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多听着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颤音的音乐,非常刺耳,咋这么像丧乐呢,“独孤兄,为何如此不懂怜香惜玉?”转头向舞台投去一个安慰的眼色,“姑娘们不必紧张,放轻松就好。”
舞台上的姑娘纷纷呼吸急促,不能自已,脸颊粉红。
郑多多松口气,这音乐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这千姿苑花魁的舞,还是比不上淮西王府的轻衣啊,郑多多微微叹口气。
独孤听见他在叹气,“怎么,舞不合心意?”
微泯一口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滞,独孤眼神微眯,“丞相何意?”
“我曾经看见过一次舞蹈,至此之后竟是什么舞都入不得眼了。”
独孤轻笑,“那是因为丞相没有遇对人,我这里有一段舞,请丞相品评一下。”说完,拍拍手。
舞台上的女子们不情不愿的退下,临走还不忘给郑多多投来多情的一撇,向坐在他们那桌的姑娘投出羡慕的眼光。
而坐在他们桌上的姑娘们,虽然坐的近,但看见那两座冷面神,却也不敢造次,只得不时悄悄的瞟瞟郑多多。
不一会儿,舞台的中央出现一名白衣女子,肤若白瓷,弱柳迎风,眉目间似有幽怨之色,那一抹哀愁更添风韵无数,白色的长袖舞动,在空中绽放美丽的花,她在台上一个人孤独的起舞,若一株白梅,这种遗世独立的美,夺人心魄。
舞动之中,竟扯住屋内吊着的一条缎带,飞跃而起,仿若仙女,浮在半空,发丝飞舞,白袖飘扬,在窗户漏尽的阳光的照耀下,全身都像发出了亮眼的金色。
郑多多看着这如仙子般人间尤物轻灵柔美的表演,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幸好,幸好苏瑾皓不在这里。”
舞毕,台上女子盈盈福身,独孤看着似十分专心的郑多多,心里不知为何生起一股无名火,表情却是依然镇定,“孟丞相,如何?”
“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许多的东西是我未曾领略过的。”郑多多喝口茶,土豪就是土豪啊,随便拉出来一个女子,秒杀青楼花魁啊,“我想考考她,可以吗?”
独孤疑惑,却还是说,“请。”
“曾经有一个人,无论吹什么样的曲子,她都可以应声而舞,不知这位姑娘可不可以?”
郑多多的眼望向台上的女子。
白衣女子轻笑,与刚才的哀怨不同,这时的美与刚才不同,更添几分灵动活波,“公子,奴家愿意试试。”
郑多多瞟一眼独孤,沉重的拿起他送来的那只箫,吹起长相思,曾听独孤说听到此曲想起一位故人,不知是否和师傅有关?能否解开师傅身上的谜团?
长相思顺畅的流泻而下,白衣女子随乐起舞,照样是美煞众人。
如果说郑多多的心思是想知道独孤与这首曲子之间联系的话,那他就白费苦心了,因为独孤此时完全沉醉在郑多多拿着自己送的箫的暗喜里,心里早已开始百转千回,丝毫没注意到神马曲子。
曲罢,独孤没有问其他,“孟丞相,这支箫如何?”
郑多多实话实说,“很好,我很喜欢。”
独孤笑,“你若喜欢这种,改天,我给你多送几只过来。”
一旁的楚怀眼色微微暗沉,看着一向沉闷的表哥眼神里藏不住的开心与宠溺,垂下了头。
郑多多确实乐开了花,一把扯住独孤的袖子,像是怕他改了主意,着急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独孤看着自己衣袖上的莹白小手,心里一震,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本将军自然说话算话。”
第九十六章:长相思
郑多多被吓了一跳,松开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格外财大气粗~
独孤没有来的的心里一空,心中的想法格外坚定,抬起眼,向台上的白衣女子使个眼色,白衣女子主动下台,来到了郑多多的身旁,福身下去,“不知孟丞相以为奴家跳的如何?”
郑多多的感觉更加怪异,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姑娘跳的很好,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奴家名叫夜姬。”
郑多多眼睛一眯,野?鸡?。野鸡?咋还是山东口音捏,这是不愿意透露真名的意思吗?却也没有再问。
“那个。野鸡姑娘,”郑多多觉得很别扭,“那个,野鸡姑娘,请问我刚才吹的曲子,你有没有听过?”
