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棋子都有不同的用处,炎帮看上去是Z国的恶瘤,实际也养活了不少人,就算没有炎帮,Z国也会再出现其他的帮派,到时暗中争抢地盘儿,会让警方更加难以管束,这样的局面绝不是一国总统愿意看到的。
况且,萧羽飞和凤倾月虽然狂妄,却一直未在Z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恶意攻击一家公司的同时,炎帮明面上的生意也在走向正规,齐国强相信,只要给炎帮一些时间,漂白并不是难事,甚至很有可能超越三大家族,更加带动Z国的经济发展。
与其扼杀,倒不如放任,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所以才在炎氏成立之后没有任何动作,却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私下行动,并且以政府的名义挑起这场事端,将政府和炎氏推至对立的局面。
“总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何军抬眼一笑,那笑看上去十分憨厚,的确不像是一个精于算计之人。
“你,咳咳!”又是一阵猛咳,灰白的发丝散落下来,让齐国强看上去更加虚弱了,“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守建已经有了你私下行动的证据,你这样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就等着上廉政法庭澄清吧。”
“廉政法庭?”何军一愣,遂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狂妄至极的笑声,褪去了他之前刻意的伪装,“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反正现在凤倾月已经认定政府的作为,她最宝贝她的那群男人了,如今政府绑走了她的男人和女儿,她一定会大开杀戒。为了保住Z国,难道你还想放过她不成?”
何军讥讽的站直身子,无论是他的表情或者眼神,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不屑,不屑床上垂垂老矣的老人。
“齐国强,你还真当我稀罕这个总理的职位?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除去凤倾月,只要能杀了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何军的表情有些疯狂的扭曲,他像是已经想到了凤倾月临死的模样,笑得更加大声了,“哈哈”
笑过,他的表情骤然冷静下来,垂眼看向床上的老人,“你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难道你想看着国家陷入危难之中,难道你想因为你一时的纵容,百年之后留下一世的骂名?齐国强,你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什么廉洁自律,两袖清风,你就是个伪君子!说得好听,处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还不是想要留下一个好名声,死后被万人敬仰!”
齐国强一怔,显然从来没人这么说过他,一双威严的眸子微怔,片刻之后,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咳咳,或许,我的确是个沽名钓誉之人,人活一世最后都不过一杯黄土,咳咳,金银权势带不走,只有百姓的口碑,那才是能够流传最久,也永远不会抹灭了。”
苍白的脸上有着看破一切的无谓,还有着对自己的坚持,齐国强扪心自问,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问心无愧。
“有没有办法救他?”直到这时,凤倾月才开口问道。一双凤眸落在齐国强身上,眼底划过淡淡的敬佩,能够将人生总结得这么清楚,看得这样淡然,这样的人,值得她救。
她要的只是足矣对抗‘男贞派’的力量,统一黑道就足矣了,一个国家的担子太重,她没有兴趣再扛起。
而面前的老人给人一种胸怀天下,泽布苍生之感,凤倾月相信这样的老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只要她能够给出相应的条件,也并非不能和平共处。
“有,我研制的‘再生丹’可以让枯木逢春,使得他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再活几十年也不成问题。”凌落微微颔首,无波无澜的面庞,无端给人一种信服之感。
秦泰心中百味杂陈,本以为这些人是来伤害总统的,谁知道那个女人却问那个男人能不能救。最重要的是,那男人说能救,几十年的寿命,那是怎样的概念?!
这样的话若是旁人说出,秦泰必定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信!
“哼,等凤倾月将Z国搅得一团乱时,你再来说这些话吧!”何军不屑的冷哼一声,像是连杀掉这人的兴致也没有,转身,正想离开。
“等等,咳咳!”身后,再次响起老人的声音,“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对付凤倾月?”
那个女子行事虽然乖张,但也不至于无故招惹是非,据他目前得到的资料,那个女子从出现在Z国开始,虽然有野心,并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谁,往往是那些人送上门之后,她才会谋划着将对方背后的势力吞并。
金三角从鹰帮开始,拉斯维加斯也是如此。
况且他得到的资料,何军和凤倾月应该是不认识的,两人也从未有过瓜葛,那何军为何非要除去凤倾月不可?
“想知道?”何军转回身,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等你下了地狱去问阎王吧,我也想知道你这样的人,死后会得到怎样的接待。”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淡淡的女声在房中响起,四个隐形的身影突然出现,让何军大惊失色。
“凤,凤倾月!”
