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明显陷入了慌张之中,众人也纷纷记起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犹大’。这个所谓的‘夺奖游戏’经过时间的推敲显得愈发诡异,谁也不知道被淘汰了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身在何处。为今之计,只有尽力让自己晋级,才是确保安全的万全之策。很快,苏慕又提出了一条新的想法,那就是,在五年前,在座的众人有可能互相认识。而把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串联起来的,是在三个人的故事中都出现过的,杀人犯。
最重要的是,这个杀人犯,很可能就藏在他们中间。
Joan如遭雷击,难道说,那个在教堂里听他谈天说地的人,就是那个杀人犯?!
如此说来,他们之中,最像杀人犯的人……
跟随大家的目光,Joan惊恐又不可置信地把头转向了周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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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知周树默有可能是他那个被遗忘的朋友时,一股对这个男人的保护欲油然而生。不经思索地,Joan站出来为那个百口莫辩的男人说话。其实在心里,Joan也不确定周树默是不是杀人犯,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周树默绝对不是这个游戏的幕后策划者!
很快,势单力薄的Jaon被淹没在一片口水堆里。积累已久的怒气与恐慌找到了宣泄口,每个人都吵红了眼,场面霎时间混乱不堪。直到这时,Joan也还没有萌生出自动站出来说自己是‘犹大’的念头。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苏慕。
没想到,在得知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时,苏慕居然破罐子破摔,宣称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会把宝压在周树默的身上。
Joan万念俱灰。看来周树默的淘汰是无可避免的了。当游戏结束时,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时,苏慕定然会恼羞成怒,陪葬人的名单里,周树默在劫难逃。Joan动摇了。回想着游戏中周树默对自己的处处维护,Joan坚定了一定要救他出困境的念头。
周大哥,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这一次,就让我来救你吧!
Joan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表白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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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的回忆到此结束。面对他的表白,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目光。任谁都没有想到,真正的‘犹大’居然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外国小伙子。
苏慕傻眼了,古楼傻眼了,陈岩傻眼了。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只有周树默,皱着眉头,目光暗淡地看着一脸窘相的Joan。看着这个单纯的外国小伙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周树默真心的受到了感动。但这热烈的感动,也让他打心底里惶恐不安。
他周树默何德何能,会让Joan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这一切。这么大的恩惠,真的是他应得的吗?
周树默消受不起。他宁可现在自己已经被淘汰了,也不想靠着别人的自我牺牲晋级。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Joan表白身份的一瞬间,一切已成定局。
游戏结束了。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面具男幽灵般的声音,直传心肺。
“非常遗憾地通知大家,由于‘犹大’的自我暴露,本轮游戏到此结束。本轮游戏中,除了扮演‘犹大’的Joan先生之外,其余人都可以顺利晋级。Joan先生,请您走出房门。其他人请不要离开座位,违反者将以弃权论。”
房间的门徒然打开,门外是闪着幽光的黑暗甬道。Joan心慌意乱,说真的,他有点后悔了,他现在真的想让时光倒流,他不想就这样独身一人走进这幽长黑暗的甬道。天知道,甬道的另一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房间里寂静的很,没有一个人像Joan道别或者是挽留。周树默忧伤地看着Joan冲着自己勉强地笑笑,绷直了身体战战兢兢地走出房间,无能为力。
“砰!”门再一次狠狠地关上,其余七个人被留在房间里,听着Joan孤独的脚步声愈走愈远。
苏慕心乱如麻,一阵后怕涌入心头。
如果Joan不自己站出来的话,他做梦也不会怀疑到这个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自己身边的外国小伙子。
只差一点。厄运与他失之交臂。苏慕冷汗直冒,身体几近虚脱,一种大难不死的虚脱感席卷而来。
良久,有人开口说话,打破了这致命的沉寂。
“奇怪……”古楼推推眼镜,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唐音凌看着身边这个眼神鬼祟的男人,有气无力地问道。
“为什么面具男不通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按理来说,第三轮游戏结束后,我们会被通知前往下一轮游戏现场才是。可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面具男那边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话音未落,苏慕的头皮几近炸开。不是因为古楼的话,而是因为房间内忽然响起的巨大轰鸣声。
第六十六章 行刑
巨大的轰鸣声摇山震地,唬得连桌子上的白色餐盘都瑟瑟发抖,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桌子响成一片。从椅子底端传来的震动迫使苏慕的身体也跟着颤抖,头顶上那个华丽的水晶吊灯更是摇曳不停,仿佛随时有可能砸将下来,蹦得碎片满天飞。唐音凌和韩蜜尖叫着,想也不想地躲到桌子下面。虽然面具男之前有令,不许任何选手私自离开座椅,但万一不小心被上面那个大吊灯砸到,直接就见了佛爷了,谁还考虑那么多?
