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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岳烟骊的下巴,打了个响指,像是对岳烟骊说话又像是对他自己说话:“这可得选定一个好时辰,还不能让你的尸体完全冰冷。”
岳烟骊这时只顾用手擦拭自己的下巴,那上面留下了旃台流云那奢靡的香味,这让岳烟骊十分的不舒服。
“等到日落如何,届时朕在一轮红日即将落下之际,将你一掌毙了,然后乘着日头将落未落,便好好尝试一回。”旃台流云说着似乎很向往的样子。
“那好,就先在此歇息一番。”岳烟骊面对着那个小山包席地坐了下来,她要争取时间多观察一番逃逸的路线。
见岳烟骊坐下,旃台流云也难得不嫌弃这满地的枯草,也坐了下来。
“皇上这万金之躯怎可在此落坐,要坐也该回去搬张龙椅来坐才对。”岳烟骊想探探此地到底距离京城有多远。
“此地距离京城少说也有二十里路,你倒是替朕搬一张龙椅来啊。”旃台流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原来已经离城这么远了,岳烟骊想到自己也就几个挪移就可以潜入京城,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既然已经想好了退路,岳烟骊便开始戳他的痛处:“你说你那皇爷爷爷真是的,怎么就不能将那传国的玉玺给你留下来呢,藏的这么隐蔽,是个人都找不到。”
“或许皇爷爷另有苦衷,若是轻易能让朕找到,当初先皇就更容易找到了。”旃台流云居然没有被岳烟骊气到,反而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旃台流云,你如今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当上了这宛国的皇上,你心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怨也该消了,怎么我见你依然是这么的不痛快。”岳烟骊继续刺激他。
悄悄地摸了摸身上带着的秘密武器,岳烟骊要在他最愤怒之际用在他身上,然后立即挪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逃得过他的控制。
旃台流云却不是这么容易能被激怒的,他看着岳烟骊的侧脸,对这样的一张完美的侧脸有着深刻的记忆和心上抹不去的痕迹。
“骊儿,你是想将朕激怒,你真不想活了?”旃台流云一眼就看进了她的心里去。
“是。”岳烟骊侧过脸来看向旃台流云:“为了你方才的那番话,我连一刻也不想多活了,你一掌将我毙了,让我的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才好。”
“如此朕便没了尖尸的兴趣了?”旃台流云冷笑了一声:“记住了,今日你就是再刺激朕,也休想让朕恼怒。”
岳烟骊点点头便转过脸去,不再开口也不再看他的那张虽然俊美异常但却让她反感的脸。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相对坐着,看着天色慢慢地暗下来,就快到日落的时候了,岳烟骊心里一动:“将方才那个香炉给我吧。”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旃台流云将香炉丢给了她:“别忘了你就快要死了,这香炉对你再也没用了,临死前让你再看一眼吧。”
岳烟骊也不去管他都说了些什么,反而全神贯注的查看着这只小巧的香炉,看了半天,她决定试一试,便将小香炉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想将自己的内力输出。
但萧天佑没教过她如何将功力释放出来,是以她的举动看在旃台流云的眼里就显得十分的可笑和奇怪。
旃台流云看她对着这个粗糙丑陋的汉白玉香炉一番鼓捣,先还忍住没开口,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喝止住了她:“停下,骊儿你这是作何?”
“在你眼里这只香炉可能不起眼,可是在我眼里,这只香炉可是个宝贝,我能看到它内里隐隐流露出的光芒。”岳烟骊不想隐瞒。
旃台流云将信将疑的对着这只香炉伸出手来:“释放出内力会有所改变?”他这么问着便将手中的内力一点点施在这只香炉之上。
果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只香炉经旃台流云的内力触发,便渐渐地将最外层的玉料剥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玉料的内胆,并且散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来。
这一下,别说是旃台流云,就算是岳烟骊也完全没预料到这只香炉会这么的精美光荧。
旃台流云将香炉自草地上拿起来:“骊儿你这双眼睛真神了,果然是个宝物,只不知它有何用?”
