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素芳取下披风便欲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叫了声:“稚绮。”
太子妃很想说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别这样叫,见左右没人才怯怯的应了句:“唔,还有何吩咐?”
素芳招招手,太子妃心想定是什么不想让人听见的事,便拾起衣裙步了过去,素芳凑近她,两人正巧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外边的人只要抬头还是能看见屋里的情形,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素芳凑近她,飞快的在她唇上沾了一下,身姿矫捷的迈出门去。
“你太子”太子妃气堵,终于忍不住低声咒了句:“这爷俩,快把我气死了。”一张脸涨得绯红,领着人离了侧殿。
小隐进屋将笑得浑身发颤的清月拖了出来,不住念叨:“公子啊,你就不怕被捂死吗?”
清月捏着笑得快抽筋的脸,满怀歉意的说:“可是,当着人大笑实在是件很失礼的事啊。”
小隐叹了口气,真不懂他是教养太好,还是脑子掺水了,无意瞥见他手臂上的血污浸了出来,方想起昨晚带太医匆匆赶来时见他与太子两人热吻,当时便遣走太医,转而在门外守了一夜,只是不懂白日里太子分明要射杀他,缘何晚上两人竟然和好如初?不对,应该叫情投意合。小隐不明白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却觉得翻来覆去数这个词最合适。内心几经挣扎,小隐还是忍不住问:“公子,你和太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清月咬牙。
小隐:“当小隐没问过,小隐这就去请大夫来为公子换药。”
“小隐。”清月叫住她。
小隐冷淡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把乾坤指转交给他就说,当这世上没有清月这个人。”
小隐疾呼:“公子!”
清月凄艳笑道:“你觉得我还有脸见他吗?一面怀揣着对他的感情,一面接受太子的宠幸,如此卑贱下作之人配得上完美无暇的他吗?没有任何人逼迫清月这么做,只是清月忽然明白,权势地位比情爱来得重要得多,清月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
小隐施礼退下,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不曾走远,听见里面传来低呜的哽咽声,无声的泪,滑下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相望成痴,莫失莫忘。
第三卷 白头吟 第 44 章
内侍将温水一桶桶倒入池内,宣亿躺在铺着华贵丝绸的软榻上,抬首望向高悬的窗,因为是浴室,所以这里的窗开得比别处高出许多。视线越过那窗,看见的不是天日,仍是青灰的宫墙,正如他自降生后在这皇宫睁眼之日起便看到的宫墙。
急促的脚步在宣亿榻前停住,一名内侍跪下道:“回禀王爷,热水已准备妥帖,请问王爷打算何时沐浴?”
内侍头埋得极低,久不见宣亿作答,便抬起头准备重复问话,一时间竟忘了这宫里的规矩。
明黄色的丝绸上慵懒的侧躺着一名身着白绡的华美少年,肌肤盛雪,眉目如画,一双黑眸如繁星耀人,又如春水惑人
白绡掩不住他光华颀美的身形,若隐若现下胸口微微起伏
内侍张大了口,全然忘了此刻该说些什么。
“呵呵”
“哦,是什么事笑得如此开心,说来给朕听听。”
宣亿含笑望去,见处理完事务后的楚鸣空屏退下人走了进来,那名被作弄的内侍赶紧跪行退下。
楚鸣空在软榻一角坐下,宣亿头枕在他的腿上,动了动身子躺好,楚鸣空正为他难得的乖顺欣喜,促不防他开口第一句便让楚鸣空气不打一处来,“昨晚弄疼你了吧。”
纯粹的笑,不带任何感□彩的。
楚鸣空不懂,他是想嘲讽,还是关心?随即反将一军道:“你舒服就行。”
原本是反诘的口气,但脱口而出竟是意绵绵的软话,令楚鸣空始料未及。
宣亿装作没听出任何异常,扭动身子坐了起来,未曾脱衣,径直跳入池水,一时间水花四溅,如翠玉般撒落,楚鸣空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绡衣本就不厚,沾了水更是立即化作半透明状。
宣亿双手抹去脸上的水,将乌发甩在身后,单手伸向楚鸣空。
楚鸣空背靠着软榻,也不急着去拉他的手,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宣亿收手转身,背对着楚鸣空,又将乌发拢在右侧胸前,伸手解衣,湿漉的的绡衣缓慢褪去
濡湿的绡衣薄如蝉翼,层层翻卷,层层滑下,晶莹的水珠趴伏在腻如凝脂的雪肤上,朦胧如梦
细窄的肩,光滑的背,纤美的腰,挺翘的臀没在水中看不清
薄雾升腾,水色华光。
宣亿走到池边取来皂荚抹在如夜乌发上,细细搓洗
