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小骆同学请注意自己的言辞,再胡说八道俺就要减你戏份了。)
齐桓往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子,轻声叫道:“队长。”
“嘶”袁朗漫不经心地揉着后脖梗子,“我这儿不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嘛,瞧瞧你们,一个个那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还让不让人说话啊?”
小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相互看着默然无声。
良久,齐桓终于扭过头,冲大家伙张了下嘴,吐出一个字:“靠。”
C3拧巴着小脸,“队长,不带你这样A人的!”
吴哲轻声低喃道:“我说什么来的,烂人就是烂人。”
袁朗挑了下唇角,慢悠悠站起来,微躬着身子,向前踱了几步,“吴才子,你有何高见?”
“嘿,我是在想”吴哲笑嘻嘻道:“您这是第几次栽在”
袁朗单臂一伸,勾住吴哲的肩,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后者身上,“你说什么?”
吴少校难得又心跳180了,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和蔼可亲的自家队长,“你这是威胁。”
“嗯?”袁朗面带笑容,轻声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咳,我说”吴哲扭身就往屋外走,“今天天气真好!”
史今忍不住捂嘴笑,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伤感的,那时的袁朗光彩夺目;第二次见面是喜悦的,那时的袁朗淡然平和;而这第三次见面则充满了戏剧性,此时的袁朗精悍多变。
“六一,这事你不用往心理去。”袁朗贼兮兮笑道:“托你的福,正好睡上一觉。”
伍六一单手骚骚后脑勺,嘿嘿地笑。残留的见面小尴尬,被袁朗这么一搅合便轻松化解了。
史今张罗道:“诶,别都杵这儿,外面说话去。”
听他一说,大家才发觉得这里确实有点挤,于是,三三两两往屋外走,拖在后面的齐桓从兜里掏出药膏,转身递给袁朗,“记得按时擦。”
“这样都能找回来。”袁朗翻了个白眼,哼唧道:“我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宣言:“老大,你也有怕啊?”
袁朗挑眉,“老大?”
“是啊,你们不是叫老A吗?我是Z,不叫你老大叫什么?”宣言笑得很无害,“难道,你更喜欢我叫你大叔?”
“滚。刚多会儿没见啊,就成齐桓徒弟了。”袁朗没好气道:“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噗,齐桓铁青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是镇上一家有钱人家的地下室,总共四间屋。除了刚才袁朗休息的那间房外,还有一间酒窖。老A谈事时,史今几人很识趣地带着驴友到另一间屋内休息,将中间的大屋让了出来。
老A们围坐在一起,吴哲指着袁朗的黑眼圈,道:“睡了三个小时,可似乎成效不大。”
“甭提了。”袁朗一边揉脸,一边活动脖子,可怜巴巴道:“做了一堆梦,累死我了。”
“一堆?”C3好奇道:“啥梦啊?”
袁朗一巴掌罩在他的小脸上,“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嘁!”骆研:“老大,做人要厚道。”
成才:“飞机迫降后的事总可以说说吧?”
“呵,那个啊”袁朗向众人讲述了自己与努亚在湖里被汽艇追赶,和努亚为了救自己而驾艇撞向敌船,而上岸后的经历则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宣言默默地听着,最后索性把头垂下,藏起自己的眼睛,袁朗伸出手,揉搓着宣言的短发,施以无声的安慰。
“想不到努亚竟然会”吴哲惋惜道:“他若早一点看清,也许不至于丢掉性命。”
齐桓:“是条汉子。”
“呃”袁朗扫眼四周,“咱们在什么地方?”
“加特罗镇。”齐桓:“在米尔湖的东面。”
“什么?”袁朗猛然从地上蹿起来,因为起得太急身子有些摇晃,他直勾勾地盯着齐桓,声音有些发颤,“你说这是哪儿?”
齐桓慌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加特罗镇。”
“加特罗,加特罗”袁朗转身奔向木旋梯。
说是地下室,实际上面的房屋早就破损不堪了,当看到屋外的景象时,袁朗一下坐倒在了楼梯口。
“队长”守在梯口的徐睿担心道:“你没事吧?”
袁朗轻轻摇了下头,后者识趣地往后撤了撤身。
阳光洒在残垣断壁上,给这片焦土点缀了些许金色。断毁的装饰壁、烧坏的木雕、四处散落的生活用品和家用电器,似乎在昭示着这里曾经的富足。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当战争来临时,这一切都变得异常渺小。
身后传来脚步声,袁朗没有转身,“加特罗,是米尔湖东边的一座小镇,这里有漫山遍野的花很漂亮。”
齐桓:“队长”
“可惜啊,也许咱们来得不是时候,花还没开”袁朗目视远方,轻声说道:“这是运输机上那位领航员的家乡,是他救了大家的命。记住他吧他叫昂纳德。”他突然站了起来,扒开一块砸落的墙体,一抹鲜艳的红色闯入眼帘。
“非洲菊!”吴哲:“真是顽强的生命。”
“队,队长有花开哩”许三多:“我们,我们给它敬个礼吧。”
许三多的提议似是荒谬,但在袁朗看来却很在理,因为,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没有口令,八个人默默站好,抬起右臂向着那朵雏菊敬礼,无声的仪式震撼着他们身后每个人的心。
至尊享受
“加特罗距奥斯安全区371公里。”袁朗一边嚼着压缩饼干,一边看着防水地图,“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齐桓:“保守估计五天。”
“要多带上8个人,时间并不宽裕,得想点儿别的办法。”袁朗:“叫大伙抓紧时间休息,今天晚上出发。”
齐桓:“是。”
“老大,接总部消息。”骆研坏笑道:“高副营长说:回去钢七连要宴请你。”
袁朗眼角抽了两下,“宴请我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的”
齐桓一本正经道:“队长,你上辈子到底欠了多少人啊?”
