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多数不懂事儿,但却受了长辈们的影响,孩子的父母都不怎么喜欢彭风华,小孩子们当场就叫出钱好少啊,居然装两钢板儿打发小孩子,人家谁谁哪个姨妈结婚都至少是一张老蛙皮,某姨父真是太寒酸了,太寒酸了。
童言无忌,此刻听来却是字字刺骨,句句见血。
“那老太太一见钢板掉地上了,立马就去拣,还说不要浪费了,一个钢板能买两大白馒头了。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形么?”
丁莹再无心听下去,父母养儿育女本就不易,若是辛辛苦苦拉拨大了孩子,到头来却还要为孩子们的错,吃苦受辱,情何以堪?!
而人们往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对象,多数都曾有过一段“蜜月期”。
若不曾好过,又何来此恨?
现实的生活里,报复并不能真正解决心里的那些陈伤旧疤,事过境迁之后,面对敌人的一片哀鸿颓败,你就真的会觉得幸福美满?当然不可能。真正能感觉到幸福满足的,许是真正放下了,你敢于重新接纳,重新迈开信任的脚步,重新去拥有。
面对生活的不确定,变得更勇敢吧!
这壹掖沉沉浅浅,折腾到力气尽歇方才作罢。
好不容易安歇下去,似乎没过多久,又被痒痒点点的骚扰惹醒,顿时一股怪气冲上脑门儿,愤怒的闷噜从匈腔震出鼻腔,脑袋直往下面温热闷窒的地方钻去。
可是那个搔人的坏东西总也不放过,开始煽风点火,到处撩拨,让人烦不甚烦,恼意一层叠着一层,就要爆发。
“小懒猪,再不起船就要迟到了。今天的工作要完不成,就必须加班。”
明明是极寻常的“叫船”声儿,可是听到她耳朵里,撩起的是另一波电流穿刺的激潮。
这个声音的主人极坏,坏极了!
“阎立煌,你这个混唔!”
她愤愤地翻身座起,将被子一掀就破口大骂,无奈这骂声虚软无力又腻着股媚劲儿,半截就给人一口灭掉,败回原地,凭人拾弄。
待到那极坏极坏的家伙贪享完毕,捋过她一头乱发,方才道貌岸然,一副谆谆教诲的口气,“乖,喝杯牛奶再睡。”
她抬起微肿的眼,狠剜一脸满足享宴的笑脸。
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她就得一副被人海扁的模样,他却一身的神清气爽仿佛涅盘重生。
她抓抓脑袋,喝了牛奶,却没有再睡,开始四处找衣服要起船上班。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逮着“加班”的借口,不然,她真的会死掉。
她觉得那句俗语应该更正成这样:三十岁的男人,其实比女人更如狼似虎啊!
有了!
她的小内内,怎么被踢到沙发椅下面了?!
不觉遥想,头晚,嗯,两人都喝了酒,那个好像很激裂,就在这张椅子上,某人体呐的暴力因子似乎彻底大爆发了
脸红,红透了,烧了耳朵。
捂脸,甩头,笨蛋丁莹莹,你还没被加够班哪,简直丢人。
伸手去拣,小内内如脱兔般缩进了椅子里,不见了?!
“不是让你再睡会儿,你的脏衣服我都洗了,竟然还剩这最后一件。干 。。。
净衣服晚点儿我让人给你送几套过来,快回船上去。”
阎立煌将小小的布料往兜里一塞,义正言辞地说,面上表情颇为严肃。仿佛是针对这种日常生活小问题,绝对坚持原则似的固执。
“谁脏,谁脏了。那裤子我昨天刚换的新的,你还我。”丁莹立即恼羞成怒扑上去,伸手入兜要抢夺些主权所有,“我就要我的脏衣服,谁稀罕你的干净衣服。还我啦!”
“丁莹莹同志,一大早的,能不能矜持点儿!”阎立煌居高临下地看着瞎折腾的小女子,对自己又搔又抓,又蹭又磨,一副无知无畏的佻逗状,黑眸立即眯了起来。
“矜持?”此时,丁莹莹同志已经被男人从头到尾,呃不,从昨晚到今早的霸道流一氓行迳给激怒了,“你要矜持,就不要穿裤子啊!”
于是,抢不到自己小内内的爪子,一下捞入禁地,倒抽冷气的声音从头鼎飘过。
接着之前略微压抑的警告声,变成了恶狠狠的斥喝大爆发。
丁莹,这可是你惹我的。
啊——
大船荡漾。
不知道早上的男人,都特别脆弱么?
你,你给我起来,你不知道,早上的女人脾气都特别
坏嘛!
那大家就收拾收拾,一起坏呗!
一个坏了,一个使坏,不正好凑一对儿么?!
再次昏迷前,某人腹诽着,某人脑子里转悠着。
这工作,当真越来越不好做了啊!
于是,工期搁置是必然的。
一连两日,丁莹旷工,再到公司时便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丁组长,早啊!”