此时楚鸣空开口:“过来。”
宣亿假意没听见,自顾自的清洗。
楚鸣空气恼的走过去,宣亿立刻闪到另一边,这浴池本来就够大的,莫说他左躲右闪,就是呆在池子正中,楚鸣空只要不下水也拿他没办法。
噗通一声作响,宣亿嬉笑着往水池边岸上爬,眼看就要顺利上岸,冷不防脚上一紧被楚鸣空拽了下去。
水珠翻腾,宣亿闭眼不让水进到眼睛里,唇被楚鸣空霸势的攫住,坚硬的牙齿凌虐他的柔软,“痛”他呜呜的说,字语含混不清,被堵在嘴里。
这个绵长的吻似乎将他的呼吸夺走,以至于片刻过后,两人敷贴着彼此只顾不住的喘息。
宣亿的手指划过唇,刺目的殷红沾在嫩白的指尖,楚鸣空伸舌舔去,继续留恋他唇上的柔软不肯离去,身上的累赘被宣亿忙乱的退去,两具□的身体在浴池里交缠
加上第一天晚上,第二天,第三天,两个人在德正殿里疯狂的媾和。有时是楚鸣空将他推到池边,让他双腿缠上自己的腰,将他抵在池壁上侵入有时是在池边的软毡上,宣亿俯趴在上面,楚鸣空壮实的身躯压着他,自上而下在他体内冲刺更多的时候是在床上,宣亿的身体令他着迷,忘却了所有,只想拼命的占有
直到第三天傍晚,楚鸣空恋恋不舍的起身,命人进来着衣,顺带也让宣亿着正装,宣亿才想起当晚的晚宴楚鸣空是无论如何也得出席的,遂咬牙道:“你去便是了,为什么非得拉上我?这会儿其他人都以为我还在王府呢。”
楚鸣空笑着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鼻:“你来的时候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这时倒装不好意思起来了。”
宣亿抿了抿唇:“你是想昭告天下我们两人之间非同一般的兄弟关系咯?”一面说一面将手放在楚鸣空的胸口。
楚鸣空握起他纤华的手背啄吻:“这荒唐的三日,胜过朕有生以来三十多年荒唐的总和,朕也看清楚了许多,既然放不开,那就不要放开,一直紧握住便是。”语罢拉起他的手不顾周遭奇异的目光朝德正殿外走去。
宣亿感觉手像是被烙铁烧灼般难受,急速的抽回,楚鸣空不解的回头,宣亿道:“纵是帝王帝后也极少在世人面前执手相握,我看不必了,我紧跟在你身后便是。”
是失落吗?楚鸣空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不再言语,只身朝台阶下走去。
宣亿出神的望着他的背影,顿觉眼睛很干很涩,独独没有泪——
宣亿没有资格哭泣,因为最后将楚鸣空推上断头台的是他,不是别人。
(*^__^*)嘻嘻17章最后一个伏笔。
宣亿啊,当你神色凄凉的离开冼心殿走向德正殿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是放不下清月?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害楚鸣空?
或者你什么都没想,只知道向前走。
至此,你已无路可退。
第三卷 白头吟 第 45 章
承香殿灯火辉煌,恍如白昼。
随着皇帝的驾临,气氛更加热火朝天起来,只在看见北齐王尾随陛下进殿的时候有短暂的冷场,但很快又被此起彼伏的敬酒打笑声遮盖过。
北齐王坐在陛下的下首,与此时的热闹场面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司马魏显举杯上前,好些个大臣停住交谈,都敲向魏显。
司马一职,统管天下兵马,重臣之名实至名归。众人都寻思着魏大人是要给陛下敬酒,都斟满杯中酒,欲一同陪酒,谁料,魏显一转身朝向北齐王,“王爷,请。”
宣亿举杯饮下,魏显又满上一杯,两人皆饮下。
魏司马与北齐王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众人纳闷了,便都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二人。
连着三杯,魏显当然是面不改色,北齐王捂了捂嘴,显是喝得太急,胃里有些不舒服。
楚鸣空担忧的望向他,宣亿也不作声,他知道魏显给他敬酒不会就此草草作罢,只见魏显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来回打转,很是失礼,但又不好开口提醒。
魏显瞧了一阵开口笑道:“说好听点,老夫是军旅出生,说难听点,老夫是十足粗人一个。”
宣亿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顺着话说:“魏大人多虑了,魏大人身为陛下的肱股之臣,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
“王爷谬赞了,老夫之所以失礼的打量王爷,是觉着王爷与已故的柳太妃”说到这里,故意拖长语音,靠得比较近的几名重臣都听得明白。
柳太妃正是宣亿已故的母妃,生前也称得上宠极一时,加上又是士族大户之女,巴结她的朝臣也不在少数。
后宫不得干政,但吹吹枕边风总是有益无害的。
心念百转千回,宣亿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