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求您放过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其中一个女孩朝男人磕了一记响头,声音嘶哑。
“喏,这位你大概认得,脾气喜怒无常的朱公子,一个狠角色,得罪他的人生不如死。”邱少拓附在白泥耳旁低语。
“爷今儿个心情不错,得,也跪了一个时辰了,洗白白的等着爷好好调~教你们。”男人似乎大发慈悲,饮入一口红酒,却不喝下,漱了漱,悉数吐入怀抱中的女人口内。
“谢谢朱少,谢谢朱少。”两个女孩磕头如捣蒜,仿佛眼前是施予自己新生的大恩人。
待她俩起身时,白泥才发现她俩跪着的地方竟铺满啤酒瓶的碎渣,而两个女孩的膝盖早已惨不忍睹。心中一拧,怒火焚起。男人有钱就自命不凡么?看着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做的却是猥琐、糜烂、恶毒之事。
邱少拓抓住白泥的手,将正在颤栗的她拖离这里。“知道你看不惯,可这些都是小美这类男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声色犬马,肆欲滥情呵呵,天天在上演,你在同情那些女孩么,她们来这里便是接受了这里的规矩,无论之前她们多么清纯可人。男人拿她们当玩物不假,她们自己何尝不是靠玩弄男人过活?你看朱少可恶,可你没见过小美脾性上来时的模样,圈子里的人都知他一旦狠起来,比谁都刻薄寡恩。高兴时一个样儿,不高兴时另一个样儿,那些围着他谄媚的女人若惹恼了他只怕比凌迟好不了多少。如我所说,并非他的错,环境使然。他也曾感觉这里无聊,也厌倦过,却还是沉陷在这游乐场中,深受诱惑,备受荼毒,早已无可自拔。你鄙视他空虚也罢,矫情也罢,也罢,却是他的习惯,一辈子也改不掉的习惯,除非倾家荡产或者一命呜呼。”
“请送我回去,这种地方看一眼足够。”白泥胃里在翻腾,极不舒服。
邱少拓说好吧,顺手牵羊从一个侍者的托盘中拈了一块栗子酥放入口中,带着她七弯八绕,没出门,倒是进了一间大屋,里面男男女女,张开腿的,敞着胸的,浪声浪语,乱作一处,好个春宫艳情,遍地肉~欲图。
白泥冷冷地背转过身去:“够了!”
从私家别墅出来,白泥手里多了一份礼盒,塞满了主人赠与她的诱人脾胃的可爱糕点。可她觉得很脏,一口也吃不下。
邱少拓不知跟谁借了一辆玛莎蒂尼送白泥回宿舍,并要求她坐自己身边。路上,他强调不是不能爱小美,而是一旦爱上了等于自取灭亡,这样的先例不胜枚举。作为秦家继承国内产业的唯一男丁,小美即将面临一桩指定的婚姻,当然不是秦父那个搞教育工作的老实人左右的,而是秦奶奶那位厉害的当家人。说白了就是官商勾结、巩固彼此利益的那种联姻。只要小美没结婚,大可制造各类风流韵事,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色的?
最后,他说:“你是单纯的女孩子,经不起这种折腾。也许只一次便是灭顶之灾。”
白泥静静地听着,问:“你真是他哥们儿?”若是,拆台未免太不地道,被秦无冕知道了还会当他是哥们儿吗?真是讽刺。
“我也是为小美好,他喜欢你不假,但长情不了。他为了你对生意上的事情马马虎虎的,动不动交给手下人敷衍了事,这怎么可以!很多事不见得非得他出面才能做得了,可没他出面效果势必不同。圈子内有圈子内的规矩,你懂吗?”
商场上的事白泥不懂,但面子的问题她是知道的,所谓名门望族都在乎面子工程,内里再糜烂,外表也要维护得妥妥帖帖,风风光光。怎会为她一个草芥般的寻常女子放弃重大利益,缔造一段没营养的王子与灰姑娘的传奇故事?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根本不想当那样的灰姑娘。她早已有了自己爱慕的王子,虽然那个王子也无法带他奔向幸福的彼岸。
看向斑斓的街道,白泥睡意皆无,脑中翻山倒海,一番细想后,禁不住冷笑了。“那个带PS的短信是你发的吧。”
“聪明。”邱少拓腾出右手,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颏。“秦家断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小美对你也只是明显的赏识,仅存在于肤浅外表,当你是个不容易得到心里时刻痒痒的猎物罢了。所以你千万别被诱惑了。不如你当我妹妹吧。我罩着你。”
“不。”白泥轻轻吐出这个字,那份漠然和坚决自己都感觉吃惊。本能告诉她邱少拓既然与跟秦无冕有业务来往,毫无疑问与秦无冕是利益共同体。他看似无情无义地揭露秦无冕的斑斑劣迹,却是在维护他自己那份看得见的利益。
官商勾结?巩固彼此利益的那种联姻?
说得太TM好了!
