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放下杯子就来。”
不会是蛰伏太久,终于要出击了么?!
丁莹摇摇头,暗斥自己想太多。
进了办公室,男人示意,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间办公室位置奇特,大门又对着进进出出人不少的三处交汇口。之前本来是安排给行政主管,方便其监察公司内部事务用的。后来因为老总们觉得叫人办事不方便,行政主管就挪到了大办公区去,这里便闲置多时。阎立煌来后,老总本想让出自己的办公室,没想让男人看中这间,且其环境的确相当幽静,很合他意,便用了下来。
但之前一周,不知为何,她进来谈事时,男人也没特别要求关门。现在
“下周开始就要进行项目实施阶段,我希望你搬到这边来办公,更方便交流。”
真是毫不拖泥带水,门一关上,就开门见山。
黑眸看来,丁莹心头莫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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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黄这究竟是想干嘛捏?
大家猜猜,嘿嘿!
64。后知后觉
丁莹眉尖轻堆,“阎总,我真觉得没那个必要。”
想想刚离开学校,投入社会这个大染缸时,因为专业所限,她理科的工作做不了,反挑文职类的又因为没有专业背景而倍受歧视,连个糊口的工作都难找。
那时候,为了一把自尊心,把标准降低到了没有标准,像送货、跑银行、发传单等等这样的工作全都做过。盛夏酷暑里,冒着大太阳,一个夏天把脚走满水泡,长鸡眼儿,通通都是她的人生经历,她从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也没有邓云菲那般娇气的好命。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太冲,不适用于办公室场合,遂缓了口气接道:
“其实,长期坐着办公,我们女士经常起来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促进血液循环吧!”
阎立煌点了下头,顺手翻开了旁边的文件夹,“刚才,我只是提议。你毕竟是这家公司的职员,也不全是我的下属。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说出你的想法也更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带着情绪工作,容易出现判断错误,因小失大”
闻言,丁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好说话。
记得以前两人相对,似乎总容易起争执,各持意见,气氛僵硬。似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意见相左而争论过了。最近很多场合,不是她刻意回避,就是他很快离开。还真是心怀愧疚,就此表示歉意容让,慰籍补偿?
阎立煌就文件里的资料,又问了丁莹几个问题,丁莹都一一做答。
办公室里一片明媚,阳光从百页窗的细缝里,投入一条一条细细的影子,映在大理石地上,黑色的檀木办公桌,漆亮的椅首,还有女子雪白均称的小腿上,及膝的抹茶色纱裙,长长细细的优美颈部,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喝一口浓浓的大红袍,入嘴醇厚微苦,落喉时余韵微甜,就好像此刻耳边萦绕的淡淡女音。
一方挑动味蕾的感官,一方撩拨心底的某根弦。
不知不觉。
亦或,后知后觉?
“丁莹,你很细心。不过你站了这么久,能不能坐下歇会儿,顺便也让我的脖子放松一下。”
“那个,阎总您还有什么问题?”
他轻轻一笑,漆黑的眼眸光流盈动,“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批评你,让你罚站。”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调笑。
“咳,没有,我只是忘了。”
丁莹立即坐下,似乎觉得那口压在心上的沉闷,悄悄消散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许,在这个男人面前。
阎立煌继续低着头,翻动文件,不时提问,展开讨论,手间的金笔也不时做着记录,偶时投出的目光,也在获得解答之后,迅速收回,不会停留太久,不至于让对面端坐的小女子感觉到两人独处时的莫名压力。
刚开始,她端端坐着,双手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十指交握,一个完整的自我保护的心理呈现。随着话题琛入,交流顺畅,她的双手终于松开。当他偶时打趣一句,她紧凝的眸子渐渐有了盈动的光彩。他出自真心的赞美和肯定,气氛明显转变,她靠在椅背上,姿势再没那么标准拘谨,翘起了一只腿,偶时会有用手指轻捻下巴的可爱小动作,颊边的笑意漩出一个十分迷人的酒窝儿。
当文件终于被翻完时,这为时半个小时的短暂交流终于宣告结束。
“丁莹,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阎立煌站起身,走上前,伸出了右手。
丁莹没有再后退,也伸出了右手。
感觉那只揉软无骨的小手滑进自己的大掌中,带着薄薄的茧子,才发现,那并不像其他女子,可是来不及再多的感觉,被轻轻一握,它就又缩了回去。
呵,还真像只刺猬!
