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欣小声说:“其实熊一般是不攻击人的……”
章回看了看他,说:“你真博学,早告诉我啊,省得我这么害怕。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他起身就走。
郭美刚要迈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章回转过头来,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摔的。”
郭美侧着身子坐在草地上,一边揉屁股一边说:“那你不早说!”
章回蹲下来,帮她解鞋带:“唉,你和滑稽剧一样笨,能走出这片森林吗……担忧。”
郭美说:“你能走出去我就能走出去!”
章回说:“对,那是我把你背出去的。”
三个人继续朝前走。
树木参天,阳光从树叶空隙穿过,在草被上留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郭美说:“天黑之后怎么办?我们没有帐篷,睡在哪儿?”
章回说:“老天会保佑我们,找到林场什么的。”
郭美说:“要是找不到呢?”
章回说:“那我们就用木头搭个房子,然后住下来,在这片森林里生儿育女,过日子。”
郭美说:“你……和谁生儿育女?”
章回说:“白雪公主。”
郭美说:“到时候你把她老公介绍给我。”
章回说:“我会试试。”
白欣欣突然说:“我有办法了!”
章回说:“你说什么?”
白欣欣说:“这么大的森林,肯定有森林警察看护,对吧?可是,我们找不着他们,对吧?我们可以发个信号,让他们找到我们啊!”
章回说:“你怎么发信号?唱信天游?”
白欣欣说:“也许,我们可以点把火……”
章回说:“大哥,你再重复一遍?”
白欣欣说:“只要森林着火了,他们马上就会开着直升飞机赶到的!”
章回端详着白欣欣,半天才说:“你是认真的?”
白欣欣说:“当然是认真的!”
章回说:“我给你普普法,好吗?《刑法》第114条和115条规定,在森林里放火,后果严重的,可以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白欣欣嘟囔道:“我不需要一个越狱犯给我普法。我不是放火,我是求援!”
章回说:“你会烧死我们的。”
白欣欣说:“点着火之后,我们顶着风跑,没事儿。”
章回说:“风向变了呢?那火1分钟蔓延1公里,你跑得过它吗?”
白欣欣说:“如果你们不同意,咱们就各走各的。”
章回看了看郭美:“你和谁走?”
郭美犹豫了一下,说:“我跟你。”
章回拉着她,大步朝前走去。
白欣欣在口袋里翻了翻,然后对章回喊道:“哎,你把你的打火机留给我。”
章回转头看了看他,说:“不可能。”
白欣欣走过来,拦住了章回:“那你走不了。”
章回眯着眼睛看着白欣欣,半天才说:“你想抢劫?”
白欣欣说:“我只是借个火。”
章回突然一拳砸向了白欣欣的脸,白欣欣后退几步,竟然摔在了地上。
郭美叫起来:“你们不要打架!那边有个房子!”
章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旁边果然有一片空阔之地,露出木屋的一角。
第04章 现在开始自由活动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爬起来,去了湖边,采了一些野菊花,把它们放在保温杯里,用羹匙捣碎,然后让浆汁儿躺在我的怀中,我用花的汁液揉搓眼眶四周。
浆汁儿很开心,似乎真的开始了治疗。
她说:“我们就这么一直待下去吗?”
我说:“也许,我们得说服令狐山。”
浆汁儿说:“说服他干什么?”
我说:“收留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直到我们获救。”
浆汁儿很没有信心地嘀咕了一句:“获救……其实,如果能活下去,我更愿意留在罗布泊。”
我说:“为什么?”
浆汁儿说:“这里更安静。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我害怕听到车声,人声,音乐声……”
我说:“你是在逃避现实。”
浆汁儿说:“也许吧。在罗布泊,你属于我。而回到了外面的世界,你就不一定属于谁了。”
我说:“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天天守着你。”
浆汁儿说:“你得去座谈,去签售,去追名逐利……怎么可能天天守着我!说归说,假如你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绝不会怪你,你只要记着,临走之前给我做一根马竿就行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流出来。
我说:“哎哎,我们在治疗,怎么又哭起来了?我永远不会给你做马竿的,我就是你的马竿。”
浆汁儿说:“那我就放弃治疗了。”
我说:“我们什么都不放弃。”
外面陆续有了声音,其他人都起来了。
我说:“我很担心一件事……”
浆汁儿说:“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季风会去古墓,也就没叮嘱她,她很可能告诉令狐山,安春红已经消失了……”
浆汁儿说:“那怎么了?”
