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莲!自己什么时候跑到他的寝殿了?
师姐跟她说过,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去了解他的全部。曾经还是唐雪粟的时候,青廷暗暗铭记师姐的话,忍着对苏梦紫的憎恶,向她打听印莲的兴趣爱好;或者积极参加火莲教所举行的一切活动,暗中观察印莲的一举一动;再就是偷偷溜进火莲教的内部,观察印莲的住处和饮食等日常习惯,但每去一次都被教里上届的大护法绑着送回重峰山寨,本来擅闯火莲教者必死,但由于当时的大护法曾经受过唐冷寒的救命之恩,青廷才得以保住小命。
第25章 印莲的抉择
经过长期观察,青廷得到的结果如下:
印莲犹如天上的云彩,千变万化,难以琢得其形。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千辛万苦的付出后,对小莲莲这厮的性情压根一无所知!小莲莲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千年妖孽!
好奇怪,为何她一路跑来却没有看见一个火莲教的人?难道是她竟然忘了一点,小莲莲还是个聪明的变态。所以呢?所以他一早便得知自己闯了进来,并且他对自己起了一点兴趣,屏退了其他人让她自投罗网!不愧是她思思念念的大美人!
印莲见来人神游云海,面上不但没有一丝惧怕之色,相反镇定地站着那里看着一池的白莲,完全没有因他的容貌而露出痴呆的表情。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纱缦,瞬间便来到青廷的身边,速度快得青廷都没看清他移动的身影。
“小小莲莲。”青廷从未和他有过如此之近的距离,他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遮盖住清亮的凤眸,柔风过窗,带起他墨绸一样的发丝,轻撩着青廷的半边脸颊。
青廷心驰神往,却又不敢有半点邪念,他清幽如莲,集谪仙之姿妖孽之容于一身,明明高高在上如他,可青廷看不见他眼底有一丝快乐,应该说是从未见过。
“分明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神却更像在看一位故人。”印莲高出青廷大半个头,稍稍低首玩味地看着她。
青廷回神后,只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地乱跳着,她强压着长久以来的倾慕之情,道:“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在皇宫里见过一次。”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确定他和他是否就是同一个人。
印莲的眼神登时锐利森然起来,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青廷突然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说:“我们见过很多次了,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印莲突然想起一个少女,火红的衣裳,弯月似的大刀,站在擂台上信心满满地看着他,当着众人的面笑着对他说:“小莲莲,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山寨!做我的压寨相公!”他总是装作不在意,目光不敢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秒,只是因为怕她的笑容会灼入他的眼。
“小莲莲?”印莲忽然轻念出声,接着走回纱缦后的琉璃榻,身上的锐气渐渐消散。
性格还是这么反复无常,还好她是在强悍的山贼寨子里长大的,一般人哪能承受这样的起起伏伏。
“你就是上官沁莲。但是请教主放心,我对天发誓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青廷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对视时间长了,她就会特没出息地脸红。
“我会杀了你。”
“”小莲莲的思维还是跳跃式的,她果然跟不上。
下一刻,印莲已经提着软剑,剑尖直指她的喉咙。
汗,不仅是思维,他丫的连动作也是跳跃式的,起码应该再说上几句吓唬吓唬她的话,有个缓冲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宰了她吧。
“你不可以杀我。”青廷决定赌一把,至于赌什么,那就是哼哼,赌谁更变态。
剑尖凑近了一点,血珠沿着剑刃滴下,青廷连呼吸也不敢过大。
印莲看着她自信的目光,不一样的眼睛却有着一样如火如荼的眼神,是他的错觉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是超出青廷意料之外的!她这才知道自己永远也别想跟眼前人比变态这玩意儿。
印莲倏然将剑收回,淡淡地说了三个字,三个让青廷很久也没明白印莲怎么会突然说出的三个字,直到后来他告诉她:“我当时在你的眼里看见了一个人,唐雪粟。”
“你走吧。”印莲望向遥远的殿外。
青廷一愣,但随即使出全身的力气狂奔出去,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待在那里犹豫片刻,那么片刻之后她丢的不再是胆子而是性命。
好不容易沿着来路返回,青廷再次浑身湿透。太阳被飘移的白云遮住,天地间一瞬昏暗,她回头看了眼谷底的火莲教,银月湖岸苏梦紫抬头望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青廷狠狠地拧了把衣服,快步离开苏梦紫如恶魔般的视线。
回到楼府,青廷命人备了热水,准备泡个热水澡,洗去今日的尘埃和烦恼。
青廷每次回府基本都会去楼鸿业那里报个道,跟楼鸿业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浴桶周围热气腾腾,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有淡淡的玫瑰香,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由于花香浓厚,青廷一时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格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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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浴
青廷褪去身上半湿的衣服,摸索到浴桶踏了进去,接着拿过置于桶沿的浴巾,沾了水开始擦拭身体。
今天去火莲教的目的就是带回自己的尸体,但看到苏梦紫将她的尸体变成傀儡一样的怪物,她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加上苏梦紫高强的武功和她现在只有一半内力的身体,即使拼命争抢,也不能从苏梦紫的手中将尸体带走。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苏梦紫会不会将她的尸体带出去,万一被爹爹们和认识她唐雪粟的人看见,那就糟糕透了。
洗着洗着,青廷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她僵硬地抬起胳膊,自水面露出她白滑的玉手,手中握着另一只手,而这另一只手并不是她的!
