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敢保证什么,但是他会活下来的。”
“你们保证?”
“保证。”
“谢谢,谢谢,谢谢”我猛对他们三人磕头,他们忙着扶起我。
“不,让我给你们磕头,我不是个好母亲,秀儿在出生的时候已经不在我身边,请你们告诉我,秀儿到底怎么了?”
那个被踢飞的老头回到我跟前,蹲下,褪去玩笑,严肃与我对视:“能起死回生的,只怕只有那种药。”
“回生草。”鬼面自动自觉说出名字,我扭头,他继续说:“可是那草药毒性极强,会有反效果,那中原皇帝的赏贵妃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好杀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秀儿会变成怎样?”
鬼面摇头:“服下这种草药的人都有不同的反应,当初那云卿若不是她母亲拼死护着,早就死了。”沉寂了半会,又说:“少宫主没事的,只是他的样貌会停留在童年。”
我五味杂交,喉咙哽咽着,眼睛涩的难受秀儿,我的秀儿长不大?
“哇哇哇”那孩子似是听懂这些对话,突然啕嚎大哭。我抢过秀儿,紧紧护在怀中:“乖,秀儿不怕,秀儿不哭,秀儿勇敢些,不哭不哭,妈妈,妈妈不会,不会”我说不下去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到他脸上,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慕容才离开我,为什么我的儿子要受这样的苦?
“小姐。”云疏突然出现我身边,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抱着孩子痛哭。
“不会有事的,云卿她一发作虽然会杀人但是有药可以治的。”
“哼,宫主是什么人,会让少宫主受苦吗?就是因为不让少宫主痛苦才拿定注意让他保持在童年。”鬼萧将她拽到一边,扶起我:“夫人放心吧,少宫主不会有事的。”
我惘然看着她,那三个老头再次抢过伊秀。
平静下来的伊秀再次大哭起来,我反手去抓,却抓了空。
“既然下定决定了,就别后悔。”三怪的回音与伊秀哭喊的回音响遍森林,抬头那刻,眼前哪有三怪的踪影?我全身乏力,倒在地上,微热的手臂残留着伊秀的味道。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
123、往事
送走伊秀,一行人没有停歇,一路往梁都城去,马车内云疏沉默担忧的脸孔让我心慌起来,使了使眼色打发鬼萧到马车外面。
“什么司徒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珠盯着她不放,云疏咬了咬唇,扑倒在我跟前,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好半晌抬头,泪水覆盖小脸,我见犹怜的样子。
“轻磊大哥,死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我愣了一下:“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是云卿,是她害死轻大哥。”她话中带恨,很难想象,如此轻柔的外貌与身形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我面无表情看着她,演戏还是真的?
“你进宫以后,我成了云卿的贴身丫头,开始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娇柔的小姐,只是疏儿想不到她的娇柔是装出来的,她骗了所有人,包括皇上。”
我冷哼一声:“那是你们都活该。”没有安慰,只有冷嘲。云疏眸子垂了下来:“云疏知错,事实上连皇上都开始懊恼,那时还是叫少主,自打你离开后,少主压根没笑过,脸上的冰霜比你来之前更冰,脾气也不好,经常喝酒,醉酒后喊着你的名字。”说着,云疏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仍是冷冷的表情,她急了:“真的,云疏不敢骗小姐,就是因为少主忽略她,云卿才会暴露了真正的性格。”
“这些话对我来说没用的。”心里极力地保持平衡,在听到这些之后为什么心里会起浪?云疏睁着眼珠紧紧锁住我,我侧头:“去梁都城,不是找柳祀寒,我要找我丈夫。”
“慕容宫主?”不知怎地,我在她话里听出了不安,急忙问:“你看过他?”云疏点头:“当然,那天我看着他掉入悬崖,在司徒家的威迫下,掉入无忧谷底。”
“胡说,你怎会无端在无忧谷?”口腔一热,一口热热的液体充斥在嘴边,云疏脸色大变,忙着给我拭擦:“云疏错了,云疏不应该离开你,小姐变成这样,云疏难辞其咎。”她在哭,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我吞了一口血液,冷笑:“疏儿,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舒馨了,我不怨你,只是无法相信你,你怎会在无忧谷?”
“因为小姐也是掉入无忧谷底。”话里听不出悲喜,平静的骇人,下一秒我拽着她的衣袖:“是你做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她害死了轻大哥,将鬼画姑娘的死推到我身上,这样的主子值得活命吗?”下一秒却哭出声:“如果不是她,我的骨肉会死吗?轻大哥为了我,甘愿帮她做尽坏事,我苦苦哀求,她不但无动于衷,还让他去杀鬼画姑娘,鬼画姑娘钟情鬼面大哥,她让轻大哥易容成受伤的鬼面,将她引去无忧谷,那日,下了好大的雨,倾盆大雨分不清是天是地,那个贱人,竟然让轻大哥跳入谷底,呵,鬼画姑娘也够痴情,二话不说跟着跳了下去,那场景真是美呀。”
云疏嘴角挂着笑,是诡异的冷笑。
“当时你怀有身孕,却跟在身后?”我的手开始冷却,云疏闭眼,泪水滑下:“我怎么不跟呢?当时轻大哥是真的受伤了,我怎么不跟呢?”她开始用力,手上的青筋骇人的很。
“鬼面大哥赶到的时候,我就跪在悬崖边。”
“为什么云卿要陷害你?”这才是让人质疑的地方。云疏只是摇头。我分不清是真是假,索性不去想,掰开帘子,探头望着专心驾车的鬼面,他应该很难受吧?
