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台灯,把电视关上,从书架上拿起未读完的漫画册。
“抬头望着星空,世界变得好大好大。”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虽然我也有一些朋友,却仍然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孤单。”
“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慢慢地,慢慢地,画册从指尖滑落,苏莫好困,连续几天,半夜都会腿抽筋然后醒来再也睡不着,眼前星星点点逐渐模糊起来。
似乎做了一场很美的梦,醒来也因为脚抽筋。
她揉着腿肚,看见鼓起的肚子,对了,再也不是小姑娘,发现自己掉了泪,可梦见的是什么却丁点儿记不得。
喉咙处好像有什么堵塞住,鼻头也涩涩的,鼻涕想要流下来却憋着没有流下来,苏莫摸摸肚子忽然大哭起来。
朋友已经回来了,父母也恢复了关系,明明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甚至有了宝宝,为什么。
依然觉得好孤独,好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上章末的情况:程雪灵对傅曦晨是一见钟情,但傅曦晨对苏莫却不算一见钟情,找词形容的话就是好感,不过这个好感多了一点,这个好感还夹杂着一些其他感情。。
= = 狐狸转着戒指说,二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48
48、苏莫,我爱你 。。。
通往H市的高速上,大雪封路,前方又出现了一起交通事故,道路结成厚厚的冰层,稍不留神就容易打滑。
天气也却越来越坏,阴冷湿寒,路上停满各种客车私家车,不见头不见尾,犹如一条长龙,车顶积起一寸厚的雪。
等的焦急,七八个人从客车下来回溜达,转悠,不一会儿又跺跺脚跑回车上,私家车的主人们倒都不愿下来,不愿承受外面的寒冷。
傅曦晨也是同样的情况,迈巴赫在C市甚至于中国都是极罕见的,但此刻,大雪纷飞的环境中,无人关注。
雪花落在玻璃上,渐渐落满车前玻璃,车内车外俨然分割成两个世界,出来的急,钱包大衣?能记得带钥匙,口袋里的钱稍稍能付上高速费已是不错。
何曾这样窘迫过,不过比窘迫更出丑的,是他的心。
傅曦晨眼睛猩红,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因愤怒褶皱的痕迹一一被他抚平,等待把所有化为虚无,空留想念。
是一起后的第一年,他载她去江边放花,回去的路上同样是雪路,不过不比现在,道路上的雪因碾压全部化成水,无法积起黑乎乎成一片,她嚷着让他减速,小心溅到行人,小心发生事故。
他顾左右而言他,捏着她的手问喜欢吗。小女人不迷花不迷钱,偏偏喜欢这稍瞬即逝华而不实的虚物,怎么办,他只好嘱人买好,陪她点放。
不出所料,他却接着问她,喜欢什么?花还是人?
她看着窗外不作回答,好一会儿猛地手心一疼,才回头对他笑骂,“花,当然是花,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而后一路上傅曦晨都开车时速很快,到了家里到了车库,解下安全带扭头捧过苏莫的脸就要强吻,“你可想好了再回答,夜高风黑,保不齐坏人做出什么恶事来”
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回答,为什么这么笨,现在才发现。
明明说过不后悔,依然做错了事,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她曾经有喜欢的人,不过是,那场糟糕透了的新婚夜。
不过是喜欢上了。
那次的最后他还是没能如愿,她笑着求饶,都喜欢,都喜欢行了吧。
车辆开始缓缓启动,苏莫,他要的就是这个人,他爱的这个人。
化妆台前,苏莫正在梳妆打抹,镜子里的她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可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嚎啕大哭这件事。
她说,医学角度上讲,这是孕期抑郁症。
她还说,擦擦泪,二十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
出门的时候好汉立刻被白皑皑的雪刺了一下眼睛,在家里待着的时光里苏莫已然退化成一只典型的家庭主妇,出门购购物是必备项目。
围着厚重的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带起帽子,整个脸上露出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回来的路上同样是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雪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雪是天上赋予最美的东西,好似万物都可以被它净化,苏莫仰着脸看天空,拉下自己的帽子,让它们慢慢落到头上,心情渐渐好起来,嘴角扯着笑,再转过路口时,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她怕看不清,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两步,没错,还是那个人,衣着单薄,站在雪地里,白雪已在他周身覆盖上一层,其实怎么可能看不清楚,她只是怕,一眨眼的功夫所有景象消失不见。
多少年后接到张晨阳的电话见到他本人,心中只有轻轻一句“哦,你回来了”
而傅曦晨,短短几个月,却仿佛度了几个春秋,然后埋怨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