断手被浴桶里的水浸泡得有些苍白,湿红的鲜血与水珠汇成一条细细的线,流至青廷半搭在浴桶上的大腿,扑面是若头若无的血腥味。
青廷头皮发麻,立即甩掉那只断手,腾地从浴桶里站起来,迅速地拿过椅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水雾渐渐地消散,玫瑰花的香气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扫了眼房间,只见血渍满地,一只断掉的胳膊躺在她的脚边,她吓得立马跳将开来。
青廷忍着强烈的呕吐感,紧紧地锁着双眉:这是谁的断手?刚回来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楼鸿业那里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先前青廷受过的惊吓已经够大了,此时面对自己房间里的残骸断臂她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她一边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一边仔细地查探着屋里的各个角落,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尸体鲜血淋漓的头颅。
死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替青廷准备洗澡水的大丫鬟。她死不瞑目地睁大着双眼,流着血泪的眼中有挣扎有恐惧亦有不甘!
无头尸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展开的薄被掩去大半个身体,失去了头颅的脖子上仍然有热乎乎的血汩汩地往外冒,纱帐上,床沿边,被溅了斑斑点点的血块。
青廷走过去掀开尸身上的被子,光溜溜的女子身体毫无保留地曝露在眼前,胸口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於痕,下体依旧流着血,青廷知道,那是处子之红。
谁这么残忍?不过一瞬之间,一个可疑的名字闪入她的脑海。
她冲出房间,连门也没敲,一脚踹开安阳的房门。
“安阳!你给我出来!”青廷气愤道。
安阳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盖住他的下身,裸露的蜜色上身让人一览无遗。听到青廷愤怒的声音,他侧过身子,睁开眼懒懒地看着她。
青廷看着睡眼惺忪的安阳,难道她推测错了?
“我屋里的大丫鬟是不是你杀的?”
“我为何要杀你的丫鬟?”
上次安阳像吃了春药一样突然跑到她的房间轻薄她,她便觉得安阳这人很奇怪也很可疑,但他杀害丫鬟的理由是什么青廷却没有了把握。
“除了你,还会有谁敢在我的房间里杀人?”青廷盯着他,以望从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破绽。
但安阳精明狡猾,岂会让眼前的青廷轻易知晓真相。那个丫鬟的确是他杀的,本来他只是想用那丫鬟压制住心中的魔火,岂料那丫鬟反抗强烈,导致他魔火攻心错手杀了无辜。
“恨你的人多得是,你应该要有点自知之明,不然出去后被谁杀了也不知道。”安阳轻蔑地笑了笑,扯去身上的薄被坐了起来,肌理分明的男子身体引人遐想翩翩,他瞟了眼青廷不自然的面色,伸臂拿过一边的衣服简单地穿在了身上。
青廷轻声地咳了咳,尽量将自己的目光别向其他地方,无意间瞥见安阳床上的枕头下露出半截书来,姜黄色的书面上显出“锦帐”两个字,还有一个字被枕头给挡住了。
春锦帐?青廷突然想到这三个字,那天自己练刀时安阳就是拿这个东西来威胁自己的,本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床上用品,类似纱帐这种东西,没想到竟是一本破不拉几的黄书。
青廷走向正在穿衣的安阳身边,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春锦帐,刚准备翻开一页瞅瞅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的内容,却被安阳一手挥落!
手中的书“啪”地落地,紧接着便是安阳响亮的巴掌招呼而至。
青廷猝不及防,被这沉重的耳光掴倒在地,捂着脸恼怒地瞪向安阳。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敢打她唐雪粟的耳光,重生成楼青廷的她也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当下挨了安阳狠辣的一掌,急躁暴怒的性子完全展露出来。
“你尽管把春锦帐的事说出去,老娘不怕!你的家人就一辈子待在那鸟不拉屎的牢笼中吧!”青廷忍着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