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两天,丁闵一就觉得自己要神经衰弱了,他这哪是要娶媳妇,简直就是搬进一个小祖宗!
不过丁闵一不知道,这只是人家女儿家的羞涩。
试想,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人李秋妹可不就是害羞,可不就是不适应嘛!所以,这些不适应全都转化成了多余的精力,然后,统统浪费在了捉弄丁闵一这件事上。
此时的李秋妹还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猖狂,在结婚那日的自己,就有多想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被丁闵一这个看似衣冠楚楚、弱质文流的男人狠狠地按在床上,给吃干抹净了
这些就是后话了,眼下,确定了丁闵一的婚事。
雷家别墅都跟着出了一口大气,真就只差开一瓶香槟来庆祝一下了。
却是不知,这欢快的气氛,在地下室的安心,彻底崩溃之后,也跟着宣告结束了。
这边,黑衣人急急赶来,虽然觉得这大过年的晦气,却还是如实禀告了,却不是用说的,而是递来了一张纸“老板,安心说别墅的客厅里有人已经安放下窃听(河蟹)器!”
闻言,雷牧天的黑眸一眯,闪过一抹狠戾。
出于一种防范的本能反应,雷牧天的身子也跟着绷紧了。要说,此时的雷牧天敏捷的就像是一只成年豹子,蹙着眉,斥退了来禀的黑衣。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在场的几人没有看清,可还是感受到了此时这不同寻常的氛围,各自都闭紧了嘴巴。
随即,雷牧天拿起手边的纸和笔,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随即又让几人语气自然地说了些别的什么,这便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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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雷牧天唤来了容宪,不管此事的真假。安心总归不会无的放矢,想来这么多天,她那点斗志和韧性早该抹干净了,所以,雷牧天不会给自己任何一个侥幸的机会。尤其是在雷家别墅内,这就像是一个城堡,若是客厅都被人安放了窃(河蟹)听器,还有何安全可言?
让雷牧天高兴的是,技术队忙碌了二十分钟后,真的在客厅圆桌背面找到了一颗不足纽扣大的窃(河蟹)听器。
而让雷牧天郁卒的是,竟然真的找到了!
这该是如何大的纰漏?!
不管是这窃(河蟹)听器出现的时间,还是来源,都毫无进展,甚至,连这窃(河蟹)听器的发现,都还是靠一个外人!
该死的。
雷牧天低咒了一声,随即下了一通指令,无疑,雷家上下是要彻查了!
*
安心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雷牧天时,一时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毕竟这是半个月来,她第一次看到除了那些长得跟机器人一样的黑衣人之外人了。就这份稀罕劲,都要赶上看到外星人了!
定了定神,安心这才将思绪拉回来,扯动嘴角,勾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
也是,这么大半个月没见到太阳,安心这脸惨白的真跟吸血鬼似的。虽然雷牧天没有刻意在饮食上摧残安心,可即使每顿都是人参鲍鱼,安心也是没那个心思消化吸收不是?且不说以上的那些,单就半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发,安心这模样,可想而知是如何的邋遢。
“说吧!”
雷牧天站在安心面前五步左右的距离,却是再不向前,好似离她近一些,就有病毒会传染一般。
而雷牧天此时说话的模样,却像是给了莫大了恩赐一般。就连那双黑眸,好似也在无声地说着,“有话赶紧说,否则你再想说,我还未必肯听了!”
安心心里有些不甘,可偏偏雷牧天这幅模样真就绝了她想要犟的想法。
安心叹了口气,那感觉就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在感叹岁月须臾一般,着实有些灰白而令人不忍多看。
自然,雷牧天不在其中之列。
他这颗心,除了对着林笑,那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一颗石头!一颗又冷又硬的石头!
“五分钟!”
果然,安心的怀柔政策还是没有打动雷牧天,反倒让他多了几分烦闷。冷冷地出声,宛若高傲而冷峻的帝王,一句话便已然决定了一切。
五分钟,这是他施舍给她的时间,不多,却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我父亲,没有找过你吗?”
好似不死心一般,安心问道,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雷牧天,好似想要看穿他,不让他欺瞒自己一丝一毫!
不想,她的问话没有得到雷牧天的慌乱抑或隐藏,只是一抹极其轻蔑的冷笑。
雷牧天见安心不死心,不由反问道,“他要是有心,你现在还会在这么?”
是啊,如果父亲有意,自己自然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打从一开始,父亲就可以给自己足够的支持,那样,自己根本就不会这般狼狈,只怕结局也会改写吧!可是没有,父亲残忍而决绝地撤离了所有的支持,只留她,深陷囫囵。如果真的有心,真的在意她这个女儿,她如何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么久?