“嗯,早。”早个头,已经下午了啊!丢人,赶紧走吧!
可身后陆续飘来窃窃私语声,如:什么丁组长啊,你老帽儿了,人家现在已经升级为总裁准夫人了。啊?那难道我们应该叫,准夫人早。哈哈!哈哈!得了,这一入豪门深似海。不过豪门哪是那么好入的呀?上了船,分得更快!切,我看至少也要演变到同一居,才有得结。
还有:那咱们打赌,他们能折腾几个月?上次我听说才三个月的同一居期,就撤漂了。三个月,我看难哪!皇太子的项目已经基本告结束了,最迟春节前元旦就要回京城,也就三个月吧!
更有:话说游总高攀豪门女,丁莹现在这攀上高富帅也不见得结果会有多好。就是啊!门不当,户不对,麻烦可多着呢。
“丁莹同志,我必须严正警告你,请不要把一脸甜蜜美满挂在脸上刺激我们这些即将变成黄脸婆的欧巴桑!”
李倩提着一盅老公专炖的爱心汤过来,笑着调侃。
丁莹方才从那一片闲言碎语里挣回神儿,询问李倩妊娠反应,怀孕心得等等,半句也不想提起其他任何事儿。
末了,李倩似有所悟,“这年头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酸葡萄多得很,别理他们。对了,那天的婚礼我听说你们去了,现场似乎很精彩。昨天我听说阎总已经去那家公司把正式签好的合同拿回来了,我寻思着以后可能你得常过去,万一碰上游自强也铤麻烦的。这事儿,你多想想。”
“谢谢你,李倩。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这是由衷的。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真正碰到了,经历了,你才知道谁是你的那个知心。
“得了,别牙酸了。以后你自己小心点儿”
突然小诗叫着跑过来,李倩立即刹了口,低声叮嘱一句离开了。
“丁姐,你现在可幸福了。有阎总那么棒的男人罩着你,以后谁敢欺负你呀!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呀?大家空了一起聚聚嘛,说说你是怎么把阎总搞定的。姐妹们取取经咯!”
丁莹随口推脱了几句,随意应付了小诗,把李倩离开时的那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知人知面,不知心!
然而,刚到办公室前,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先她一步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又飘出了邓云菲的声音。
“有些事情,我想当着阎总的面做个交接,更妥当。”
大开的门,丁莹一眼看到站在大办公桌前的邓云菲,着一袭撞色小礼裙,同色系风衣搭在小臂上,侧廓的妆容精致如斯,卷翘的睫毛,如她铤直的背脊,一丝不苟,又骄矜冷傲。
那气氛,一时就有些冷凝。
不期然的,桌后的男人转眸看来,正对上她微讶的眼。他黑眸微动,似乎有意。
她在细思之下,已经撑着门走了进去。
之前那位男士回头看来,沉稳硬朗的面容,讶色只是一闪而过,便立即变得极其职业化。
丁莹朝阎立煌点了点头,公式化地问好,一如既往。
虽然心里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当前的情形也只适合做如此应对。
“丁莹,你来得正好。周文宇,我的机要秘书兼助理,以后邓云菲的工作都由他接手。同时”
原来,这个男子是来接手邓云菲的工作,以后也会跟她有工作上的交接,难怪邓云菲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之前阎立煌做了安排后,邓云菲就一直请假避着,今日怕是终于躲不过,不得不过来做交接了。
对于这个骄傲的女人,丁莹其实并不是特别讨厌她,反而,有些同情。
丁莹埋头自己的工作,戴上了半边耳机,手上键盘敲得啪啪响,搁置了三日的工作内容着实不少,想要尽快么上手需要全神贯注,两耳不闻身旁事。
那边的谈话,似乎也没有进行多久。
期间,邓云菲说了什么,叫了什么,嘲讽挖苦了什么,她一概没注意。只是隐隐感觉,那位周姓男秘书十分专业稳重,应对之间,很快消弥掉了邓云菲的气焰。
不禁心想,那个男人手下果真无弱兵,出真招子时,谁也挡他不住,只能乖乖的俯首帖耳。
呃,丁莹莹同志,现在是上班时间,请赶紧打住你的粉色黄色小差儿!
“又在听音乐?脸怎么那么红,感冒了?”在丁莹回神儿前,一只手已经盖上脑门儿,“文宇说今天外面风有点大,你应该加件风衣。”
回头就叫周文宇去准备,这速度简直让丁莹浑身发毛儿。
邓云菲的眼光从男人侧后方射来,简直就像两把刀子,赫得人心一跳,寒气森然。
“没,我没什么。抱歉,阎总,我以为你们还在谈事情。”
丁莹一下站起身,躲开了那只温暖的大手,换来男人讪讪一笑,收回的大手直接叉进了裤兜里,那模样,心脏都快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根本不敢看那是什么眼神。
这个男人,有外人在的办公室,好歹也收敛一点点啊!
“阎少,我想跟丁莹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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