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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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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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美仓皇地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那辆车紧急刹车,然后掉头。郭美猛然意识到,这辆车是想撞死她,她的腿都软了,四下查看,寻找逃生之路。车库有个入口,有个出口,还有个步行梯。她没命地冲过去,一步跨进了楼梯间,那辆车再次撞过来,和她擦身而过……

后来,郭美逃到上海,香港,大连……始终甩不掉那个神秘的黑影。

最后,她逃到了罗布泊……

看起来,她到罗布泊似乎跟那个白头发女子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

三个月前,郭美还没有傍上那个52岁的官员,有一次,她参加了一个很高档的酒会,她有点喝醉了,一个人走出会所,来到人工湖边,呼吸新鲜空气。

一个30多岁的白发女子面带微笑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来到郭美旁边,很友好地说:“这里的空气才好。”

郭美朝她笑了一下,没说话。

白发女子说:“是不是为你男朋友的事业发愁呢?”

郭美说:“你怎么知道?”

白发女子说:“这个不重要。”

郭美说:“你是星探吗?”

白发女子笑了:“类似的职业。”

郭美说:“我俩各混各的,我才不操心他的事儿。”

白发女子说:“逢场作戏都是假的,只有爱情才是真的。”

郭美很颓废地笑了笑:“爱情!”

白发女子不再谈论爱情的话题,她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吧。”

郭美试探地问:“什么朋友?”

白发女子说:“他能帮上你男朋友的那个项目。”

郭美说:“那很好啊,什么时候?现在吗?”

白发女子说:“你跟我来。”

接着,她带郭美回到了会所,给她介绍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52岁的官员。他瘦瘦的,面带很谦逊的微笑,一点都不像掌大权的人,更像一个等候领导的司机……

从那以后,郭美再也没见过那个白头女子。

再说白欣欣。

白欣欣来罗布泊,确实是为了躲避蒋梦溪。

两年前,白欣欣和老婆离了婚,跟蒋梦溪同居在了一起。

当他发现蒋梦溪患有艾滋病之后,吓傻了,大发雷霆,并且离开了她。

没想到,蒋梦溪像个影子一样跟随着他,不管他跟哪个女孩在一起,蒋梦溪都会找到那个女孩,并且把对方约出来聊一次,谁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接着,那个女孩就会不辞而别,再不出现,而且手机永远处于关机状态……

白欣欣气坏了,他找到蒋梦溪,破口大骂。

蒋梦溪低眉顺眼,并不顶嘴。

接下来,白欣欣只要交到新的女朋友,过不了多少天,这个女朋友肯定离开他。

白欣欣曾经绞尽脑汁地想,这些女孩到底去哪儿了。

蒋梦溪杀了她们?可是,并不见这些女孩的家属报案,警察也不来调查他,媒体上更没有报道——生活一直平安无事。

白欣欣怀疑,蒋梦溪很可能是这么做的——她拿出她的诊断书,告诉白欣欣的女朋友,她得了艾滋病。然后再拿出照片,证明白欣欣跟她一起同居,99%也染上了艾滋病……

照常理说,这些女孩听了蒋梦溪的警告,应该找白欣欣对质,然后大哭大闹,最后才是拂袖离去。

可是,没有一个女孩这么做。不知道蒋梦溪对她们施了什么法术,只要聊过一次,这些女孩就在人间蒸发了!

白欣欣要疯了,他再次找到蒋梦溪,警告她,如果她再破坏自己的生活,他就杀了她。

蒋梦溪依然乖乖地点头。

只是,她并不收手,继续如影相随……

看起来,蒋梦溪就像水一样温柔,只有白欣欣知道她的可怕。她是水,但是她可以击穿石头。

最后,白欣欣来了罗布泊,一是来探探险,散散心,二是躲避蒋梦溪,他以为,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把这滴永不消逝的水蒸发。

没想到,蒋梦溪跟到了罗布泊!

白欣欣的生活中好像从未出现过白发女子……

不过……

不过,只有白欣欣知道,已经死了的蒋梦溪,她的头发是染的,其实,她天生一头白发。

第55章 世上只有两个人

地震了。

土质大厅在迅速坍塌。

我们在地下30米深的古墓里,乱成一团。

我最后喊出了一句:“钻进通道!——”然后拽着季风就冲进了背后的通道中。

通道上方的土也在“扑簌簌”掉落,我和季风带上了呼吸面罩,赶紧朝通道深处奔跑。地震还在继续,我们的身体被颠来晃去,不停撞在两侧的洞壁上。我很丢人地摔了一跤,被季风拽了起来。

