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梨花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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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梨花珞-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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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我只知她自己求了天君去的,起初选定的并不是她。天君只说要派去一个精通医术的,制出能彻底断了前尘的药水。为此天君还特地修筑了醧忘台。”
  姑姑未到幽冥时,鬼魂投胎转世前都是饮下忘川水来抹去前世记忆,但人间还是有出生便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可见忘川水不足以让那些铭记前世的鬼魂遗忘一些事情。这些都是我在幽冥时便知道的事情,在曜华身上一无所获,为此我有点失望。
  他看了我一眼,沉吟道:“她与白溶的事情,我也是后来听司命提起。那时正巧我不在天界,再见她便是送你去幽冥那日了。”
  我长叹一口气:“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天界呀,还以为你晓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越想越不甘心,遗憾抱怨道:“你去哪里了!”
  他撑在栏杆上单手支颐,看着我道:“潮音。”
  我只是随口抱怨以表惋惜之情,没想到他会将它当做问题来回答。又不好不理他:“哦,潮音。”
  他指了指游廊外的一丛白色素净含苞的香花,与我道:“你看那雨时花便是我从潮音带了移植过来的。”
  我心心念念的皆是姑姑和白溶的事情,无暇顾及他口中的什么雨时花。只随便应了声。
  他自己说得却是热闹:“离开潮音时正是花期,便带到这里来种。雨时花开,看来潮音春色已尽,快入夏了。”
  听他似乎对潮音很感兴趣,便随口问他:“你似乎很喜欢那里?”
  他看了会花,才转过来与我道:“嗯,喜欢。更喜欢那里的人。”
  我就着微风送来的隐隐香气闻了闻,这味道似乎很熟悉。幽冥的花不过曼珠沙华一种,它虽红得炽烈,别说与颜色相配的馥郁香气,连半分香气都无。想来是与凡界宋府里的什么花味道相同,才会感到熟悉。我觉得潮音能开出这样质朴的花朵,定是个民风淳朴的地界,可这潮音在哪里,我从未听说过。
  “等我们成婚后,便带你回潮音看看。”说完,他的手很自觉地再次抚上我头顶的发。这次我没有躲过,瞪了他一眼。而后隐约觉得我应该去潮音看看,但不是和他。
  如曜华所言,孟姜的确又是一夜未归。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今夜我没有等她回来,早早爬上床睡觉去了。
  “孟戈,醒醒,别睡啦!”不睁眼去瞧也知道是孟姜,掀开了我身上的锦被,拽着我一只胳膊,大声喊着。
  我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先是梦到姑姑剪断了白溶为她系上的红线,后又梦我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遍地都是雨时花,那片花海中我看到了青玄的身影,可跑过去居然变成了曜华,这令我很沮丧。
  我用另一只手朝她摆了摆,迷糊道:“别烦我。” 一心想着将之前的梦重做一遍,把青玄留在梦里,问问他现在可还在幽冥等我。
  我模糊听到孟姜的声音再次盘旋在耳边:“你说我烦?
  “嗯”她一直这样吵,使我不能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慢慢睁开眼睛,窗外东方的一片天已泛起鱼白。
  她见我还躺着,不甘心道:“昨晚我对着司命惋惜白溶和姑姑的这段姻缘,司命起了兴致把白溶所有的情史都唠叨一遍给我听,没想到能从中找到线索。”
  她这样说,我再不好赖床,爬了起来。重复道:“白溶所有的情史?”耳边响起曜华与我说的那句“喜欢他的女子排成一队比他的百里桃林还要长”。
  我不由得惊叹:“是司命太过八卦,还是你太过好奇?”一直以为我听孤魂讲故事已算是最无聊的神仙,没成想他们比我还无聊,居然端出白溶绵长的情史做下酒菜。最后补充道:“这些与姑姑又有什么关系?”
