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你初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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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初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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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报了公司名称出示了身份证,大厅的保安还要去和里面请示完之后,才允了我和小北进去。
  我拉着小北的手穿进长长的走廊,地板是一种软质的聚氯乙烯地板胶制成,踩上去轻的没任何动静,我那天和钟长汉过来并没觉得这条走廊这么悠长,小北好奇的四周看“姐姐,这是哪儿呀?”。
  我说“这是练舞教室,你看,是不是很大,他们跳舞都在这儿跳,一会儿你也在这儿跳舞,好不好啊?”。
  小北惊叹道“这么大呀,一个人在这儿还害怕呢”。
  我说“是啊,你一个人在这儿害不害怕啊?”。
  小北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的“我不害怕,我能跑,要是有老猫追我,我就跑。姐姐,你害不害怕啊?”。
  我看着小北亲昵的笑了笑“我也不害怕。那你跑的时候跑慢点儿,别摔着”。
  他听的认真,喃喃的“嗯”着,我们已经到了钟长汉的练舞教室。
  钟长汉见我抬手打了一个招呼,是和他的助理一块儿过来的,见到我对我很官方的客气,客套了两句,我牵着小北很兴奋的给钟长汉看“刚刚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来就是跟你说他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
  钟长汉眼中的光闪了闪,对我笑了笑,低头看小北,他蹲下身去跟小北打招呼,柔了语气道“你今年几岁啦?”。
  小北伸了两只手摆出手指头“六岁”,看到练舞室里这么多人,有些怯生生的往我身后躲,紧紧拉着我的手,头从身后冒出来,想看又不敢看。钟长汉笑着,摸了摸小北的头发,小北就很好奇的眼光仰着头看他,一双眸子清澈纯真,引的钟长汉的助理都忍不住蹲下身去逗他。
  钟长汉起身,看着我,眼中的光明灭,提起唇对我缓缓的笑了笑,他几分歉疚,说“对不起”。
  找到小北的时间太晚了,他们明天演出就开始,所以公司不得不找了另一个小男孩来代替。
  我缓慢的笑,点了点头,半天终是说出一句“应该的”。
  小北很乖,跟在我身边也不闹饿不闹累,我带他去商场里买了两件衣服,他也不挑,我问他好不好看,他稚嫩的声音“嗯,真好看”,我问他喜不喜欢,他仍是童真的点头,笑眯眯的“嗯,喜欢”。
  公交车上人很挤,有人见我带了孩子要让座,我坚持说两站就下了,便谢拒了,也正好让小北锻炼一下坚强,我把他圈在身前,让他自己好好抓着扶杆。
  钟长汉说的对,大家的目的共同只有一个,用什么方法和途径不重要,最重要是都把结果完成好。
  其实都一样,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目的都是为了把捐赠事渡做到,以后那些无家可归可怜的孩子就都有家了。
  都挺好的。
  车晃晃荡荡的过了四五站后,车上的人也都下的不少,下一站就要下车,我牵着小北就往后门走,我从包里找钱包刷卡,这一低头,我心里顿时一惊,背包的拉链整整被拉开着,我慌忙检查里面的东西,手机倒还在,可我的钱包不见了。
  我将背包拿下来左右的翻找,我又慌张往前面去看,地上也没有,我问售票员这车有没有监控,她说没有,立刻我像是被一个闷雷给砸住了一样,我说我钱包丢了,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里面,售票员说“刚刚是在门口站着呢吧?”,我点了点头,售票员道“可千万别在门口站着,小偷就喜欢在门口,得手了好跑”,我心急的像堵了什么东西在胸口处,闷闷的转上来,惹的鼻子闷。
  我有点儿慌神了,掏出手机就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可秦政没在,我就跟华嫂说我钱包丢了,说着说着就哽咽不出声了,华嫂慌张的劝我让我先回家再说,我呜咽着应着。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秦政就打了过来,他问我在哪儿,我说我马上就到家了,他说先回来再说。我站在车门口抿着嘴,抹着眼泪,售票员一直安慰我说别着急了,先去银行挂个失,我点着头谢着。
  小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我幽幽拉着手,他只是眨着眼睛看我,在我身后跟着一声不吭的踏踏的走。
  我到家时,秦政也刚刚在别墅门口停了车,他下车向我走过来,想问什么,看到泫然哭泣的我,只语气平静道“先回家再说”。



     ☆、… 拾柒

  …
  华嫂带了小北去洗脸,我有些颓然,上楼将东西丢到了床上,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跟秦政征求报警,秦政并不以为然“报警也只是去录个口供,然后等着联系,你坐的公交车上又没有监控录像,人流量那么多,你认为能找到的可能性大吗?”。
  秦政说的我心里更寒了,我说那怎么办,我的钱包就白丢了。
  他沉吟了片刻,道“丢就丢了吧,以后也长点儿记性”。
  听他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我那火气也正好压到那儿,便不由迁怒他,也不管不顾了,声音都高了很多“你说的轻巧,不是你丢钱。你多有钱啊,就算你丢了你也不在乎,你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权利,你在乎什么啊,人命在你手里都能随意玩弄,想捏死就捏死了”。
