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百合放进旁边的位置,耐心说:“那你喜欢哪种花,我下次送你。”
萦西轻轻摇首。“如果半年前或者一年前,你这样问我,我可能会感动的大哭。但是现在”
“现在都还来得及是不是?”御林手放在桌上过去捉她的。
萦西快速缩回来,身体后靠进椅背,顺道从包里拿出钥匙和戒指盒,推到他手边。“我今天是来还你东西的。这两样本来早就应该还给你妈妈比较好,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御林空的手握成圈,慢慢后退,打开盒子,抬眼诚挚地看她:“当初我很后悔,萦西,再给我一次机会。”
萦西皱眉认真地问,话里有讽刺:“你怎么还学不会珍惜呢?”
被说到痛处,御林上身在椅子里晃了晃,头撇到一边。
“以前不懂得珍惜我,现在不懂得珍惜润蕾。一点没变。”
御林虽不言,内心的情绪却早已翻滚不定。
“既然你们互相守望对方七年,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要分开。”
“她和你不同。”御林低着头,像在认错,声音在还算安静的咖啡店里低的听不清,“我承认,我一直放不下润蕾,是因为我对她抱有幻想,每当你和她联系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去想象润蕾的样子,还有我们三个高中时在一起的时光,想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可事实是我们到D市一块儿生活后发生过许许多多摩擦,她的性格太强势,而我”
萦西搅了搅调羹,补充:“有点大男子主义。”
他叹气。“是啊,还是你了解我。原来光有感觉是不够的,我们性格根本合不来,就像火星撞地球,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所以,这就是你认为我俩不同的地方,仅是这样,你就认为你还爱着我?”
萦西愈发觉得可笑,要是男人都想拥有一个百依百顺没有自我的妻子,那过去的自己还真是百搭。这世上也许并不存在两个天生性格就合得来的男女,能和平共处只在于相爱的深度,爱得深的一方为了不失去另一个,总会先做出让步,平息矛盾。她过去可能就是那个吵一千次架一千次先说“OK”的人,才会让御林产生惯性,养成唯我独尊的脾气。
御林连忙解释。“我是爱你的,一直都爱。”
萦西抿口咖啡,心里比嘴里还苦。“爱?那你决定抛弃我的那一刻你爱的是谁呢?”见他不做声,萦西扯扯嘴角,似在玩笑,“也许你两个都爱。”
御林被噎得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他是同时爱着两个,而且分辨不出爱哪个更多,和萦西在一起,他想润蕾,和润蕾在一起,他想萦西。最后,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两个女人都被他的摇摆不定、优柔寡断所伤。
萦西舒了一口长气,不置可否,自己美丽而纯真的初恋是极其失败的,当初那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和毅力,现在想想,只是用来祭奠一场年少轻狂。
“御林,别再做那些无用功,我是不可能再回头的。至于你到底爱谁都与我无关。就这些。”
萦西看了下表,泽恩大概快来接她。还好,她看清了他们三人的关系,还好,不幸都过去了,还好她还有泽恩。
御林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沉沉说:“我知道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能再生。所以,很抱歉不能诞下你们姓唐的骨肉。你更没必要再对我死缠烂打。”
“萦西,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亲口再对你说,对不起。” 御林扶着额头,眉头紧蹙,他欠萦西的实在太多,一句对不起能弥补什么呢?恐怕只堪堪安慰自己那颗歉疚的心。
“我妈为我悔婚的事一直在生气,自从我走,她就没再联系过我,只有那一次,打电话告诉我你怀孕的事,但我当时不在,润蕾接的,可润蕾后来并没向我提过。如果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回来照顾你和宝宝。不会让他不明不白走掉。”
御林一回到S市,御林妈妈就把萦西的事告诉给他,还教训他:现成的贤惠老婆不要,偏和狐狸精私奔,现在可好,孩子没了,老婆也跑了,和狐狸精也吹了。
“都晚了,御林。再说,就算孩子还在,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萦西淡淡说,看了看他身边的百合,“半个多月,你可以每天送我一束花,也可以花精力偷偷跟踪我,却没勇气主动站出来,为孩子的事说抱歉。御林,经过这些事,你应该变得更成熟、更有担当些。别再辜负爱你的人。”
御林看着她静静把话听完,布满欠仄的脸久久沁进手掌中。
*
萦西走出咖啡店时,外面飘起零星的雪花,摊开双手,凉凉的六角冰晶落入掌中,几秒后,融化成一滩冰水。
寒气朦胧中走出个人影,带着一身的暖意向她靠近,仰起脸时已经稳稳置进他的怀里。
“喝过咖啡了?”