秦泰双眼瞪得更大,他发誓,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三番两次受到刺激。
他是总统府的统领,也是Z国隐备力量的队员,更是Z国特工组织的队长,他精通各种武技,自由搏击,散打,就连古武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通晓五国语言,精通黑客技术,无论是安排作战和防御,亦或是暗杀,他都算得上优秀。
今日之前,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而且还在总统府任职,是许多人求也求不到的。
他感激齐国强的培养,也敬重这名一生为民的总统,可惜总统偏偏时日无多。
他心情低落的走到院子里,通过热能探测眼镜看见木桌处隐隐约约的红色,本是不确定的,可是眼镜却突然飞走,让他断定有人闯入总统府。
抓住那些人,是身为统领的他应该做的,谁知这女人年纪轻轻,身手居然比他还好,还要诡异莫测。不止是她,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一样。
进入房间,就在他以为这些人应该是世外高人的弟子时,却突然得知这人居然是Z国的a级通缉犯,而且还是野心勃勃的黑道大姐大,还要不要再刺激一点?!
“呵呵,真难得,你认识我?可惜,我不认识你呢。”凤倾月斜眼睨向他,眼中充满了不屑,就像在看一只臭虫,“你真当你的计划如此完美?想挑拨我和政府的关系,不管是我杀了总统,还是政府灭了我,你都没什么损失,这一招的确不错,只可惜偏偏被我给听见了。”
“你想怎么样?!”何军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之前他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人进来,看来,这人的修为要么与他相同,要么比他还高。不管是那种,对他都是不利的,况且,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是他所为,那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不能除掉她,‘男贞派’的威胁也就还在,他的牺牲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呵呵,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不值得我动手。”凤倾月扫了他一眼,就径自收回了视线,看向静坐在床头的老者。
在老者看到他们出现的一瞬,眼中划过惊讶,惊艳,震惊,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却是在短时间内又恢复如初,没有因为她知道真相而松一口气,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惊慌,这样从容不迫的气度,让凤倾月对他的好感倍增。
“若辰,解决那个人。凌落,去看看那老头儿。”凤倾月淡淡的吩咐道,吩咐完就坐到床对面的沙发上,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
老头儿?齐国强一愣,遂即轻笑出声,因为凤倾月泰然自若的态度,更因为她的称呼。
老头儿这样的称呼听上去不雅,但却让他感到莫名的亲切,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居然能够有这份心性,让年过六十的他,也忍不住另眼相待。
白若辰已经和何军动气手来,两人四周有着一个透明的结界,并不会损坏屋子里任何东西,也不会引起外面巡察人员的注意。
元婴初期对金丹中期,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加上‘北凰诀’在突破元婴期后,更是比普通修真法诀更高的分水岭,如今的白若辰足矣对付一个元婴中期的修真者,何况是区区金丹中期。
凌落走到床前坐下,整个动作若行云流水,不自觉间透出一丝贵气,只是他并没有继续动作,凤倾月只说让他看看,没说让他治好。
齐国强见此,眼中划过一道精芒,扫过正在和何军动手的白若辰,那快到用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就算是Z国隐备力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凤倾月身边的男人不简单,她本身更加不简单,虽然之前就听夭守建说起过,可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可信。
“老头儿,我劝你保持最初的态度,别想着打什么鬼主意,否则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里救你,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并未漏掉齐国强眼中的精芒,凤倾月朝天就是一个白眼,她这辈子斗过无数人,倒真没和这种人斗过,满脑子都是国家,将自身利益置之不顾。
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不雅翻着白眼的女子,齐国强眼中渐渐透出一丝笑意,“咳咳,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打什么鬼主意?”声音里透着慈祥,就像是一个长辈在与晚辈说话,没有刻意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刻意的放下身段,拿捏得恰到好处。
“行了老头儿,我没兴趣和你打太极,咱俩谈个条件,让政府和炎帮和平共处的条件,怎么样?”凤倾月翘着二郎腿,纤细白皙的食指在膝盖上轻轻跳动,像是一种舞蹈,有着自己的节奏。
“哦,什么条件?”齐国强声音不变,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隐隐还含着一丝欣赏。
不知是不是因为凌落身上雪莲花的香味,他的喉咙舒服了不少,咳嗽的欲望也消停了下去。
“我保证不威胁到Z国政府,也不会随便在Z国境内制造祸端,当然,前提是没人来惹我。我和叶氏的恩怨已定,叶氏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