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臣等想怎样,一切应该按照律法办理。杀死太监便当偿命,何况还偷了驻军图,更是死罪一条。”
“驻军图是早几年前的,早都作废了,偷了也没用。”
苍漠自己也知道,这个辩驳很是无力,但他还能说什么呢?
秋依水早就在疑惑,黑衣人为何要将如此宝贵的图册给她,单是为了陷害她吗?
对于月泽国来说,她的价值比起驻军图来不知差了多少个级别。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本图册是作废了的,用来陷害她倒是正好。
“不论有没有用,偷了驻军图,就是死罪。”
今日这班大臣特别的强硬,让秋依水倍感奇怪。
不是说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吗,怎么这几个人一点不怕他似的?是苍漠好欺负,还是这几个人正好都是硬骨头?
苍漠也颇为恼火,怎么今日这事偏就叫这几个骨头最硬,在朝中的份量很重的几个人给撞上了?
心痛也要维护她3
一个撞上就不说了,还几个一齐,谁知道他们会闹到什么程度?
恼怒地说:“朕都说了,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朕自会派人看着她。难道你们连朕都信不过吗?”
手一挥,用力拍在旁边汉白玉的石栏上,将栏杆上一个小石狮子的头拍得粉碎。
苍漠极少发这样大的火,几个臣子都吓得伏在地板上不敢吭声。
唯有刘尚书和卢御史梗着脖子进谏。
“皇上,皇后犯了法,与庶民同罪。臣今日就是血洒阶前,也要冒死劝谏皇上。”
“皇上,实因此女身份特殊,身手了得,留在凤仪宫太过危险。臣冒死请皇上将她收监看押。”
他们还来死谏了,存心是在逼他吗?
苍漠恼怒不已。
但平心静气想一想,一点姿态不表的确不足以服众。为了秋依水将来稳坐皇后之位,暂时受点委屈还是必要的。
吸了口气说:“她贵为皇后,收监就不必了。这样吧,从现在起,皇后暂时搬到冷宫去住,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定夺。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最后一句话着实象个小孩子在赌气,不象个皇帝说的话,更不象苍漠说的话,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老臣不敢。”刘尚书和卢御史齐声回答。
皇上今日一再违护皇后,肯做到这一步恐怕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骨头再硬的人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老命的。
只要他们两个不住在一起,皇后不至再用美色迷惑皇上就行。
苍漠见他们终于住了口,甩袖就想回进御书房。
秋依水听他安排自己住进冷宫,知道再不同他解释,以后恐怕机会更加少了。
于是叫道:“皇上。”
苍漠站定了身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回转身,伤痛的眸子看着秋依水。
“你有话要对朕讲,是吗?来吧。”
全都告诉他1
今日的情况太特殊,他不便拉她进御书房。
干脆来到御书房外的空地上,离得一干大臣远远的,让他们既看得见他同秋依水的谈话,又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以免他们又来个死谏什么的麻烦。
秋依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停下来,直到他面向她。
“漠,我还能再叫你漠吗?”
秋依水仰面望着苍漠,他眼中的伤痛让她心疼。
“当然,你永远都可以叫我漠。刚才只是当着人不得不做做样子。”
苍漠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我能不能永远做你的漠?
秋依水感动,酸楚地笑了。
“谢谢你。你还相信我吗?”
苍漠却不回答,反问道:“你说的那个蒙面人,是黑衣门的人,上次来逼迫你,差点被我抓住的那个?”
“是。”秋依水点头。
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是不是表示他相信她说的话了?
“依水,”苍漠又问,“你醒来多久了?身体感觉怎样?”
他早就想问她这个问题了,只是刚才一直不得便。
“我醒来,吃了你让人为我准备的参粥,然后就到这儿来了。身体状态很好,跟以前一样好。”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深深对望,离别就在眼前,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漠,”秋依水终于开了口,“看到我会武功,是不是很惊讶?”
“是啊,太惊讶了。”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呀,这个身体本来就会武功,只是我以前不会运用而已。后来夜染教了我调息的法门,芸萱又找了几本武学方面的书给我看。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会了
。”
“夜染是谁?”
