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黑色裙装的女人背对着关闭的卷帘门,声音压的低低的,将脸上黑色的半透明面纱向上提了提:“东西呢?带来了没有?”
身体晃荡的男人坐在破旧不堪的木椅子上,用衣角擦了擦眼镜片,起身,径直走到黑色面纱女人面前,气定神闲的说:“嗤,你放心,都带来了,上次我帮你把贺如风成功引到了皇冠1号,又帮你录了那么恐怖的视频,你还不信我?不过”男人将金丝框眼睛戴到脸上,买货付账的架势问道:“钱什么时候给我弄来?”
黑色面纱的女人转过身来,脸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眼底透着精明的阴毒和算计,摊开手掌,开门见山地问:“东西给我准备好了么?”
金丝框眼睛男嗤笑一声,不紧不慢的从一个木头箱子内拿出一个黑色的封闭瓶子,黑色面纱女人急忙伸手去拿,只见金丝框眼镜男一下子抽了回来,好似友善的告诉她:“千万不要让它碰到你的皮肤,否则它会钻进你的体内吸干你的鲜血!”
黑色面纱女人轻蔑的哼笑一声,一脸的不置信,挑衅的说:“哼,吓唬我?那你岂不是死了一万回了?”
金丝框眼镜男爽朗的哈哈大笑,突地,收起笑容,手指掠过她的脸蛋:“啧啧,忘了告诉你,它只采阴血,只对女人感兴趣!”
黑色面纱女人带上一副皮手套从男人手中拿过黑色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独立压缩包里,转身就要离开。
金丝框眼镜男猥。琐的叫住她:“喂,林大小姐,什么时候再让我爽一爽?”
黑色面纱女人从包包里甩出五沓钱:“这些钱够你爽的了。”
*
秋天的太阳不是那么的毒辣,别有一番情调,细碎的光晕洒进来,贺如风的体内如装了无数个奔腾的马群,‘刺啦’一声,裙衫从心蕾的香肩上滑落,细腻如玉的肌肤在细碎的阳光下浮现了一层梦幻的光晕,如璞玉一样引人*,深深的沟。渠暴露在男人鹰隼的深眸中。
秋风似乎从落地窗的空隙中钻了进来,微微凉的气息令她的肌肤颤抖着,柳条一般柔软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肚脐上镶嵌的亮钻让男人的眸子渐渐发生了变化,性感的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了一下。
“不——不要。”心蕾的红唇中溜出了拒绝的字样,她再度回想起了密室的种种。
贺如风不以为然,凉薄的嘴唇凑上了女人,如此温柔,如此细腻,令女人慢慢的陷进温柔的漩涡,不可自拔。
一场温柔的,如梦如幻的huan。爱结束后,贺如风也实现了他的承诺,便是放心蕾出去。
床上的女人绝望的垂着眸子,她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的悲哀,用一次huan;ai来换一次自由,有些像买卖。
呵,多么可笑。
不过,不是爱情买卖,而是交。易买卖。
心蕾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衣柜面前,许久不出门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穿些什么,随意拿了一套黑色的裙装,准备关上衣柜门,一只大手挡住:“宝贝儿,今天穿这个。”
说着,男人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嫩黄色的棉质短裙,一条银灰色的丝袜。
心蕾笑了。
颜色这么鲜艳,明亮,怎么可能符合她现在的心情呢?
杨心蕾毫不给男人面子的甩开了他的双手,依旧我行我素的穿上了那套黑色裙装,一双黑色的丝袜,另外配上了一双黑色高跟鞋。
豪华的布加迪威龙内,流淌着令人沉醉的音乐。
贺如风似乎心情大好,因为女人终于知道变乖了,最起码在那方面不会抗拒他了:“去哪儿?我陪你。”
“片场。”女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过去,她的事业心思太重,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
贺如风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一出来就工作?会不会太累?要不我陪你去逛街?”
杨心蕾听着这个音乐心烦意乱的,随手关掉了,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眼睛却凝视着窗外,冷淡的说:“你若烦,我就自己去。”
“我陪你去。”男人望着前方的路途,扔下这句话。
杨心蕾自嘲,这哪是陪着去,分明是监视。
说的真好听,其实满脑子都是龌蹉的思想。
心蕾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失望了。
片场。
今日拍的是外景,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女主角温童看到了男人与另一个女人逛街的一幕,她失望的跑掉了,而男人则是甩开了小三,拼命的在街道上去追那个女主角,可是一辆车正好跑过来撞到了女主角。
导演们看到杨心蕾,欣喜不已,眼睛里冒着光亮,纷纷上前:“杨经纪啊,你身体好些了么?前段时间贺少给你请了假,说你的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呢。”
请假?
