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吧?”
胤祯爽朗的一笑,温柔回答:“出走又有何不可?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哪怕你爱的人不是我,我亦甘之若饴!”
语毕,胤祯策马飞腾,一脸的畅快。
“神马!你丫的真离家出走了!”虽然灵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听到胤祯亲口承认,灵儿还是惊讶极了,她白了眼胤祯那洋洋得意的脸,嗔责道:“你脑子坏掉了,神马不好学,非学离家出走,你是阿哥耶,你皇阿玛知道我拐了你,估计会把我大卸八块吧!”
胤祯瞧着灵儿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笑的更加欢快了。他轻轻的趴在她的耳畔,低诉道:“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的,我老十四就是粉身碎骨,也会护你周全的。”
“神马跟神马呀”灵儿嘴角含着一抹娇羞的弧度,缓缓低下了头。
胤祯不明所以的看着灵儿,拍着马儿解释道:“这匹马不是神马,它叫逐日,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就这样,灵儿拐走了康师傅和德妃最喜欢的儿子,以后估计别想有安静的美好生活了,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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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府
绣心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什么都看不清晰。
来到正红朱漆大门前,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独孤府’。
“吱!”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一袭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长衫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三千青丝绾成反绾髻,发间零星几只簪子,打扮的淡雅清丽。
女子叫尺素,是独孤瑾的贴身侍女之一,绣心在尺素的带领下,行走在独孤府里,周围琼楼玉宇似云端幻境,亭台楼阁美伦美奂。
尾随着尺素走了许久,走进了一座华丽的大殿!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赤金嵌玉雕夔龙纹宝座。
旁边垂着朦胧的金烟翠绿丝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翠色的纱与皓月的光华交相辉映,清婉如一缕青烟般惆怅。
独孤瑾身着高襟的黑色马蹄袖长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
银架上的红烛,燃烧着淡淡的光晕,把他散落的发照得如黑绸一般,更显得妖艳邪异,异魅非常。
绣心将手里的画卷交给到尺素手中,直奔主题的说道:“我家主子买画中女子的命,事成之后,定会万金重谢。”
正文 第二卷 杨柳岸晓风残月;第三十八章 栖身江南 下
尺素把画卷放在案上,独孤瑾漫不经心的拨动画轴,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呈现在他眼前,那含喜薄嗔的神态,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他的眸光闪过了一丝兴味,唇角轻扬,对绣心说道:“这单生意我不接,我独孤瑾从不杀女人,尤其是长得美丽的女人。”
此话一出,尺素十分会意的把画卷拿给了绣心,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她走出了寝殿。
独孤瑾凝视着手中的苦竹笛,放在嘴边横吹,清婉的笛声凄婉着半帘月色。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笛声悠长、钟声叮咚。
尺素又一次闯进了寝殿,她怯怯的问道:“启禀公子,又来了一个姑娘,您见么?”
飘扬的笛音戛然而止,独孤瑾冰凉的说道:“传!”
芸惠穿着绛紫色的男式箭袖锦袍,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抬眼看着邪魅如魔的独孤瑾,背上不由浸出一袭冷汗。
芸惠觉得他身上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为之震慑。
芸惠故作镇定,轻轻一摆手,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紫金掐丝牡丹缠枝百宝箱进来,芸惠打开箱子,露出金光夺目的黄金,开口道:“我家主子让你去找你一个男人。”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胤祯的画像,交到了尺素手里,继续说道:“找到这个男人后,杀了他身边的女人,把他带回京城,事成之后,我家主子另外赏你五千两黄金。”
独孤瑾似笑非笑的看着黄金,半晌,慢慢开口:“找人没问题,但是我独孤瑾的规矩,是从来不杀女人的!”
芸惠红唇发出不屑的笑声,含着浓笑调侃道:“燕子楼是你烧的吧,那里面死了多少嫣红柳绿,独孤公子心里在清楚不过了?”
到底是大内出来的人,得到的消息蛮精准的吗!独孤瑾令人琢磨不透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说道:“你去告诉德妃娘娘,本公子一定帮她找回她的儿子!尺素,好生送这位姑娘出去!”
芸惠走出独孤府门口的时候,见一个眼熟的小太监走进了府里,她眉间闪过一丝疑虑,随即钻进了轿帘。
寝殿里,苏培盛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笑道:“我家主子说了,这只是定金,只要公子杀了我们的目标,我家主子定会万金酬谢与你!”
独孤瑾暗黑眸子一转,轻佻着笑意说道:“今天是怎么了,财运挡都挡不住!你家主子要杀谁?”
