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带着一种飘渺的低沉。“若是我今天强要了你,你会怎么办?”
芸娘眼泪不断的在流,紧紧的抱着头,脸上是从来都没过的痛苦,身体不断的颤抖。但是尉迟逸说的这句话却清晰的传进了芸娘的耳里。芸娘一愣,死命咬住的唇慢慢张开,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会去死。”
尉迟逸的眼里蒙上阴郁。若是要死,也只是死在他手上。这个女人以前百般的讨好他,为她送清粥,为他解心结。为什么现在又这般的嫌弃他。他尉迟逸不容许,绝对不许。
卑微的替身又怎样,墙角的玩偶又怎样。这都是这个女人自找的。死就是吧,他甘愿陪这女人沦落一次、终于知道了什么是飞蛾扑火。就让他也放纵一次,就一次。
尉迟逸的大手在一次覆上了芸娘的身子。芸娘放弃了挣扎,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屋顶,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溅开了朵朵残花。
头,不痛。心,不痛。原来,痛到尽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芸娘就木木的任由尉迟逸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不反抗,不挣扎,真的好像木偶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她想到了倚在阿姆怀里看着浩瀚的星空。她想到了海边的那个小木屋。她想到了她做在谷堆上听着阿姆给她讲故事。她想到了溪边綄纱时在小桥上撒水。她想到了爬在树上摘果子。
嘴角收敛,她想到了奇怪男人要她跪下。她想到了在逸王府白蛇缠着她身上。她想到了掌心被她抓出的月牙印。她想到她只是卑微的替身。她想到了若儿跪在棠园前。她想到了她去送粥却被奚落、
尉迟逸看着芸娘没有血色的唇瓣,看到芸娘呆呆的看着屋顶木愣的流泪。心里,是一种从来都没有的伤痛,心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无力。即使当初离开伊雪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痛。即使当初他亲眼看到伊雪和夏梦泽成亲都没有这么痛。
为什么,突然间,那个冰封的心会如此的痛呢,好像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尉迟逸大吼“你给我有点反应,不要像死人一样。”
芸娘似乎是隔绝了这个世界,不动,不笑,不语,只是静静的流淌着泪水。这泪水是不是也有哪一天会流干呢?额头上的血似乎已经凝结了,不再流淌。
竹屋的门被毫无征兆的踢开。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门前。眉宇间,夹着淡淡的担忧。目光触及芸娘。眉间的担忧消散,眉宇紧紧的蹙起。
唇微张“蠢女人。你还知道回来。”寥寥几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芸娘清澈的眼睛顿时有了焦距,寻声望去。看到那一抹妖娆的红。嘴角抑制不住的轻扬。
尉迟逸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红衣男子。目光变得更加寒冷。低沉的声音在竹屋了游荡“给我滚出去。”
邪云翳邪魅的一笑,风华顿现。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芸娘未着片缕的酮体,看到昨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脱下妖娆的华衫“蠢女人,你怎么那么笨。赶紧给我穿上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断不了的牵挂
尉迟逸随声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芸娘。看到她嘴角那抹微微上扬的微笑。目光变得阴郁,脸上若寒霜一般。尉迟逸起身,缓缓闭上双眼,压抑住心口那足以让人窒息的痛。低沉阴郁的声音肃然在竹屋里响起“叫你出去,你听到了没有?”
邪云翳对尉迟逸的话,视若未闻。倚着窗柩看着芸娘,挑眉,嘴角带着邪魅的笑。美人一笑,笑倾城。
芸娘虽然不知道妖媚男人为什么还会回来,但是恐惧的心却已经不自觉的趋于平静。淡淡的看了眼尉迟逸额头上那暴突的青筋,他那表情显然是怒气之极。
尉迟逸袖袍里的手紧紧的握起,节骨分明。“女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叫他出去。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低沉沙哑的声音无疑不昭示着尉迟逸现在所压抑的怒气。
芸娘清澈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如扇贝般弯弯向上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芸娘微微启唇,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沙哑“你走吧。谢谢你昨日的出手相救。我们再无关系。芸娘永远只是芸娘,成不了你眼中的那个伊雪。”芸娘艰难的起身,稳住随时可能会再度跌倒的身子。
尉迟逸轻蔑的朝邪云翳一笑。当他听到伊雪这名字的时候,身子微微一愣,讶异的看着芸娘。
邪云翳微微挑眉,眉间染上淡淡的怒色。径直把芸娘拉入怀中朝着门外走。尉迟逸拦在门前,满脸怒色看着邪云翳。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男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战,气场在屋子里扩大。窗外的竹林被波及的内力所伤,倒了一片。芸娘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男人。
芸娘低头,妖精男人昨日帮了她,她不能再拖累他。况且那个尊贵的王爷那么大的脾气又怎么会容许一个给他带绿帽子的男人轻而易举的走。一个是西驰尊贵的王爷,一个是不明身份的妖精。一个是害她渐渐心冷的男人,一个是在危难之时救她的男人。
现在她要逼走那个对她好的,留在那个当她是玩偶的男人身边。这真是一个好大的笑话。为什么人生偏偏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妖精,芸娘谢谢你。不管你是因为芸娘还是伊雪保护我。总之现在轮到芸娘保护你这只邪魅的妖精。
芸娘甩开邪云翳的手。抬头直视邪云翳“我都说了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你可怜,你给我走。”清澈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却硬是不肯让它流下来。
妖精,对不起。芸娘很笨,唯一能想到赶你走的方法只有这个。你恨我也罢,厌我也罢。总之,你好好的芸娘便已然满足。
邪云翳看着突然离开自己怀里的蠢女人。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出那无情的话,心口居然觉得微微发痛。怒极反笑。邪云翳依旧是邪魅的一笑,魅惑的声音带着一种道不明的忧伤“蠢女人,你真的想要赶我走?”
