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华祈求似的望向凤倾月,以眼神求情道:主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受不住了!
看懂了罗华的眼神,凤倾月微微一挑眉,凤眸中流泻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身边的凌落突然闷哼一声,紧接着就倒在了她的身上,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落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凤倾月大惊失色,一把接住凌落滑落的身体,焦急的询问道。
“肚子,肚子好痛!”转瞬间,凌落额头就已经布满汗珠,整个人如同秋日的落叶瑟瑟发抖。
凤倾月心疼到不行,转头望向罗华,暴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看看他怎么了!”
被凤倾月一吼,罗华才愣愣的回神,急忙起身走到凌落身边,观察了一会儿才道:“主子,他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预产期不是还有几天吗?”
只有家里的男人才会让凤倾月方寸尽失,只见她动作轻柔的抱着凌落微微颤抖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那般小心翼翼,唯恐在下一秒就失去他。
“这是正常的,很少有人会在预产期那天才生。”见凌落痛到一张俊脸有些扭曲,罗华也不敢耽误,急忙让开身,“主子,你先抱着他进临时的产室,我去召集其他人,为他接生。”
说完,罗华就向二楼奔去。
凤倾月也不敢耽误,一把打横抱起凌落,脚尖一点就已经上了二楼,向临时腾出来的产室奔去。
其他男人见状,也急忙向二楼跑去。
寒星正要举步跟上,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不解的回过头,就对上一双闪动着暗芒的紫眸。
“落儿,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凤倾月动作轻柔的将凌落放在床上,伸手理了理他汗湿的额角,在他额角轻轻一吻,声音里蕴含着无限的怜惜,“就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凤倾月从来不知道,生孩子会让人痛苦到这种地步,感受到凌落浑身不自觉的痉挛,她的心也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紧,随着凌落的每一次抽搐,一寸寸收紧,再收紧,疼痛到无以复加。
“不,不痛。”感受到凤倾月周身散发的气息,凌落心下一痛,勉强扯出一抹笑,抬手抚摸着凤倾月的面颊,轻笑道:“能,能够为凤儿生孩子,我觉得很幸福。”
曾经,他以为,他这一生的职责就是等待火凤归来,让南凤派回到万年前的轨道,可是在她真正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爱人,他爱她,不知道从何时起。
既然她不愿意生孩子,那么他就替她生。
切身体会到生孩子的痛楚,他心底居然感到有丝庆幸,庆幸这样的痛是他在承受,而不是她。
“傻瓜!”凤倾月笑着在他额头一吻,深邃的凤眸变得格外的柔和,左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右手,低声道:“就这一个,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家里孩子已经够多了,也够了。”
呵呵,凤儿,只怕你的后悔已经晚了。凌落在心里轻笑一声,自从家里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怀孕,他分明在众人眼底看到了一丝焦急,在他们从他这里拿走改造身体的丹药时,他就知道,以后这个家一定很热闹。
虽然他习惯了冷冷清清的日子,但是从来到这个家开始,好像已经有什么在无形中被改变了,生命中多了一个女人,再多出一群男人,让他清冷的日子不复存在,他却没有感到一丝不自在,而是欣然接受了。
或许,打从心底,他并不是喜欢这样冷清的日子,而是从来就没有人和他说话,在凤凰山,人人都是修真者,偶尔和他上报的也只是关于她的回归,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清心寡欲。
这个家真的有着一种魔力,尽管每日打打闹闹,却让人感觉温暖,感觉温馨,即使是争宠也不会让人感觉剑拔弩张,而是一种生活情趣,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情趣。
偶尔看着一群男人为了她争吵,他心底居然会涌起一丝甜蜜,这就是他所爱的女人,降服了一群男人,被一群男人深爱着,营造出了这个独具一格的家。
“主子,请你先出去。”不知何时,罗华已经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见凤倾月还坐在床头,淡淡的下了驱逐令。
这一刻,罗华只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他不是她的下属,凌落也不是他的男主子。
“孕妇生产时,丈夫不是可以在一旁帮忙加油打气吗?我为什么要出去?!”凤倾月猛地转回头,两道寒芒直射罗华。
然而,罗华却视而不见,淡淡的道:“主子,你确定你现在这样的情绪,适合留在这里吗?为了不会对我们造成不便,请你先出去。”
“月儿,我们先出去吧,别耽误罗华接生。”白若辰见状也走到凤倾月身边,柔和的目光落在凤倾月身上,温和的嗓音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
闻声,凤倾月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转头看了看白若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将视线转向罗华,冷声道:“如果落儿有什么事,我要整个罗氏联合医院的人陪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凌落很不对劲,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似的,不然她也不会变的这样不安。
