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灵儿,你怎么混成这样。真丢现代的人的脸!”说着生气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香浮穿着鲜红的嫁衣,头戴凤冠走了进来,她笑的如同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得意的对灵儿说道:“四爷亲自去请皇宫请旨,已经纳我为雍王府的格格了,咱们俩同样是燕子楼出来歌妓,从今后就身份有别了!灵丫头!”
正文 第二卷 杨柳岸晓风残月;第二十六章 待 嫁 下
灵儿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滚,别跟我在这臭显摆!”
香浮见她生气了,她不但没有走,反而更加放肆,她满脸洋溢着喜气,俯身趴在灵儿的耳边,倾吐道:“你不总说四爷如何如何宠你么?他怎么不给你名分?现在你明白过来了吗?其实你只配做一个不能生养的奴才!”
香浮解恨的对灵儿讥讽着,口舌之快令她心中畅快极了,她脸上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容,低头对着灵儿曼声道:“哈哈,知道你那天生气走了以后,四爷是怎么说你的么?爷说‘你简直就是个妒妇,叫我不要理会你哈哈”
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在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她抡起手臂将梳妆台上的胭脂砸到了香浮的脸上,嘴里咬牙切实的爆出了一句:“吉祥如意,拿棍子关门,今天教你们怎么打狗!”
香浮见她气的要打人,一边擦着脸上的胭脂,一边快步的往门外跑去。
灵儿的五指紧握得“咯咯”作响,她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她对着香浮的身影怒道:“有种你别走啊,丫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香浮一边跑着,一边嘴里却不饶人的气着灵儿:“明天晚上就是我和四爷的洞房花烛了,让我跟你这个泼妇打架,怎么可能?”
吉祥如意看着气性大发的灵儿,急忙拦住了她,如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抱怨道:“过了明晚,她就是咱们府上的格格了,主子你已经得罪了两个侧福晋,现在又把四爷的新欢给得罪了,咱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吉祥满脸担忧的看着气火攻心的灵儿,小声的提议:“主子,忍忍算了,改天您去给四爷磕个头,认个错,也许爷就会原谅您了!”
灵儿听了嗤之一笑,四爷要娶小妾,还得她舞灵儿去磕头赔罪,这是狗屁道理,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如分手来的痛快。
想到这里,灵儿怒火冲冲走屋子,双手“啪”的一声把门合上,对着门外的吉祥如意说道:“这不用侍候了,你们去睡吧!”
夜已三更,灵儿的方面烛火还亮着,她用手拄着下巴,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她那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
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最后她的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并且从她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出声来!哭声在夜色笼罩园子里回荡着,声音格外的清晰。
胤禛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园子门口,听着那撕裂人心的哭声!心想:她哭的这么伤心,难道她知道了纳妾的事了?
胤禛的脑海里开始逐渐绽放出灵儿一张张嗔痴薄怒的面孔,有激动、亲热、欣喜,嗔怪,精灵,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她一丝怨恨的表情。
她多么要强的人,以前就就算咬破嘴唇!都希望能强忍着哭声!此刻,却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支离破碎的哭泣像是忧伤的音律,胤禛听着就揪心!
灵儿断断续续的缀泣像她唱的悲伤恋歌一般呜咽凄婉。胤禛的心头的流下了热泪。今夜,注定不能成眠了。
胤禛只要一想到,灵儿还在夜不能寝的哭泣,他的心像刀绞一般,泪水不知不觉的模糊了胤禛深邃的眼睛。
终于忍不住,胤禛放下了面子,走到房门口,轻轻地叩了几下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嗓音:“滚,谁都别来烦我!”
“哎”
一声长叹,胤禛默默的转身,背影消失在浓黑的夜幕里。
大婚当晚,香浮坐在凌柱家里的上房里待嫁,整个府里也同样是一派喜庆的红,但是因为香浮根本不是真的格格,所以除了她自己置办的一些嫁妆外,整个房间空落落的
她的身边连个问候的嬷嬷都没有,香浮披散着长发,一袭艳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一脸幸福笑容的对着镜子精心的描妆。
“在过两个时辰,你就要嫁入侯门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香浮捏着炭笔描眉的手轻轻一颤,从镜子里看见独孤瑾一袭白衣,寂寞的从门口走来。
香浮轻轻放下手中描眉的炭笔,对着镜子里的独孤瑾轻笑一声,把头抬得高高的,言道:“已经这样了,我何必多想呢?倒不如听天由命吧!”
她说话间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子,轻轻的梳理起胸前的长发。
独孤瑾走到了香浮的身后,细长的桃花眼里,溢满了不舍和心痛,他双手轻轻的抱着香浮的肩膀,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问道:“香浮,不要嫁给他人为妾,我独孤瑾愿意明媒正娶,在江南已经为你修建了一座琼楼玉宇,我们一起隐居江南,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好不好?”
