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昏迷状态中,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后来,罗宾被冻醒了。他感觉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伸出手在身体周围摸了摸,似乎是躺在低洼不平的石块上。
他爬着向前走了几步,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根据摸索出的服装样式,断定那个人是昂得莱。
此时,昂得莱还没有醒过来。罗宾好不容易才把昂得莱唤醒。
“哦,是罗宾?这里是哪儿?”
“一个地洞。
“我回忆起来了,我们是掉入了一个地洞里。”
“我们落下来后,都被摔晕过去了。按常理而言,这儿应该在地面之下,也应该被刚才那场雨淋湿。然而,你摸摸这儿的石头,一儿也不湿!真令人不解!”
“是,的确非常蹊跷。”
此刻,由石缝中传来一个人不怀好意的说话声,而且是阿拉伯语。
“你们俩都不继续昏迷了?这儿是石牢。我需要得到你们手中的那几张图形文字和密图,因而用了火攻,赶你们到这儿,落入我的陷阶之中。在你们尚未苏醒之时,我已经把图形文字和密图取走了。”
“什么?”
“到了这种情形下,吃惊是没有用处的。在我取得那些珠宝之前,只能让你们受一会儿委屈了。你们应该感激我这个大僧官的心胸开阔才好,因为我不会杀你们的。”
说完,又是一连串使人胆战心惊的笑声。那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小,好久才最终消失了。
他们俩向着传来笑声的地方,缓缓地爬过去。没有爬几步,两个人的头就撞到了一个硬东西上,伸手一摸,才发现到了牢壁下。
他们慢慢地爬起来,扶着牢壁,先向左缓慢移动,又向右移动,没有走几步远,再一次迎面撞到了一起,原来,关押他们的这个石牢只有一间。
“真是蹊跷,刚才那个人的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进来的呢?”
“无论如何,既然能把我们关进来,就应该有门;刚才那个家伙的说话声,可能就是通过门缝传入的。”
两个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摸了一回,终于发现,的确有一个非常矮的门横在那儿。那扇门低得最多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
那扇门是一个非常厚的石片,上面有许多缝隙,但只能伸进去一个小指头。
那些缝隙可能就是传入大僧官的声音的途径。他们把脸靠在石门上,发现外面也是漆黑一团;又把耳朵贴上去,结果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一块儿使劲儿去推,门却纹丝未动。他们这才清楚,这扇石门是非常厚的。
“我们逃出去的途径只有这扇门,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障碍。”罗宾说道。
“你带工具了吗?”
“我有一把手枪。”
“你真笨,手枪能打穿石头吗?”
“不用它来射击,而是用子弹的火药炸开那扇石门。”
“噢,原来如此。”
他们将子弹的火药取出来,用纸包装好,塞在石门的缝隙里,与此同时,还做了一根导火索。摸着黑做这种工作,是非常艰难的。他们俩人非常细致地完成之后,便划着一根火柴,将导火索点燃,很快就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后,他们过去摸了摸,感觉石门上的裂缝的确变大了。一连炸了五六回,终于炸裂了那扇石门。
他们用力一推,那扇石门便掉到了外面,他们俩马上钻出石牢。但是,到外面一瞧,同样是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人先侧耳听了一会儿,才摸索着向前走去。
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后,也没有走出那地下道。由于里面的岔路实在是太多了,活像一个蚂蚁窝,甚至是老鼠洞。
究竟哪儿是这个地下迷宫的尽头,他们俩谁也不知道。
罗宾推断,奴隶开辟这个地下迷宫的年代距今肯定有好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了。他和昂得荣一直摸索着向前走,由于石壁上有许多角角楞楞的东西,因此手上多处被划破了。
有的地方,需要躺下来方可通过;有的地方,伸开双臂也摸不到两侧的石壁;有的地方,是非常陡的下坡路;有的地方,又是特别陡峭的上坡路;而有的地方,却连续有几十级的台阶。
这个地下道的岔路特别多,而且非常不规整,因此,辨不清方向。
他们走了三个小时,但都是在兜圈子。突然,他们赶忙停了下来,因为在前方出现了一道光亮。
细细地一观察,发现那道光亮越往外越宽,似乎那里就是迷宫的出口。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光亮中有几个人影,并且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第一个过来的人手提灯火,脸色黑黑的,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是一个土著人,随在后面的也是一个土著人。
走在几个土著人的前护后拥中的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威武的豹头男子。
那一颗豹头,如同缀满了宝石似的,一直在闪着光芒。那个豹头,明显比那些土著人的头高出许多
罗宾和昂得莱赶紧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岔路里。
那些土著人护卫着大僧官从他们前方经过,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当大僧官等人的影子完全隐去后,他们才走出那个岔路,走到大僧官等人出来的那个石洞门,一瞧,那扇门正关着。
他们稍稍用力一推,门又开了。俩人极谨慎地轻步入内,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极为高档的房间,所有设备都是银色的,包括桌、椅、大花瓶等物。此外,还有一张床,那是用磨光了的大理石做成的,像镜子一样光亮。
最令他们惊奇的是,在屋子里静静地站着一个女子。
“对,她肯定是那个白种人女王!”