“你还有四分钟。”
雷牧天嘴角扯动,“好心”又残忍地提醒着这个事实。
安心到此,真的崩溃了。
这就好像心里最后的一盏明灯,也跟着熄灭了一般。都说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安心便是如此,总想着,还有偌大一个家族作为后山,安心才能那般放纵自己。而眼下,她却是连最后的筹码也没了。
时间滴答滴答,也不知走了多少,只听安心无比沉重地吐出了一句话——“我说!”
要说,还是雷牧天这心理战打得好,一松一紧,安心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股脑地告知雷牧天了。
原来那天和安心在咖啡屋见面的男人也不是什么闲人,而正是在雷家安放了窃(河蟹)听器的那位!算是他主动找上安心的,说是寻找盟友。他要扳倒雷牧天,而她得到林笑,各取所需,倒是合作的最佳上选。只是没想到,才刚刚成为联盟,转头,安心就进了雷家别墅。
“你们应该已经定下计划了吧!”
雷牧天冷笑,虽然心里恨不能立马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抓到眼前,狠狠地打一顿,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原来计划他放出一段雷家的窃(河蟹)听录音,毁坏你和林笑的声誉,紧接着我再拿出游雨柔,双管齐下,向你们施压。另外,他说他手上还有一个杀手锏,一定能让你就范,不过没告诉我。”
安心如是道,却是没再隐瞒些什么。倒是有些应了那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安心该是,心之已死,其言也善!
雷牧天闻言,略一沉吟,“我要,关于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雷牧天好似发号施令一般,带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一时,心里没了念想的安心倒是起了玩味,反问道,“说了我有什么好处吗?”
“不说,有坏处。”
言简意赅,却是该死的让人莫名有些被震慑住。还真是雷牧天式的风格。
不过许是安心之前配合,雷牧天难得慈悲,补充了一句,“你不想离开这吗?”
雷牧天的言下之意,安心听懂了,扭头不敌马嘴地又问道,“我能再见她一面吗?”
这个“她”无需多问,只能是林笑无疑。
到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是为了那个小女人。她的一颦一笑,总是那么容易就扯动别人的神经,让人的情绪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她还真就有那个魔力,她哭,你会觉得天都阴了,她悲伤,你也会跟着难过,可是一旦她笑,你只会觉得犹如雨后彩虹一般,心情莫名地亮了。不为其他,只为她
她的美好,毋庸置疑,让人想念异常。
可是雷牧天不会放任这样的想念,他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别的男人或者,呃,女人惦记!
果然,就看雷牧天薄唇扯动,笑着就给了一个意料中的答案——不可能。
雷牧天态度之坚决,却是让安心莫名笑了。
“雷牧天,你果然冷情,这么直接就拒绝了,骗骗我,让我多个念想也不行吗?”
“对你,没必要。”
雷牧天这话更是干脆利落了。
不是冷情,也不是不解温柔,而是只对对的那个人罢了。
眼下,若是林笑,只怕雷牧天不止哄,那就是天边的月亮也能抡圆了给摘下来送到林笑跟前。
也许是因为雷牧天的直接,又也许是明白自己再没机会,安心异常配合地将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说了出来,“那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最多不过二十五。嗯,戴一副金边眼镜,平头,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看起来倒是挺老实、憨厚的样子。中等身高,偏瘦,皮肤白,也不像是本地口音,还有,他的双手比女人白嫩,应该是干精细活或者就是个只管玩的大少爷。不过在白梁市这么久,我没见过他。”
“对了,那期间,他接过一个电话,虽然他接电话的时候离我比较远,但是我听到什么病人、手术方案啊,也许你能从医生这个方向去查”
*
大年初四这天,算是雷家的大日子了。
第一大事,就是安家小公主的满月了,本来小晴就算是半个雷家人,这会小公主的日子又在年里,按着林笑的想法,那就是办得愈大越好!所以,这天中午,豪庭八楼的酒宴厅整场子都被雷家给包下了。第二大事便是林笑便选为白梁市慈善大使的文件正式下来了,要说,自从雷牧天出事,接着小宝儿出生,林笑真是就“迷信”了,前前后后地奔走了不少地方做慈善。本来要被选慈善大使,林笑还有些觉得受之有愧,也是不想太过张扬,结果雷牧天一句,“我的女人有什么受不起的?”却是让林笑再没了犹豫。而今天这文件下来,林笑也是着实开心。相比前两件大事,这第三件大事实在算不上大事,那便是以林笑的名字命名的珠宝店开业剪彩。
不过觉得不算大事的估计也就林笑自己一个人,雷牧天却是把这看得比雷氏的那些机要文件还要重要。
毕竟正经说起来,这也算是林笑的第一份事业。
本来呢,雷牧天是不愿意林笑出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