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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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祁贵女-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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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三小姐。”他点了点头,压了压心中突然涌起的一股激动,继续平稳的道:“那书生和二位小姐也是一样这么想的,鬼怪怎么会哭?便好奇起来,于是大着胆子向那边走去。走的近了,才发觉是一个身穿白色丧服的女子,正在一颗大树前哭哭啼啼的焚烧着纸钱。”

    “大半夜的,她烧什么纸钱啊那女子也真是的,没来由的跑去吓人。”姚黄竖着耳朵也很起劲,听道这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姑娘说的是,”秦书生笑着说了声,心里却道,这位姑娘还真是胆大,居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那女子于礼不合当然啦,一般的女子,又哪里会大半夜的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反而跑去祭奠?“那书生也是一样觉得奇怪,不由出声问了,却是把那女子吓了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锦甯正想着,却听陈茹兰拍手笑道:“这倒好,那书生被吓了一次,也把她下了一次,正好扯平了”姐姐,您这脑细胞可真发达

    “呵呵”秦书生抽了抽嘴角,又道:“那书生只好退开了几步走远了些,却听那女子道‘奴家还请公子不要将看见我的事情说出去’,那书生便应诺了,想走却又想知道原因,便问了她缘由,为何半夜穿着白衣,来到这竹林之中。”

    这秦书生果然还是偏向男子的,原书中,那书生可是被这孤身女子的美貌所惑的啊哪里还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到了他口中,竟然变得这般守礼

    “原那女子也是有苦衷的,她是附近一户大户人家的庶出女儿,亲生姨娘被主母寻了个由头害死,她爹亦是偏听偏信,累的姨娘死后连一片薄薄的棺材都没有,一卷草席便被扔到了乱葬岗。女子知道生母乃是被冤枉的,却也不敢说话。她原就不受宠,又害怕嫡母加害,只能偷偷道乱葬岗寻找生母尸身,却只寻到了几片衣物。便为生母在竹林中立了衣冠冢。这日正是她生母头七,她便趁着夜深人静,才敢来烧点纸钱,祭奠亡魂。”

    “倒是个至纯至孝的女子。”陈茹兰沉默的点点头,看上去似有一些感动。

    锦甯附和:“姐姐说的是,这样的女子的确难得。”何止是难得啊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仅有

    姚黄却是听的目瞪口呆,这种明知生母抱冤而亡,却不知为她洗清冤屈,还因为害怕被牵连,只敢偷偷摸摸的作些小动作的女儿——也能叫至纯至孝?

    分明就是因为心里不安这才想要替她收敛尸骨?最后不还不是只立了衣冠冢了事?说什么怕嫡母加害,父亲偏听偏信,分明就是那她自己贪生怕死才是

    姚黄本能的想要反驳两句,还未张口,却瞧见魏紫冲她摇了摇头。猛然醒悟过来,主子都附和着说是了,她这个做丫鬟的怎好去反驳做主子说的话?

    又觉得好笑,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这么较真做什么。这天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了,又哪里是她一个姚黄,分说几句就能辨清黑白的?

    这大约就是大小姐说的,人言可畏。这个人到底如何,到头来,不过是凭着别人的嘴去?

    这故事的结局大约就是书生替那庶出小姐为母亲报了仇,自己也成了大官,后头又娶了那女子为妻作为结局。不过是一个旅人半途中听来的乡邻八卦,又加以润色,到底本身如何,谁也说不清。

    众人唏嘘几句,陈茹兰嘀咕了一声“恶有恶报”,复又想起什么似地,不再听秦书生说游记,继续像项书生请教学问去了,锦甯也没有放在心上,更别提点评什么的了。书中所记载的,十之都是杜撰而来,真要跟这个较劲,她得被自己给折磨死。

    不多时,茶喝完了,一个时辰也就这么过去了。陈茹兰对两个书生还算满意,给的打赏倒是颇为丰厚,一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项书生风轻云淡的收了,道了谢,秦书生却是喜不自禁,不住摩挲着那沉甸甸的银锭,好半晌,才珍宝似的收了起来。

    看来,真的很缺钱呐

    锦甯笑了笑,单又让姚黄取了一个荷包来,对那秦书生似笑非笑的道:“秦先生,小女子虽不才,却也瞧得出先生并非是做这行的料。先生好读书是好的,不过还是少看些杂书的好,日后取得了功名,也好报效家国,才不辜负家人一片殷切期盼。这里有些银子,还请先生不弃收下,算是小女子今日给先生的资助。但愿有朝一日,先生功成名就之时,莫要做那书中的官员,失了一身读书人的骨气,只识得黄白之物。”

    “记着,这是资助,并非赠与。”

    秦书生脸上忽青忽白,像是有些动怒,却又不敢佛袖而去。好半晌,这才神情复杂的收下了荷包,入手轻如鸿毛,却让他觉得分外凝重。冲着锦甯深深一揖,说道:“多谢三小姐教诲,学生记住了,学生这就去辞了这差事。”