夜里,因为赶不及入城镇,马车只好在郊外歇下。
云疏早早就睡下,我将鬼萧打发开去,拎着一壶酒走向鬼面。
“一个时辰了,你眼睛不痛吗?”我拍了下他的后肩,他歪头看我,见我拎着一壶酒,伸手过来取。
我笑咪咪在他身边坐下,他仰头喝了一口,见我盯着他不放,心里似乎在发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嗯?”我摇头仰望星空:“你说,鬼画会变成那颗星星?”他有点发愣,低头苦涩:“夫人想说什么?”
“哭吧。”简单两个字再次引得他发愣,我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诶,你这小子,什么反应嘛,你夫人我的肩膀这么容易借的吗?”
一句话,引得他笑出声。我郁闷:“有这么好笑?”
“夫人还是别借的,宫主小气爱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提起那慕容梓,我原本活跃的心也黯然下来,鬼面似是有所觉悟,呼气:“鬼画不在,我不能伤心,就算伤心也不能让人瞧见,夫人懂吗?”
突然之间,我觉得鬼面真是我的知己,眼睛有点涩涩的:“咱们结拜吧,你今年几岁?”鬼面压根想不到我会吐出如此惊涛骇浪之话,有点不可置信,最后笑道:“我二十九了。”
“大哥。”
鬼面有点哭笑不得:“很荣幸,多了夫人这个妹子。”
“不要叫我夫人。”
“小馨?”
“可以。”我笑着往他肩膀依偎过去,他推开我:“你还真来?”
“那可是,兄长是用来撑腰的,哪天我惹了谁,你第一个要帮我出头,人家现在是寡妇呢。”我说的轻松调皮,心里却是压抑难受,但鬼面说的对,难过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能让敌人看到。
鬼面脸色沉了下来,似乎后悔了。
“天地都瞧见了,你别耍赖。”我对他挑眉,他认命点头,我继续抓着他不放:“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里的感受了吗?”
他的脸色这次是变黑了:“你这小丫头,竟然算计我?”
“哎呦,我还不是了解你这人吃软不吃硬才出此下策嘛,如果我用主子的身份来压迫你,你可死都不肯说,如今妹妹的要求你都不肯吗?”
“你?”他脸色好难看啊。我呵呵笑着送上搁置在旁边的酒壶,他接过又是仰头一口。
“鬼画对我有多重要,没人能懂。”
“我能知道吗?”一副听故事的模样惹得他哭笑不得:“在没有进入青楼之前,我有个很疼我的娘亲,她待我真的很好,好到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但是那天什么都变了,她将我关进柴房,每日打骂,还将沾了盐水的鞭子往我身上抽,那时我才三岁,三岁的小孩竟然会有这么深刻的记忆,小馨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偏偏记得,因为她的好和她的狠是装给我爹看得,那日后,将我卖入青楼当杂工,才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老鸨见我什么都不能干,不是打就是骂,我试过七天没吃任何东西。”
我听得倒抽一口冷气,鬼面却是一副没事的样,继续仰头喝酒。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那时候我遇见我她,是她在大冷天里给我送吃的,我就算死都不会忘记她拉着我手,叫我别死,呵,很难想象吧,像鬼画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有求人的一天。”
“那你们为什么会跟了慕容?”
“宫主狠毒,是真实的,鬼画无情,更是可以见得到。这两种人,值得鬼面为他们尽心。”
这话倒新鲜。
“话到这里小馨可以安心去睡了?”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他无奈扯起我:“去啦去啦,听大哥话,咱们明日晌午就能进入梁都城了。”
“诶,好吧。”恋恋不舍地睁着眼睛:“你也早些歇息。”
他点头,目送我离去。
124、地下石室
晌午时分,终于抵达梁都城,还没进城就能看见城楼的高端冒着烟,我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一进城,便被眼前的境况吓得说不出任何话,两旁的尸体经过太阳的暴晒发臭生虫,有人坐着原地痛哭,有人夹着包袱逃跑,甚至有人抢劫打人,个个脸上皆是恐慌,我心里划过混乱,于是上前挡住其中一人:“大叔,我想问一下”
“丫头,正打仗时候,你还不逃?快走快走。”那大叔肯定属于老实型,见他热心的很,我道了声谢谢,可他兴许是个急性子的人,一把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