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打算要了季伯然的命,师父浑身却有着置身事外的冷漠。
而一直在劝阻他的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很是衣衫楚楚。
“夜英,别忘了,你还穿着这身衣服!难道你还要干出要人性命的事?”
师父微蹙起眉,他的眼睛转向我,先是我的脸,然后是我短袖外的伤势,两条腿上的红痕
气焰一窒,他的眼神重新回到季伯然身上,当低头望见对方松开的皮带与拉链,那股深沉慑人的戾气,任谁都阻止不了!
我吃力地爬起来,想要和那人一起劝服夜英,哪知动作不够灵活,与此同时夜英放下手中刀具,却未打算放过季伯然。
他只是开始慢慢扭开胸前的衣扣,眼光隐在黑暗中,更看不透神色,褪去军服外套后,师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这样俊美无暇。
他重新从地上揪起这人,一拳朝他的脸部狠狠砸下,季伯然再次倒下去,他捂住右边耳朵,沉声低吼。
我站在那儿,清楚地看见刚才那一下教训有多狠毒,恐怕这人的耳膜都已破损!
没有军服的限制,杀戮更加为所欲为。
师父没有理会别人的劝言,冷面无语地握紧小刀,起脚踩住季伯然的右腿。
“确实不该杀,应该先将你清理干净。”
刀尖的银光仿佛割破苍茫夜色。
“不要!”我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从夜英身上传来的体温,比火焰还要炙热。
“连你徒弟都在劝了,算了吧?”眼镜男趁势再次开口,“你不是要替她拿回唐门吗?现在只差最后几步,如果季伯然死了,反而功亏一篑!”
师父微微转身,看进我的眼底。
“不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我承认是我胆小,是我禁不起那样残忍的刺激。
“我们走吧?求你!”
“好。”夜英淡淡回答,轻而易举地一手托着我的背、一手托起我的脚。
我留意到那位戴眼镜的男子脱下自己有些被淋湿的西装,把江橙裹得好好的。
而那些勇猛孤傲似群野狼的青年们,各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行动,一人捡起夜英的军装,恭敬垂首站在我们身后。
我总算略有点安了心,湿父抱着我离开工厂,上空又有漫天的雨水倾盆,在这一个烟雨缥缈的夜晚,风雨冷酷
路面的水塘泛起清波,天空中银色细雨飘落,顺着眼前这人的黑发“滴嗒”而下,如同霜雪融进水里
想起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到来,我是不是就已经在做着生不如死的妥协?如果没有这个人我又该如何是好。
当夜英将我抱在怀里的一刻,这滂沱的大雨好像也没有了影子。
“没事了。”师父声音压得很低,好像他仍心有余悸。
我知道的,只要你在身边,就不会再有任何事。
“对不起”我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哽咽着说。
为了那天不听话的事,也为自己又给他添麻烦让他伤心,让他难受
“是师父对不起你。”
夜英凝视我的眼睛,如两泓幽不可测的黑潭。
“甚至保护不了你。”
我极力摇着脑袋,“我以后会乖,会听你的话,你不要再生气不要再说我们不是‘师徒’好么?”
夜英神色一愣,眼中的光不知是不是因为沾染到了雨滴呢?
他停住步伐,低首在我的唇上沉落一个重重的吻,他的温柔和灼热的缠绵一尝过就是永生难忘的滋味。
被呵护在手心的宠爱感让人不由全身发暖。
雨珠晶莹却又飘忽不定,眼泪早就和大雨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这漫长的大雨,已经写尽一切的烟雨浮华
夜深人静,早就已经雨过天晴,树上的月清澈明朗,月光别样温馨浪漫。
我在睡觉之前被夜英他们直接送往医院,做了CT和各项检查,确保身体健康师父才勉强允许我出院。
因为脸上还有红肿,我怕唐益达动气,毕竟妈妈才刚过世,他心里已经承受过多索性就先住去夜辰师公的武馆,师父说这样他也能够放心。
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在我朦胧的眼里摇曳,空气中存在着夜英的痕迹
隐约听到有交谈声,忍着周身被摔到过地上的疼痛,慢慢恢复意识。
仔细一听,发觉是师父在和别人说话,对方是特意来探病的夜辰师公。
“做你师父这么多年,也看过你伤心,看过你生气,甚至看过你哭”他顿了顿,才道,“却是头一次看见你这样的神色,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动气。”
“师父,我”
“你从小比别人学的快,领悟的多,但凡做事也都讲三思,只是碰上这丫头就关心则乱了,冲动那也正常。”
夜英没有回答,不知现在他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
“你记不记得,师父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昔日他人之徒,今日他人之师,究竟为何?”
