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阁主和德清也都笑道:“果然是好主意!”德清还加了一句:“言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孟姣姣说道:“王叔叔轻功盖世,妙妙空空本事无人能及,去怀粹殿放把火,不过举手之劳。不过这是在和林,可不能太托大,怀粹殿看守传位密诏的侍卫众多,武功亦非泛泛,还得请师父和德清师叔出手相助,方能万无一失。”
言成霖说道:“守卫怀粹殿的侍卫中,有三个高手,武功我见过,确非凡手,两位前辈可不能大意!最好蒙了面,免得露了行藏!”
飞凤阁主说道:“这个还用你说?”
第三十六章 火如流霞照天明2
恰好是一个月黑风高天,看看将到二更,王乐山和飞凤阁主、德清三人一身夜行衣,又用黑巾蒙面,一出客栈,便溶在了夜色里。三人轻功极高,竄房越脊,如微风吹过,悄无声息。不一会,三人到了怀粹殿前,见殿门紧闭,门缝里却透出火光。飞凤阁主正打算上前用掌力震开殿门,却听殿门吱吱呀呀一响,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向四周看看,便向殿后走去。王乐山暗想:“这小子找地小解去了,却便宜了我!”
乘侍卫尚未回殿,王乐山在前,飞凤阁主居中,德清在后,从半掩的殿门中闪身进殿。真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王乐山一进怀粹殿,见殿中方桌上点了两支椽烛,十余个侍卫席地而坐,有的在打坐,有的则是打盹。他脚下并不停留,甚至不敢稍有淹滞,在殿中绕了一圈,看准木龛,一跃而上,右手一包硫璜、芒硝之类引火物甩进木龛,左手火折已然打着,几乎是与硫璜、芒硝同时甩进木龛。只听“篷”的一声,木龛之中已是火焰腾腾。
在王乐山凌空跃上、向木龛甩出硫璜、芒硝之前,一个侍卫一式鹰击长空,一柄剑直向王乐山剌到。王乐山不躲不避,把手中物甩向木龛,这时飞凤阁主一招凤翔九天,迎着那侍卫一剑剌出。飞凤阁主因听言成霖说,看守怀粹殿的三大高手武功极高,这一招便用上了全力,在侍卫的剌尚未剌到王乐山之前,已搭上了侍卫的手中剑。两剑相交,声音并不响,仿佛剑上都有一股粘滞之力,拿剑的侍卫只觉着手中剑仿佛便要脱手,大吃一惊,动劲一抽,解开粘滞之力,然后一个平沙落雁式双脚落地,飞凤阁主剑力已尽,知道这名侍位不是易与,也以风扬落花式双脚踏实地。
在飞风阁主手中剑剌向拿剑的侍卫时,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一名侍卫已然一招鲲鹏展翅,举刀向飞凤阁主拦腰劈去。紧随飞凤阁主身后的德清手中剑一招“凌寒独放”,点向持刀侍卫的手腕。按说,德清的武功还在飞凤阁主之上,这一剑剑尖尚离手腕半尺,那侍卫已觉剑气侵肤,若不收招,必先将自己的手腕交代了。他刚收招避过,飞风阁主已使出绝招“海市蜃楼”。德清在剌出一剑逼退持刀侍卫后,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地之时,已使出绝招“落英缤纷”。
“海市蜃楼”与“落英缤纷”同时使出,整个怀粹殿内剑气森森,每一个侍卫都觉着有一柄剑在剌向自己,就在一怔或一退之时,德清在前,王乐山居中,飞凤阁主殿后,已跃出殿外,如三道黑烟,在夜色中飘逝。
王乐山和飞凤阁主、德清进出怀粹殿,时间极短,大部份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守殿的三大高手固然反应极快,尤其是使剑的那个侍卫,几乎在王乐山凌空跃上的同一个瞬间便已跃出出招,但飞凤阁主和德清备之在先,并且并不恋战,一沾即退。使链子鎚的侍卫略慢一点,竟尚未来得及出招!设若王乐山不是放火,而是去木龛中取木匣,便不会这么容易三招两式就能脱身了!
木龛火起,侍卫的身家性命所系,救火是第一要务,众侍卫无心追赶。其实侍卫们心中有数,凭来人的武功,要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未必能打得过!
此时木龛已整个被火所笼罩,火势越烧越大,发出劈啪声和滋滋声,火舌已舔向殿顶。殿内弥漫着浓烟,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但殿内并未预先貯得有水,王乐山所使引火之物又多,又如何救法?不只是木龛,怀粹殿本是木结构,极易燃烧,也只片刻功夫,那火已把殿顶烧着,只听“哄”的一声,殿顶已塌了一角,火一透天,火势更难控制了。
飞凤阁主和德清、王乐山跑离怀粹殿数百步后,见侍卫没有来追,反停下看了一会,这才离去。他们在怀粹里中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使独门暗器,侍卫们连放火人是谁都说不清楚,实勒们固然多了一份忧虑,传位之事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飞凤阁主和德清、王乐山离开怀粹殿后不久,言成霖便和孟姣姣到了。这时怀粹殿已被火势所笼罩,烈焰已映红了半天。言成霖和孟姣姣远远的站在房顶之上,看武士们和赶来救火的太监宫女们、附近的居民们你呼我应,嘈杂之极,总有数百人之多,而火势总不见弱。言成霖叹道:“好端端的宫殿,建造不易,付之一炬,不免可惜!”