    说罢,冲着项先生拱拱手,抬头挺胸的离去。

    还是有些脾气的?锦甯莞尔一笑,抬头却撞见一双幽深的黑眸。

    这个项先生的眼睛,长得还真是特别的贼亮。锦甯偏着脑袋看了他一会,便侧过脸对陈茹兰道:“姐姐,这茶也喝了,故事也听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冷不防陈茹兰便红了脸,匆匆扫了一眼项先生,心虚一般的低下头,低声应道:“恩,我们回府”

    锦甯便唤了姚黄去喊了小二来,结清了茶钱,携着陈茹兰离开了。

    “少东家,”他们离开之后,却见那茶楼的掌柜,走到望着那马车离去的项先生跟前,低声道:“小人打听过了,和陈小姐一起道水云间的,正是蓝家的郡主。”

    “固国公府的那个?”项书生扯开嘴角,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是。”掌柜的眼皮跳了跳,每次看到少东家这个眼神,他便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位少东家来历他并不知道,只晓得,自个的酒楼因为经营不善,而打算盘出时,正是此人出了一大笔银两给他,改成的茶楼,还让他留下做了掌柜。

    至此已然三年有余,却没有人知道他才是茶楼真正的主人,而他也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这个男子。

    除了知道他名叫项少白,他对他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

    而这个名字,或许也未必是真名。

    项少白让掌柜下去,他便恭恭敬敬的回了原位。

正文 179。分析与狗血

    虽然陈茹兰一直极力保持镇静的模样,可心底还是揣着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几跳出胸腔。她不知道蓝锦甯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又或者压根就没有察觉,毕竟回程的路上,她一直端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和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是那双眼睛,那双仿佛清澈却又幽暗的眼睛,让她无法这样坦然的说服自己。

    “陈姐姐,甯儿有些累了。”郡守府门口,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一丝天真,弯弯的眉眼里全是倦意:“姐姐跟陈伯母说一声,我就直接回家,不进去了,改日再上门致歉。”

    这怎么行?陈茹兰大急,是她非要将她带出门,如果没带回家里去,母亲还不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她?虽然不至于兴师问罪这么严重,但总还是会教训她一顿的。

    出门前母亲便叮嘱过,让她一定和锦甯打好关系,就算不能成好姐妹,也要融洽和睦。

    有一度,她认为自己办到了,可是忽然发觉,锦甯的亲近客套的就是她的丫鬟都能看的出来。

    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说道:“甯儿妹妹还是吃过饭再回去,左右郡主府离的也不远”

    “不了,”锦甯摇头,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也不知陈茹兰是紧张还是如何,竟出了一手心的汗。强忍住了拿帕子擦手的念头,客气地微笑着:“妹妹真的累了。”

    说罢,也不待陈茹兰回答,自顾自的回了轿子上,听魏紫清冷的喊:“起轿。”

    陈茹兰愣在自家门口,等锦甯走远了,这才跺了跺脚,嘟起嘴,有些忐忑又郁闷的进门。

    锦甯从来都是一个体贴的人,不管是王氏还是几个兄弟姐妹,恐怕都是这么认为的。她向来很少去做为难人的事情,也乐于帮身边的人解决一些小问题或许这其中有过一些隐瞒或是不能坦言之处,但她是出于好意的,所以大伙也都能够理解,并且坦然接受。

    当然,对心怀叵测的人,她也会给予凌厉的反击,用尖锐深刻的手段,告诉他自己并不好惹。然后将那人拉入自己的黑名单中,在他所存在的区域范围内保持一颗警惕并怀疑的心,至于以后是继续防备还是把这个人忘记——还的看对方的表现来决定。

    陈茹兰并不在蓝锦甯的黑名单之中,甚至一度属于友善的范畴。毕竟是蓝绣明面上的亲戚,又关系那么近,她老爹还是她的直属下官,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她性子明快、活泼,也是锦甯极喜欢的那一类人,即使有些小小的心思,那也无可厚非。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善良单纯的玩意,又怎么能期待别人洁白如纸?

    只是,她也有三种最不想理会的人,一者是痴情种子,就如同琼瑶阿姨追书的女主角,纯真善良的无可挑剔,同样也纯白的无可挑剔;一者是自作多情,自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对身边的人也许还不错,但属于一定黯淡于他的光芒之下,一旦出挑了,就要狠狠踩上两脚的“太阳公转”型;最后一种,便是打着朋友的旗号,却在没有知会一声的前提下,利用了朋友,并且事后还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悔悟的人。

    这三种人,她是不喜欢,也不讨厌,纯粹的当成是路人甲或是风景看板。有闲心时或许还会兴致勃勃的看两场戏,以调节一下枯燥乏味的古代生活——但前提是,不要把她当做是龙套演员,偶尔还客串一把女配。

    不是想当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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