“我哪儿知道。”袁朗一脸无辜道:“反正是上辈子欠的债。”
“他是典型的债多了不愁。”吴哲拎着刚过滤好的一壶清水,“诶,要不要加热一下?”
“嗯,热一下吧。”齐桓:“这几天吃不好喝不好的,调节一下。”
“什么声啊?这有耗子?”袁朗四处踅摸了一下,“小子,你玩什么呢?”
“磨咖啡豆啊。”宣言抬起头,指了指地上的手摇式磨豆机,“刚发现的,还有一瓶子密封起来的咖啡豆,居然没变质。”
袁朗斜了他一眼,“这要再有一个虹吸壶,你还不开咖啡馆了?”
“老大,那里真有一个。”宣言指了指旁边的储物柜,不好意思道:“就是我不会用。”
“嘁,笨。”袁朗:“拿来,我教你。”
“不会吧。”宣言:“这你也会啊?”
袁朗:“臭小子,有谁规定我不能会煮咖啡吗?”
“没没。”宣言:“你是老大,就算有规定也可以当没有。”
“嗯?”
“呃,我平时喝的全是速容,今天是第一次磨咖啡豆。”宣言显摆道:“怎么样,磨得还不错吧?”
“马马虎虎。”袁朗扫了一眼黑褐色的粉沫,玩心大起,“小子,把虹吸壶放木板上。吴才子,热水。”
“您倒是挺会捡现成的。”吴哲嘴里嘀咕着,可还是把热水拎了过来。
仔细擦拭掉壶上的灰尘,袁朗将热水注入下壶,至两杯份图标标记。把滤芯放进上壶,用手拉住铁链尾端,轻轻钩在玻璃管末端。“火。”等了下,见旁边没人吭声,“谁有打火机?”
“打火机?”伍六一走过来,“我这儿有。”
袁朗将酒精灯点燃,把上壶斜□去,让橡胶边缘抵住下壶的壶嘴,使铁链浸泡在下壶的水里。
许三多晃着大白牙道:“这,这喝咖啡讲究还真多哩。”
拓永刚:“还不能着急呢。”
“老大”宣言盯着下壶里的水道:“接下来呢?”
“烧水。”袁朗把打火机扔还给伍六一,“谢了。”
“难得啊。”吴哲:“你不一向用完就归自己了吗?搞得铁队买打火机,一买就一打。”
“肯定是”成才:“队长身上没烟了。”
噗嗤,哈哈
“笑,使劲儿笑。”袁朗怏怏地揉了下鼻子,“臭南瓜,笑死你们得了。”
这下连拓永刚也笑了,‘南瓜’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等水开的功夫,袁朗把齐桓、许三多和骆研叫到一旁一阵嘀咕,只见齐桓和骆研频频点头,不多会就离开了地下室。
直到下壶中的水冒出连续的大泡泡,袁朗才把上壶扶正,左右轻摇并稍微向下压,使之轻柔地塞进下壶,他的动作娴熟,举止优雅,若不是四周的残破,还真以为是置身于咖啡馆里呢。
宣言:“诶,下壶的水开始往上爬了。”
“你磨好的咖啡粉呢?”袁朗:“放入三匙咖啡,记住,拨得要均匀。”
“收到。”宣言往壶里倒入磨好的咖啡粉,轻轻地用搅拌竹匙左右拨动,香醇的咖啡味在地下室中漫漫弥散。
守在楼梯口的C3抱怨道:“队长,我口水要流下来了。”
“不许滴在枪上!”袁朗好笑道:“别着急,都喝得到。”算算从宣言第一次搅拌已经过了30秒,“来,再搅拌一下。”
“哦。”
“要这样搅。”袁朗一把握住宣言的手,“呐,竹匙左右方向拨动,带着下压的劲道,将浮在水面的咖啡粉压到水面之下嗯,对,就这样。”
最后一次搅拌后,袁朗将酒精灯移开,宣言递上拧干的湿布,袁朗用湿布由旁边轻轻包住下壶侧面,如魔术一般,上壶的水被快速地拉至下壶,下壶里出现很多浅棕色泡沫。
“这咖啡还挺新鲜。”袁朗:“谁有杯子?”
“呃,我们有。”伍六一转身回了小屋,不多会儿拿着个搪瓷缸出来,“这个行嘛?”
“太好了。”袁朗接过杯子放在地上,一手握住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