我其实是个纠结的人,在我说出“好了,我们出发”之后,我有点后悔,想重新选择那条刻着“闪”的通道,但是已经没机会了。

我和季风一直朝前跑,很快就体力不支了。

这时候,地震好像停了,通道不再摇晃。不过,上方依然有土块“啪啦啦”掉下来。

我和季风不敢停留,继续朝前走。

我握着一只手电筒,电很足,不过光束在漆黑的通道里显得十分微弱,只能照出十几米。

我有很多话要对季风说,但是我们戴着呼吸面罩,不能讲话,不能商量,不能抒情……

只有不停朝朝朝前走。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季风能不能走出去。我盼着走到尽头,又怕走到尽头。我有个不好的想象——尽头是一条死路。

我们在通道中跋涉了五个多钟头,中途换过一次气瓶,一直不见出口。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但是,氧气有限,我们不敢停下来,必须朝前走。

通道在无穷无尽地延伸,始终像个大嘴。

出口呢?

我回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季风,她只露着半张脸,这个内心强大的狮子座女孩,双眼透出了绝望。

人是相互影响的。

我的意志立刻崩坍了,身体也发软了,我停下来,靠在洞壁上,忽然很想哭。

《女友》杂志正火的时候,发表过一篇我的文章,标题是《世上只有两个人》。眼下,在这个古怪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我,她。就算她不是我的助理,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在这种时候,我作为唯一的男人,也应该爱惜她,保护她,带领她……

可是,我想我是做不到了。

我强忍住内心的无望,朝她笑了笑,并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拉起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又走出了两个多钟头,还是不见出口!

我能感觉到,季风已经踉踉跄跄,不走直线了。

我放慢了脚步,跟她并排走在一起,并用胳膊承担起了她身体的部分重量。

季风个子不高,但是她走路的时候,永远挺胸抬头。有时候,我带她跟人谈事儿,不管多晚,在场有的女孩已经熬不住,靠在了沙发上,或者干脆躺在了沙发上,季风绝不会,她始终坐着,而且腰杆挺得笔直,十分职业。

而此时,她几乎全部依靠在了我的身体上。我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不该选择“间”,不该轻信它包含的那个“日”!现在看来,这条通道是没有尽头的,它暗无天日!

我知道,我们没希望走出去了,走着走着,我慢慢停下来,然后抱住了季风。

季风全身都在微微地哆嗦。

我把手电筒放在了地上,它的光已经极其微弱,只能让我看见它在哪儿。

我和季风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

这时候,我很想亲她一下,但是我们都戴着呼吸面罩,连最后的吻别都做不到了。

季风用手按了我的肩一下,我知道,她让我和她一起坐下,接着她就瘫软在了地上。

…“文…这时候,只要坐在地上,就很难再站起来。

…“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硬是把她拽了起来,我用眼睛告诉她:走!

…“书…我们已经没有手电筒了,我们在黑暗中互相搀扶着,继续跌跌撞撞朝前走……

…“屋…通道里像地狱一般黑。

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要有一丝丝亮光,马上就会被我们看到。

前方有亮光!

我们同时看到的,同时愣了愣,然后身上陡然有了劲儿,快步奔过去……

有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

是的,我们看到了出口,我们走出来了!

当我和季风爬出去之后,通道“哗啦啦”坍塌,转眼就被封住了。

当我们看清眼前的环境时,目瞪口呆——

给你10秒钟,你猜,我们到哪儿了?

1。

2。

3。

4。

5。

6。

7。

8。

9……

太阳墓!

我们回到了太阳墓!

我们用最后的力气摘掉呼吸面罩,双双坐在地上,缄默。

我们看到了那只鸟看到的情形——

万里盐壳之地,呈现着死亡的灰褐色。太阳正对着太阳墓,熊熊地燃烧。

太阳墓凹陷了,一条条木桩摆出来的光芒,七扭八歪。一辆军绿色卡车侧翻了,不过它并没有躺下,而是斜靠在一辆越野车上,把越野车砸憋了……

我恨自己。

我不仅体力透支,脑力也透支,我恨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该恨谁。

我选择了“间”,因为里面包含着“日”。日就是太阳啊,冥冥之中早就暗示我了,这条通道会返回太阳墓!

第一个团队10个人:我,白欣欣,号外,章回,徐尔戈,魏早,浆汁儿,布布,孟小帅,衣舞。

第二个团队也10个人:季风,黄夕,吴珉,张回,蒋梦溪,周志丹,鲁三国,郭美,马然而,老丁。

现在,有人死了,有人走了,有人生死不明,大地灰茫茫一片真干净,只剩下了我和季风。

我们在被封堵的出口处,坐了足足一个钟头。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了。

季风虚弱地问我:“周老大,我们去哪儿?”

我说:“上车,听音乐!”

我拉着季风走到碧碧的车前,坐进去,把音乐打开,调到了最大音量。

于是,在浩瀚的罗布泊,在坍塌的太阳墓前,惊天动地的音乐响起来,那是汪峰的《北京,北京》,这个高个子男人苍凉地唱着——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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