  秦政听着我的莫名其妙,表情开始阴沉,但最后只是锁了锁眉,他的声音难得的轻柔,他说“是,我不在乎。你丢了多少,我全数给你,就当是我丢了”。
  我越听越生气,可不就是财大气粗,我人格上有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没好气道“不稀罕,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是你的钱,还是那个数也不是我的,我心里拿着不痛快,我不需要你的钱”。
  他似乎终于被我惹怒了,脸色越来越愠怒,他不耐烦的低斥道“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给我好好的待着,别在这儿疯疯癫癫的”,而后轻吐了口气“要哭出去哭,别在秦邺房间里闹腾”。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委屈了,湿湿的泪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纸巾就跑下了楼,华嫂一直在楼下站着,见我下来,上来劝我,我紧紧抿着嘴摇着头说没事,就出来在后花园的长椅上坐了,坐在那儿很安静的掉着眼泪,越想我就越是追悔莫及,悔不当初,只怪自己太大意,怪自己太马虎,对万事都那么掉以轻心,越想着那眼泪就跟水管漏水似的,一直涌淌在脸颊上。
  朦胧水雾中,小北小迈步跟了过来,看了看我,自己慢慢的爬上长椅在我身旁坐了,一动不动的,偶尔偷偷的抬脸看我一眼。
  我看到他乖巧懂事的稚气模样,眼睛中又波涛汹涌,我将脸撇到一边紧紧的捂住了嘴。
  小北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单纯的眨着眼睛看着这个后花园里新奇的一切,一直等到我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我哭的太凶,脑袋都有些缺氧,空白一片,我怔愣的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等缓过神来,我看着小北笑了笑,幡然觉得自己刚才真有点儿小题大做,也就丢些钱,我竟然闹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北看着我,一张小脸洗的白白净净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有湿湿的水雾。
  我起身向小北伸手,小北从长椅上跳下来过来伸出小手牵住我,甜甜的叫了我一声“姐姐”。
  华嫂见我回来忙上了前来,或许是看到我红肿的眼睛,语气柔声的哄了我两句。
  我喃喃鼻音“秦政在房间吗?我想跟他道个歉”。
  华嫂道“秦先生刚刚走,好像是公司还有个会,接了个电话,走的挺匆忙的”。
  我牵了小北回了我房间里,给他拿了一个大果粒喝,他进了屋子就很安静的坐进沙发里,也不乱动,只是好奇的抬头左右打量。
  我想着拿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说这两天回家一趟补办身份证的事,我翻包找手机,拿了一下床上给小北买的衣服的袋子,竟看到我的钱包在这里面放着,我又惊又喜忙把钱包拿出来打开看,我的天啊,我的钱包竟然没丢,一时之间心头涌过万千情绪,真让我哭笑不得。
  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是什么时候把钱包放进了这个袋子里,我只记得上车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来刷了一下卡,然后把钱包扔哪儿了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这真是让我既兴奋又羞愧,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我当时还在公交车上对着售票员哭呢。
  我激动的下楼跟华嫂说我钱包找到了,本来该喜出望外的事情,现在我却是啼笑皆非。
  华嫂倒很高兴,贴心道“没丢就好”,然后故意笑话我道“好了,现在不哭了?”。
  我不无苦笑。华嫂笑看着我,见我情绪没事了,便问道“今天晚上李小姐还做酪梨寿司吗?早上我问过秦先生了,他说今晚上回来吃饭”。
  我想了想,昨天也说好的今天要给秦政做酪梨寿司总不能食言,而且也正好借此为刚刚冲动和他顶撞的事道歉。我点了点头,但下午我还有两节舞蹈课,我说等我去上完课回来就做,顺便我在外面买几个新鲜的酪梨回来。
  华嫂跟我说秦政表面上看起来特别冷漠无情,其实他内心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出资已在全国开办了有几十家孤儿院。他或许是跟小时候的家庭经历有关,所以才有现在这种冷酷的性格,不愿跟人多接触,但是心地很好,她的女儿很喜欢秦政,恨不得一从新西兰回来就黏在秦政身边,天天也跟秦政通电话。
  我看似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附和回几句,其实我早就已心猿意马。
  小北在家很乖,陪我们在厨房待着,静静的趴在餐桌上练写中文字母,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着,不时还自己大声的念出来“a,o,e,i”,写着写着下一个不知道怎么写了,就转头问我们“qi怎么写的啊?”。
  华嫂慈爱道“qi就是一个9一样的”。
  小北聪明,一提示就记起来了,他写下,然后又抬起头“ci是不是一个这个”,说着扬起胳膊比划着“ci是一个半圆,是个这个”。
  我笑笑“对,是个半圆”。
  他大声的念着“ci”,然后又趴下认真的写,过了会儿又扬起头“xi怎么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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