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心儿见活生生的心蕾坐在自己的面前,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脸颊上,浸湿了枕头,她艰难的扯着唇:“大嫂,你还活着,真好。”
心蕾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自然的松开心儿的手,欲准备起身:“我叫了你大哥来。”
“大嫂。”贺心儿急忙抓住心蕾的手,闭着眼睛,又重新睁开,仿佛将自己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一般,她幽幽的说:“大嫂,我全部记起来了,三年前我出事的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心蕾美眸睁大,因刚刚车祸而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惊喜,心儿如果重新记起来了,那么,当年伤害心儿的人也就会得到惩罚了。
“心儿,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情。”杨心蕾看了看门外,没有异常后,凑近心儿认真的问着。
贺心儿拼命的响着,痛楚的神色浮在脸上,眉头紧皱,她压抑着嗓音说:“大嫂,我现在只要一用力的想,头就会很痛。”
心蕾有些担心,知道自己太过急促了,毕竟心儿现在有些脑震荡,而且很虚弱,她安抚着:“心儿,那你先不要想了,等你养好了伤再告诉我。”
贺心儿点点头,渐渐的缓了过来,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心蕾:“大嫂。”
贺心儿死死的握着女人的手,生怕她不小心会走掉一样,衰弱的气息令人心疼,但心儿却依旧艰难的将封闭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恨大哥,但是请你相信大哥这三年过的一点也不好,你去世的那一年,他为了不受我爸的控制,亲自开枪打穿了自己的胸膛,差点丢了性命,为了给你报仇,给你出气,大哥频频像苏氏施压,想必你也看到了苏云朵现在的落魄样子,这些都是大哥干的。”
群号在评论区,想进来的加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哪怕是可怜可怜他(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4…6…15 22:31:17 本章字数:5123
心蕾冷淡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氤氲,如毛线团的心缠的左一片右一片的,撕不开,扯不尽,绷紧的让她窒息。
医院清冷的回廊里,男人沉稳的步伐声传来,心蕾熟悉男人的脚步声,握住心儿的手,万分叮嘱道:“心儿,现在你不要跟任何人承认你恢复记忆和会说话的事情,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
如果被。。。。。。知道心儿已经完全恢复的话,那么,贺心儿定然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因为,她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话音刚落。
病房门被推开。
贺如风英俊的脸庞布满了焦急的神色,脚步匆匆,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杨心蕾起身,将座位让给男人,淡淡的替心儿回答:“刚才在路上我们两个被车撞了。”
一具车祸被心蕾说得轻描淡写,贺如风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变了,变得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了。
“那你有没有事?”贺如风忙环着心蕾的肩膀,左看看,右瞧瞧的。
现在心蕾对他来说是一件易碎品,轻轻一碰就会碎,他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不能让她在受到伤害了。
心儿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话的,但一想起心蕾对她的嘱咐,最终只是笑了笑。
“我没事,就算有事跟你也没关系。”杨心蕾前半句话说的让贺如风松了一口气,可后半句却如川天小辣椒一样呛人又辣人,让贺如风的关心硬生生的变成了一种笑话。
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男人僵硬的身躯,沉下来的脸色有些尴尬,有些落寞,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温怒的情愫,往前迈了一步,手指在她脸庞晃动。
“你干什么?”杨心蕾充满警惕性的声音让男人的动作一顿。
他柔声细语的,生怕吓到女人一般:“你的脸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说着,贺如风粗粝的指腹浮掉了女人脸上的灰物。
心蕾抓住男人的手指,定睛的看着他:“贺如风,你别这样,我们已经离婚了,另外,我现在的身份是仇痕儿。”
贺如风的手擎在空中,许久,才放下,他想去抓女人的手腕,转念一想,尊重的问了问:“我有话跟你说,跟我去走廊可以吗?”