罗宾暗自猜想。
那个白种人女王见到他们,惊得面色苍白。开始,她以为是大僧官返回了,但细一打量,居然是两个非常陌生的男人,吓得她立刻昏倒在那个银色的椅子上。
俩人见了也非常吃惊。罗宾往前走了几步刚想向她解释冒然闯入她的房间这件事,女王苏醒了过来,她问:
“你……你们是……法国人……”
她说的是法语,并且是极为悦耳的巴黎口音。他们俩听她这么问,同样异常惊奇,竟一时答不上话了。
“你是……谁?”罗宾问。
“我是一个法国人。”
他们听说这个白种人女王自称是法国人,如同在梦中一般。
“一个法国妇女,怎么可能在这儿做国王?”
“这是大僧官的阴谋。他非常渴望登上王位,可是,如果他作了国王,不仅那些前代国王的部下会反叛他,而且国民们也不肯答应。因此,他就让我当这个木偶似的国王,而他却掌握着实权。”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充当大僧官的前台傀儡?”
“我是一名巴黎市民。在巴黎被人绑架了,罪犯使用了一种特殊的麻醉药,我便丧失了知觉。当我苏醒以后,早已坐上了开往马赛的特快列车。那时,我非常希望能溜走,但罪犯把我安排到了一间特等车厢里,门窗都是紧紧紧地封闭着的,我只能顺从地被带到马赛,尔后,又被送到了埃及。”
“你是否清楚,押解你的人是谁?”
“一个白种人和三个土著人。到后来,我才清楚那个白种人就是大僧官,他当时进行了化装。”
“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假使他们只为了让你来当国王,是不必花费这么大的气力的。无论是埃及还是希腊,都有许多的白种女人,从那儿找一个来,难道不是更为方便吗?”
“大僧官到后来才告诉我,他是为了得到我的一本圣经。”
“什么?圣经?……是一本什么样的圣经?”
“一本黑色的摩洛哥皮封面的旧圣经。”
罗宾一听,惊得险些昏过去。
“这么说来,就是那一本从谷苏太太那儿换来的圣经?”
“怪事,你从哪儿知道那是……”
“对,你是安莉萨,导尔顿博士的夫人。”
罗宾像疯子似地大喊着。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你是谁?”白种人女王大惊失色,如此问道。
“你用不着问我的姓名。有一件事我必须通知你,你的女儿现在正在这座宫殿下面的牢房里。可是,我并不清楚她究竟被囚禁在哪个地方。”
“我的女儿?鲁茜?她被……”
听到这个始料不及的消息后,这个白种人女王又晕了过去。
罗宾和昂得莱马上展开急救,安莉萨迅速地清醒了。她诚挚地恳求他们,要他们马上去把鲁茜救出来。
“但是我们并不清楚,鲁茜究竟被囚禁在了什么地方。”
“我知道。有一个专供关押女子的石牢,就在下面。二天以前,有一个偷盗东西的女子被大僧官送进了那座石牢。我想,那个女子肯定就是鲁茜。假如我了解到她是一个白种人女子,我肯定吩咐他放走她的。因此,他假说是一个土著人女子。”
“你的吩咐对他起作用吗?”
“虽然我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女王,但在表面上,他是服从我的命令的。否则,很多土著人会起来反对他的。这些土著人中,有许多是前代国王的忠诚部下,至今都在痛恨他。大僧官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土著人造反,因此,除了尽最大可能压制他们之外,还要随时小心,尽量不使他们产生叛逆情绪。刚才,他来我这儿,就是来向我汇报大地震所造成的损失,和山上失火的情况。这是因为,在此国家中,从古至今,国内一切事务,大僧官必须立刻向国王汇报,请求国王的意旨,换言之,即这是这个国家的惯例,如果大僧官独自去办理一件事,土著人会群起而反对的。”
“噢,刚才是来汇报的。”
“是的。对大地震的情况,我了解得很细致。我非常不安,这一回国民的损失肯定很大。可是,山上失火的情况,在他没说之前,我根本就不知。据他自己说,山火被一场大雷雨浇灭了,我这才放了一点儿心。你们两位猛然闯入我的房间,把我吓了一大跳。现在,请马上去把鲁茜救出来……”
安莉萨赶紧把那件白色的很长的白王服脱掉,又穿上了黑色衣服,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她拿上了一盏青铜造的灯,引着他们由刚才进来的那扇门的对面的出口离开。
借着昏黄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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