竹屋里极静,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床榻上,那抹锦衾上那抹红色依旧在。
芸娘点头,铿锵有力的声音“是。”芸娘忽然觉得左上角微微泛痛。垂下眼睑,她不是已经痛到尽头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痛呢?
邪云翳紧紧的盯着芸娘脸上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躲闪的表情。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那样坚定的眼神,那样无畏的表情。看来,是他邪云翳是自作多情了。是他邪云翳犯贱才会不听他们的话,冒着危险来救这个蠢女人。
邪云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微微点头“蠢女人,算我看错你了。既然你这么想我走,好我走。”头微侧,目光扫过尉迟逸微动唇“尉迟逸,这个蠢女人笨死了。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好好的照顾一下。不要动不动就被人下媚药。”风轻云淡的口吻,魅惑的声音。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妖媚的笑,一身妖娆的红衣。
邪云翳优雅的转身。没有人看到他在转身那一刻的伤感,没有人知道原来一个邪魅如妖精的男人也会惆怅。从什么时候起,他邪云翳也开始会被人伤。片刻,那抹妖娆的红色消失在芸娘眼里。
芸娘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泪眼模糊,刺痛了尉迟逸的眼睛。尉迟逸一个巴掌又一次煽到了芸娘已经伤痕累累的脸庞。“女人,你可真会勾引人。这样伤他,他还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不容易啊。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有能耐。”
极尽讽刺的话语,一字一字的落在了芸娘耳里。芸娘嘴角挂起惨淡的一个笑容。妖精,希望你不要再回来了。芸娘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保护芸娘的人,但是今天却说出了这么决绝的话。芸娘的心,绝对比你更痛。
芸娘是不祥的女人,所以才会被这个尊贵的王爷如此嫌弃。所以,为了你的幸福,就请你离芸娘远一点吧。不要再回来了,因为,芸娘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勇气可以第二次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芸娘轻轻启唇“尊贵的王爷,芸娘如您所愿,赶走了他。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言语中满是讽刺,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门外那个消失的身影。
尉迟逸冷哼。“我告诉你,你只是我的玩偶。你只是她的替身。即使本王从来没有在乎过你,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你。你也不能因为如此放荡,做个替身也只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了保全那个男人才说出那番话。今天我饶他一命,倘若日后我还看到了你和他有什么干系。我会提他的人头来送你。我尉迟逸说出的话,信不信由你。”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凌厉的高傲。
芸娘面无表情的点头。他相信这男人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以前芸娘一度以为他是奇怪的男人然而事实却是一个残暴的男人。西驰王爷,真是尊贵的很。“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他。你自己也说过不会再找他麻烦,我希望尊贵的王爷能够说话算话。”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丁点感情。就像芸娘的心一般,彻彻底底的凉了。
尉迟逸神色复杂的看着芸娘。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个男人他说动不动被人下媚药,是什么意思?”
芸娘身子微微一愣。就算她现在告诉这个残暴的男人他也不会相信吧,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拖累那个女人呢?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与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那个女人必定也过得不好吧。
“不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吧。既然你不在乎我,你又何必如此关心我。我不过是你手中的玩偶而已。难不成,你爱上了这个玩偶,抛弃那个心心念念的伊雪了?”芸娘转身邪魅的朝尉迟逸一笑。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芸娘这一笑丝毫不逊色于邪云翳。一个宛如精灵一个似是妖精。
尉迟逸的心漏了一拍,想不到这个女人笑起来竟然变得这么美,怪不得那个男人会如此帮他。可是,即使是再美他尉迟逸也不会喜欢这种女人。他所爱的是伊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