“你自己试试看,我之前从没见过这东西,怎么知道它有何用,只觉得像是件神器。”岳烟骊想到之前说过给他了,也没想到要要过来。
二人这么说话之际,日头已经偏西了,但旃台流云只顾着查看手中这个小巧的香炉,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
“你试着对它再发功看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岳烟骊此刻完全有机会借机逃逸,但她也想看看这只香炉到底有何作用。
旃台流云果然依言发功,他只感觉自己发出的内力越增强,那只香炉的光芒越盛,并且越来越亮,在他发出自己几乎六成的功力时,那只香炉突然间自动漂浮到了半空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已经擦黑的半个天幕都照亮了。
旃台流云没有停止发出内力,只见那光芒万丈的香炉开始在半空之中飞快的旋转起来,就像一颗耀眼的星星。
就在这时,一抹雪白的身影已经循着这耀眼的光芒向着这面而来。
第277章 一直铭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只小巧的香炉才算是停止了旋转,它的光芒也渐渐地减弱,慢慢地向着旃台流云落了下来。舒殢殩獍
当旃台流云刚要接住它时,这只小香炉突然间弹跳了起来,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就是不让他握住自己。
旃台流云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知道今日在岳烟骊的帮助之下,他真的是得到了一件神器,于是便毅然的用腰间的佩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让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果然那小香炉仿佛是能闻到血的香味,便停了下来,跌落在了枯草地上,任他的血滴在自己的身上。
岳烟骊看得呆住了,简直就忘记了自己要逃跑的计划,也没发现此刻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她在黑暗之中也是能看清一切的,是以完全没去在意时辰。
只见那小香炉承接了旃台流云打量的血液后,突然之间红光暴涨,从香炉身上冲出一道红光来,直接射向天际。
在红光的最下端,突然出现了一些文字,至于写了些什么,岳烟骊没有看懂,这是一种她不认识的文字。
但对于旃台流云来说却是另外一重惊喜,那文字是他旃台家最为古老的文字,在他作为皇太子之时便已经通晓了。
大致的意思是说只有旃台家最纯正的血脉才能凭借自身的血液解开此炉的神力,此炉可助力旃台家的后裔在修炼时增强功力及缩短修炼时间。
就在他看完了这些文字后,这些文字就慢慢地隐退了,那阵红光也渐渐地减弱,最后完全没入了黑暗之中。
旃台流云内心一阵狂喜,他将小香炉紧紧地攥在手中,依然可以看到这香炉周身所发出的淡淡的光芒,可以照亮一小部分范围。
完全顾不得岳烟骊还在自己的身旁,他就开始要利用这香炉修炼了,谁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方才他滴出的血太多的原因,他这才一发功,人就瞬间昏迷了过去。
见他昏倒,岳烟骊才从这阵惊疑之中回过神来,看来是到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离开的时候了。
可就在这时,岳烟骊突然间感到了一阵熟悉的腹痛,这一次的腹痛,来势凶猛,一下就痛得她蹲在了地上,然后头就开始发昏,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瞬间爬上了她的大脑。
“滚开啊,你这个恶魂!不要再来搅扰我的生活了!”岳烟骊开始嘶声的叫起来。
就在这时,那道白影落了下来,无声的站在了岳烟骊面前,刚才的一幕他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也听到了岳烟骊的喊叫。
他迅速的扣住了岳烟骊的手腕,一股祥和的力道便迅速的传递进了岳烟骊的筋脉之中,在岳烟骊完全昏迷之前将那恶魂驱赶走了。
岳烟骊自己知道是她没按时服用谷炎调配的药物,这才再次使得恶魂入侵的,但这一次的恶魂似乎十分的强大,并没因为有人出现而立即退去,而是在同白衣人的对仗之下才撤离的。
虽然是恶魂离开了,但岳烟骊最终还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她悠悠的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狭小但整洁异常的房间里,身上盖着素白的被子,头枕着的也是雪白的枕头,就连纱帐都是雪白的,完全就是置身在了一个素白的世界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岳烟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此事一定同救了自己的人有关,她的记忆只在旃台流云昏倒后自己腹痛并刚刚要昏迷之时有人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并且在同那个恶魂斗争了一番。
但那人是谁她看都没看,完全无法知道是谁,只是现在凭感觉,她认为,也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好心的救自己,也只有一个人能超过萧天佑的功力能够同恶魂争斗。
正在想着自己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时候,门扉突然被风刮开,一条白练卷了进来,然后又抽离了出去,门扉再次阖上。
岳烟骊坐了起来,掀开纱帐一看,居然是一个纯白的食盒被那白练送了进来,这一下,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没错,昨夜救了自己的人果然是夕帝城的城主步御风。
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的不适,岳烟骊便起身下榻,在房间里洗漱了一番后掀开食盒,吃了盒中的一碗白粥。
之所以没有丝毫怀疑的就喝下这碗白粥,只因为步御风已经是第二次救自己了,再说自己在他眼中什么也算不上,他犯不着暗害自己,否则就不需要救了,岳烟骊知道这步御风同旃台流云可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喝完白粥后,岳烟骊并没有走出房间,以她对步御风的印象来说,还是少同他说话为好。
岳烟骊开始待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