独孤瑾的话,把香浮冰冷的心扉熨烫了一下!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果不是她香浮早就对四爷痴爱成狂,也许此刻真的会动摇吧。
“你不过就是个江湖浪子,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地位,宁做侯门妾,不做浪子妻!独孤瑾,你听懂了么?”
香浮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括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房间里回荡着香浮绝情的话音。独孤瑾绝望得像掉进了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他一把紧紧的握住了香浮的素手,香浮被他握的生疼,清纯的容颜邹成了一团,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几声娇哼。
见香浮疼的眼眸里渗出水来,独孤瑾心中塞满了棉絮一般,堵得他的心口发疼,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独孤谨默默的松开了她的手,忍着眼泪凄楚的说道:“我祝你和四王爷夫妻恩爱,和顺久长!流苏就当你的陪嫁丫头跟着你了,她会保护你,不让你被人欺负的。你要是哪天后悔了,就差遣她来找我!”
正文 第二卷 杨柳岸晓风残月;第二十七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上
独孤谨痴情这么多年竟然丝毫不减当年,在被多次无情的拒绝后,反而变得张弛有度,进退得宜
一连串泪水从香浮清纯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泪水打湿了刚上好的胭脂,香浮执着的抿着嘴,拿着粉扑不停的往脸上扑粉,好似想要掩盖泪水的痕迹一般,嗓子眼酸酸的哽咽道:“独孤瑾,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像是隔了一世纪那么久,终于独孤谨厚薄适中的嘴唇淡淡的埋怨道:“你连个梳头的嬷嬷都没有,多么不吉利!”
说着他拿起了檀木梳子,捋起一缕青丝在手,轻轻的梳理着香浮的绸缎一般的长发。嘴里发出酸涩的祝福:“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按照清朝的习俗,婚礼都是在夜晚举行的,就连纳妾也不例外!
月上柳梢头,整个雍王府贴的到处都是红双喜、喜庆对联挂满了每个门院。
大厅的的主题已经早早的换成了大红色,烛火摇曳形成红光映辉,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
胤禛和那拉福晋端坐厅堂,随着一阵“霹雳巴拉”的鞭炮声,香浮穿着红色的霞帔,在炮竹的烟硝里,步履端庄的迈进了门槛。
她一头青丝被一丝不乱的挽进了凤冠里,露出一张精心描绘过的美艳脸庞,眼角眉梢,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随着嬷嬷喜庆嘹亮的一声:“新娘跨马鞍,吉祥又平安!新娘进厅堂,来年儿女成双”
香浮手捧着红布包裹的苹果,被喜娘掺着走进宾客满座的大厅。
香浮满脸温柔的笑意,含情脉脉的走向胤禛【因为是纳妾,所以她不用盖盖头】周围的宾客纷纷赞美道:“四王爷好福气啊,娶得如此美妾。”
“真漂亮,凌柱家什么时候出落了这么标致的格格!居然没人知道,四王爷艳福不浅。”
香浮走到胤禛跟前,缓缓跪下,拿起嬷嬷递给她的茶,双手奉上,含羞道:“王爷在上,侍妾卑下给王爷敬茶!”
胤禛低眼淡扫了她一眼,轻轻的接过茶杯,浅缀了一口,闷声道:“起来吧!”
“谢王爷!”
香浮盈盈一叩拜,悠然起身,来到那拉福晋的面前,又跪,同样奉上了一杯茶:“贱妾给福晋敬茶!福晋吉祥!”
那拉福晋接过茶杯,饮了下去,掏出一对金镯子套在了香浮的手腕,笑着说道:“妹妹起身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跟她们一样,直接叫我姐姐吧!”
香浮慢慢被那拉福晋扶起,她也不失礼于人,对着那拉福晋一个欠身,笑道:“贱妾谢过福晋姐姐恩典!”
香浮在众人赞美的眼光里一脸得意,突然见她吉祥涨红着脸,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高无庸也随后跟了进来,他给周围的奴才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拖出去!”
吉祥就这样被人往外拖着,见就要被那些人带走了,她急忙扬起手里拿着一封信,朝四爷喊道:“四爷,出事了,灵主子她不见了!”
“住手!”
胤禛一声冷喝,众人放开了挣扎的吉祥,他快步走上前,伸手夺过吉祥手中的信。
信封上写灵儿刚学会的行楷字体【胤禛亲启】!
胤禛生怕灵儿有个好歹,他紧张的打开信件,上面规矩简洁的写着: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灵儿这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