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朱祐樘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好奇地问道,虽然眼前两人看起来气氛旖旎,但是他可不会误会些什么。
照儿的脸明显就是被人气得通红的,一只手半拢在袖子里攥成拳头看起来就忍不住想要打人,而那个查理却不知道为什么半蹲在地上傻愣愣地望着自家儿子,没有半点平时那种精明的样子。
“没,没有什么”朱厚照一口气憋在喉头,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拉扯着脸皮朝他微微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在下西洋棋,所以过来看看!”朱祐樘笑道,十分自然的坐在他身边,悄悄的在桌下抓起朱厚照攥成拳头的手轻轻拍着。“查理公子,这就是你们国家的棋吗,看起来似乎很有意思,不知这局你与朱寿谁胜谁负?”
“哈哈,我们还没下完呢,朱纪你也喜欢下棋吗?”见他进来查理立刻收敛了心思,将捡起的那颗棋子放在桌上,笑呵呵地道,“怎么还叫我公子,听着有些别扭呀!”
“我的棋力一般,这种棋没有怎么玩过,以前都是下的围棋!”朱祐樘端详了一番桌上的棋盘,“看起来有些像是四色棋,只是不知道规则是什么样的。”
“咦?四色棋是什么,和这个差不多吗?”朱祐樘的安抚总算是起了一些作用,朱厚照听他这样一说于是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朱祐樘看着两双熠熠发光的眼睛望着自己,笑道,“四色棋是从天竺传过来的,也是如同这个棋盘一样,正方纵横各八格,不过棋子倒是有些不同”他指着查理那方还没有移动位置的主教道,“四色棋的这个位置是大象,而那个马好像是武士”
他所说的那些不同之处其实正是四色棋传入欧洲后产生的改变,由于大象在印度是属于重型力量但是在西方却没什么人知道它的威力,所以被换成了主教代替,又因为欧洲流行骑士,因此武士也被马代替,不过个别棋子的变化并没有过多的改变象棋的规则,因此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最后他对着朱厚照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真不知你平时到底听过先生讲课没有,这个易经上可是提到过!”
“有吗?”朱厚照眼睛发直,儒学六经里面的易经算是自己的必学课,但是自己明明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内容呀!?
“当然有,你看这棋盘,六十四格对应八八,正是易经思想中的六十四卦,黑白对应阴阳,不是十分好理解吗?”朱祐樘比划着棋盘,非常肯定地道。
“会吗,我不觉得呀”朱厚照嘴角微抽,那些古文他都是囫囵吞枣的背下来应付几位阁老和父皇的抽查而已,哪里会看得那么仔细,又会去想得那么深刻。
朱祐樘似乎无所不知的学识总让他惊叹,朱厚照充满怀疑地瞥了一眼自家父皇,您老人家确定不是一起穿过来的同志吗?
他在心中腹诽着朱祐樘,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与父皇的查理,心思微动,或许这个年纪轻轻就掌握重拳的查理真的就是西方那位穿越者。
第028章 西方局势
船上的人成员复杂,更是刻意地隐瞒着他们的去向和目的,两父子也懒得去问,反正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图谋大明。
他们两人都已经发现这群人的行事十分的机警,补给之类都是在无人海域才伪装的商船进行对接,平时就只让加列尼号单独行船,似乎他们也知道这艘大船太过眨眼,因此刻意地保持低调。
而那三艘日本船在出现过一次以后也就没看到了,应该也是分开行动,到目的地再汇合,让人想不通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每天与这些人一起关在船上让朱厚照心里很郁闷,非常的郁闷,为了几个男人无敌的厚脸皮!这些天来这几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查理和阿尔梅达缠着他,而那个斐迪南和亨利就一直绕着朱祐樘转悠。
他明明记得天主教徒是不允许同性恋的行为的呀,当年梵蒂冈的教皇还要求教徒抗议同性恋结婚法案的通过。怎么这些人却不跟从他们主的意志,甚至当着一个红衣主教的来纠缠他与父皇呢?
每当在那几个人凑在一起,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用西班牙语或者法语对他与父皇进行总总谈论时,他真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外语,听不懂这些人开的黄腔。
那日在娱乐室听到查理的自语时他差点没想扑上去宰了那两兄弟,他们不但对自己动了龌龊心思,居然还想指然父皇,实在是不知死活。
“在想些什么,怒气冲冲的,要打人呀?”朱祐樘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边龇牙咧嘴地想着些什么,不由得好奇地问。
“没,没想什么!”朱厚照略带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他自从知道那几个人的心思以后就很少出船舱,尽量借口要休息待在房间里,闷都闷死了。
朱祐樘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头顶,关切地道,“说了不要一直待在船舱,偶尔也要去甲板上透透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朱厚照望着他的眼神更加幽怨了,自己不出船舱是为了什么呀,这个臭父皇不但不陪着自己说话,还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要亨利或那斐迪南一来邀请他就立刻笑眯眯地跟着出去到甲板上乱逛了,简直是在故意气自己嘛!
