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奔去。看这人的轻功身法,算得上是一流,但比之王人英,却还有所不如。
王人英从另一个方向直趋曹氏房间,这是为了提防夜行人来了两个以上,跟踪第一个时,会被第二个发现。靠近曹氏房间运足目力四处打量,果然看见东西房顶之上,各伏着一人。王人英忽然想和这两个夜行人开个玩笑,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提了一口气,如一阵清风,从这两个夜行人身边掠过,还在他们的脸上摸了一下。王人英看得分明,来者他都认识,竟是廖东泰和葛胜南!
第五十章 夜阑暗室小伎俩2
纳摩、摩尼什、廖东泰、葛胜南四人确已到了河阳镇。此时的纳摩,对夺取玉如意最为迫切,可以说是志在必得。尽管他已失去了武功,但极聪明,身上金银甚多,打探点事极为方便。他探知赵青云的师承之后,便直奔金陵河阳,果然江湖人物已向河阳聚集。不过他行事十分把稳,尤其不喜张扬。他找了一个小庙安身之后,虽已知道郭家庄五天后了断玉如意,仍要廖东泰和葛胜南夜间去探郭家庄。他不叫摩尼什去,是要摩尼什保护他的安全。廖东泰和葛胜南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轻功也极高明,谁知遇上王人英?
但王人英也并没有能摸到他们的脸。廖东泰和葛胜南见一黑影袭来,向旁一让,王人英固然没有摸到,但就让得一让,身下的瓦哗啦响了一声。屋内郭玉波和郭玉涛听到屋上有响声,喝了一声:“什么人!”这一喝问,廖东泰和葛胜南知已暴露,连忙赶回小庙。
廖东泰和葛胜南把夜探郭家庄遇袭的事告诉了纳摩,纳摩误以为郭家庄里有能人,倒让郭家庄安静了几天。
第二天早晨,王人英把听到的赵青云父子的话告诉了郭继斌和张兰苹,当下商定,既然早饭吃不得,便决定立即离庄。
郭玉波和郭玉涛送出庄外,路上还一再挽留,金碧莲说道:“本来我们昨天就要走的,住了一宿,果然有人容不下我们,若是再不走,弄出点动静可就没意思了。若是玉如意被人盗去,还以为我们是内应呢!”
郭玉波问道:“金女侠话中有话,一定察觉了什么,莫非有人得罪你们了?”
王人英说道:“倒还没人得罪我们。”随即又问郭玉波:“知道夜里是谁来了?”
郭玉波说道:“我们守在房中没有出来,只听到屋上有响声,并未与来人朝相,不知是何等样人。”
王人英说道:“两个蒙古人,廖东泰和葛胜南,是我把他们赶走的!”
郭玉涛问道:“可知这两人的武功怎样?”
郭继斌说道:“比起嘉木扬喇勒智要差一点,葛胜南使一柄软剑,甚是厉害,我和他斗过两次,他胜不了我,我也胜不了他。”
王友苹说道:“我和廖东泰交过两次手,也不见得怎样厉害。”
金碧莲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见你小,不愿和你动手,又不想伤你,没有出全力。认真打起来,我也未必能胜他呢!”
接下来的四天中,倒也没有什么变故,只是石方明和史如玉带着石磊到了,王友苹多了一个玩伴,更加高兴。到了第五天,从辰时起便陆续有人前去郭家庄。金碧莲、王人英、石方明、史如玉以及郭继斌、张兰苹、王友苹、石磊因要等言成霖和孟姣姣,眼见巳时已过,尚未见言成霖和孟姣姣的踪影,怕误了时间不知玉如意给何人夺去,这场热闹不可不看,各人连忙上马赶往郭家庄。
金碧莲一行人赶到郭家庄时,郭家门口的广场上已聚集了好几十人。大门口放着一张八仙桌,离桌十步拉了一根绒绳,这是要来人离桌十步,不得再靠近。午时刚到,从郭家走出一行人来,走第一的便是曹氏,她双手捧着一个包袱,包袱另用红布盖着。接着是郭玉波、郭玉涛,赵青云、赵守拙走在后面。曹氏把包袱放在八仙桌上,从郭玉波手中接过龙头拐杖,郭玉波、郭玉涛站在曹氏左侧,赵青云和赵守拙站在曹氏右侧。
广场上这许多江湖人,见玉如意放在桌上,一个个揎臂捋袖,又不敢便向前抢夺,嘴里却是嘈嘈不绝。曹氏把龙头拐杖一举,众人声音便小了些。曹氏说道:“玉如意是我徒弟赵青云从蒙古大和尚手里夺来,送到郭家庄孝敬老身的。既然诸位英雄有意染指,我便不以为私宝,由诸位公决。以老身之见,玉如意只有一个,而要的人场上便有几十个。你们自己想一想,你得去了玉如意,能保得住吗?能太平吗?没的不为了玉如意赔了性命!”
说到这里,曹氏伸手揭去盖在玉如意包袱上的红布,接着说道:“玉如意是至宝,却也是祸根,待老身一杖击碎,免得诸位你争我夺,流血当场吧!”