“就是江州府街头捕鸟的那个小伙子。后来我溜出宫,在河边遇到他,他教会我的。”
全都告诉他2
时间太紧迫,秋依水没有告诉他夜染的真实身份,解释起来太麻烦。
苍漠这回一点醋意也没有。
“哦,原来是他。这下你该得意了。”
本想说得轻松一点的,但是越是想克制自己,心头越是酸楚。
他和秋依水之间,为何有这么多的波折?开头是两个人争来斗去的,不敢敞开心胸去爱。现在呢,又遇到这种事。
秋依水也用轻松的口气说:“是啊。以后就不会被你欺负了。”
本来是想说,以后就可以同你一道飞了。但是,他们还有那样的以后吗?
“依水,”苍漠说出他藏在心里好久的话,“我知道你负有任务,但是你别怕,有我帮你顶着,月泽国的皇帝不会把你怎样的。”
“嗯。”
秋依水吸吸鼻子,从小自立自强的她,从来不知道有个肩头靠靠是这样的幸福。
“漠,我有很多的事要告诉你。时间太短暂,我只能择要说说。”
“你说吧。”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
这三个字不经大脑就从苍漠的口中溜了出来,原来他一直是愿意相信她的,或者说是希望相信她的。
“漠,我真的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顶了现在这个秋依水的身子。至于为什么我知道那个秋依水的使命,是因为之前残勾曾逼迫过我两次。而且我,我还曾见过泽天。”
秋依水说到这儿,怯怯地看着苍漠。
苍漠的脸果然垮了下来。
“哼,竟然背过我去私会老情人,罪大恶极。”
秋依水又羞又窘。
“哎呀,什么老情人,我又不是那个秋依水。人家那个时候还没有爱上你嘛,每天都想着回到原来的世界,以为泽天有办法帮助我唤醒那个秋依水,那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全都告诉他3
苍漠伤感地笑:“那就是说,你现在爱上我了?真是亏啊,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而你却到后来才爱上我。”
“哼,你还好意思说喜欢我,你刚开始对我那么凶,还去找别的女人,可恶至极。”
苍漠想起过去的事,脸微微发红。
秋依水赶紧调整了情绪,说道:“言归正传。我还要告诉你,我身上中了神魂颠倒的毒,所以,所以,我不能把自己给你。”
“神魂颠倒?是什么毒?能找到解药吗?上回似乎听你提到过,但我压根没有往毒这方面想。”
苍漠追悔不已,上回秋依水要告诉他神魂颠倒的事,偏他急于去处理残勾的问题,给错过了。
这次秋依水晕倒,张院使就说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引起的,但他怎想得到,神魂颠倒竟然是一种毒药的名称。
秋依水答道:“你别自责了,你就算早知道也没用。这种毒的配方在世上已经失传了,解药更是没有。我以前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
“是谁给你下的毒?”苍漠恨恨地问。
若被他逮住下毒之人,他非把他剥皮抽筋不可。
秋依水苦笑:“据说是泽天的父亲,也就是月泽国的皇帝下的,他想以此来要挟我。”
没好意思说他想通过她来控制苍漠。
苍漠只好强行压下自己想找下毒之人算帐的念头,他总不能为了这事去跟月泽国打上一仗吧。
“依水,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唉,就是怕需要的时间太长。你的毒严重吗?会不会很难受?还能挺得住吗?”
想起这次秋依水晕倒的样儿,苍漠不免更是担心。
犹豫着,要不要让她住进冷宫,以她的体质,住冷宫受得了吗?
秋依水安慰他:“不会的,其实平时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中了毒。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别人是欺骗我的呢。”
全都告诉他4
怕苍漠担心,延迟了毒发的日子:“距毒性暴发大概还有半年时间。”
苍漠听说还有半年时间,稍稍松了口气,发誓般地说:“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找到解药。”
“漠,还有件事,兰妃的小产真的不是我干的,而是有人有目的的嫁祸于我。”
将她了解到的情况简要向苍漠讲了。
苍漠眼望着远处,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
“后宫竟还有这等样人,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漠,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我还有一个请求。”
“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吧。”
“我想请你替我查查小玉的死。她的死不象是个意外,倒更象是被人谋害的。”
秋依水把自己想到的疑点说了出来,包括没有人听到小玉的呼救,包括小玉手中抓住的碎布。
苍漠哪有不答应她的,听她推心置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他更相信她的无辜。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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