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月瞥了他一眼,进屋随手将衣袋丢在了沙发上,问:“说吧,什么事?”
相处了半个月,凤倾月多少也了解了这妖孽一些,任性,反叛,还有些小孩子气,只要不算计人,还算是一个值得疼的男人。
“呵呵呵”夭寐谄媚的笑着,动作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凤倾月手上,人又蹲下轻轻的替她捶腿,还不忘抬头问道:“冤家,怎么样?舒不舒服?”
凤倾月好笑的望了他一眼,“不说我就出门了。”
“别!别!”眼见凤倾月真要走,夭寐又急忙将她拉了回来,揪着衣角,一副小媳妇儿的姿态,“那什么,你今晚有空么?”
“怎么了?”凤倾月被夭寐的样子弄得有些无语。
“就是,那个,你今晚能不能陪我回家?”说着,小脑袋立马就抬了起来,双眼冒着星星的紧盯着凤倾月。
“非得今晚吗?”想起今晚的PARTY,凤倾月还是有些犹豫。
“冤家今晚有事?”夭寐是什么眼神,一见凤倾月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没事,你有事先忙,明天再陪我回去也行。”
反正只是那老家伙非得让他把人带回去,这晚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分别。夭寐自顾自的想着。
听闻夭寐这么说,凤倾月也知道他没什么大事,上楼换了新买的衣服,在梳妆台前坐了半天,凤倾月还是决定以凌晓月的身份出场。
七点左右,夜斯来接她了,凤倾月下楼时夭寐已经不在,坐上夜斯的骚包跑车,两人向夜家大宅奔去。
高挂着‘福临祥瑞’匾额的夜家大厅里,人头攒动,客语喧朋,PARTY已经开始了,除了三大家族的人,还到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厅里,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相互闲聊着,暗自揣度着,较量着。
这一刻,这里更像是一个交际圈,而不是一个生日PARTY,杯觥交错间,是永不落幕的攀高。
百万富翁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千万富翁那个圈子,千万富翁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和亿万富翁酒杯相碰,亿万富翁想要和执掌生杀大权的政要共富贵享荣耀,商场,政界,见不得光的地下世界,交织出一个个门槛不同等级森严的大小围城,身在其中,辛酸苦辣,是福是祸,没人说得清楚,但围城外永远挤满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张望的继承者。
“姓夭的,你媳妇儿呢?”白若琼双眼向一身军装的男人身后扫了一眼,除了世世代代为夭家尽忠的仲乐,她还真没看见一个人影,就连那美得跟女人似的死小子也没来。
“我媳妇儿自然是和我儿子在一起,你媳妇儿呢?”夭守建没好气的瞪了回去,心中暗骂:该爱的臭小子,怎么还没来电话?难道媳妇儿的事情黄了?
“我家小夜去接她了。”说这话时,白若琼那叫一个得意,高昂着头,就跟一骄傲的孔雀似的。
夭守建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狠狠的剐了白若琼一眼,就将仲乐拉到了一边,“你快回去接那死小子,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来。”
“可是将军,老大如果知道你拿他打赌,一定会灭了我的。”仲乐哭丧着一张脸,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如果不去,老子在这里就灭了你!”牛眼一瞪,夭守建气呼呼的鼓着嘴,那架势,哪有一点一国将军的风范,就跟一老小孩儿似的,看得仲乐额角隐隐泛疼。
“好,我现在就去。”这两父子都不是他能惹的,仲乐非常有自觉性的向门外走去。
“呀!夭将军?!”
