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管家跟唐心的对峙就不停上演,看样子唐心是打算把气出在莫老爹的儿子头上。
“老板要召见我,大概不仅止于关心吧?”杜丰臣嘲弄地说道,眼光里的散漫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光芒。
安娴有些被震慑,难以想像看来散漫的他,竟会有这样的表情?就仿佛能够铲除任何阻碍在眼前的障碍能成为“太伟集团”的高级干部之一,杜丰臣显然也不是普通的男人。
只是,这么一个外表散漫的男人,在真正遇见危急时,又会散发出怎样的危险魅力?
发现自己正在胡思乱想,纷乱的思绪出了岔,老是把心思放在那个有着嘲弄眼神的男人身上,莫安娴暗自咬咬唇,让些许的疼痛使得自己清醒一些,并暗暗告诫自己:莫安娴啊莫安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可是你接下来三个月的对手,要是让他瞧出破绽来,你的戏剧生涯可就毁于一旦了,怎么到了紧要关头,你还像是个没见过男人的傻丫头,一颗心老是系在他身上转?
男人们没有注意安娴的表情,继续讨论著,表情皆是十分严肃,连雪绘都不敢插话。
“‘太伟’里出了一些问题,老板要找我们几个去商量,要你去调查一番。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他的蜜月,逼得他从欧洲赶回来,他的心情十分不好。”雷霆淡漠地说,很难发现他口气里其实有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知道必定是事态紧急,否则唐霸宇不会抛下蜜月,回到台湾来处理。这些日子来,“太伟”的内部有一些问题发生,唐霸宇先前已经嘱咐杜丰臣调查过,他查出不少眉目。对方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几个高级干部们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全都被召回唐家去开会。
“过几天找个机会,我会带‘安贤’回去唐家。”杜丰臣回答,转头看着“安贤”。
“事态不容拖延,老板要你将资料全带到唐家去,你自己知道分寸。”商栉风说完,转身与雷霆走出征信社,受不了这间仓库的狭隘空间,两人急着出去透气。
杜丰臣随意地挥手向朋友道别,视线又回到“莫安贤”的身上。
这个少年太过内敛,任何情绪波动都不表露在脸上,像是始终带着一副玻璃面具的娃娃,把自己的情绪细细隐藏。就他记忆里,大和民族原本就是多礼却虚情的,表面工夫作得极为漂亮,镇日鞠躬哈腰,但是私底下的心思却更为缜密。
莫老爹的这个美少年公子大概也染上日本人的习惯,疏远却礼貌。想到自己昨晚的“洗尘宴”能在对方的面具上凿穿一个洞,他还觉得挺荣幸的;他对于疏远、礼貌而虚伪的应对没兴趣,要好好共事,就必须有最真实的反应。杜丰臣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训练这个小倭寇。
“别苦着一张脸,老板关心‘你’,这不是件坏事。他要‘你’熟悉台湾的环境,也许是打算留‘你’在唐家工作也说不定。毕竟‘你’还具有中华民国的国籍,算起来也还是个台湾人,不能老是待在日本,一生一世都以为自己是个小倭寇。”他说道,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发,却被快速地躲过。他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他”,那眼神彷彿若有所思。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安娴没有注意到杜丰臣的眼神,只是挑起眉毛。
“会吗?”他露出寡廉鲜耻的微笑,不将“他”的控告放在眼里。“谁叫我们这些人都爱莫老爹照顾多年,而我还是‘你’未来几个月的老板呢?‘你’就把我当成大哥哥,这样不就行了?大哥照顾小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啊、是啊!未来的大舅子好好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嘛!不要害羞。”杜雪绘乐不可支地说着,心里还在打如意算盘。
安娴瞪着眼前这对兄妹,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分毫,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老天啊!难道是今年大年初一忘了去神社祭拜,所以老天决定惩罚她吗?不然怎么会议她惹上这么一对怪异的兄妹?
第三章
繁灯四起,台北城的夜晚与东京无异。
莫安娴每日必定会放上一缸热水,在热水中松弛神经,懒洋洋地待上好些时候。这是住在日本所养成的习惯,她躺在浴缸里,叹息着闭上眼睛,享受着寂静的夜晚。然而,今天深夜的寂静,被不速之客破坏了——一阵摔摔跌跌的声响由远而近,让她警觉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巨响就来到浴室门前,高大的身躯在毛玻璃后方形成巨大的黑影,让她紧张得无法呼吸。
她火速拉下一旁的大毛巾,覆盖在温水中裸露的粉红色身躯上,恐惧地看着摇摇摆摆的社丰臣推开了浴室的门。
头发虽然已经藏进浴帽里,但此时她完全是赤身露体的,别说什么演技了,明显的女性特征能骗得了谁?她奋力压抑着惊慌往水里滑去,直到热水淹没了口鼻,只用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瞪视着他。
现在别说担心身分被揭露,不能再踏上舞台演戏了;她只担心女性身分一被他看穿,立刻会在这间浴室里被他生吞活剥,而她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洁身子,说不定就在今天成了这只大野狼的消夜。
在温热的水里,她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深深地后悔着为什么要答应父亲无理的赌约?
