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回荡在空中的只有两人均匀地呼吸声,飘浮在空气中的是暗夜的粒子,随风摇曳地是轻柔地纱幔。
“真是个轻浮地女人!”一道森冷地磁性男音里充满了嘲讽地意味。
流茧扬了扬眸,眼中波光流转,嘴角轻漫,晕染出淡淡地笑容。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池沐寒开金口。
虽然他在这栋别墅里装满了微型摄像头,但是她肯定陌痕地房里肯定没有。所以她是故意在他的房里逗留,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引出那个故作神秘人幕后人。
流茧拿过一旁地话筒,娇俏一笑,嗔怪道:“你不觉得在这个时间点贸然出声,很容易破坏别人的好事吗?”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被她说得暧昧不明。
听到她这么暧昧不明地措辞,池沐寒蹙起眉,鹰隼般地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冷冽。“这么说,你成功地勾引了陌。”
怎么能说勾引呢
他的语气阴冷,犹如从地狱里升腾出来的阴气,在无形之中钳制住他人地脖子。
“怎么能说勾引呢?”显然,流茧对池沐寒地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既而轻快柔媚道:“或许是两情相悦呢!”抽空看了一眼陌痕,发现他眉宇紧锁。流茧对着扬眸一笑,又说:“又或者是他不屑我的勾引呢?”
“是吗?”他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比知道是赞美还是在讽刺。“以你的样貌以及手段,恐怕没有男人能逃脱的了。”
“呵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同话筒地另一头传来,莫名地他感到胸口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可是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消息了,快地令他来不及反应。
“如果,你对他没有信心。不如就把他给我吧。”
他神色一敛,眼中流露出摄人的寒意,似乎对流茧的这翻话十分地不满。
“陌,送她走!”他不再理会流茧,直接对陌痕下达任务。
陌痕稍稍感到诧异,从没想到,她竟然能够三言两语就能够令池沐寒自动放人。对流茧,他真的是服了。
“不是吧!”流茧惊呼出声,“现在可是半夜,这个时间让我走不太好吧。再说了,我还要跟小痕痕好好培养感情呢。”
“慢慢长夜,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过去的。”
“砰!”似乎是硬物撞击地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错乱地鸣声。
不难猜出,刚才那撞击声,应该是池沐寒把话筒砸落在地的声音。
流茧撇了撇嘴,在心里评价:还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昏暗地灯光陌痕并未留意到流茧唇角漫起那抹诡谲,更加不晓得她此刻的想法,也未能察觉到她此刻眉宇间流露出的疲倦之色。
不是因为困了,而是累了!不是肉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以后他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流茧无力地靠着车座的背垫,出神地盯着某一个地方,眼中流露出少许不安定的因素。
陌痕转头看着一直浅笑着的流茧。她靠在车窗边,灯光细细碎碎地散落在她的肩头,青黑的头发也被晕染出细碎的落寞来。
真的不需要吗
这样的流茧,让陌痕感到莫名的心疼的,忍不住想要去守护她。这种感觉他曾经对子晴有过。而这种守护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而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
情不自禁地伸手拂了拂她的手,“不会了!”他的语气轻柔,似乎怕流茧还有所顾虑,又说:“他不跟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打交道。”
流茧听得出来,他平静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宠溺在弥漫。蓦地对上他,幽蓝地眸心不再像大海般深沉,反到透着细腻的温暖,像是浩瀚无垠地海面上晕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是属于阳光的眼色。
无从辨别真假,只觉得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不由地,流茧扬唇笑了!
这抹笑容,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是单纯地笑,就像雨后彩虹般灿烂惊艳。
“如果你是我哥,该有多好啊。”然而这一句话,被尖锐地鸣笛声所淹没。
自嘲地笑了笑,连父母都没有,怎么能奢望有个哥哥呢!虽然她没有三年前的记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父母。
目送陌痕送走流茧的那一刻,池沐寒忽然间觉得心里空空地,好像这栋房子在一瞬间失去了女主人。
这种茫然空洞地感觉,即陌生又熟悉。在他得知子晴可能葬身大海的那一刹那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感觉。
可是,她是他的子晴吗?
