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冰凌花的香味儿也渐渐变淡,飘散。
“你干什么?”杨心蕾用身体挡在了冰墙面前,长棍不小心挥到了她的手臂上,痛的她闷哼了一声,一定又青紫了。
“滚开。”贺如风高声厉喝,这个女人疯了么?不要命了么?刚刚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她的脑袋早就出血了。
“我不。”杨心蕾倔强的喊着:“你不许伤害它们。”
贺如风烦躁的挠挠头,他从呐喊出一句自己都不可思议的话:“杨心蕾,你以为你是谁?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听你指挥么?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这句话,如果在外人听来有一种惋惜过去,耍脾气的味道。
“是,我什么都不是。”杨心蕾自嘲的说,随后又低声祈求:“可是我求你不要破坏它们。”
逆反心理是人人都有的,贺如风也如此,他哼笑一声,推开女人,将最后一枝冰凌花打碎,他大声的怒吼,带着报复的块感:“我就是要毁了它们,我见不得它们开的这么茂盛。”
说完,他不解气的对着地上的冰凌花一顿狂踩。
“不,不要。”杨心蕾‘扑通’跪了下来,双手去抓男人的脚,不料一只手被男人重重的踩在脚下,手背冲血的部分变的苍白,她仰起头:“别,别踩了。”
男人的心,如一团棉花,被浇了一滚烫烫的热水。
他慢慢的挪开脚,向后退了一步。
就看女人用膝盖拖着沉重的步伐扑在地上,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残败的冰凌花瓣儿,每捡起一片,都会心疼的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一下,眼泪无声的落在空气中,很快的,消失不见。
杨心蕾的心钝痛。
她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不知是真的心疼这些冰凌花?还是因为是男人曾经亲手为她种植的。
“够了。”贺如风再也受不了了,他快要窒息了:“不要再捡了,无论如何它们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杨心蕾一边摇头,一边甩掉眼眶的泪水,将它们收起,扯起裙摆的一角,窝成一个口袋的形状,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双手死死的护着,她站起,有些晕眩,不过她忍住了想呕吐的感觉,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贺少,可以了。”
嫩黄色的花瓣透过白色的纱裙,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他一把捏起女人的手腕,阴测测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它们?”
杨心蕾颤抖着湿润的睫毛,她很想告诉他:是因为他。
可是她不能够,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因为冰凌花代表我,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毁了它们。”
失望的光芒悄悄的消退着,男人松开她,眼神里流量出一抹仇恨的绿光,忽地想起什么,他快步向一个地方走去,从玄关处的冰块箱子内取出那个神秘的盒子,冷冷的甩在了她的身上,砸的她小腹生疼,他一点也不懊悔自己的行为,冰冷的说:“杨心蕾,你应该去死,就凭这个,我也有资格毁了它们,毁了你。”
长时间的低温下,盒子有些凉,杨心蕾的手指触摸上去有一层白色的冰霜,她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打开盒子,终于,在看到盒子里的内容时,娇脸瞬间变色,她惊讶的捂住嘴巴,摇着头,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
盒子内躺着一章布满血迹的照片,但依稀能够看清楚上面的人和事情,一个女人凌乱不堪的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一副痛苦的表情,另外还有一章当年的早已泛黄的亡者自杀鉴定书和法律上诉书,讲述了整个案件的全过程。
令人震惊的便是,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杨心蕾的爸爸,而那个女人便是贺如风的妈妈。
“睁大眼睛认清事实吧。”贺如风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女人身边,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震惊尽收眼底:“你的爸爸是个强jian犯,是他羞辱了我妈妈,害的我自杀,杨心蕾,你是我的仇人,这辈子都是。”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如一面大鼓重重的敲击在女人的心头。
“不,不是这样的。”杨心蕾抬起头,真诚的对上男人的眼睛:“我爸爸他在国外,我妈妈告诉我他在国外。”
嗤。
男人嘲笑着她的幼稚,嘲笑着她的虚伪,拍拍她的脸蛋,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别装了,他没在国外,他在监狱里,怎么?想不想去看看他?”