墨眸微微闪了闪,心不可自抑地又漏了一拍。
“阎总过奖了。还是阎总您这位总舵手带领得好,不然我也不会又学到这么多专业知识。”
阎立煌收回手,双手抱匈,顺势靠在了办公桌上,问,“我听云菲说,你是计算机专业毕业,怎么会选择做这行的?”
丁莹微微一怔,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进行这种朋友似的话题,也觉得并没什么好防范,“您知道,就是现在教育改革了很多,还是有很多可怜的孩子搞不清楚自己未来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选择什么样的职业更适合自己,容易被长辈们和媒体、社会价值观,牵着鼻子走。”
阎立煌宛尔一笑,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女子肩头,“的确。像我们这一辈被外人看来,好像是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官二代、红三代,从出生起,因为长辈需要或者大局变化,固定了只有那么几条路。像想要做个乔丹第二,或者张大千、齐白石一流,更或者张小娴,郭小四,迈克尔杰克逊,那是绝对在做白日梦的节奏。”
丁莹完全没想,会从这一身雅痞气质的贵公子嘴里,听到这样类似调侃,却似乎有几分抱怨的真心话?!前后的对比,例举,着实让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男人似乎觉得被鄙视了,立即板起脸,“丁莹莹小姐,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想做咱们国家的乔丹,让男蓝冲出亚洲。但我大哥说,体育部下多的是人才去干那种不费脑子出蛮力的大事儿。但霍家的事业要没一个男人去撑着,老妈估计半夜都会睡不好,精神衰弱。”
丁莹心下叹息,“是啊!妈妈说,她希望以后我不要做像他们那样的工人,天天那么辛苦地打包装箱,要推四五十箱的药品入仓库。最好是像现在,坐在干净漂亮的办公室里,有空调吹着,穿得漂漂亮亮,做的事体体面面,又不会那么劳累。”
他拿起茶杯又轻呷一口,唇角微弯,“可怜的孩子通过自己的不断求索,勤奋努力,总算寻到自己的幸福了。”
她一笑,“阎总也可以旧梦重温,以后不要办什么钓鱼比赛了,干脆来个蓝球比赛。就我知道,公司里的那些帅哥们,很喜欢在运动场上向女孩子们耍帅。您要给他们这机会,他们会崇拜死您的。”
捏着杯柄的手指不由微微一紧,他不禁问,“那么,丁莹你是不是也喜欢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向女生耍帅的男生?”
她终于被问住,失了声。
他一笑,只道是玩笑而结束了话题。转身坐回黑皮大椅,垂下眼眸掩去那贲然乍起焰色,轻轻吹去水面的浮叶,咽下已经微凉的茶水,入口,却似沸烫了整个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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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素暴风雨前的宁静哈。
65。难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阎总,如果没其他问题,我回去做事了。”
丁莹不想做无谓的猜测,离开这男人的磁场影响范围才是最妥当的。
阎立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女人又重新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没有抬头,允了一声,便翻开了手边的另一叠卷宗资料。
丁莹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阎立煌却抬起眼,看到那副小巧肩头,蝴蝶边的袖花轻轻荡起,露出女子细腻百皙的肩头,目光不由一眯,已脱口而出。
“丁莹。”
她的手刚刚旋开门把,男人这一唤,手收回时又把门用力推回,抽了口气,徐徐转身,重新调整脸部肌肉。
带着一丝礼貌性的笑意,回头疑问,“什么?”
指间转动的笔被搁下,他看着她,目光盈动似在极力克制什么,顿了下,才开口,“那药膏,你没用?”
药膏?!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僵曲了一下,他提醒,“你手臂上的淤痕,好像还没散完。”
她方才想起,抚了下手臂,最近刻意穿着有蝴蝶袖的裙子,就是为了遮挡那几道淤痕,不疼,也不是很明显,她已经不甚在意,早忘了。
“哦,不疼,已经没事了。体质问题,散得慢了点儿。多”
“谢”字未及吐出,话又被他截去,“既然是体质问题,就更应该重视。那药膏只要按时按量擦,一周之内就会完全消除,效果非常好。”
男人的口气,让丁莹抿了抿唇,“谢谢,我会记得擦,让淤痕尽快消失光。”点点头,又转过身去开门。
“等等。”
没想到,男人还是不放,竟然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丁莹回头一看,心头本已放下的紧绷感又回来了,身子不由往后缩了下,手用力地握上了门把。
阎立煌见状,瞳仁微微一缩,脚步顿住,叹息般地开口道,“你没把药膏带上?”
丁莹盯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摇了摇头,放在身侧的手蜷成团,他的阴影被窗外的光拉长,刚刚罩在她身上,莫名的,那日昏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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