苏培盛壮着胆子,顶着发麻的头皮走上前,手指颤颤抖抖的在独孤瑾的案上,用茶水写了一个“雍”字,抬眼对孤独谨伸出四根手指头,悄声说:“我家主子说了,事成之后,付你‘四’万两黄金!”
“成交!”独孤瑾沉默半晌,终于从嘴里蹦出这两个字,倒不是他见钱眼开,而是他想杀胤禛的心,不是今天才有的。
以前不愿意让香浮成寡妇,所以忍了下来,但看如今这形势,雍亲王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前两天九阿哥那边也来人了,一样是想花费重金买下他的性命!
苏培盛见独孤瑾同意了,他沉声嘱咐道:“我家主子说了,不能在京里动手,要做成死于意外的样子。”
“呵呵!公公放心,本公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独孤瑾笑说着,香浮那张清水出芙蓉的容颜浮现在独孤瑾的脑海,他不禁思索,如果雍亲王死了,香浮会不会选择他独孤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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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虽然下着雨,可那迷蒙的雨雾却给群山增添了不少妩媚的色彩。
雨水冲走了连日暑气,给田野带来了清新,带来了一片新绿。雾气与雨气笼罩着群山,乳白色的云纱绕着山腰飘荡,像仙女婆娑起舞
好一幅淋漓尽致的泼墨山水画啊!胤禛策马其中,颇有“人在画中游”之感。
扬州城外,年羹尧一行人已经恭候多时,他削瘦的脸上,已经有几分焦急,不时的伸出脖子,朝远方眺望!
只见远处尘土蔽天,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依稀间,胤禛率众人正风尘仆仆的赶来。
年羹尧走到胤禛的马前,打了个千,沙哑道:“奴才年羹尧给四爷请安,知道四爷要来扬州,奴才特意在此恭候!”
胤祥勒着缰绳,微微撇了撇嘴,问道:“好你个年羹尧,你不是应该在四川呆着的么?怎么跑到这扬州城了?”
年羹尧黑眸中隐藏一丝锐利,俯首答道:“回十三爷的话,奴才听说四爷要来扬州赈灾筹款,特意恭候在此,愿为四爷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胤禛紧抿着削薄的唇瓣,细细扫了一眼年羹尧,笑道:“起磕吧!难得亮工有这份心意,就跟咱们一道儿进城吧,要是你把这份差使办好了,就能进京述职了!”
年羹尧心中暗暗激动,眼中闪着光亮,谢恩道:“多谢四爷知遇之恩,奴才定不负主子的栽培!”
胤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胤祥斜瞄了年羹尧几眼,转头问胤禛:“四哥,年羹尧这个人桀骜不驯,目无尊卑,你何故还这般抬举他?”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胤祥,解释道:“年羹尧确实桀骜,但将来绝对是个出将入相的人物,如今抬举了他,焉知不是为明日的千军万马做打算!”
胤祥听完胤禛的话,脸上更显担忧,他几番思虑,叹息道:“年羹尧的本事我倒是没话说,只是将来他手握重兵,一旦要造反,后果不堪设想啊!四哥还是多多防备着!”
胤禛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胤祥担忧的样子,他正色说道:“防谁,都用不着防年羹尧,他这个人重情重义,定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年羹尧打马上前,好奇的问道:“四爷,笑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胤禛和胤祥对视了一眼,转头对年羹尧说道:“刚才老十三说起你了,我们颠簸了一路,不知道你有没有安排美酒佳肴给我们接风啊?”
胤祥听了,配合着胤禛说道:“苏东坡在《泗州除夜二首》中有云:扬州云液却如酥,今天爷打算好好的品品,这扬州的‘酥酒’究竟是何滋味!”
年羹尧瞄着胤祥淡淡一冷笑,转头对胤禛殷勤的说道:“奴才在扬州小筑不仅备下了酒席,连四爷的住处亦收拾妥帖了”
正文 第二卷 杨柳岸晓风残月;第三十九章 初次交锋 上
胤祥意有所指的插嘴道:“扬州小筑,我说‘年二爷’,你在哪个地界上,都有落脚的地儿,当真是腰缠万贯啊!”
胤祥的话,像一个刺,狠狠扎进了年羹尧的心上,他钢坯一般的脸上,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
胤禛递给胤祥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在说了,接着出声打破了尬尴,笑说道:“到底亮工是咱们自己家的人,办起事来,总比外人多了几分缜密,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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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粼粼,烟雨蒙蒙的江波之上,灵儿一个人静静地斜倚着画舫的栏杆,心事消瘦。
如墨一般的头发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青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是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