“大家不要慌,这不过是轻微的地震,不会造成什么损害的!”陈岩假装镇定地环着胳膊喊道,若不是顾忌着他陈大警官的面子,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早就不安分地逃走了。
“地……地震?这真的是地震?”古楼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早就一个高窜到桌子下面去了。说来也巧,这Z市离海边和地震带都挺远的,打建立那天起就没发生过地震。与苏慕等外地来的人不一样,古楼可是在Z市土生土长的,生平第一次碰到地震,吓得腿都软了,脑子里闪得全是在电视上看的‘唐山大地震’里毁天灭地的恐怖片段,哪儿还有半点平日里的伪君子风度!
最先察觉到这不是地震的,其实是苏慕。因为他发现,那副挂在他正对面的油画——‘最后的晚餐’,竟然诡异地一点一点地往上升!
苏慕“啊!”地一声蹿离座位,目瞪口呆地指着那面墙。其他人纷纷转过头看去,只见那面挂着油画的墙壁居然像放映电影的幕布一样,缓慢地往上升着,而升上去的壁画,就那么毫无阻碍地消失在天花板的结缝处,不知道通往哪里。
见不是地震,唐音凌等人也在黄蚣的拉扯下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大家谨慎地聚集到房间的另一端,尽量远离这个不知所谓的墙壁。
“咦?你们看!那面墙的后面,好像是玻璃!”古楼眼睛最尖,惊恐地指着随着墙壁的上升而出现的一面透明的玻璃墙!
众人屏住呼吸,惊恐而又敬畏地看着一面玻璃做的透明墙壁缓缓出现在视野里。苏慕注意到,玻璃墙的另一端,好像矗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板!
如果说,现在的情形让人感到摸不着头脑,那当玻璃墙的另一面渐渐露出一双球鞋的时候,众人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墙的后面,居然有人!
而且,那双鞋不是面具男穿的油光锃亮的黑皮鞋,而是一双血红色的普通球鞋!
墙的那面,不是面具男!!!
“会……会不会是策划这场游戏的幕后老板?”唐音凌半是欣喜半是忧虑,虽然她一直想要看看这个幕后老板的庐山真面目,可当他真的站在她眼前,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幕后老板会穿运动鞋?”韩蜜冷笑一声,心里也不停地在打鼓。她也不确定,墙后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墙壁还在继续上升,有关那双球鞋的信息也不断地在扩大。很快,一条蓝白色的运动裤松松垮垮地盖在了鞋的上方。
这穿衣搭配没什么不对的。只是,在那个人的脚踝处,牢牢地绑着一条粗粗的麻绳!
这个人的脚,居然是被绑在身后的那个木板上的!!
随后的情况更让人揪心,随着后面玻璃墙的慢慢显露,苏慕看到,那个人的膝盖也被同样的麻绳绑在木板上。
但这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因为大家发现,这件运动裤越看越眼熟。
“这……这是Joan的裤子!”唐音凌捂着嘴难以置信地喊道。周树默神色紧张地盯着那面玻璃墙看,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不安。唐音凌说的没错,这的确是Joan的运动裤。一种不好的预感汹涌而来。
Joan居然被绑在木板上?!
倏然间,游戏开始前端,面具男那冰冷的话出现在周树默的脑海。
‘若是犹大自己表白身份,或是用各种手段暗示别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本人不仅会被淘汰,还要接受最为严厉的惩罚……代替耶稣被钉上十字架。’
这噩梦般的回忆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周树默那颗原本与世无争的心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担心和恐慌接踵而来,搞得他措手不及。然而,老天爷就是那么爱开玩笑,在一片心惊胆战的抽气声和惊呼声中,一个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的Joan出现在众人眼前。
“呜呜呜呜……”一看到大家,被绑在十字架上的Joan立刻泪流满面,痛苦地挣扎着想摆脱麻绳的束缚。可他发不了声!由于一条白色的布条狠狠地勒住他的嘴,那满肚子的恐慌和委屈也只能化成无力的哽咽声。
周树默双目怒睁,三步并两步地冲到玻璃墙的面前,狠命地捶打着,大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具男,你给我滚出来!”
像是回应了周树默的请求,屋内的小喇叭里果然传出了面具男冷冷的、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声音“场内各位选手请注意,下面,是对Joan先生的行刑时间。”
一听这话,玻璃墙对面的Joan顿时哭得更凶,四肢疯狂地扭动着,想摆脱身上的麻绳。可那麻绳似乎绑得非常结实,无论Joan怎样挣扎,愣是纹丝不动。这场景,就像是送去屠宰场的猪羊,在众人面前绝望而又无助地做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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