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说:“一间。”
林思安脸一红,却非要跟他唱反调,“两间!”
登记小姐一愣,“到底要几间?”
顾少笑得迷死人不偿命,“我是户主,听我的。”
靠着某人的美貌,他们得了间地段很好的房间,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碧蓝的海。落地窗一推开,海风携着明媚的阳光吹了进来,白色的窗帘若有若无地贴在脸上。林思安伸了伸懒腰,感叹,“腐败!真腐败!”
一回头,顾少正在换衣服,浅蜜色的上身映着阳光,漂亮得像雕塑一样,小顾太靠着窗子静静地欣赏,看着他穿上简单的格子衬衫,扣子系到胸口的第三粒,线条优美的锁骨上晃着银色的挂饰。着休闲装的顾少,总的来讲,少了些沉稳,多了些朝气,不变的是那十分的勾人。
一直任人观赏的顾少换完装,此时眼含期待,抱起双臂,“该你了。”
小顾太一晃神,“砰”的一声撞在了窗户上。
两人心血来潮的旅行没有半点儿计划,租了辆车,在街上四处溜达,停停走走,活似小学生的夏日郊游。道旁高大的椰子树在路上投下整齐的阴影,点点碎钻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下来,林思安拉下车窗,用手接了接,像是有着温温的质感。
正在开车的顾少瞥来一眼,伸手拔掉林思安头上的簪子,一头及腰的长发披下来,被灌进来的夏风吹得四散,若即若离地吻到顾少的手。
小顾太吓了一跳,伸手去扶。
身边的人却坏坏地笑,“不许动。”
两人挑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馆停下,找好座位,林思安去洗手间理了理头发,再回来时,顾嘉臣已经被几个泳装美女给包围了。
一个说:“帅哥,我叫Ella,你呢?”
另一个说:“帅哥你打算去哪儿玩?咱们一起?”
最暴露的那个一进开始问:“帅哥,你住哪家宾馆?晚上我找你去打牌。”
顾少是个绅士,对女人尤其如此,此般情景,礼貌的笑容里不由自主地就掺了些魅惑,四两拨千斤地说:“我今天才刚到,还没什么打算,只想先四处转壮。”
林思安站在一棵椰子树下,欣赏着顾少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间游刃有余。
看了十几分钟,交战双方竟然还没熄火。
林思安掠了掠耳边的头发。
看着顾少不着痕迹地闪开一只摸上他胸口的玉手,小顾太笑了笑,翻了翻包包,发现车钥匙在里面,顿时笑得更欢了。
偷偷取了车离开,她都开出几百米了才给顾嘉臣打了个电话,“我有点儿累了,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啊,车我开走了,你打车吧。”
那边自然是翻了天,“林思安!你开什么玩笑?你在哪儿?”
小顾太懒洋洋地说:“顾少,我看您玩得很开心嘛,有我在多不方便啊,我自觉,不给您碍事。”
顾少深吸了两口气,似乎勉强压住了火气才开口,“思安。。。。。。”
这边却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坏心眼的小顾太几乎笑趴在方向盘上。
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回去自投罗网?林思安开车去了商业街,抱着个椰子边喝边转,看见好玩的东西就买,不一会儿手里就提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还碰到一家奇特的成人用品店,各种情趣用品都带着股海南风情,林思安一瞅就乐了,心说回去一定要将给颜唱唱那色女郎见识见识。
其间她还接了顾嘉臣的电话,可怜的顾少已经回了酒店,“林思安!你不老实在房间等着我你瞎跑什么?快说你在哪儿?”
林思安咬着吸管,笑着说:“我就在房间里啊,你没看见?再好好找找。”
“林思安!”
林思安足足逛了两个小时才回去,一进门就踢掉了凉鞋,扑进顾少怀里,“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穿着高跟鞋逛街简直就是找死,快给我揉揉。”
顾嘉臣黑着一张脸,拉着耳朵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还知道回来啊。”
林思安抬起眼皮冰冰凉凉地瞅了他一眼,“这话得问问你啊?跟美女聊得爽不爽?打牌没有?”
顾少额头的青筋在跳动,“你就为了这种事?我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说!”
林思安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捏着他的胸口,“你在躲开那个想摸你的女人时慢了一秒!”
一向淡定地顾少几乎要抓狂,“你还讲不讲理?我看见她一伸手就避开了!”
小顾太揪着衣领把他拉过来,鼻尖贴着鼻尖,“顾嘉臣,我警告你,你可给我玩好点儿,要是让我发现了什么,把你阉十次都是轻的。”
顾少坏坏地一笑,又胜券在握起来,“早说你吃醋不就完了吗?我会好好哄哄你的。”
“吃你的醋?我呸!下辈子吧!”
“那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女人一生气就喜欢狂买东西。”
“我生气才不买东西呢!”
“那你就不是女人。”
“顾嘉臣你真讨厌!说两句好听的你会死啊?会吗?会吗?”