呵。
贺如风做的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心蕾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讥诮,冷冷的看向男人,嘲讽的说:“如风,你真周到,还替我向导演请假病。”
女人故意将‘病’字说的很重。
贺如风的脸部线条有些僵硬,垂眸,他发现心蕾不着痕迹的抽走了他手心里的小手。
导演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吼着:“外景街道,Action。”
心蕾静静的望着街道上喷跑演戏的温童,心里荡起了一丝安慰:她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
一场戏下来,中间休息片刻,温童一边抹着汗水一边往休息室走,心蕾拦住了她,有些愧疚的说:“温童,上次的事。。。。。。”
温童怔愣了一下,嘴角漾起了一抹苦笑:“心蕾姐,其实一开始我真的很生你的气,可是后来我也想了,如果不是我,那个人就是你,你已经跟贺少结婚了,如果你真的和言总发生了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事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想明白了,我替你承担了这件事,就当做是还你培养我的人情了。”
温童这样一说,杨心蕾的心愈发的难受,好似被人将心房捅破一个口子一般,哗哗的往外流血,心蕾握住了女人的手,无比愧疚:“温童,抱歉。”
温童笑了笑,看了看坐在后面吸烟的言天昊,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心蕾姐,不要跟我道歉,其实,我是喜欢言天昊的,那天我大可以拒绝的,我们都是为爱情卖命的人,到头来都是爱情的nu。li。”
说完,温童叹了叹气进了休息室,只是余光一直望着言天昊。
自那次化妆室的事情后,言天昊完全拿她当陌生人,即使有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会找别人去跟她说。
温童满脸疲惫的坐在休息室里,望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自己,突然间觉得好陌生,两行眼泪滑过脸颊,浸湿了厚厚的粉丝,两条泪痕丑陋的挂在上面,温童抽出一张面棉片,上面洒满了卸妆水,将脸上厚重的妆容弄得干干净净,细碎的刘海被打湿,温童呆呆的回想着刚才言天昊对她视如空气的那一幕。
也许,这便是最伤人的事情了吧。
明明看得到,却假装不认识。
忽地。
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声盘旋在她的耳边:“这是你的耳钉。”
镜子内。
一身休闲服装的言天昊伸出一只手,宽大的手掌里正是温童那*落在酒店的耳钉。
温童怔愣了片刻,从镜子内望着令她魂不守舍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颤抖的手准备去拿男人手掌里的耳钉。
突地。
男人的手掌握紧,温童有些疑惑,口气故意透着淡淡的疏离:“言总,请把耳钉还我。”
言天昊深沉的眸子泛着不明深意的情愫,缓缓摊开手掌,晶亮的耳钉泛着光芒,温童的小手刚刚捏起它,男人的手掌顺势再一次合上。
只是,这一次合上的连同温童的小手。
“言总,你什么意思?”温童拧着秀眉,五根手掌蜷缩在男人的手心里。
言天昊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抬眸,对上温童惊愕的美眸,缓缓的声音如同小提前流畅下来的音乐线条:“耳钉是我的,耳钉的主人,也是我的。”
*
暗金色的阳光如同一瓶沉淀的洋酒,枫叶的颜色越发金黄了,微微的凉风拂过那一抹孤独清冷傲的身影,杨心蕾的眼底萦绕着满满的心事,食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她特意在手腕上绑了一条白色的蕾。丝带来掩饰这道伤痕。
它,是一个耻辱。
随着导演的吆喝声,外景再一次的开拍,还是那一条街道,还是那一个街角,还是那群人,只是情节转换了。
心蕾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还有演戏投入的温童。
倏地。
影影绰绰间,心蕾从椅子上‘腾’地站起,脸色惨白,眸子暗淡的直愣愣的望着街道的一个角落里的两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人亲昵的人。
*
贺家古堡。
贺老每天下午都有在书房饮茶的习惯,而佣人们也纷纷做着花园的工作。
林知梦今天特意没有出去,她在床上来回的踱步,脑海里窜动着一条条的精心计划,过了十分钟,她走出卧室,左右环视了一圈,站在二楼看了看大厅,确认没有人,脚步加快的迅速向另一间卧室走去。
她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她恨之入骨的卧室门,扎眼的幸福刺痛她的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林知梦一步步走到他们的床前,带着妒火一把掀开了那*红色的喜被,翻找着喜被的拉锁一端,‘嘶’的一声,将拉锁拉开来,白色的棉被芯儿露了出来。
林知梦握了握手心里的黑色瓶子,有些害怕的,尽可量的将瓶子离自己的脸颊远一点,她右手带着黑色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上面的盖子,颤颤巍巍的将瓶子内的所有物体一下子全部翻扣在被子里面。
顿时——
一坨坨的细小的肉色的软体虫子拼命的向被子里蠕动着,她强制住自己内心的一惊一乍和翻滚的呕吐感,林知梦的手迅速的拉上了被子的拉锁。
将黑色瓶子收到了一个塑料袋里。
她的眼底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