手上的购物袋逐渐发紧,苏莫嘴角依然噙着笑,如果非要在人生中排什么一二的话,那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最紧张,想喊名字却喊不出,傻不愣登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静止。
这状态终究只持续了两秒。
傅曦晨猛然迈出一步,眼睛快速地在她身上打量一番,脸部因冰雪变得僵硬。
“打掉他”他说,像神祗般不容拒绝。
一句话在脑袋里炸开了花,身上的血液集聚下沉,泪水却止不住的向上翻涌,顺着脸颊滴下两滴,苏莫抬头看他,隐忍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傅曦晨,你究竟是有多恨,才这样断我的希望,伤我孩儿,连丁点期待都不给。
她咬紧牙关不出声,看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又能怎么样,背离家的方向,天大地大,心安处是吾家,她没有了家。
鼻子唏嘘,傅曦晨却不让她离开,“你打掉他”,声音不大,很清楚的传到她耳边。
很好,比上次多说一个字。
苏莫握紧拳头,转身笑着回驳“我偏不”,泪水混着流入口中,涩涩的咸,眼前也模糊着看不清人,他应该很愤怒吧。
模糊中傅曦晨快速朝自己走来,模糊中他扬起了手,苏莫轻轻闭上眼,既然不能和平相处,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意料中的掌没有落下反而被拥进一个怀抱里,不温暖,熟悉的让人掉泪。
傅曦晨,你这是干什么,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么,还是临终前的断头饭,我不稀罕,都不稀罕,“你别想了,我不会听你的,傅曦晨,你放了我吧”
“你。。”他咬牙切齿,紧紧揽着她,越拦越紧,苏莫肚子快承受不住了,她真怕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去死,却忽然一下子泄了气,温润的语气喷到后脑勺处“。。我放了你,谁来放我”
这话她听不明白了,他却接着继续,“苏莫苏莫,回到我身边。。。我想你了”
她不语,安静的听他往下说,“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曾经喜欢谁,或者现在还喜欢谁,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重新来过。。。听我的话好吗,乖乖把孩子打掉,我真的不能允许。。你肚子里的那坨是别人的骨。。苏莫,我爱你。。”
人的记忆总是习惯性的让我们记住后面刚刚结束的话,苏莫也不例外,“我爱你我爱你”无数的声音放大,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泪水止不住的争先恐后奔涌而出,语塞,说不出话来。
心情激动喜悦无法言喻的同时,傅曦晨那边心情黯黯跌入谷底,谁告诉他的“我爱你”三个字是万能膏药,狗屁。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这么痛。
苏莫落泪的场景在他眼里变成了无声的拒绝,傅曦晨松开她,冰凉的手指刚准备替她擦去眼泪又悄悄收回,“不哭”。
衣角被勾住,他再看她,还是没有说话,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报应”两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呵,时候到了么,扒开她的手,他走向车边。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苏莫心中着急,笨蛋,你快追啊,步子却沉重的迈不开,嗓子哑的发不出声音,“傅。。”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声音,回头,笑着对她说“刚才忘记说了。。”语气真实诚恳,笑容温煦明媚,“祝你们幸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苏莫的眼泪从没断过,想要把这一生的都在此时流尽,看着傅曦晨那副表情,比往常恶狠狠地骂更难受百倍,明明想虐他,到头来却是虐了自己,伤心不已。
他还在笑“方便告诉我孩子是谁的吗”
她抹抹眼睛,命令自己尽量不要再哭,看着他“你。。”
“算了,当我没问好了。苏莫,再见”
再见,即使两人离婚分别时,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再见”。
笨蛋!大笨蛋!鼓足了勇气大声说“我不打掉他,我就要养着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傅大头”
傅大头,冤大头,你爸爸是个大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扯一点话外就是,看似故事有狐狸二哥在推动,实际上呢,即使没有他的推动,结局还是注定的,就像前面番外说的傅曦晨的性格使然“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总会得到”。如果故事没有按照这样发展的话,我想他会黑化的。
还有一点就是,故事不管好坏都是一个人一个样子,我写不出特别好如神般的男主,当然可能话有点夸张,大概意思就是我的人物都不是特别完美,只是想描述这样一个人,不是优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默默奉献地方,但之于女主,他就是唯一;女主亦然。
49
49、原谅我 。。。
苏莫曾说过,若有朝一日再见到傅曦晨,必定要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要他负责,却没有想到结果是这般模样。
傅曦晨依旧没有反应的继续往前走,她却没了勇气再说一遍,咬咬牙从地上捡起袋子低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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