第二十三章
早说过林思安其人异常小心眼,一旦觉得自己没得到公平待遇和合理安抚时,心里就一定会憋着坏地报复回来。
晚上两人一起去吃饭,顾少先去泊车,一肚子坏水的小顾太便先风姿绰约地进了餐厅。
长及脚踝的裙子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披散着长发更添了几分洒脱,虽然被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的秀挺鼻梁和精致的下颌便足够引人遐思。
待落了座,她摘下墨镜,随手捋了捋头发,简单几个动作已经惹来了大半目光。
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菜谱,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映在黑色的皮质封面上,更添风情。
有个花衬衫走了过来,“小姐?一个人吗?介意拼桌吗?”
林思安扫了一圈餐厅剩下的空位,然后抬眼瞅了瞅他。
平日她一定会冷着脸蹦出“没戏”两个字,今天却只是笑了笑。
花衬衫大喜,在林思安对面坐了下来,“小姐你好,我叫Jack,你呢?”
这名字你去男厕所叫一句,应答声一定此起彼伏。
林思安随口答道:“Lucy。”
花衬衫赞道:“好名字,好名字。”
可见是个老江湖。
你来我往地聊了两句,花衬衫跃跃欲试开始要电话。
身后却传来淡淡的嗓音,“你想对我太太做什么?”
一回头,他看到一个俊美优雅的男人抱臂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子清清透透,眼底却漫上几分寒意。
花衬衫讶然看向林思安,“你结婚了?”
小顾太不置可否。
花衬衫讪讪退场。
顾嘉臣沉着脸坐下来,“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理?”
那睚眦必报的小顾太看向窗外,“哟,您不是吃醋了吧?我魅力没您大,就一个上来搭讪的,算算还是我亏了,啧啧。”
顾少一时无语,颇有些命门攥在别人手里的郁闷。
“安安,不要闹了好不好?”
小顾太专心于食物上,敷衍地应了一声。
席间有漂亮的女服务生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加餐,顾少学聪明了,不咸不淡地回道:“不用了。”
美人黯然离去。
小顾太心情莫名好了些,嘴里的沙拉嚼得咔咔响。
恋爱中的种种小情绪都好比台风过境,来势汹汹,去势匆匆,晚上两人回酒店后又开始甜甜蜜蜜地凑在一起看电视,说穿了不过小醋怡情。
林思安躺在顾少怀里,抱着他的胳膊,一遍遍的数他的手指,电视里正演到妻子撞到丈夫出轨,和小三扭打成一团,嘴里还不住地问着,“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爱我还是爱她?”
林思安颇有些嗤之以鼻,那男人若真爱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断然不会对她们的厮打袖手旁观,果然后面又出了个灰姑娘般坚强的小四,貌似这才是那男人胸口
上的朱砂痣,其他女人不过是一摊又一摊的蚊子血而已。
“哎,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能把性和爱分得那么清楚啊?爱人是爱人,床伴是床伴,两不耽误?”
顾少凑过来吻她的脸颊,长长的睫羽像小刷子一样蹭过林思安的鼻梁,麻麻痒痒的,“这一点男人女人都一样,生理需要和爱情本来就是两回事。”
“瞎说,我们女人才不是呢,肯定做不到像你们男人一样穿起裤子下了床就能六亲不认。”
“哦,不要总是‘你们你们’的好不好?”
小顾太姐俩好地勾住他的脖子,“好吧,他们男人向来都是无情无义的,狠起来就会让咱们伤心。”
“忠诚永远都是爱情的基础,若是连这店都做不到,还不如做回床伴,省得牵扯上什么责任义务的道德底线。”
林思安心头一跳,想起颜唱唱的这些歪论,忽然觉得倒有几分道理。
晚风穿堂而过,窗帘飘动如振翅的蝴蝶,海南的天空即使在夜晚也不是暗沉的黑,而是透着紫的墨蓝,有一层层的暖意渗出来,漫天的星光还要亮的温柔,浅浅地晕起十二分的专注。
这样一双眸子,仅是看一眼,似乎就要惹上无尽的相思断肠。
若有若无的吻自后颈漫开,揽在腰上的手也变得炙热起来。
电视里的爱恨情仇方休,电视外的欢情缠绵却刚刚开始。
林思安略略垂了头,却被顾少一指勾起,唇齿相依。
吻渐深,情更浓,林思安一个不稳,没撑住向后倒去,顾嘉臣却没扶,反而倾身上去把她压在床上。
小顾太有些紧张,躲躲闪闪地就是不敢看他。
她只着白色的睡裙,着实是方便了顾少的攻势。
肩带滑了下来,顾嘉臣的吻也跟着涌入,他的气息有兰芷的味道,清清淡淡,诱人情迷。
手指似乎带着魔力,所过之处点燃了簇簇酥麻的火苗,林思安转过头,咬着唇忍耐,顾嘉臣扶正她尖尖的小下巴,坏坏地吻了吻她的耳垂,“不许咬自己,听话。”
温热的气息绕着敏感的耳朵转,林思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想避开却挣不动他的钳制,只好委委屈屈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