说毕,手中龙头拐杖举起,向着包袱一杖击下。恰在此时,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不可坏了玉如意!”声到人到,只见一团红影向八仙桌飞去。
众人看得分明,飞身闯到桌前的是一个大和尚,身上披了一件大红袈裟,手持一根禅杖,他便是蒙古国大和尚嘉木扬喇勒智。只听一声响,禅杖把龙头拐杖挡开,另一只手抓向包袱。
曹氏龙头拐杖击向玉如意时并未用上全力,见一个大和尚飞身用禅杖来挡,手中略加了点劲,禅杖与柺杖相碰,“噹”的一声,曹氏只觉两手虎口一痛,手中的龙头拐杖被撞飞十几步远,身子站立一住,摇摇晃晃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也已沁出了鲜血。郭玉波和郭玉涛见此情状,顾不得桌上的玉如意了,连忙扶起老娘,走回家中疗伤。刚进大门,曹氏说道:“我不妨事,先不要进去,看看他们相斗再说!”
嘉木扬喇勒智自从在青云山庄丢失玉如意,心中何曾一日忘却?接连在青云山庄周边转悠了几天,并不见赵青云的踪影。后来见青云山庄已经烧毁,知道赵青云已投别处去了,几经打探,一直跟踪到了这里。此时他因用玉如意修习过几天,武功已是大进,又重新打了一根禅杖,重一百零八斤,见曹氏龙头拐杖砸向玉如意,立即现身出来,禅杖一挑龙头拐杖,虽未用全力,曹氏已经受得起。嘉木扬喇勒智用禅杖挡开龙头拐杖的同时,另一只手抓向包袱,眼看得手,只听“呜”的一声,一支凤钗打来。
这支凤钗是张兰苹打的,并非打向嘉木扬喇勒智的要害,而是贴着包袱打来,嘉木扬喇勒智如不缩手,继续抓向包袱,则必打在手背上。凤钗出于张兰苹之手,即便嘉木扬喇勒智功力深厚,也要打穿手掌。嘉木扬喇勒智把手一缩,让过凤钗,再抓包袱时,郭继斌已经出手,手中银枪一招“跨虎蹬山”,一杆枪幻化中五个枪尖,向嘉木扬喇勒智前胸剌来。嘉木扬喇勒智手中禅杖一立,使一招“拨云见日”,“噹”的一声把枪挡过,又见白光一闪,张兰苹的玉龙剑剌到。嘉木扬喇勒智用禅杖一隔,又把剑挡开,再想伸手取包袱时,晚了一步,包袱已被人取去。
取包袱的人是张兰苹的丫头张燕红,她跳上八仙桌,双手把包袱抱在怀里。玉如意是葛胜南从她手中抢走的,她这一抢到包袱,便是把命丢了,也不丢掉包袱。围在八仙桌旁的人见包袱被一个小姑娘抢去,一声喊,纷纷来抢。这些江湖人物,只是伸手抢夺,并非要张燕红的性命。张燕红左躲右闪,正在危急之时,突见一人凌空跃至,手中软剑灵蛇一般,向张燕红当胸剌到。此人张燕红认识,正是葛胜南。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燕红只要把手中包袱往人丛中一丢,便即安全。但她是个死心眼,宁死不肯丢掉包袱。葛胜南的软剑眼见就要剌到,又见人众中跳出一个少年,往张燕红身前一挡,空着双手,和葛胜南拆起招来,却是仿佛贴在葛胜南身上,招式奇特,但三招两式之后,已落下风。金碧莲嘴里骂一声“葛胜南小贼”,飞身赶到,先从张燕红手中接过包袱,随手往空一甩,这包袱便落在在颗大树顶上。待在出招战葛胜南,石磊赶到,说道:“飞熊兄弟,我来帮你!”出剑和葛胜南斗了起来。名叫飞熊的少年则在人众中一闪不见。
郭继斌和张兰苹双战嘉木扬喇勒智,十招之后便落下风。嘉木扬喇勒智功力深厚,力大招沉,禅杖使处,呼呼风生。郭继斌的银枪是折叠式的,与刀、剑相斗占尽便宜,但禅杖是重兵器,郭继斌不敢硬接硬架,只凭着枪法精妙,勉强还能出招,张兰苹的一把玉龙剑虽是利兵,但不仅奈何不了禅杖,反有了顾忌,已递不进招了。
嘉木扬喇勒智与郭继斌、张兰苹相斗占尽上风,见金碧莲把包袱甩到了大树顶上,一时无人能取,心内大定,笑道:“老衲这次可要发发善心,超度几位上西天了!”一柄禅杖也他手里,夭矫如龙,直击横扫,挡者披靡。金碧莲连忙替下张兰苹,手中剑从“香光雪海”转“枝影横斜”,出手便是梅花剑法中的精妙招数。其实金碧莲比张兰苹强不了多少,几招一过,短剑已攻不进去。
石磊和葛胜南是第二次交手,原本葛胜南的武功比石磊高得多,谁知一接上手,葛胜南暗暗吃惊,石磊竟是有攻有守,偶然出现一招妙招,如异峰突兀,防不胜防。葛胜南要想取胜,当在一百招以后。而石磊一出手,王友苹照例站在一旁出声指点。有王友苹在旁,石磊也胆气壮了不少,出招也从容了些。
这时场中酣斗,最吃力也是最危急的便是郭继斌。手中枪不敢与禅杖硬碰,就只能仗着枪法精妙和身形灵便闪转腾挪,进攻的威胁力就要大打折扣。嘉木扬喇勒智使一招“铁牛犂地”,向着郭继斌裆下铲去。郭继斌斜跨一步,一招“跨虎蹬山”接“金灯剔盞”,就在嘉木扬喇勒智刚刚避过,两人身体一错过的一刹那,郭继斌手中枪转“回眸一笑”,向着嘉木扬喇勒智的后腰搠来。这也是当年张世杰斗朴鹰扬时用的三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