仲乐才刚离开,就有人走了过来,夭守建定睛一看,正是A市市长祁有华。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子,长相有五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弟。
“原来是祁市长,真是那里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啊。”
夭守建这话本是寒暄,加上他这人一向直来直往,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子。但这话听在祁彬耳中,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本就不想来参加的,如今听夭守建这么一说,更是气闷不已。不等走进夭守建,自己脚步一转,就向角落里走去,眼不见为净。
这下祁有华尴尬了,急忙拉过祁覃介绍道:“夭将军,这是我大儿子,祁覃。祁覃啊,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夭将军,夭将军可是一代名将啊,如今军部里大多数都是他的门生。”
介绍完,听是褒奖的话,也是在告诉祁覃,这夭将军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得好好结交一番。
祁覃和祁彬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祁有华一向喜欢这个和自己性格相近的大儿子,而对祁彬诸多意见。
“夭将军,您好。”祁覃顺着杆子往上爬,立马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
诸如此类的寒暄,整个大厅里不曾消停,不管是真心来参加PARTY的,还是带着别的目的而来的,这一番看似废话的寒暄总是少不了。
祁彬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总感觉自己和这一切这么格格不入,看着那些人虚伪的嘴脸,他就一阵想吐。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离开时,门口一抹醒目的艳红抓住了他的视线,目光向上,紧盯着对方比女人还美的脸,祁彬就是一阵嘴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一阵子没见,这妖孽更美了,更艳了,甚至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咳咳,就像是经历了小姑娘变成女人的过程,让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勾人的韵味。
“咦,你怎么也在?”就在祁彬望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望了过来,见祁彬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干脆脚步一转,理都不理在他身后抓狂的仲乐,直接向祁彬走来。
“那你怎么也来了?”祁彬挑眉反问。
两人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是什么性格都很清楚,祁彬是讨厌这种应酬的,夭寐也不差,骨子里天生反叛,好像过了青春期,他的反叛非旦没有随着年龄消逝,反而越来越肆意。
“这不是被逼的吗?”跻身坐在祁彬身旁,夭寐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夭守建,一脸无奈的道:“那老家伙非要我来,我担心我今晚不来,他就真把我丢军校去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远处,一抹湛蓝的身影,一抹纯白的身影,吸引了在场无数名门千金的目光。
只见白衣男子,脸上随时都挂着坏笑,不时的向周遭的女人招手,顺带送上一个电力十足的电眼,电得那些女人七荤八素,愣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相比较,他身边的男子一身湛蓝色的外套,看上去有几分随意,一点也不像是来参加舞会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双腿翘在摆放着各式甜点的桌上,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年份的红酒,轻轻的有规律的摇晃着,让那深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摇晃下,溢出明亮纯粹的红。
逛街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独有的高贵与优雅。
这,这那里是人?这分明就是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在场的千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乎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只能以手掩住小嘴,以防心脏从嘴里蹦出来,或者忍不住尖叫出声。
“蓝傲风,你是故意的!”叶擎没好气了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卧槽,他放了半天的电,居然还比上这男人静静坐着的魅力。
“没办法,这就是人格魅力。”蓝傲风抬手撩起一下额前垂下的斜刘海,本是自恋无比的动作,在那群花痴女人眼中就变成了风流倜傥。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走了上去。
“蓝总裁,您好,我是程小蝶,请问您今晚有舞伴吗?”
要说,这群女人也不是只顾着发花痴,蓝傲风那是什么人,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人,比起还在寄父篱下的叶擎,自然多了一份吸引力。再加上他俊美的外表,黄金单身汉的标榜,自然是所有名门千金做梦也希望觅得的金龟婿。
“抱歉,我不需要舞伴。”毫不客气的拒绝,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只因他脸上带着不变的笑意,虽然从那笑里,你永远也不能探知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可就是无端让人生不起反感。
“哦,那打扰了。”程小蝶貌似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静静的离开了。
进退有度,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懂得把握每一个时机,却又绝对不能让人产生反感,不然你一番攀谈得到的可能不是希望,而是毁灭,这就是潜规则。
每一个圈子都有着它的潜规则,不止是娱乐圈,在商界,政坛,这些潜规则也同样存在。它的存在不是秘密,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每一个人都必须懂得和遵守的真理。
见程小蝶吃瘪,刚才还蠢蠢欲动的一群女人,立刻就打了退堂鼓,虽然被拒绝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这群穿着公主裙长大的千金小姐,或多或少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为了不当众出丑,不上前自然是最好的。
柔和舒缓的音乐还在继续,可真正的舞会却一直没有开始,主人家不开口,这些人也只能继续在大厅里瞎晃悠,或者吃着甜点。
“带刺的,你儿媳妇儿呢?”见白若琼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张望,面上的焦急一览无余,夭守建感到有些心疼,但出口的话却是句句挑衅。没办法,这么多年了,两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若是他突然柔和下来,只怕这女人会直接将他丢进精神病院。
“姓夭的,你急什么?我儿媳妇儿那是那么好见的?要等就等,不等就滚!”果然,白若琼并没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反口就吼了回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吼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众人的眼神分明不那么认为,来回的在两人之前扫过,心里暗自揣测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跑车的限量版劳斯莱斯停在了大门前,众人的视线立刻又被吸引了过去,猜想着来了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