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鬼面的脸色瞬间罩上一层阴霾,我吐舌拽着他离开,在经过云卿身侧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忠告着:“你与柳祀寒的事,我不屑理会,但是,若然让我知晓他伤害了天涯或者移花宫的人,我舒馨会让他痛不欲生。”在慕容身边呆久了,我将人命看的不再像以往那么执着,该杀的,就立马除掉,不留下任何杂草祸根!
云卿被我话惊得脸容绷紧,我满意对抿唇:“麻烦你替我告知柳祀寒,好好照顾天涯。”
与鬼面二人离开了这个园子,殊不知走了半天都没找出牡丹园的出口,我无奈对上鬼面:“鬼面,你怎么不早说你不认识路?”说来也怪,走了半天都不见下人的影子出现过,这牡丹园这是诡异的变态!
鬼面不怒反笑:“鬼面也以为夫人认识路,殊不知咱们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胡说,我看你是有心让我难堪。”恶劣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鬼面顿时无辜喊冤:“鬼面哪敢?”
“还回嘴?你”还没完,肩上一热,一条火红的身影揽住了我的腰身:“不是鬼面的错,是我的意思。”鬼面一见慕容出现,顿时如获救星:“好了好了,我这丑人也该退场了。”说着,矫健的身躯一跃,眨眼功夫,已消失在我与慕容跟前!
我懵了,愣愣地任由慕容帮我穿上不知从哪来的衣裳:“你这鬼灵精的脑袋,一天不防都不行。”
“你,你,你,算计我?你不是去见渡边思?你一直跟着我与鬼面?”好呀,看我在大大小小的院子内无目的地转来转去,背地里肯定笑翻了,可恶的慕容梓!
“北炎教,不能回去了。”淡淡的话语间带着不容拒绝,我委屈咬唇,若是慕容摆出这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就知晓不能改变的他的决定!
慕容纤长的手指掰开我紧咬的唇片:“不能咬唇,生天涯的时候,忘记了为此血流不止?”
“答应我,不要杀了祀夜,不要杀了律音、律风和陆大军他们,只要你答应我这些,我可以不回去。”我的声音几乎是恳求而出,慕容红眸闪着复杂,然后抚上我的脸颊:“好,好,好,不杀他们。”
这?我傻了,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哄小孩一样呢?
“慕容梓”
“我答应你,不会食言。”他的语气非常坚定,我笑开了,奋力投入他怀中,蹭了蹭:“有你在身边,真好。”
“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馨儿,你若是想去中原,我不会阻止你,有你刚才对云卿说过的话,就足矣。”
在他怀中,我哆嗦了一下:“你要去哪里吗?”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总是在你身边逃开的,我这么任性,只是在保护我仅有的,我不能失去仅有的你们!
“不去哪里。”慕容摸了摸我隆起的肚子:“这会也该到生产的日子了,生下秀儿之后,我们携手进驻中原。”
95、为何总是避不开
当夜,我几乎腻在慕容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赖着不动,敢也不走,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粘人的一天,有慕容的宠溺,真是很好!子夜来临,我缓缓睁开双眸,月光透着窗户,照在慕容那张绝色的脸孔上,我看的有点失神,纵使他是我的丈夫,心中爱我如命,但却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能耐让他疼着,右手抚着他的脸颊,心里暖烘烘的,身躯不禁靠紧他的怀抱,慕容,希望你是我此生的避风港。
隔日状况再出,不知是自己将云卿逼得无路可退还是别的原因,皇帝竟亲自前来牡丹园。
此消息如天降罕雷,我踉跄了几步,跌坐回床榻上,鬼医担忧上前鞠身:“夫人,让鬼医为你号脉”才想起,自己是个大腹便便之人,不禁失笑:“看我,让你折腾了,没事,你退下。”
“这?”这群影子杀手的过人之处就在于这,能拿捏主人的状况来定夺事情的轻重。这也是我担忧的事,毕竟他们中了慕容的情冢,我心里头还是对他们有所保留。
“宫主呢?他可知道中原皇帝会来?”
鬼医摇头:“属下不知宫主知晓还是不知晓,但属下有一事进言,既然夫人决定忘记过去,以后便只是移花宫的夫人,属下不明夫人的不安来自何处?”
