没有,没有,你到底要让我说几遍?”尤丽娜提高了嗓门,来掩饰自己的谎言。
“够了,不要在说谎了,你和杨心蕾的刺青上都有一个‘Y’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杨的首字母,也就是说其实你不姓尤?我说的对不对?”门腾大胆的猜测,关注着女人的表情。
尤丽娜陡然瞪大了双眼,呼吸都停止了,激动的站起身,捂着耳朵,没有形象的嚎叫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门腾扯开她的双手,抬起她的下巴,却发现尤丽娜的眼睛渐渐湿润,他惊讶了,因为他一直认为尤丽娜是风尘女子,没想到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放平了声音,试探性的问:“你其实是姓杨?你和杨心蕾是?”
呼吸不稳的尤丽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翻江倒海:“没错,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尤丽娜终于说出了真相,忽地,她抱紧了门腾,哽咽的喃喃自语:“可是,我恨她,我恨透了她,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我希望她不得好死。”
门腾抚平她激动的情绪,淡淡的问:“为什么?”
他很惊讶,万万没想到她们二人竟然是姐妹。
尤丽娜推开他,当着他的面擦干了眼泪,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踩着椅子跳了下去,坐在了窗户沿儿上,她回头,朝门腾勾了勾手指:“你来。”
门腾的脚不听使唤的跟着尤丽娜一起坐了下来,尤丽娜点燃了一根烟,幽幽的说:“我本叫杨丽娜,和杨心蕾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几年前,我爸因犯了强jian罪进了监狱,后来我妈妈也被人害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心蕾和他妈,当年杨心蕾他妈在我爸进监狱以后把我们母女撵了出来,我们身上没有一分钱,当时我跪在地上求她们母女,她们都没有给我们一分钱,于是,我妈为了我就去做了那个,后来我妈就被人杀害了,我便改成我妈的姓,我恨透了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她从小就喜欢抢我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说到这儿,尤丽娜特别激动,带着一丝哽咽:“都是因为她和她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们。”
不知为何,门腾的心有一丝丝波动,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都过去了,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你没必要这样,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样对她。。。。。。 ”
“不,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尤丽娜情绪高亢的喊,推开了门腾,咽下眼泪。
微风吹过两个人的脸颊,有些凉,尤丽娜颤抖了一下身子,她嘲讽的笑,转头问男人:“你。。。。。。是不是也爱上了她?”
门腾愣了一下,‘爱’这个字眼儿是他从来没有触碰过的,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爱她,但是,我发现我爱上了别人。”
“哦?”尤丽娜轻挑了一下声调:“是么?”
门腾轻轻的‘恩’了一声,他捏住她的肩膀,眼里的深意很明显,他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尤丽娜有些别扭,不过自然的说:“腾少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会知道?”
门腾忽然凑近她的耳边,带着热气告诉她:“是。。。。。。你。”
*
死岛的温度与外界的温度是不同的,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温度降低了许多。
冰凌室是贺如风重金打造的地方。
整个冰凌室全部使用冰冻三尺的冰块制成的,而每一个冰块上都开出了嫩黄色的冰凌花。
顶冰而开的冰凌花只在寒冷季节而开,所以贺如风为每日都能欣赏到这个花,特意建做了这个冰凌室。
也可以说,是为了杨心蕾而建成的这个冰凌室。
因为,杨心蕾代表冰凌花。
冰凌室全部是用冰做的,冰制的*,冰制的桌,冰制的椅,冰制的墙。
整个室内温度将近达到零下40多度,极其寒冷,四周晶莹剔透,而且保持常年不会化掉。
当杨心蕾走到门口时,就已经感觉到这慑人的温度了,她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问独眼老妇人:“这是哪儿?怎么这么冷?”
独眼老妇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客气的将她推了进去:“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老妇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女人迈出一小步试探性的走进,慢慢的,摸着胳膊置身进了这个让她咂舌的冰凌室。
“杨心蕾,有没有觉得这股香味儿很熟悉?” 贺如风吐着冰冷的哈气缓缓开口,回音立即萦绕四周,给人一种3D环声的感觉。
杨心蕾伸长了鼻子仔细嗅了嗅,情不自禁的喃喃开口:“冰凌花的味道?居然是冰凌花的味道?”说到后面,竟然有一丝的喜悦。
愈来愈浓的冰凌花味儿绽放出来,仿佛在迎接杨心蕾的到来似的,贺如风诧异的挑眉,他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郁的香味儿,好像自这个女人进了冰凌室后,味道就开始弥漫了。
嫩黄色的冰凌花在透明冰块的衬托下,发出金黄色的光彩,小小的花瓣娇艳欲滴,格外美丽,引得两个人惊呼,如此震撼的景象他们是第一次看到。
杨心蕾兴奋极了,抬起脚步,连腿上的伤都遗忘了,她扬起小脸儿,明媚的笑着,双手触摸着冰凉的花瓣:“好香的味道,好美的花,这里居然会有这么美的冰凌花。”
男人突然见不得杨心蕾这般动人心魄的笑容,他举起银质的长棍,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一大片冰块,连同上面傲然的冰凌花一同打碎,片刻,连同着枝干,冰凌花挫败的衰落下来,颜色也变得暗淡无光。
“你干什么?”杨心蕾控制不住的呼叫,看到那些冰凌花被毁坏,心疼的不得了。
贺如风一步步走下来,如同一个冒着严寒的撒旦,他无情的踩了一脚奄奄一息的冰凌花,鄙夷的掀起凉唇:“我让你到这来不是为了让你欣赏花的。”
女人的心打了一个寒战:“你什么意思?”
倏然,贺如风淬不及防的挥起长棍一下下的将开有冰凌花冰墙一一打碎,一瞬间,‘噼里啪啦’的冰块*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冰碴子溅到了杨心蕾的脸上,随之冰凌花的香味儿也渐渐变淡,飘散。
“你干什么?”杨心蕾用身体挡在了冰墙面前,长棍不小心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