“小倭寇,洗澡啊?”他露出傻傻的笑容,然后打了个酒隔,凌乱的黑发以及衣衫,还浑身酒气,像是刚从酒瓶堆里捞起来似的。
安娴瞪大眼睛,很快地就知道他是喝醉了,而且看那没有什么焦点的双眼,他似乎还醉得很厉害。她心中燃起一线希望,猜想着说不定还能瞒混过去。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往后靠丢,紧贴着墙壁。
“我喝了一整夜,刚好晃到附近。我要是喝得太晚,没能回家去的话,都会到莫老这里窝一夜,‘你’就按照往例,收留我一晚吧!”他继续打隔,高大的身躯摇晃中几乎撞坏了洗脸怡。
“出去。”她鼓起勇气说道,还记得将声音压低成少年的嗓音。
杜丰臣摇头晃脑地看着“他”,笑容没有消失。他举起步伐,扶着墙壁接近浴缸,仍旧打着隔。“别这么无情,日本的男人们不是时常坦诚相见吗?你们都在温泉里脱得精光,对吧?”他咧嘴笑着,双手开始胡乱地脱着衣服。
她吓得差点滑入浴缸内淹死。他该不是想要跟她一同入浴吧?她现在已脱个精光,什么都会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了,她就算有超群的演技也掩饰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段。
“住手,你要洗澡的话,我再帮你放一缸热水。不要过来,我有皮肤病的,不要过来——”她喊叫的声音愈来愈大,满嘴的胡言乱语,根本就已经忘记要维持假音。她紧握着手中大毛巾,遮蔽着身子,妄想阻止他的染指。
但是他根本置若罔闻,继续脱着衣服,扯开衬衫,拉开皮带,然后裸着身往浴缸里走来。“不要浪费水了,我们可以挤一挤。”他继续打隔,连呼吸里都充满了酒味。
莫安娴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又没有勇气转身逃走。她瞪视着眼前高大黝黑的男性躯体,头一次觉得全然的无助,视线只敢停留在他的颈部以上,没有勇气往下看去。
他真的不知耻地坐进浴缸里,大量的热水溢出浴缸,他强健的躯体展露无遗。“借你的毛巾一用好吗?”杜丰臣口齿不清地说道,大量的酒精似乎已让他神志不清。
“不!”她倒抽一口气,紧握着毛巾,打算抵死不从。
她别无选择的看见他的身体,黝黑的肌肤上有着许多伤痕,可能是先前在警界时所留下来的勋章,让他看来格外骠悍。难以想像,在浪荡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经过现实试炼的男人。
“‘你’好冷淡。”他难过地说道,但是却以迅速的动作出手,夺取“他”手中的毛巾,还连带将“他”往怀里拖来。
安娴发出细微的尖叫声,还来不及逃走,就已经成为他怀中的猎物。“住手,该死的家伙,马上给我住手。”当他的手覆盖上她的酥胸时,她发出绝望的呻吟。
完了,一切都完了,不但输去赌约,她连身子都要被这个男人染指了!
“别讨厌我,我帮‘你’洗澡好了,让‘你’见识一下台湾男人的好客。”他维持着酒后呆滞的笑容说道,粗糙的掌揉着“他”娇嫩的胸,没有渗入分毫的情欲,只是尽责的帮“他”洗浴。
她喘息着想要避开,但是腰上的手臂坚固得像是铁条,环住她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他抱在怀里轻薄。
“该死的酒鬼,快点放手。”她尖叫着,感受他的热力由手掌传来,随着触摸与轻揉的举动,渗入她的肌肤里。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的体会,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他太过刚强,而她先前的演技、装成少年的种种,只是虚张声势,一旦短兵相接,她根本没有胜算。
他的手有着不可思议的热度,触摸着她的胸,掌握着无人触碰过的丰盈,像是在触摸最珍贵的宝物。她喘息着、挣扎着,却只是增加两人之间的摩擦接触,奇异的感受被他挑起,她的身子虚软着。
“为什么‘你’会这么软?”他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沙哑,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肌肤为何会柔软细致。
她双手握成拳抵在他胸上,想抵御他的进一步摸索,但是他仍然很坚持,根本不愿意松手。
“毛巾到哪里去了?”他困惑地问道,黝黑的手顺着“他”柔滑的肌理往下探去,在热水中摸索着。他的表情仍旧散漫,然而那双黑眸里其实闪动着些微的笑意,以及深深的渴求。
她惊慌地挣扎,接住他宽阔的肩膀,想将他的身体推开,却只是将他的身子往下推去。他像是计算好了似的,趁着找寻毛巾的动作,贴紧她的身躯,将脸贴上她胸前的丰盈,炙热的唇甚至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蓓蕾,引发她的颤抖。
要不是闻到他身上几乎呛死人的酒味,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