手里的盒子好像长了无数根刺,刺的女人的手生疼,她恐慌的丢下了盒子,瘫坐在地上向后退,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一定弄错了,也许,也许那个女人不是你妈妈,你们一定弄错了。”
当一个人遇到沉重的事情时,往往选择逃避,杨心蕾正是如此,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和他成了仇人。
天意弄人啊。
从相爱的人变成了仇敌。
贺如风一把捞起埋头哭泣的女人,拖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地上的冰碴子铬的女人生疼,每一颗都卡在了女人娇嫩的皮肤上,到了外面,温度陡然上升,冰碴子化了,女人的大腿湿漉漉的,她的胳膊似乎被他抻的脱了筋,女人虚弱的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认清事实。”贺如风击出硬邦邦的话,他真的没有勇气在走进那个地方,可是,她要让她承担这个痛苦,认清这个事实,接受仇恨的惩罚。
前方是一片片阴森森的路,空气似乎都是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迹象让人不寒而栗。
走近,才发现是一座墓园。
只是,凸起的山包只有一座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里是一张美丽的年轻的脸。
杨心蕾屏住呼吸,心跳陡然停止,这个女人正是神秘盒子内的女人。
她捂住嘴巴,来不及呼吸,双腿一个用力就被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于是她狼狈的跪在了墓碑前。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爸的杰作,杨心蕾我恨你一辈子,是你们杨家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妈,你说你是不是该去死呢?”贺如风咬牙切齿的说,望着那个照片,心不可抑制的疼,他的满腔仇恨全部变成了怒火,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空气中,传来女人的哽咽声,一滴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黄土上,她颤抖着唇,喃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贺如风鄙夷的冷哼:“对不起有用么?能换回我妈的命么?杨心蕾别天真了,别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抹杀掉我对你家的仇恨,我要让你们杨家付出代价。”
女人一度认为在那么一瞬间她失聪了,可是贺如风阴毒狠戾的话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女人的耳朵里:“听说你的父亲在监狱里过的不太好,我在想需不需要我找人照顾照顾他?”
杨心蕾的心猛地一惊,顾不上发麻的双腿,转来抱住男人的大腿,扬起脑袋,眼中流露着祈求和绝望,她低廉的求他:“如。。。。。。。贺少,别,求你,只要你别,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让我来承担这份仇恨吧。”
灰色的天空似乎张出一张黑色的翅膀将杨心蕾包裹,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贺如风深色的眸子如一滩沼泽,将她无情的卷进漩涡中,他捐狂的从嘴里吐出,却带着认定的口吻:“怎么惩罚都可以?哪怕是让你去死?”
第八十章 让她蒙面示人(第二更,求首订!)
更新时间:2014…5…21 11:47:33 本章字数:13008
“是。”杨心蕾挺起胸膛,从容不畏的回答他:“哪怕是让我去死。”
上帝作证。
那一刻,就那么一刻,当她触及这块冰凉的墓碑时,她真的想过去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死不足惜的,心里仿佛爬满了千万个虫子,贺如风母亲慈祥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要qiangjian贺如风的母亲,她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要隐瞒她,对她说父亲去了国外。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柳絮,白白的,软软的,落在她黑色的头顶上。
贺如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包括她伸手接了一团柳絮的模样,他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刀疤。”贺如风手心相合,击出两下清脆的掌声。
须臾间。
一个长相凶横的男人如一个幽灵飘然降在陆地,面瘫上的脸有一处将近7cm长的刀疤,他恭敬的颌首:“贺少,有何吩咐。”
“东西准备好了么?”贺如风淡淡的问,一只手却烦躁的转着手腕上的腕表。
他转了半天,竟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烦躁些什么。
刀疤脸从腰间垂落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中型的盒子,两只手伸向贺如风:“贺少,东西在这儿。”
“好。”贺如风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刀疤,于是,刀疤将盒子打开,一步步的走到杨心蕾面前,他低着头,沙哑的声音响起:“杨小姐,请自行选择。”
女人轻踮脚尖,垂眸望去,一瞬间全身犹如五雷轰顶。
木制的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三样东西: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瓶浓烈的百草枯,一条白色的长陵。
呵。
他贺如风就这么巴不得她死掉?
又能怨谁?她本身也是活不久的。
杨心蕾,注定是一个短命的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绝对不假。
她冰凉的指尖触摸着盒子里的东西,她停留在每一件物品上,仿佛这些是贺如风的心脏一样。
用匕首?杨心蕾她有些心怵,她怕疼,很怕疼。
百草枯?特级农药,只要喝下去就能够立刻感受到全身烧灼的感觉,一点点折磨而死的痛苦让她有些发抖。
长白绫?罢了罢了,千种万种终归一死。
杨心蕾抬头,望了望灰暗的天,她挑起白绫,滑过手臂,悲呛的开口:“我选这个。”
微风拂过,白色的长陵随风飘起,缠绕在女人的腰间,在森林的衬托下,如同一个夜游的妖精,美的窒息,让人移不开视线。
贺如风心里百转千回,腹肌跟着心脏狂跳不止:该死的女人,连求饶都不会么?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贺如风仿佛故意拖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