低低的祈求,满是期待的眼神,活脱脱像一个管大人要糖的小孩子,心儿眼巴巴的望着心蕾,希望心蕾能够答应,因为他大哥实在是太可怜了。
斟酌了许久,心蕾有些无奈的答应:“好吧。”
夜晚的连廊冷清而又静谧,消毒水和拖地后的味道混合在空中。
秋季的小咬特别多,窗户周围喷洒了许多喷雾剂,以至于周围都是小咬的残尸,心蕾看着有些别扭,转过身来,对上男人黯黑的眸子,他一向睿智,自然也明白心蕾这一次改头换姓的目的是什么。
“心蕾。”贺如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说:“你如果想报仇我会全力支持你,帮你铲除一切阻碍和困难,哪怕,你想。。。报复我父亲。”
最后那句话男人说的如此艰难,似是从嗓子眼里慢慢的挤出来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男人将话说完整:“只要。。。你给他留一条性命。。。就好。”
贺如风英俊的五官渐渐地隐没在空气中,他的瞳孔是那么的悲凉,喉结上下的滚动着,说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他贺如风的心如两边失了平衡的钢丝线一般,另一半是挚亲,另一半是挚爱。
挚亲伤了挚爱,两者不能平衡,贺如风只能忍痛选择一个。
心蕾望着贺如风痛楚满满的表情,那耷拉下的肩膀,此时此刻,贺如风那1米9的身高现如今看来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杨心蕾的表情埋在阴影下,窗户的缝隙透过丝丝凉风,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原地不动的凝着男人,无声无息的幽幽的说:“如果。。。我说我想报复你呢?”
一句话着实让男人惊了惊,不过,只是片刻而已,冷峻的面容抬起,喉咙里的话坚定不移,一句话说的意气风发:“你怎样报复我。。。都行,哪怕,你是要我的命。”
哪怕你是要我的命。
女人的耳膜里充斥着这句话,声声回想,如山谷里的回音一般。
曾经最美好的情话是——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曾经最动人的甜言是——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现如今,物是人非。
这个男人将曾经的话变成了‘哪怕你是要我的命’。
贺如风的余光落在了杨心蕾的脸上,满心期待着能够看到心蕾的一丝丝动容,记得他们热恋的时候,他对心蕾说出那番情话时,心蕾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杨心蕾那张精致苍凉的小脸儿上却找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有那抹冷淡依然挂在上面。
“说完了么?”心蕾淡淡的开口,今日她无意间扫了一下微博,有人将她过去的身份全部爆了出来,想来自己仇痕儿的身份已经隐瞒不了多久了,只能趁着现在的机会将眼前棘手的事情全部办好,现在心儿已经恢复记忆了,她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揪出凶手。
另外,还有那个当年肆意放火想要烧死她的人。
那个人,一定是熟人。
心蕾时不时看手表的动作让贺如风有些失落,难道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与自己待了?
病房内心儿吃力的坐起,心蕾靠着的位置恰巧能够看到病房窗户的心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视线,看着男人疲惫的俊容,道:“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心儿,你回去吧。”
现在,心蕾的任何话在男人眼里都是糖果,他暗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薄唇开合:“心蕾,你关心我?”
心蕾如玉般的脸蛋淡淡的,对贺如风的问题避而不答,相反的再一次重复着:“你回去吧,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心儿不方便。”
贺如风急于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感情却将这件事情忘了,他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心蕾脸上抽回,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我会再找你的。”
话落。
贺如风迅速的转身,不给女人反驳他的机会,他怕从她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男人的脚步走的很匆忙,伟岸的身躯显得那么落寞,心蕾不着痕迹的缓缓转过身子,静静地凝着男人的背影,他的一只手覆上太阳穴的位置,女人能够看出男人的大力道,太阳穴的地方塌陷下去一块,他好像特别累的样子。
消毒水的味道袭进心头,心头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沾满了棉絮状的东西,令她喘不过气来,那窒息的心脏里,划过一丝丝的。。。心疼。
病房内水杯打碎的声音让女人的思绪猛然回了过来,她这才想起来心儿还在等着她呢。
推开病房门,贺心儿苍白的小脸噙着一抹微笑,打趣的说:“怎么?大嫂,你不舍得我大哥了吧。”
心蕾去洗手间拿出了笤帚和簸箕,将地上打翻的碎片收了起来,又倒进了垃圾桶里,她洗了洗手,一边给心儿削苹果一边说:“心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也不要叫我大嫂了,我已经不是了,你若是愿意就叫我心蕾姐吧。”
那两个字已经是过去时了。
贺心儿接过苹果的手擎在空中,始终没有去接,小脸儿上划着失望和惋惜:“你就不能原谅我大哥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当年做的事情的确很过分,但是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哪怕。。。哪怕是可怜可怜他。”
心蕾将苹果赛给了心儿,看着她认真的说:“心儿,爱情不是怜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
印象中,她的大嫂一向温柔心软,这一次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呢?贺心儿气的恨不得丢掉那颗苹果,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了手,她有些不甘心的开口:“大嫂,你。。。。。。”
“好了,心儿。”杨心蕾有些烦躁的打断她,神情严肃,睫毛垂着,又再一次抖开,问:“心儿,你刚才是不是找我有事?”
贺心儿一提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指尖抠进了果肉里,她兴奋又激动的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