原来我的心事瞒不过他们,轻轻吁气苦笑:“忘记过去?说着便简单,真忘记,谈何容易。”因爱生恨,我与柳祀寒所发生的种种岂能用忘记二字来形容。
“夫人,言语得分轻重。”鬼医的声音有点冷,我侧头对上他:“你大可将此话告知慕容梓,包括我方才的反应都可一字不露地告诉他。”鬼医将我如此坦然,眼里的犀利渐渐逝去:“宫主离开了牡丹园,临走之前,留下了鬼阵、鬼局、鬼琴还有属下护送夫人回移花宫,若是夫人不喜见到那皇帝,属下听从夫人的。”
一听他又走了,心里的不安与害怕急剧上升:“他去哪儿了?”该死的慕容梓总是随心所欲的丢下我,想到这里,肚子的小家伙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忍着疼痛,我摸着肚子狠声:“你这小屁孩,还没出生就偏帮你爹爹,为娘真是不应该如了你老爹的愿。”
“宫主吩咐,夫人若肯回移花宫,待宫主回去之日,定当带回小姐。”
天涯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在脑海一晃而过:“皇帝此行没带天涯?慕容现在去救天涯?”是这样吗?鬼医摇头:“宫主的心思岂是属下能猜测,夫人就别让属下难做。”
适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鬼医鞠身低头:“这会定是鬼琴煎了药送来,鬼医先行退下。”说着,礼身离去,开门那刻果然见到端着药碗的鬼琴,在见到鬼琴之际,我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毕竟她与鬼萧是贴身服侍我的。
门再次关上,鬼琴端着药来到我身边:“夫人。”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先搁着,等凉了再喝。”看这药的色泽和闻起来的气味,又是鬼医为我炮制的安胎药。
“夫人有什么事要问吗?”不愧是我亲自培育的,自个的心事瞒不住她:“中原皇帝驾临牡丹园,是为了何事?”就单单挂念云卿吗?如今的柳祀寒可不只是柳园的主子,况且按照云卿的说法,柳祀寒对云卿并不热衷,那么又是为了何事?
“鬼琴不知。”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穷追不舍:“不准骗我。”鬼琴平静摇头,我眯眼细瞧她眼里是否有任何起伏,半响之后,我放弃了,泄气吐出一句话:“喝了这碗药,扶我到外面坐坐,我身子还有些乏,明日再回移花宫吧。”
“夫人愿意回移花宫?”鬼琴的情绪总算有了反应,我朝她做了个鬼脸,径自拿起药碗,喝起了汤药,心中无比郁闷,自己有这么难伺候吗?这点小事竟能让这丫头这么开心,喝完了药,将药碗递给鬼琴的时候,嘴里很自然地蹦出一句:“你可怨恨我?毕竟是我让你和鬼萧分开的。”
“鬼萧现在很好,只要夫人回移花宫,咱们便可见面。”轻快的语气让我顿时明了:“好你个鬼琴,我还以为你在为我回移花宫这事忧心,原来是为了鬼萧。”
鬼琴低头不作声,我吐气:“将心比心,我懂你的心情,好了,扶我出去走走,这大好天气的,不出去走走可真对不起自己呐。”鬼琴见我笑容满脸,紧绷的脸容也松懈下来:“是。”
来到院子,便可见到渡边思坐在院子的青石台旁,见到我出来,不但没有半点意外,反而欣慰点头:“慕容夫人总算出来了。”
感觉到身边的鬼琴打算出头,我先下手为强拉住了她,然后对上渡边思欣然一笑:“渡边先生等舒馨是为何事?”心中冷笑,这老匹夫在算计什么?
渡边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鬼琴:“慕容宫主可真是对夫人上心,身边的伺候的人除了每日换新之外,都拥有惊人的武艺。”
“先生这话何意?”
渡边思摇头:“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夫人请。”倒是利落干脆,索性什么都不解析就进入主题。身边的鬼琴耐不住了:“我家夫人岂是你能带走就带走?看招。”说着,手中多了一把古筝,纤指才拨动了一根琴弦,周遭掠过阵阵强风,望着眼前的鬼琴,嘴角不禁上扬,看来鬼琴在经过上次的无意失误,强大了许多,相信身在移花宫的鬼萧也大有进展。
“你便是鬼琴?”渡边思的笑容突然渗上一层冷意,我心中一惊,未来得及提醒鬼琴,肩上一热,一阵急速的转移,再次睁眼,鬼琴已站在自己对面。
“放了夫人。”
“流星踱步的精湛就在于这里,鬼琴姑娘可看好了。”说完,双手扣着我的双肩,哈哈的大笑声消失在院子
耳边的声音很杂,头很晕,眼前的景象如海市蜃楼,消失出现,出现再消失,那感觉,晕的很。
当双脚站稳地面那刻,我早就摇晃不定了,看着转个不停的地面,我想也没想,抱紧肚子,别摔着我的宝宝但是,却没有如期的疼痛,反倒感觉跌入了一个胸膛这味道?心脏急速收紧,身子猛地离开,一双大手却将我扣的不能动弹,同时头顶传来一声暴怒的声音:“别动,多年不见,为何还是这性子?”
“想我不动,先放手。”想不到我的声音如此冷冽,对方似乎被我的冷静怔住了,双手不禁松开我的肩膀,我毫不犹豫地逃离他的胸膛,猛地跪下:“皇上万岁。”
96、躲不过
我的一声‘皇上万岁’恭敬有礼,平静有力,也算是在提醒自个儿的身份。
感觉头顶那道气息重重吁了一下,我低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忽地,一只大手将我搀扶而起,当我抬头,那张曾经扰我心魂的俊脸咫尺眼前那刻,本以为会激动失控一番,殊不知仅是一眼就让我再次垂眸:“民女只是一介贱民,皇上请自重。”他苍老了许多,依然生人勿近的冷峻脸孔多了几分沧桑少了以往的自负,也许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所产生的无奈让他的锋芒渐减。
“起来吧。”他已放开我,得了自由,我猛地站起的同时与他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