夜英大约是笑了,他说,“只为心中执念。”
师公也随他笑起来,“她是你的执念。”
刹那,躲在被窝中的自己,如同一直被人捏紧的心脏,终于在这一瞬松开了。
“她是我的执念。”
那个人笑着,又再重复了一遍
等到夜英陪着师公走出屋子,我心乱如麻地床上爬起来,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要拿什么主意,又觉得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答答,决定先洗个澡再说!
从冒着热气的浴室出来,果真神清气爽,一身的晦气都不复存在,我心情大好地将浴巾扯下,穿起不知谁放在床头的干净衣物。
正当转身想要出门,老子怔在原地彻底呆住
夜英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在角落那个书桌前的,灯光下有一厚沓资料,仿佛之前他正在严谨庄正地细阅只是如今瞳眸转闇,他把手中的纸都揉皱在掌心里。
这么说的话他他他他他
“你你居然偷看我洗澡?!”
不、不对,浴室的门我关着呢!
“你你居然偷看我换衣服!”
夜英很镇定地反问,“你居然都不知道我坐在这?”
“”
大家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啊啊啊啊!
夜英这家伙一直控气控的这么好!整天都可以像鬼魂幽灵似得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会窝在那块阴影处!就算有台灯也照不亮他这卑鄙阴险的内心啊啊啊啊啊!!!!!
“我不管!”我彻底羞急,坐在床边撒泼,“你为什么不出声喊我嘛!!!”
“因为很好看。”他答。
“”
我的头上不知是不是有蒸汽出现?!
把脸埋在膝盖上,我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骂道,“你你是我师父耶!怎么可以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再抬头时,夜英已经站在我面前,他的目光焦距在我脸上,无比的专注认真。
“你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会说再不是你‘师父’?”
我莫名地摇头,夜英靠过来,我只能向后躺倒在床上。
“你从小任性妄为,我放任过你无数次,以为你长大了,自然就懂让大家跟着伤心,那还是其次,小戏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恨了这么久,真的不累吗?”夜英说着将胳膊搁到我的头下,任由我把他当做枕头。
“可我已经不想再拿着棍子训斥你,何况师父对着你怎么硬的起来?”
我们离得这么近,稍稍抬眼就能看见夜英衣服下坚实的肌肤
“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窘迫起来,身体向后不住地想要逃跑。
腿间传来的触感分明分明就是热的而且还很还很硬
夜英唇上的笑意蓦然加深,他的脸贴在我的耳际。
“唐知戏,我爱你。”
那样炽热的眼色,却更加坚定如石!
所有的语言都失去时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夜英拂去我额前的碎发,看着我傻傻的模样,我淌下眼泪,被那种温柔到无以复加的告白感动。
“你听到了。”他吝啬地不再重复,“你呢?”
我?
我呢?我怎么想的呢?
因为你说,我是你的执念。
因为你说,对不起,保护不了你。
因为你说,我爱你。
我再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想我已经明白,真正的爱情,不在于你知道她有多好才要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她有太多的不好,还是不愿离开
鼻子好酸,我怅然地点着头,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明白自己的感情。
“我也是”
夜英呼吸将我的心分分侵蚀,“你也是什么?”
“师夜英。”
此时此刻,我喊他的名字,将他当做情人,而不再是我敬重的师父。
“夜英我也喜欢你。”
“是‘喜欢’?”夜英黑眸中的目光闪烁,他捧住我的脸,沉着声音,“还是‘爱’?”
我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害羞,才说不出口那一个字。
“跟我说‘我爱你’。”
夜半月如钩,微风习习,青蓝色的天空格外荡漾。
夜英的眸子如暗夜里闪亮的星辰,我情不自禁学着他的口吻,他的味道,他的深情。
“夜英我爱你。”
得不到回应,因为他的唇覆上来,笼罩了我的感官,那种撩拨人的气息无处不在。
唇上的吻由浅入深,夜英攫住我的唇舌,湿润的交缠像春潮涌来。
突如其来的一股颤抖令我微皱眉头,被他看在眼里。
他宽慰似得吻吻我的头发,转而仔细的啃吻颈间,对我喃喃道,“只是摸一下。”
“”
“你不喜欢,师父就不动,好不好?”
当一个男人强起来,特别这个男人还是武术冠军,我这点反抗和力气根本就派不上用处,更何况,他的每一个音节都咬的这样引人犯罪
夜英收拢掌心,突然隔着衣服碰触我胸前敏感的神经,陌生的感官终于浇灭我先前所有的勇敢和热情,我害怕到下意识的唤他。
他双手将我的睡衣托高,一路将吻延伸,最后垂首吻住我的胸。
敏感的粉红上蕴含的热气越来越重,想要抬起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