“刚才的曲子?”野鸡摇头,“没有听过,不知道丞相可否告知名字?”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长相思。”
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的瞟向独孤,独孤却是一脸平常,没有什么反应,郑多多黯然,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确实没有听过。”
夜姬略微思考,肯定道。
“你就坐在孟丞相的身边,给他倒酒。”独孤看着二人的互动,脸色更加暗沉。
夜姬领命,坐在了郑多多的身旁。
郑多多无语,自己若真是男子,这福气要羡煞多少人~
这时,夜姬掺酒的手一抖,酒便洒了出来,郑多多慌忙跳起,一个站立不稳,便要跌倒,夜姬趁其不注意,手扣上了她的手腕,一把脉,心里大惊,表面却十分镇定。
“留着你有何用?下去。”独孤像是恼了,斥责笨手笨脚的夜姬。
夜姬退走时,给了独孤一个肯定的眼神,独孤了然,面容上有了几分挫败。
楚怀坐在那里一直是一个安静的看客,看见表哥脸上明显的失望,苦笑不语,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擦干身上溅上的水珠,郑多多的表情颇有几分苦恼,这什么飞来横祸啊~
退到外面的夜姬,靠着墙滑到了地上,她被这个巨大的秘密震惊的喘不过气来,传说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苏国最位高权重的孟丞相,竟是女子!她的心里怀着更深的恐惧,她欺骗了独孤将军,她欺骗了她的主人。
通过女人的直觉,她看到了独孤将军对孟丞相的不寻常,若是独孤将军知道了,那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的泪水不停的滑落,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一定不行,我一定不能让独孤将军知道这个事情,她擦掉眼泪,就算日后有再严重的后果,也不会后悔,她勉强支撑住身体,走远。
郑多多勉强弄干净身上的水,抬头便看到两个失魂落魄的闷葫芦~
“独孤将军?”
独孤墨轩一惊,他之前一直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基本已经确定的事,现在却完全错了,他,真的是男子,可是这鼻子,这眼。
郑多多看着眼神又开始飘忽独孤,满腔疑惑,“独孤将军,你们今日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要走了吗?”独孤专注的看着他。
“所以,是为我践行?”郑多多轻笑,“独孤大将军怎么弄的像生离死别似的,小女儿似的?你想我的话可以到京都来看我啊,到时候我招待你。”一边说一边保证似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独孤也不禁笑了,“哦?当真?丞相舍得?”
郑多多一仰头,“什么话?不差钱儿。”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是看现在的气氛太压抑,所以故意如此。
“那好,凭着苏国丞相司马大元帅的一句话,也是一定要来的。”
“你来的时候,不要忘了把箫给我带过来。”
独孤墨轩笑得无奈,这小东西,还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啊。
郑多多举起酒杯,“来,我敬楚国的皇上,大将军一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既然相逢,必定有缘,来,干了这杯。”郑多多喝尽杯中的酒,一时间她的胸中竟充满了豪迈之情,“今日我要启程了,你们不用送我了,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可是我亲手准备的。”
安英将礼物捧上来,郑多多笑意吟吟的接过,先前独孤送了她那么贵重的礼物,她一直想回礼,可想到人缺什么啊,就干脆自己雕了一个,独孤墨轩的q版像,郑多多将小独孤交给他,“你别嫌弃啊,我为了雕这个手都割伤了呢。”还展示了自己手上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
独孤的表情很复杂,看着自己手上说是自己的东西,失了言语。
郑多多给楚怀的东西就更细致一点了,再怎么说人儿是皇上啊,“这可是我的墨宝,你可要好好珍藏。”
一幅画上,是高山流水,咋一看,水似乎还在流动,山上有一人正观着海景,那个人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孟尝君同学,总之一句话,是很普通的古画啦,不过郑多多却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自认为美丽无比。
已经到了启程的时间,郑多多上马,向二人挥手作别,郑重的说,“保重。”
独孤墨轩的思绪很乱,一时还理不清,过段时间再说吧,看着即将离开的人,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不舍的情绪,却只是说,“孟丞相若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可以到这里来,我必护你安稳。”
郑多多只当他在调侃,拱手作礼而去,“保重。”
楚怀一直到郑多多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他扬马而去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反正心里不舒服就是了。
“把那个东西给我。”
独孤突然出声,楚怀一惊,“什么东西?”
“刚才孟丞相送你的那幅画,我见笔法构造甚为独特,正好配我的书房,所以。”看着楚怀染上笑意的眸,独孤脸微红,“反正你拿着也没用。”
楚怀贼笑的看着不自然的表哥,促狭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对书画这么有研究了,嗯?”
独孤墨轩,眉头一挑,也不答话,扯过仆人手里拿着的画,绝尘而去。
楚怀大笑,飞扬的灰尘落在他的口里,猛咳几声,差点儿把肺都咳出来了,看表哥已跑出好大一截,忙策马跟上。
郑多多回边塞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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