白色雾气喷在脸上。
“嗯。”
“苦不苦?”
额头蹭蹭他胸前粘了几片雪花的黑色大衣,羊绒的料子格外软,很舒服。“有点。”
泽恩余光看得到从咖啡店里投出的那或失望或敌对的眼神,并未多加理会。低头啄吻她的唇。
“这样够甜吗?”
萦西蓦然一笑,瞳仁明亮,在冬夜的霓虹下更显璀璨。“嗯。荔枝糖?”
泽恩挑挑眉,再吻一下,比刚才更缠绵更温柔。“答对一半,再猜。”
“啊!呵呵,我知道了。有点巧克力?”
“CC。”
“啥意思?”
“pletely correct!”
“汗颜呐,你的英文比我这英语老师还好,我的饭碗捧不稳了。”
“正好,那就别工作了。我养你。”
“女子当自强!”
“OK。”
“哎呀,别跩英文了行不?”
“OK。”
OK
御林直勾勾亲眼望着两人接吻、说笑、相互依偎着离开。往事重现,一个笑容,恍若隔世,只因那样会心的笑靥,萦西似乎太久没有向他展露过,七年?七年。
也许她说的对,他一开始就做出个极不成熟的抉择,日后的每个也是,当年既然不确定自己爱的是谁,就不应该三心二意一边和萦西爱意情浓,一边对离开的润蕾念念不忘。这么做,既耽搁了萦西,也害了润蕾,他的罪大恶极实至名归。
(短短的续更)
小年当天,萦西一早便被人形闹钟闹醒。
“才几点?”
“七点。”
萦西哼唧着拿枕头砸他。“天还没亮透呢。人的睡眠时间要适应日长变化,你懂不懂啊,讨厌,讨厌!”
泽恩随意一扯,把枕头抢过来。“哦,是吗,那怎么没见你夏天的时候早起呢。”
萦西抻懒腰打哈欠掩饰心虚。“没有?你记错了,肯定比这早。”
“我看你这只小懒猫是以为自己住的是赤道呢吧,一年365天,日长都一样。”
“我希望我住在北极,怎么样?哎——哎——”
鼻子被他手指夹的酸疼,萦西彻底清醒了,气呼呼地以牙还牙也伸手掐他鼻子。
场面僵持不下,泽恩吃痛,严重抗议:“萦西,啊,变成比诺曹了,还捏!”
“你先松手,我就松。”萦西提着他的鼻尖从床上站起来,不依不饶,“松呀。”
泽恩的声音被捏得变了调调。“我数一二三,一起松。”
“好。”
“一二三!”
哔哔哔——门铃声,两人蓦然一惊,双双不约而同松手。
萦西惊慌失措噼里啪啦跑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衣橱边,翻寻一套保守点的睡衣。
“一大早,会是谁啊?”
“我妈。”泽恩把她枕边的内*衣拾起来,摇一摇示意她,“要穿这个吗?”
“啊?!你怎么知道的,妈怎么这么早就要穿要穿,扔过来。”萦西一边继续找一边伸出手准备接,该死,她的卡通睡衣都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刻一件也找不到。
“刚才来过电话提醒了,让你动作不快点!”泽恩的胳膊从后面环过来,背后一紧,胸前被大手摆弄,拢进布料里,指尖擦过顶端,萦西不自觉嗯嘤一声,他竟然在给她穿内*衣,还会往内*衣里乔胸!看来她平时偷偷摸摸做的这个动作,大色狼都看到了。
“我自己来。”萦西软声软气把手臂穿过肩带,“你去给妈开门。”
泽恩亲了下她耳垂。“遵命。”
婆婆早到目的是带萦西早点去福利院准备帮忙,并且把沈阿姨也带了来,吃完早饭,几人早早出发离开。
下午市里几位领导要过来福利院慰问儿童,可能还有摄影队跟随,记者做现场报道,所以义工们和福利院工作人员一直忙忙碌碌到中午也没休息。
萦西穿上大衣,在婆婆催促下从福利院活动厅里出来外面,给泽恩打个电话,早饭的时候,婆婆就一直埋怨泽恩的工作,为什么过节也不放假。
手机打几遍都是正在通话中,萦西莫名烦躁起来,把电话打到他办公室,是个女人接的,知道她是郁太太,声音立刻变得恭敬。
“啊,是嫂子,总监正在和盛氏地产的负责人开会,等他出来我告诉他您打过电话。”
“盛氏?”北风嘶声吹过,萦西一抖,握着手机的手紧得越发失控, “负责人是姓什么?”
“姓莫,莫经理。”
呼吸骤地急促,萦西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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