朱厚照懊恼地拂开他的手,却发现朱祐樘神情若有所思,甚至带了点受过惊吓的茫然,不由得心中一软,连忙问道,“父皇,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刚刚听到的消息未免有些惊人!”朱祐樘在他身边坐下,回忆刚才从斐迪南口中套到的话,鄙夷地道,“这些人不愧是蛮夷,连皇室的关系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皇室!?父皇,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朱厚照吃惊地问,他一直在想这几个人究竟是西方的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可惜对于这个时代的欧洲历史他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要知道读书的时候世界历史上能提到的都是些影响深远的大事,可是不像是中国历史那样把每个朝代的有名皇帝都会讲一遍。
他除了知道这个时期欧洲已经开始文艺复兴、皇室关系出奇地混乱、奥斯曼土耳其崛起、神圣罗马帝国式微、新航道开辟、大航海时代开始等这些耳熟能详的大事,再详细到什么皇帝当权之类的那可就不是很清楚了。
更郁闷的是想要凭着这几个人的名字去猜测身份那更是难,亨利、查理这种名字在欧洲的出现率之高简直就如同来福、旺财在中国农村的出现频率,光是一个国家的皇帝都可能有好几个亨利、查理出现,即使这些人说的是真名,又怎么可能辨别出来他们的身份。
“今天那个斐迪南说漏了嘴,就干脆直接告诉了我他们这行人的身份与来历!”朱祐樘蹙眉淡淡苦笑,“只是这样一来,不等他们做完密谋的事情,肯定不会放我们离开,等到上岸以后我们说不定会被人限制行动!”
什么说漏嘴,其实就是被你套出话来的吧!朱厚照无语地想,他可是深知父皇下套子的厉害,那两个被他迷昏了头的蠢小子哪是对手。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连忙催问道,“父皇,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那个阿尔梅达是葡萄牙人在天竺任命的第一任总督,而为你施术的那个艾德里安是他们的什么教宗派在西班牙的主教,以前是查理的老师。至于另外三人的关系,乱,他们的关系真是太乱了。果真是蛮夷!”曾经当过皇帝的朱祐樘自然知道姻亲关系在政治中能带来的好处,但是能混乱到这些异国人的程度他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乱?他们是什么关系哦?”欧洲皇室关系混乱早就在朱厚照意料之中,他到是没有像朱祐樘那么吃惊。
“那名叫查理的是西班牙新登基的国王,这两兄弟的祖父是一个叫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而那个叫亨利的人则是英格兰的王储,他的未婚妻是那两兄弟的姨母,但是据说原本这个女人是亨利哥哥的妻子,在他哥哥去世后才决定嫁给他真是胡闹,一女怎可二嫁!”朱祐樘拧着眉头比划了一番,又忧心地道,“他们还说了很多头衔,这些人似乎都是什么公国的王我没有一一详记。唉,西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国家,我天朝危也!”
经他一说朱厚照反而对这个查理和亨利有印象了,这两个人在后世也都是大大的名人。查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拥有欧洲历史上君主头衔最多的君王,而亨利则有可能是那个有名的结婚狂,结婚离婚前前后后一共八次,甚至由于老婆没给他生儿子,于是杀了几个妻子再娶的变态家伙。
对于这两个无数次被搬上荧屏拍成电影的家伙朱厚照倒是有点印象,也有些了解为什么欧洲各国会在对待大明这件事情破天荒的联合了起来,查理、帝国皇帝和教皇三方面的势力纠结在一起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对于这点他到是不是很担心,如果现在是明末或者清末可能有点难以力挽狂澜,但是现在的大明可是丝毫不弱于其他国家,甚至是世界的顶尖强国,他才不担心举国之力会打不过这些侵略者呢!
想着朱厚照笑了起来,拍了拍一旁正在忧心局势的父皇,乐道,“您别担心,听起来他们的头衔多到吓人,但是他们的一个国王可能还没有天朝的一名藩王管理的土地和士兵多。而那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更不算什么,他们并不像是我朝那样皇帝拥有实权。他们所谓的只不过是空有名号而已。怎么说呢,这到是有点像是我的周朝差不多,天子虽然是统治者,可是真正的掌权者是却是那些诸侯。”
“居然会是这样。消息可靠吗?”听他这样一说,朱祐樘立刻释然了许多,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听沈三派出去的那些商人带来的消息。他们中间有几个跟着商队去了一躺西方,将见闻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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