“生气了,小丫头?”邱少拓看着前方问。
“没有。我困了。”
“我只是不想你卷入那个复杂的世界,我那些哥们个个相貌英俊,但个个无法无天,是世人眼里极有面子,极有背景的一帮人,是呼风唤雨、畅行无阻的成功人士,但别忘了他们还很有手段,做着你最为恶心和不耻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算好人,可有自己不容打破的道德底线,有自己欣赏的事和喜欢结交的人。比如说你,还有贝子。把我这话记住了,将来你定会懂的。”
“谢了。”
“记在心里!真不让人放心。这世间的女人不被小美打动的还真没几个,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白泥被他这话呛住,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哪只眼睛看出自己会对秦无冕动心的?
下车时,趁邱少拓忙着看雷达指示倒车,她悄悄将“艺术人生”的VIP卡和食品盒丢在副驾驶座上。
“晚安,一路平安。”她挥挥手,跑进楼里。
两个老师都还没睡,不放心她去去就来的人怎么去了那么久。
“今天又换了个玛莎蒂尼!难道秦公子让他的狐朋狗友轮番当护花使者?”毕媛眨眨眼,星星闪烁,满目迷幻。
“手机也不带,万一你被拐卖了,我们连你是否出了事都不知道。”林果气嘟嘟地翻了个身,后背对她俩。
“谁会拐我这么怂的人,能吃能喝就是不能干活。”白泥自嘲道。
“能生娃就行!”林果没好气地回她。
【伤感也狗血】
更新时间:2011…12…3 17:36:22 本章字数:5625
第二天清晨,白泥跟死党交换信息时说明了匿名短信的来处。
“失算失算,不过那男人应当归到咱们女人行列,也算猜对了一半。”吴暇说着,突然露出羞赧的笑容,“我的进展不错哦,昨晚拉小手了。”
“哇,速度挺快!”正在嚼油条、喝豆浆的白泥含糊地说,“能修成正果也算为姐弟恋成功的悲催数据贡献零点N个零一个百分点。”
“后天就周末了,我们三个一起去新开的嘉年华游乐园玩吧。”吴暇发出邀请。
“当灯泡多没品。”
“是王安石提出的,说你算我俩的媒人。”
“诶?媒人?”这个词新鲜,有成就感。“行,看那孩子如何向你谄媚一定挺有趣。”
快到幼儿园大门口,视力很好的白泥看到五十米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跟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那不是毕毕吗。”
“好像有麻烦。”吴暇握起空心拳,眯着眼睛透过小孔看去。
“吴老师,园长找你有急事。”门卫朝吴暇招手。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不行找门卫帮忙。”吴暇下巴往毕媛所在方向一抬,“我先走一步。”
白泥小跑着过去。那男人正在揪毕媛的头发,女孩眼泪都疼出来了。
一着急,豆浆一扔,攥紧手里的油条就抽上去
油条抽人不跟挠痒痒似的?可白泥抽的是对方的眼睛,现炸的油条酥酥的,棱角粗糙,抽在眼睛上可想而知,男人捂住一只眼哀嚎了一声。白泥手下没停,劈头盖脸地抽,边抽边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羞不羞?” 碎屑飞溅,油条居然没折断。
毕媛拉住白泥,急切地说,“泥泥,别理他,他是无赖!”
“毕媛,惹毛了老子,把你四仰八叉的照片都发网上去!”男人躲到一旁,一边抹脸上的油,一边恶狠狠地说,突然瞪向白泥。“多管闲事的臭女人!”
毕媛的脸唰的白了。男人猥琐地笑起来。
白泥明白这男人的恶毒用意,油条对着他鼻子一指,“大白天的也敢放肆,跟我到门卫那里去!”拉着毕媛往幼儿园大门走。走了几步回头再看,那个男人早跑了。
“德性!”白泥将油条塞进嘴里,陡然想起这根油条已经“脏”了,急忙吐出来,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没咬过几口的油条,塞进不可回收垃圾箱内。
毕媛眼神涣散,拉着白泥的手让她在外头陪她一会儿。白泥问过后方知那个男人正是毕媛前男友,见毕媛铁了心要分手,反而纠缠上了。
“这么渣的男人,幸亏你跟他断了,否则祸害无穷。”白泥愤愤难平。
“怪我自己不好,放下自尊任他为所欲为惯了。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挺好的一个人”毕媛捂住脸哭起来。“一想到他要拿那种照片做文章,我死的心都有了。”
“他吓唬你而已,别太难过。你这一脸泪水怎么上课啊。”
“谢谢你,我没事。打卡时间快过了,赶紧进去吧。”毕媛接过白泥递来的面巾纸抹去眼泪。
午后一点时,下了一场雨,地面潮湿一片。
孩子们在安静地睡午觉,只有黎高翻来翻去,似乎烦躁不安,但他不吵不闹,两个老师便由他动弹。
陶乐一边打婴儿毛衣,一边指导白泥如何打围巾。白泥笨拙地一针一针戳。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武警出现在教室门前,甩雨伞上水的动静引起两位老师的注意。
“我找白老师。”浑厚的男中音让人感觉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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