我说:“类人不杀我们,那是因为他们的祖上定下了规矩——只要我们互相残杀,有人死,就会被那个恶魔变成精怪。现在,安春红不存在了,类人很可能立刻成为我们的敌人。”
浆汁儿说:“如果安春红不存在了,白沙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就怕解释清楚之前,我们已经被灭了。”
为浆汁儿按摩完毕,我去湖边,用脸盆舀了半盆水,又用牙缸装了一缸水,回到了帐篷里,放在了地上:“来,洗脸。”
浆汁儿说:“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我说:“我帮你洗。”
浆汁儿说:“不需要。”
我说:“你看不见!”
浆汁儿突然喊起来:“你当我是废物吗!一年365天,你想天天伺候我吗!”
我不再说什么,走到帐篷外,回头看着她。
她摸到脸盆,开始洗脸,洗面奶放在旁边,她四下乱摸,碰到了吉他上,倒了,共鸣箱发出很大的声音:“嗡!——”
她怔了怔,竖起耳朵听。
我走过去,把洗面奶拿起来,塞到她的手里。
她把脸朝着我的方向,低低地说:“你走。”
我又一次站起来,走出了帐篷,还是没有离开,回头看她。
她洗了脸,又摸到牙刷和牙膏,并且准确地把牙膏挤到了牙刷上,开始刷牙。刷得满嘴牙膏沫,又去摸装水的牙缸,结果把牙缸碰倒了,水淌在沙子上,一下就不见了。
我笑了,说:“就这样吧,满嘴留香。”
她说:“给我水!”
我洗漱的时候,白沙走过来了。
他说:“大咖,昨天夜里那三个人很晚才睡,一直在商量着什么事儿。”
我说:“那怎么了?”
他说:“我觉得我们时刻要警惕。”
我说:“我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
他突然说:“我把他们那支射钉枪偷来了。”
我怔怔地看了看他,问:“你怎么偷来的?”
他说:“顺手牵羊。”
我说:“你把车窗砸坏了?”
他说:“没有,我说我把手机落在车上了,从大物那儿拿来了车钥匙。”
我说:“你把射钉枪还给他们,马上。”
他说:“为什么?”
我说:“不管怎么说,目前我们是一个团队,假如他们发现你偷了他们的射钉枪,马上就变成了对立面,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
他说:“我不会还给他们,我要保护微微。”
我说:“白沙,你听我的。现在,我们四面楚歌,迷魂地并没有消失,类人也可能进攻我们,我们不能再内乱了!”
他想了想,说:“你等着吧,最后,他们会把钉子射进你的脑袋。”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说:“你等等。”
他回过头来,看我。
我说:“我掩护你一下,就说我想借个改锥。”
其实,不管射钉枪在白沙手里,还是在勺子手里,对于我和浆汁儿来说一样危险。
白沙回到帐篷,拎起一个沉甸甸的挎包,然后带着我走到勺子的帐篷前,喊了声:“大物,你再把车钥匙借给我用一下。”
勺子走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又怎么了?”
我说:“我借个改锥,修下那个导航仪。”
勺子警惕地看了看白沙的挎包,然后退回了帐篷,我听见他对大物说:“你给他们去拿。”
大物走出来,对我们说:“走吧。”
大物走在前面,我和白沙跟在后面,走得很慢。
走到那辆牧马人跟前,大物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车门,然后拉开后门,找到工具箱,翻起来。
我故意站在了远一点的沙地上。
大物很快就找到了一大一小两把改锥,他走过来,问我:“周老大,你看合适吗?”
白沙已经绕过去了。
我反问大物:“你觉得合适吗?”
他说:“我不知道你那个导航仪上是多大的螺丝啊。”
我说:“导航仪上有螺丝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螺丝!”
我的余光透过车窗,看见白沙手忙脚乱地掏着那支射钉枪……
我说:“导航仪没有螺丝,我借螺丝刀干什么?”
他说:“不知道……”
我说:“撬啊!”
他说:“噢。”
接着,我把两个改锥举起来,说:“你看,如果用这个大改锥,那么有点大。如果用这个小改锥,那就有点小。我究竟该用大改锥还是小改锥呢?”
白沙轻轻轻轻拉开了副驾旁边的车门,大物听到了,他突然转过头去看了看,不再跟我说话,快步绕向了车的另一侧。我也跟了过去。
白沙正朝工具箱里塞着射钉枪。
大物喊起来:“白沙!”
白沙愣了愣,他看着大物,表情很尴尬。
大物走近他,非常生气地说:“你在干什么?”
白沙干脆把射钉枪拿下来,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啊!跟枪似的。”
勺子一闪身出现了,他盯着白沙,似笑非笑地说:“这是我们的武器。”
白沙说:“武器?这是什么武器?”
勺子说:“射钉枪。”
白沙说:“能打多远?”
勺子说:“20米。”然后,他把射钉枪接过来,朝帐篷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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