罗华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凤倾月的性子她清楚,这话只是因为关心凌落才说出来的,再说能够进入私人医院的,那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这样的话他也听过不少,早就免疫了。
白若辰牵起凤倾月,带着一群男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罗华和一群男护士留在房间,替凌落接生。
“嗯嗯嗯!”听着房间里一声高过一声的闷哼,凤倾月眉心拧得死紧。
尽管凌落的声音压抑得很低,但是凭借着凤倾月的修为,还是很轻易的就听见了,整个人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得一群男人都跟着有些焦虑。
“凤儿,你就别晃了,晃得我们眼花。”萧羽飞走上前,一把抓住不停走动的女人,双手扳正她的削肩,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安慰道:“相信我,凌落一定没事的,你别忘了,他是修真者。”
“我知道他是修真者,但是我停不下来。”天知道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变得这样忐忑不安,担心之中夹杂着期待,期待之中又包含了焦虑,各种情绪全部汇聚,烧得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停不下脚步。
萧羽飞嘴角抽了抽,看着方寸尽失的凤倾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开她的肩膀,由得她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与幕清幽站在一起的西莫尼见状,有些担忧的想要上前,却被幕清幽伸手拉住,只见幕清幽缓缓摇了摇头,西莫尼一愣,也明白了过来,安安静静的留在原地等待。
“你们说,冤家会不会将地板踏穿啊?”听着房间里传出的闷哼,夭寐同样不好受,只能企图用打趣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会变的那样紧张。
他似乎已经能够想象,自己生孩子时,是不是也会痛得这样无法忍受。
凌落是什么性子,一屋子男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痛到极致,他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夭寐和郭旭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纤弱的身姿紧跟着瑟了一下,尼玛,生孩子好恐怖!
“有可能。”夜斯点了点头,大概是看穿了夭寐的不安,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低声道:“放松点,你现在是孕夫,这样对胎儿不好。”
对于夜斯居然会说出这样关心人的话,夭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转眸看了看夜斯,轻笑道:“没想到你这闷骚,也挺懂得关心人。”
“那也得看对方是谁。”夜斯酷酷的扯了扯嘴角,这话一点不假,以前的他,除了暗夜和白若琼,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激起他的半分情绪,可是自从认识了凤倾月,他就开始渐渐转变。
如果四年前有人告诉他,他在四年后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不相信什么,它越有可能发生。
四年后的他,不但学会了爱,还学会了关心人,而且还是关心自己的情敌。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不可否认,他心底并没有一丝不自在,好像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了。
“切,你就继续装酷吧。”夭寐不屑的撇了撇嘴,闷骚就是闷骚,心里分明也紧张得要死,还拼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德行。
因为夭寐的话,夜斯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了一下,很快又消失无踪,将搭在夭寐肩上的手放下,一个人走到一旁,抱着膀子靠在墙上静静等待。
或许是别墅里太吵,原本还在房间里午睡的小不点儿揉着惺忪的双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抬眼看着走廊上来回走动的凤倾月,纳闷的走到萧羽飞身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裤腿问道:“萧爸爸,母皇怎么了?”
“小不点儿?”萧羽飞一低头,就看见了小不点儿,转头看了看还在来回走动的女人,弯腰一把抱起小不点儿,向她的房间走去。
这种时候,越少人添乱越好。
大概几分钟后,临时产房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凌落一脸纠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见来回走动的凤倾月时,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落儿怎么样?”房间里的闷哼声还未停歇,越过罗华的视线还能看见床上痛苦的凌落,凤倾月上前一把揪起罗华的衣领,冷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呃,主子,冷静冷静!”罗华紧忙将自己从凤倾月手里救下来,感受到凤倾月那一身压抑的暴戾之气,有些怕怕的道:“是这样,我们可以需要破腹产,需要得到主子您的同意。”
“破腹产?”凤倾月一愣,转眼看向幕清幽,她记得清幽的肚子上分明没有伤疤的,“清幽,你也是破腹产?”
“不是。”幕清幽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的道:“凌落为什么要破腹?”从时间上来算,孩子应该成型了,而且凌落是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