不,绝对不会是!子晴的样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觉的到。流茧是个会算计的女人,而子晴呢,虽然会算计,但绝对不会对他。对他,她很温顺,了解他一切。从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她能清楚地分辨出他想要什么。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痕再一次询问。
面对陌痕满是关切的眸子,流茧只想逃跑!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她怕!怕等到她接受关怀的时候,到头来才发现那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说完,不顾陌痕地反对径自下了车。
一阵带着寒意地秋风袭来,卷走了她身上的余温。
等到她死了
不过,可以自己地呼吸了。果然,车内跟车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着流茧逐渐淹没在暗夜里的背影,心中涌进怪异地感觉,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无法凭借酸甜苦辣去评判。
陡然惊觉,今天的流茧跟以往地流茧不同。今天的她,像个妖精,是属于暗夜的精灵,邪魅神秘;以往地流茧就像是雨水,潇洒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好比罂粟花。一旦沾染到,就再也无法舍弃。
等到陌痕回到别墅,远远地就看到池沐寒独自一人坐在台吧前,品尝着烈酒,目光深邃悠远,少了往常的那份犀利多了一分平和,眉宇间流露出少许地温柔。
陌痕知道,他在想子晴。只有在想子晴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流露出那样细腻地温柔。
可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在的时候,不曾去好好珍惜,还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等到她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然而,明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死了!
“回来啦!”池沐寒抬眼看了看陌痕,视线有些恍惚,朦胧交错着。
他明明才喝一两杯,怎么会醉呢!而且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就算是烈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醉。
“恩!”陌痕淡淡地应了一声。
神态漠然,眼波无痕,仿若一汪静谧地死海,任风浪再大也荡不起一丝涟漪,嘴角傲然地抿起。
陌痕这副表情,他早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自嘲地冷笑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子晴身前地嘱托,说什么你都不肯能留在炎帮,为我办事。”
听到子晴这两个字眼,陌痕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柔软,傲然扬起地唇角带着少许地笑意。但那只是一瞬间,就像是潜入湖里的热带里,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池沐寒无暇地揣摩陌痕地表情,兀自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喉间如火般地灼烧,留在唇舌间是苦涩地味道。接紧着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继续豪饮。
第一次发现,原来酒是这么的苦。
对,我就是个畜生
看着池沐寒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陌痕丝毫都没有劝酒的意思。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也见怪不怪。
很多时候他在想,也许池沐寒是真地爱子晴,而不是依恋她的存在。只是一切来得太迟了,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无法再挽回,尤其是感情。
或许觉得一杯一杯地喝不够过瘾,池沐寒干脆捧起酒瓶,给自己灌酒。他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意识。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很清晰,甚至比没喝酒前还好清晰。子晴地一颦一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忽然间,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他认得,是流茧,那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通过今晚,他明白了彦柏为什么能在她的身边生活三年。
因为她的狡猾,女人越是狡猾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况且彦柏是个喜欢挑极限的人,他总说不晓得自己的极限在哪,只有挑战过后才知道。
但是,有一点池沐寒没有想到。
人于人之间看人的眼光角度是不同的。在彦柏眼里心里,流茧决不是池沐寒所想的那样。彦柏是在用心去感受流茧,而不是凭借客观地理智和肉眼。
“她住在哪?”没头没脑地,池沐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陌痕眸心骤然一冷,凝聚着海啸来临前的压抑,浑身上下迸射出森冷地寒意。
猝不及防,池沐寒被陌痕狠狠地揍了一拳。
池沐寒擦了擦唇角地血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一次问道:“她住在哪?”目光执着,语气坚定。似乎这才是眼前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又一拳狠狠地砸在池沐寒地脸上,由于酒精地作用再加上一时没稳住重心,整个人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他再一次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再一次问道:“她住在哪?”
又是一拳挥了过去,只是这一回不是脸上而是腹部,“你根本就是个畜生!”说完之后,陌痕甩开池沐寒,目光嫌恶,却也难以掩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
“哈哈!”忽而,池沐寒放声大笑,认同道:“对,我就是个畜生!”
她很像子晴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陌痕跟前,揪着他的衣领继续问道,“不过,她到底住那?”
此时此刻,他绝对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迫切地想要知道流茧住在哪,她让他想起了子晴。仿佛只要知道她住在哪,就能安心。
眸心骤然一紧,一记重拳毫不犹豫地挥了过去。池沐寒不躲也不闪,硬生生地承受这一拳。
“你不觉得,她和子晴很像吗?”
“像吗?”陌痕不由地冷哼一声,薄厚适当的唇角紧抿,如海水般深沉地眸子里饱含了嘲弄地意味。“我告诉你,她们根本不像!在子晴心里,你是天你是地是她的全部。但是,在流茧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这五个字眼深深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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