  她听出我的嘲讽之意头撇向一边,冷哼一声:“孟庸常说我呆傻,可我觉得你比我呆傻多了。亏你常听人间情爱之事,这点都没有想到。和你讲了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我着实不觉得这些情史与姑姑的离开有什么关联,但也清醒地意识到细数了白溶的满园桃花,或许真的有所收获。再不济也能知晓喜欢他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如曜华所说的那样多。
  忙伸手拉住,她歉然道:“诶,别走啊。我是呆傻了些,你这样有爱心的姑娘,就对我弹一曲吧。”后犹豫一下,诚恳中怯怯地道:“所有情史都讲一遍委实多了些,只把你找出的线索告诉我就好。”
  她挨着床帏坐下,干咳两声,才将司命与她提起的要紧事讲予我听。
  传出姑姑要到幽冥任司主的消息后,白溶一直萎靡不振。司命终于看不下去,便去太清寻个究竟,只是他晚了一步,姑姑早已不在太清。却见到了与姑姑同在道德天尊座下的司医神君,戚月。
  司命与戚月虽少有往来,却也相识,便找她来问,姑姑临走时可留下什么话。他不相信姑姑对白溶只字不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了幽冥。凡事喜欢计较一番的司命,自然也想解开姑姑去幽冥的疑团。
  戚月却有些吱吱唔唔,像是遮掩了什么,司命只当是姑姑嘱咐她不与旁人说起此事,不好为难戚月放她走了,她转身离开时从身上掉下一块玉佩,司命一看便知是白溶的玉佩。戚月慌忙捡起玉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凭此司命虽不确定,姑姑去幽冥是否与她有关,但心里也是留个疑问。之后,传出姑姑利用毕生所学医术药理,制了让人了却尘缘的迷汤,还听闻姑姑以身试药,终是将白溶忘得一干二净。白溶自此再也没有提起孟妘箬。
  司命觉得此事就此作罢也好。谁知经我和孟姜的一番折腾,才知这二人谁也不曾忘记,甚至甘愿痛苦地过了四万年。
  “你说姑姑与白溶断了姻缘,是不是因这个戚月?白溶的玉佩怎在她那里呢?她和白溶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孟姜抛给我一连串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
  我想其中缘由,只有亲自问了戚月才能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雨时花 又名婆师迦花 根据经中的资料,无法判定婆师迦花为何种植物,只知道其在夏天时开着白色的香花

☆、计策

  孟姜问我,白溶和姑姑是否像司命笔下的故事那样,因第三人的介入而错过?她抛出这些问题,见我无法答她,便径自补眠去了。
  姑姑自凡界归来后发生了什么,只有问了戚月才能知晓。
  可如何能见到戚月着实是个问题,一则,我与她从未有过交集,若是这样贸然见她,与她问起姑姑的事情,连司命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更是不能。二则,她是司医神君,而我只是个幽冥小仙,恐怕人家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长叹一声,抱着头趴在茶案上。
  曜华隔着如山的公文远远看我一眼,起身走过来为自己斟了杯凉茶,才道:“今日是怎么了,哎声叹气的。”
  近来,曜华常抱了公文到我这里批阅。起初还觉得有他在身边不自在,后来发觉他埋头批阅公文无瑕理会我,屋内好似没他这个活物,同小纨一样不过是多个摆设罢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有气无力道:“没”话未说完,心中有了打算,更加无力道:“我好像病了,头重脚轻浑身无力”说着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将杯子往桌上一搁,挨我坐下,怀疑地看向我,正巧撞上我偷瞄的眼神。我立刻转过头去,又重重叹息一声。
  “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他的声音悠闲地飘进耳朵。
  他似乎没有当真,我装得更加病弱地与他道:“医者不能自医,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一把抓过我的左手,我惊讶地看向他,惊讶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搭在我的手腕处,惊讶地看他垂首敛目仔细斟酌着我的脉象,半晌肃然道:“并无大碍,你只是吃多了。”
  “胡说,你又不懂医术。”我大声与他辩驳。瞬间察觉病人不是我这般形容,声音又软了下去:“我早膳时就没胃口,吃的并不多呀。”
  他喝了口凉茶,做出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你要如何?”
  我心虚没看他,这样才有说出心中所想的勇气:“听闻司医神君医术了得,你将我送到司医神君那里看看吧。”
  只有贵为大帝神君的他将我送去才不会吃司医神君的闭门羹,才不会遭到她的怠慢。
  诚然,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只能让他更加不相信我:“你找她是想问她妘箬为什么离开白溶去幽冥?”
  “你怎么知道的?”被他一下看穿我的真实意图,由此可见,我并不适合撒谎。
  他淡然地瞟了我一眼续道:“你想做什么直与我说便是,以后这种小时候的把戏”我晓得他是在嘲笑我计策幼稚低劣,让我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耍心机。
  他却说出与我想象相悖的话:“你喜欢拿出来玩,我也乐意奉陪。”
  我被他的话呛到,我想象的与他说的虽然含义相同,可换了肯定的语气表达否定的意思,要比用否定的语气表达否定的意思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其中讽刺意味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考虑到这是在他管辖之内的三十六天,不考虑他是地位尊贵的长生大帝,我早将手边的那杯凉茶泼在他的脸上,即便那是张如何俊秀的倾城国的脸。
  曜华没有将我送去太清,而是直接命小纨请了司医神君过来。我想这便是大帝神君的威严,除了天君和天尊,对任何神仙都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没想到他看穿我想见戚月,就帮我找来戚月,前一刻还想泼他一脸茶水,后一刻便感激地为他添了茶水。问他:“戚月也是姑姑那样冷淡的性子吗?从前司命因姑姑去幽冥撇下白溶的事情问过她,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淡淡扫我一眼:“你怕她不会说?直接拿帝后的身份问她便是。”
  我哑然,不知用什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小声嘟囔者:“我才不是帝后。我是幽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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