孟姣姣说道:“毁于兵燹的何止一个怀粹殿?即便是被蒙古军队烧掉的,又有多少?公子不必兴叹,倒是这样一烧,公子在温都尔哈玛尔和实勒们面前都可交代了。”
言成霖说道:“温都尔哈玛尔那边当可交代,要对付实勒们,只怕还得拿一点东西来。小姐稍待,我去去就来。”说毕,身形一展,仿佛是一支飞矢,向怀粹殿前救火的人群中射去。
稍顷回来,言成霖手中捧了几块黑焦木块,上面隐隐可以看出御封的痕迹。孟姣姣问道:“这就是那个木匣吗?”
言成霖点了点头。身边微风飒然,一人已立于左近。言成霖笑道:“是温都尔哈玛尔吗?在下虽在三更之前已经赶到,怀粹殿已成火海,木匣未能取到,只拿得几片焦木!”说毕,手中焦木捧给温都尔哈玛尔。
温都尔哈玛尔就言成霖手里看了一眼,说道:“真是木匣烧殘的焦片,这把火烧得固然有点蹊跷,不过还是烧了干净!”说完,向言成霖拱拱手,又说:“有劳言公子了,后会有期,咱家告辞!”话音尚在耳边,人已在百步以外。
孟姣姣说道:“好快的身法,如此功夫,江湖上是少有的了!此时怀粹殿火势已小,我们走了吗?”
言成霖说道:“再稍等片刻,实勒们的人还没到呢!”
言成霖话刚说完,一人如飞而至,临近面前,来人向言成霖拱手行礼,说道:“腾格尔奉命前来侍候言公子!”
言成霖说道:“不必客气!你虽来得迟了一点,此时也未过三更,不能说你来晚了。我二更刚过便即赶来,怀粹殿已火起,木匣已烧毁,只取得几片焦木,匣中之物早已化为灰烬。”说到这里,把手中的焦木递给腾格尔,说道:“你回去向实勒们复命吧!这火烧得古怪,请实勒们着意查勘,只怕另有人觊觎密诏,要与实勒们不利!”
腾格尔躬身接过焦木,恭恭敬敬的说了声“是”,又说道:“小人定将言公子的话禀告实勒们大人,此处不宜久留,小人这就告辞!”
腾格尔走后,言成霖和孟姣姣相视一笑,两人同一个心思:王乐山这一把火,使言成霖轻易的把温都尔哈玛尔和实勒们打发了!此时怀粹殿火已熄,救火之人也陆续离去,言成霖说了声“走”,两人转回客栈。
第二天一早,温都尔哈玛尔派人前来客栈,送给言成霖一封信,言成霖拆开封套,却是一张地图:乌特古呼兰山行宫图。孟姣姣听说大清早的便有人找言成霖,知道必有大事,连忙过来。言成霖把地图递给孟姣姣,说道:“温都尔哈玛尔送来乌特古呼兰山行宫图,他一定知道,我们要剌杀窝阔台!”
孟姣姣接口说道:“温都尔哈玛尔不仅不出手阻拦,反而给了我们行宫图,摆明了是支持我们剌杀窝阔台!温都尔哈玛尔背后是尼玛察皇后,莫非皇后觊觎皇位,连老公都不要了?”
言成霖说道:“或许只是温都尔哈玛尔的主意,瞒着尼玛察皇后的!”
孟姣姣问:“我们该怎么办?”
言成霖说道:“窝阔台今天便去乌特古呼兰山行猎,我们自然也去乌特古呼兰山!有了这张行宫图,行剌窝阔台要容易得多。叫小二按排早饭,饭后即去嘉福客栈,与飞凤阁主她们商量。”
第三十七章 佳人乔妆意屠龙
因为是要商量如何行剌窝阔台,并且不是在和林,而是跟着窝阔台去乌特古呼兰山伺机行剌,孟姣姣请史百禄同去商量。转而一想,又叫上石方明、史如玉、王人英、金碧莲。
飞凤阁主看了温都尔哈玛尔送来的乌特古呼兰山行宫图,目光从言成霖转到孟姣姣,又停在了言成霖的脸上。她问:“你们的意见,是在行宫下手?”
言成霖说道:“如果在行猎之时下手,一来未必能进入猎场,二来陪猎军士众多,箭术精湛,只怕连接近窝阔台都不能。若在行宫,可乘窝阔台不备甚或熟睡之时下手,较易成功。”
飞凤阁主说道:“此话不错。但若要潛入行宫接近窝阔台,必须化妆成窝阔台的人,而且人不能多。由谁潛入行宫?又如何潛入?宫外之人又如何接应?必得筹画周到。”
史百禄说道:“阁主之言甚是,若窝阔台没有剌到,自己的人倒失陷了,这可不大妙!”
德清问言成霖:“言公子是否胸有成竹了?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听听!”
言成霖说道:“化妆成宫女进入窝阔台的寝宫,待窝阔台就寝之时出而击之,应该是最易成功的办法。谁可化妆成宫女?”
言成霖如此发问,眼睛是看着飞凤阁主的。但答案却也是很清楚的,孟姣姣和史如玉最合适。两人不仅是年轻貎美,而且武功也高,自然容易得手。飞凤阁主说了声“这个”便没有说下去。因为剌杀窝阔台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